「哈哈,這孩子酒量還真不成!這樣可不是真爺們!」x的,平衡感都找不到了還真爺們……對了,怎麽忘記吃醒酒藥了?我鼓搗了很久才找到了清黃和醇辛,咕嘟一口就一起吞了下去。


    「九霄……公子……那個,我敬你一杯,謝謝你救了我的展楓哥哥。」他似乎被我嚇到了,一邊疑惑我發什麽脾氣,一邊僵著微笑仰頭將酒倒進了嘴裏。


    「咳咳……咳!」才喝下去,這孩子就不停地咳起來。我頭暈漸輕,藥效開始起作用了。


    「曉雲,你起哄什麽!」他身邊的男人一把奪下酒杯,扶著他搖搖欲墮的身子。


    哦……是「他的」展楓。「嘿嘿,我高興嘛。」原來這青城的孩子叫曉雲?


    我看了兩人一眼。「嗬嗬,我也不是特意幫你們的,隻是順手啦,不要放心上。」我甩甩手,舉起筷子就和美食大戰起來。


    嗯,好味道,剛想向叔叔誇一下山莊的廚師,卻見一侍女將一壇新的酒搬了過來。「莊主,酒來啦。」


    這幫瘋子!還想喝酒?正鄙視著,卻見那侍女微微地抬起了頭,眼睛咕嚕一轉,露出兩顆小虎牙。


    是語嫣?


    語嫣分明是看到我了,卻隻對我吐吐舌頭。「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說。」


    我轉過頭,說話的是尹朝,他微笑著拿起酒杯。


    「已經十年了。武林盟主每五年選一次,我已經連任了兩屆。」他手指刮著杯壁,笑道:「又該舉辦武林大會了?這一次……我不參加競選。」桌上本來大家嘈嘈雜雜的,卻因為他的一番話,而漸漸安靜了下來,沒有人發言。


    「怎麽?大家有什麽意見?難道我看起來像希望一直霸占這位子的人嗎?上個五年,我沒料到病情會嚴重至此,否則就不參加比試了……總之我心意已決,既然五毒教的問題已經解決,明天開始我們就著手武林大會的事……」


    「尹朝叔叔,你說什麽!」我騰地站了起來,疑惑地打斷他的話。「我不是給你治好了嗎?為什麽……」


    他晃晃酒杯,綠色的眼眸微微含笑,「九霄,關於這點,我真的很感謝,但人總有自己想做的事,……你得給我時間養老吧?」


    我默默地站著,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等尹朝擺平了眾人,我才鬱鬱地走近了問:「叔叔你到底想做什麽?好不容易解了蠱毒,多可惜……」


    尹朝掃了眼周圍,大家或是陷入了思索,繼續喝酒;或是本來就醉得不行,漸漸地又拚起酒來。


    「我想見他們。」他低下音倍,輕輕地揉揉我的頭。「就算他們不想見我……我也希望見證他們的幸福。」他自嘲地微笑:「忘了本分……我是不是很自私、很無聊?」


    他是說爹爹和老爸吧……「尹朝叔叔……」雖然我是站在老爸那邊的,也不由地有點為他心痛。


    我扯出個微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自私、不自私,我也要纏著他們呢!」尹朝一笑,仰頭喝光杯裏的酒。


    「好香。」尹朝示意我往某處去,「喝喝看陳年佳釀吧,那可是我莊的壓陣之酒呢。」


    我雖酒已大醒,被他一說,醉意仿佛猶存一般忽地激將到大腦。……什麽酒?竟然散發著如此濃鬱的醇香?


    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轉頭見韓禦風已拍開了封泥。香味正是源於那裏。


    我皺皺眉,那是語嫣拿來的酒。老蔣一聞到這香味就飛蛾撲火似的湊了過去,一胳膊勾住韓禦風脖子,一副醉態地晃晃手裏的酒碗,「快貼快貼,我要第一個嚐嚐這老酒!」隨著他們將清澈的酒水傾倒入碗裏,我不好的預感更甚。


    轉眼搜尋語嫣,卻見她已退到不起眼的角落,側身靠在牆上,一雙水靈的眼睛骨碌碌地打量著倒酒的韓禦風。這酒會不會……有問題?老蔣等不到酒滿就急急地端起來往嘴裏送去。


    「喂,老蔣你等會兒喝!」我慌張地吆喝一聲,側身翻過椅子。趁著他被我叫愣的空子,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碗。


    酒水濺出少許,芳香撲鼻,我懷疑地聞著這香味,確實是存放了很久的酒味。


    ……猶豫了一下,我微微酒沾唇,抿了抿,奇怪,好像沒有任何迷或毒藥呢。


    難道是我多慮了?「我說九霄!你怎麽能跟長輩搶酒喝?剛才還說不懂喝酒來著,現在怎麽又生龍活虎了?」老蔣明顯喝茫了,這才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手裏的酒碗。


    韓禦風被我的態度影響,微微皺眉,小心地擺正笨重的酒壇,」怎麽?這酒不能喝?」


    我撇撇嘴,也許真是我被五毒教刺激到了吧。「沒,不是……」


    「唉,第一杯就給你了,能喝那就喝罵,老蔣我忍痛割愛!」


    我無奈地笑笑,「得了吧!謝謝您老的施舍。」這酒……


    等等。酒?這真的是酒嗎?……見老蔣又拿過碗盛酒,我急忙拍掉他手裏的碗。


    可憐的碗,當一聲在地上摔個粉碎。


    老蔣這下可火了,「好你個小子!故意不給我喝是不是?想獨占?告拆你!我這個人就一個癖好!酒!你還跟我爭上了?找架打是不是?」他嘰裏呱啦說了一堆,還惱火地撩起袖子。


    我愣了一下,低聲道:「這酒不止你不能喝,我們都不能喝!」


    「鬼話連篇!你剛才不是喝了嗎?」他又拿過個碗,一副非喝不可的摸樣。


    「我能喝是因為我幾乎已經百毒不侵了,而你不是!」我懶得和醉漢打太極,拉住韓禦風就道:「不能喝,連沾唇都不行!」


    他看了我一會兒,眼神漸漸地低沉下來,「他們終於動手了?……不過也太不謹慎了吧,知道這裏有個神醫,還隨便放毒。」


    「別當我沒聽出來,你是想說我是五毒教的程咬金吧?哼……這酒本身沒有毒,真難為他們使出這種掩人耳目的毒法,真夠陰的,一般人怎麽會發現嘛!」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五毒教真是xx,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吧?


    我皺眉看了眼酒壇,「這根本不是酒,是『非酒』,在製作後的一個時辰內,會散發出極佳的酒香,喝起來也和真酒沒什麽區別。隻不過……如果喝過真酒再喝非酒,就會中『非毒』,中毒、毒發、死亡共計能挺過的時間不超過三時辰。解毒所需藥材甚雜,一時半會兒間通常集不齊。」


    老蔣仿佛沒聽到我說的話,自管自顧地伸手倒酒。


    韓禦風眼角跳了一下,一邊巧妙地拿過他手裏的酒碗,一邊湊近道:「老蔣,家父有重要的話和你說,是有關舒姨的事。」


    老蔣一個機靈,二話不說就閃到尹朝那去了。


    「噗嗤!」我忍不住噴笑。舒姨是誰?該不是他老婆吧?「你好!欺騙前輩!」我臉一板,假嚴肅。


    韓禦風無語地撇了我一眼,「竟然給這暗樁插了那麽久,這根刺可紮得我好生難過。」他抬起手想把非酒摧毀。


    「先別破壞證據,我想看看它的醇香能撐多久,可以判斷一些事的。」我阻止道。


    韓禦風想了一會,忽然似笑非笑道:「這下我的銀子要給你榨幹了。一條命就騙五百兩,今天九陽山莊是不是要宣布破產了?」


    我鄙視地看他一眼,「你真當我是那般斂財的人?」我那時不過是為了生計!身邊還帶著個聆雪,總得照顧好不是?


    「哈哈,你這什麽眼神?現在封金銀不感興趣了?」他掃視四周,拍拍我的肩,「嗯,放心。將來一定連本帶息還給你。」


    我鼓鼓嘴,「哼,那要看你還不還得起了。」見他將目光定在一點,我順著望過去。


    啊,是語嫣……他看著她,嘴裏卻問我:「你覺得偷天換日的是誰?」


    我將視線從語嫣身上移開。「那……那個還要調查的吧?現在我怎麽知道。」


    「剛才是她送酒來的吧?」他用下巴指指語嫣。我皺皺眉,不答。韓禦風向語嫣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語嫣本來就在看他,見他招手,左右瞅瞅,發現他是在叫自己,臉紅了一下就走了過來。「少莊主有何吩咐?」


    韓禦風歎了口氣「你不用裝了吧?」哎?他懷疑語嫣?可……


    我看著無法掩藏驚訝的語嫣,急忙幫腔:「語嫣是一個女孩子家,不會做這種事的!」我知道這麽說很沒有說服力……但是……總覺得她不像是壞人。


    「你在說什麽?」韓禦風和語嫣同時問道。


    哎?「……你不是懷疑非酒的事是拜她所賜嗎?」


    韓禦風:「不是,隻不過問問她是從哪裏取來的酒。」


    「那你說什麽裝不裝的?」


    他聳聳肩「你自己問她。」


    語嫣臉紅紅地努努嘴,不答反問:「你怎麽認出我了?我們不是隻有小時候見過嗎?」


    韓禦風無語:「你以前給我的印象太深了。」語嫣臉更紅。


    他毫不客氣地加了一句:「從屋項上跳下來差點把我壓死,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


    ……我汗個,孽緣啊……「等等!問題在於怎樣抓出這個搞非酒的人。」我回過神來。「這次應該有線索了。」


    他苦笑著點點頭,「真不知道五毒教想做什麽?一心擾亂中原武林。」


    嗯……至少沒有複仇地虐俘,比起華山來好多了。成王敗寇,給個痛快,也未嚐不是好的,這就是江湖,到底他們害了那麽多人呢?


    將酒壇封上,韓禦風陪笑地對大家說:「這酒拿錯了,年份不對!我準備了更純正的酒,大家稍侯。欲話說最好的留到最後,壓軸的馬上讓人送來。」


    眾人紛紛說著沒關係,可韓禦風堅決反對,「你們可別壞了我的原則,怎可怠慢客人呢!」


    折騰了一會,眾人本欲一嚐美酒的欲 望,竟然就被他忽悠過去了。


    不知他讓人從哪又弄了一壇酒過來,倒也是上好的古酒。


    我檢查了下,發現這酒總算沒隱患了。


    他不張揚出來是為了安定人心吧?至少這頓慶功宴……慶得可是對五毒教的勝利來著。


    能私下把這事情處理掉是最好的。「啊,對了!」語嫣雙手背後,望著我的眼睛笑眯成兩條縫,「謝謝你幫我說話。嗯……雖然是你自己誤會了,哈哈。」


    呃……輪到我臉紅了,我其實是頭一個懷疑你的……看著她的笑臉,我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你是我救命恩人嘛。」


    非酒的醇香竟然支持了幾近一個時辰,才不甘不願地飄散了去。


    我用筷子在餐桌上畫圈圈,「是莊內的人。」


    這會兒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幾個莊內的下人正呼哧呼哧地搬動少數殘留的人回客房,醉成這樣真不是蓋的。我打定主意以後絕不喝酒喝成這般……太丟臉了,嗬嗬。


    「我知道動手的是他們插在莊裏的內鬼。」韓禦風見非酒還真的漸漸散了香味,不由得感歎世界的神奇,真是什麽怪東西都有。


    「我不是這意思啦。」我用筷子戳戳桌麵,「我是說,『非酒』是莊內的人製作的。」


    韓禦風喝了口酒,「那又怎樣?」


    我發現這家夥酒量超好的,喝酒就像喝白開水似的……抖。


    語嫣看看韓禦風,又看看我,「幹嘛等這酒散味?直接把和『非酒』可能有接觸的人審訊一遍不就行了?」


    「呃,你要怎麽審訊?大家都不承認的話,屈打成招嗎?接觸過的人一律處理嗎?……我是這樣想的啦,這酒香散去花了幾乎一時辰,而『非酒』的味兒最多隻能持續一時辰,即是說語嫣拿過來的時候,這就是剛製作完畢的『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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