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我明明是男孩,卻說自己是女孩……還說我和爹爹一樣是給別人……」


    「夠了!」揉亂她的秀發,」你自己不知道?」


    她眨巴眨巴眼睛,「男女有什麽區別?」


    衛生教育課?「咳咳……那個,男生有女生沒有的東西。」


    「什麽東西?」


    「阿久你臉紅什麽?」


    「我沒有!」色狼就色狼吧!「你摸!我有這個你沒有!」聆雪小小的手被放在我的xx上。「明白了?」我犧牲大了!放開她的手,她卻不移開。


    「聆雪?你感興趣?」摸著不動做啥?給人看到估計要把我當變態處理了……。


    「阿久,我也有啊。」倒,虧我們一直叫你妹妹囡囡的,原來你是個boy!爹爹怎麽亂叫的?


    「怎麽搞的?」背後有人插播一句。我轉頭一看,啊,是那個豬頭四師兄。


    聆雪總算知道把手移開了。「他們合起來打我的……聆雪!」我一下站起來。


    「你臉紅什麽?作賊心虛啦?」他看看地上倒掉的一片,「我看到倒在地上的可是他們。」


    他頓了頓笑道:「看來我們需要談談。」還一副長輩的樣子,我靠,又給你找到公報私仇的機會了吧?


    被豬頭帶到大師兄那去的時候……看到了熟人。「姨姨……」我裝可愛,一腳踩在四師兄腳趾上,迫他鬆開了抓著我手的爪子。那師姑正在和大師兄扯蛋,一看到我,驚訝地噴了口茶。


    ……見鬼了你?我努力擠出兩滴眼淚,「姨姨,你看!我妹……弟弟被人打成這樣,肚子上還有很多暗傷,我們好命苦啊!」我一副小媳婦狀。聆雪倒是被我感動到了,當場就落下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好樣的!我暗暗比個拇指。那姨姨眉頭皺皺,就看向大師兄。


    四師兄腳趾疼得要命,但仍不忘告狀「我看到的可是……」


    我立刻打斷他,義正嚴詞地道:「他們群毆我弟弟!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戰鬥力了,他們還虐待他,你說還有沒有公理?」


    「明明是……」


    「我來華山這麽久都沒能學到一招半式,這也就算了,難道連自己家的藥理也不能學?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們施暴?用miyao也是下下策,況且我用的都是淺性藥,一時半會他們就能回複的,你窮嚷什嗎?搞得像殺了你全家似的……」說完最後一句,我不由地沉默了,爹爹……哥哥……


    那姨姨倒以為我心裏委屈了,不由地投來同情的目光,「這事姨姨給你作主。」轉頭對大師兄道:「楊欣,你爹爹現在閉關,你應該擔負起整個華山的運作,大事不可勿,小事也不可略,我想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大師兄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卻恭敬地對師姑道:「弟子懂得。」


    「我不要!」我抗議!你同意我還不願意呢,靠你們?估計我得走火入魔,白骨埋深山。楊欣,原來你叫楊欣!你個卑鄙的施虐者,竟然把他搞得遍體鱗傷!他們頓時將驚訝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似乎不能理解我的行為。


    「你別不識抬舉!」四師兄率先發飆。


    「姨姨,我的請求你忘了嗎?我們想拜你為師!」我躲過四師兄的魔爪,拉著聆雪跑到姨姨麵前。「他是聆雪,是魏夕的……兒子。」


    那師姑忽然楞住了。「你是……師弟的孩子?」她的手有些顫抖,仔細地描摹著聆雪的五官,眼眶裏有淚水匯聚。


    聆雪看了我一眼,轉頭叫了聲:「姨姨。」


    「嗯,乖,苦了你了。」他一把抱住了聆雪,淚就滾落了下來。


    好久,她才擦擦眼淚,「我初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呢!現在都長那麽大了。」又笑著轉頑問我:「多年沒見了,師弟他還好嗎?」


    我看著她,覺得鼻子有點酸,她是第一個真正關心爹爹的人。我微微搖搖頭,又低頭緊緊地拉住她的袖子,「爹爹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她的笑臉有些僵硬。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眼睛好像有點模糊,討厭,我討厭這種感覺!


    她頓時失聲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嘴唇抖著說:「不可能……他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的……不會的。」她扯出個微笑,揉揉我的頭,「不要開這種玩笑啦,他是聖手毒醫,什麽病治不好?對不對?」


    我不答。「對不對!對下對!」她忽地從座位上站起。搖晃我的肩膀「你騙我的是不是?」


    大師兄似乎看下下去了,插嘴道:「師姑倒不用盡信他的話,前陣子還有人謠傳聖手毒醫又現世了呢。」


    我耳朵一豎,「聖手毒醫?是說爹爹?」


    「是啊,據說江洋大盜竟然全數被毒,從此不再倡狂呢。」他白了我一眼,似乎很不願和我說話。


    ……我落寞地垂下眼,那是我做的……爹爹啊,你瞧,這一走,該多少人為你記掛啊,走得太早了吧,就為了個男人……「姨姨,你知道獠牙嗎?」


    「星冥神教的副手獠牙?」姨姨抬頭,眼神雖有些慌亂,但還算鎮靜,似乎完全接受了大師兄的話,深信是我搞錯了。唉,真不知道她是樂觀還是逃避現實。


    見我點了點頭,她疑惑地問:「怎麽忽然提他?」


    「她在我麵前害了爹爹……」我不想再說死啊活啊的事了,既然姨姨希望爹爹活著,又何必否定她呢,多一個人快樂,好過多一個人傷心。


    「那個混蛋!」姨姨難得發飆,隨即又為難地皺眉,「此人是武林上有名的『百變』,每次出現或男或女、或老或幼,當世可能連星冥神教的教主都確認不了他的身份吧,畢竟她是兩代副手了……要找她報仇當真是難事,可就這樣放過她又讓人氣不過,她到底對你爹爹做了什麽?」


    沒有得到消息,我有些失落,但至少知道了那是星冥神教的人,「……沒關係的,姨姨,我會繼續打聽,此仇我要自己報,姨姨你不用插手。」


    姨姨露出個古怪的表情。我忽然想起我還是個十歲小孩的模樣……暈……是不是話說得太沒氣勢了?嘿嘿,別這樣看我,我認真的啦。


    姨姨這兩天一直都纏著聆雪,就是看他吃東西也覺得很好玩似的一直笑。


    「阿久,姨姨對我很好。」


    「我知道。」


    「但我更喜歡阿久!」


    「嗯。」


    「所以阿久不要生氣……」


    「我有嗎?」


    「你一看到我們在一起就不說話……阿久是不是氣姨姨比較喜歡我?」你是爹爹的親骨肉,她當然疼你。「不是啊。」


    他一聽就笑道:「那是不是氣我和姨姨好?」


    不行了……不想再繼續這種沒營養的對話了……「聆雪,我問你,你願意跟著姨姨學功夫嗎?她武功很好。」


    聆雪嘟嘟嘴,似乎不滿我扯開話題。「阿久也一起?」


    「大概吧。」


    「阿久去哪,聆雪就去哪。」大眼睛含笑地眨巴眨巴。


    「噢……」但實際上我知道不可能。這幾天搜集了她的個人小檔案。


    師姑在江湖上號稱「鏡湖女俠」,她曾用一句話拒絕別人的拜師「我一生隻收一個弟子,所以對弟子的選擇比較苛刻。」


    我無語一下,聽到這句話,我就知道我不用想了,讓聆雪多多出場就得了。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聆雪,那孩子確實是個習武的人才。昨天我搭了下他的脈,上華山為時並不久,而他的內功已有小成,未來的前途著實不可限量。


    「嘿,聆雪寶貝,姨姨帶你出去玩。」她幾個起落就來到我們麵前,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不要打擾我們!」


    「知道啦,你快滾吧!」


    「阿久又不去?」聆雪皺著小眉頭,嘟嘟嘴。


    「聆雪乖,阿久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她憐愛地摸摸聆雪的腦袋。這婆娘知道我沒事,就是不喜歡我當電燈泡而已……,搞得像約會似的……


    她哈哈一笑,就把聆雪掠走了。自從聆雪和她相處,已經快三天了,我都沒去看過那個教主。主要是因為還沒確定要不要用魔法,覺得與其被他氣死,就幹脆不去算了。但回頭想想,如果他們又要餓他幾天呢?如果他們又用肉刑呢?好容易才將他治好的。就撇撇嘴,很沒麵子地去了。


    時近傍晚。等了一會兒,死不見守衛換班,我隻得躲在一邊兒,隱約覺得耳朵裏飄進些奇怪的話。「喲,還挺倔啊?嘿嘿,過會咱非讓你哭著說『要』,哈哈!」


    我皺皺眉,裏麵有人?難道又在刑訊了?真是群惹人厭惡的家夥!正猶豫要不要出去,就聽到裏麵的人道:「你壓住他的手。」


    「喂!小心他咬舌自盡!把他下巴卸了!」


    我不知怎的,腦袋一昏,一把miyao就順風撒了出去。未待守衛躺倒,就一咬牙,向洞穴深處跑去!還沒看到人影,已經看到了影子。


    幾個男人正壓著無力的他,影子攀爬在石壁上,拉長,放大了他們的虎背熊腰,猙獰得讓我哆嗦!


    我搖了搖腦袋就衝了進去,他們幾個聽到腳步聲頓時愣住了,匆匆回過頭來。


    「你是誰?」見隻是個小孩,他們又放心、放肆起來。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事嗎?」我看到他被壓在一個男人身下,頓時怒火中燒。


    「守衛的在搞什麽,竟然放小孩子進來,喂,你是誰的弟子?」那幾個男人狐疑地看著我。


    「我最討厭的就是,強奸和sm!」一把藥下去,像扔炸彈一樣。看到這種人我飯也吃不下了!


    他們頓時躺倒下去,末了,眼睛還睜得老大,暈過去也暈得難看至極,像死不瞑目一樣,瞪著死魚眼。


    「呸!」我泄憤地踹翻倒在他身上的臭男人。


    「你來了?」他虛弱地問。身上的傷基本都愈合了,隻有頭發依舊有血,刺激著我的瞳孔。


    我摸了摸他的眼睛,塞了顆解藥在他嘴裏,不滿地抱怨:「你怎麽不反抗?」


    他沉默了一會,總算給麵子地道:「一個瞎子反抗有什麽用?不過是給他們增加了樂趣,會有今天我早就料到了。」我放鬆他手上的鐵鏈。將他扶起身。


    長發遮住了他的眼。如果能睜開雙眼,這世上還有人能和他媲美嗎?


    一直身處黑暗,他的人生是不是也就終結了?看看自己的手,上麵的生命線並不長,在現代就是這樣,我甚至還曾因此不滿,用麥克筆劃長過。


    微微笑,有些奇怪的無奈。好像不幫他治療,就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呢,也計是對美好東西的向往吧,不舍得破壞或者看著他被破壞。


    瞬間,白光侵占了每一份空間,待光華散去,我看到他微微抬了抬眉。


    拉拉自己變長的烏發,我無奈的撇撇嘴,又少了幾年的生命,照這個身高來看,估計是十二歲左右吧?


    他不確定地撫摸雙眸。「你感到光了嗎?」我抬頭看他,「不要太快睜開,先習慣一下。」太久沒見光的眼睛,突然遇到強光是會瞎的,別讓我再費周章啦……


    「我怎麽覺得有點熱?」


    眼睛熱?呃,奇怪,我也有點熱。「別管啦!天氣轉暖了吧。」


    「……不是快冬天了嗎?」


    「時間差不多了吧?你慢慢睜開眼試試。」我緊緊盯著他的眼,這會是雙什麽樣的眼睛呢?是銳利的?是沉靜的?是冷酷的?是溫柔的?超好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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