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勇軍自我安慰一番,其實他心裏也很慌,一旦許大昌熬不住強大的心理攻勢,供出自己和他的事來,那自己也逃脫不了行賄之罪。想到這兒,他的額頭一下子冒出一層冷汗來。


    “勇軍,你怎麽了?”見自己的老公麵色蒼白異樣,發呆的樣子,蘭妮詫異道。


    “沒什麽,蘭妮,有件事請你幫幫忙!”鄭勇軍回過神來道。


    “什麽忙?”


    “現在許大昌倒了,呂琳當上了代理縣長,也成了公路項目招標小組的主任,她可是決定著我們公司能否拿下這個項目的關鍵之人!”


    “那我能為你做什麽呢?”


    “老婆,要不抽個時間,以你的名義請她來家裏坐坐,如何?”鄭勇軍對蘭妮道。


    蘭妮聽了,想了一下,擔心道:“雖然她是我的中學校友,畢竟就沒多長時間我就畢業了,加上這麽多年沒有聯係,我怕她早忘了我這個人了!”


    鄭勇軍興奮道:“我看沒有,今兒早上,我去找她,有意在她麵前提及起你,她好象一下子就有印象了,還直誇你普通話好,播音聲音甜美呢!”


    蘭妮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驚喜:“是嗎?”


    “是的,而且她還問你現在可好?我就適時提出來請她來我們家玩!”


    “你就是個投機分子!”蘭妮瞪了老公一眼。


    鄭勇軍裝著可憐道:“老婆,這次就看你的了,請你幫幫你老公好嗎?”


    蘭妮心軟,禁不住鄭勇軍的央求,就答應了:“好吧,不過我隻是試試,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老婆你太好了!”鄭勇軍見老婆答應了,高興的跳了起來,抱著蘭妮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幹嘛?孩子在呢!我去洗碗去!”蘭妮看了一眼臥室內的女兒,準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鄭勇軍按住她,一邊挽起袖子道:“老婆,今兒你息著,我去洗!”


    蘭妮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老公如此貼心過,心下感慨萬分,同時一股甜蜜湧上心頭。


    晚上,鄭勇軍更是體現出男人的霸氣,把剛洗過澡的蘭妮,拉到懷裏,親吻起來,蘭妮在不適應之後,閉上眼睛享受起一個女人應該享受的感覺來,他這樣的主動和纏綿隻有在新婚時有過,後來有了孩子,孩子大了,兩人之間就隻有勉強湊合的應付了,而且每次都是直奔主題,毫不考慮她的感受,而她也隻有默默的承受著,心裏對男女之事,越發的冷淡起來。而今天她卻享受到了新婚時才有的快意,原來女人的感覺都來源於男人對女人的疼愛程度!


    這一晚鄭勇軍在蘭妮身上辛勤的耕耘著,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盡,才罷休。辛勞之後的蘭妮很快在鄭勇軍懷裏睡著,而鄭勇軍卻破天荒的睜著眼睛想著心事,她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人到中年後,有些臃腫的臉,眼角的餘尾紋,讓他一下子失去了興致,他下意識的推開她,一個人轉過身去,剛才的辛勞,完全是自己要去討好她,而去努力的。鄭勇軍是個很現實的男人,從她和蘭妮結婚開始,他就知道他要的是什麽,每次要求蘭妮出麵求她爸辦事,他都會以男人的好加倍的用在她身上,而過後一段時間又是很久的枯寂期,而這個時候,他就會和自己外麵的女人廝混在一起,隨著他事業的不斷壯大,他身邊的女人更換得不少,而且越換越年輕,對老婆蘭妮隻限於第月一兩次的義務。他的雙手枕在腦袋下麵,想著工程上的事,不知道自己這次使出的夫人外交能不能成功......


    第二天蘭妮醒來時,鄭勇軍已經站在書房裏,看著牆壁上的一幅齊白石的七蝦圖,楞了神.....蘭妮走進來,問道:"一大早的站在這兒發什麽楞?怎麽不去吃早飯?"


    鄭勇軍回過頭來:"蘭妮,把這幅七蝦圖摘下來,卷好!"


    蘭妮驚訝道:"為什麽摘?"


    鄭勇軍歎了口氣,明顯有些不舍,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摘吧,到時你把這個作為禮物送給呂縣長吧!"


    蘭妮驚呼道:"老公,這可是你花大價錢買來的,你舍得?"


    鄭勇軍搖搖頭道:"如果這幅畫真的能搞定公路項目的承包權,也值了!"


    蘭妮見鄭勇軍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說什麽,上前幫他把七蝦圖摘了下來,包裝好,放到盒子裏:"還不知道她喜歡不喜歡呢?"


    "通過我對她的私下調查了解,你這個中學同學,可是個文藝青年,對棋琴書畫比較感興趣,特別是中國山水畫,情有獨鍾,這齊白石的七蝦圖可是很有名的,我相信她會喜歡,雖然這隻是一張臨摹十分逼真的贗品,即使這樣,價值也不菲!"


    “看來你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啊!”蘭妮對老公此次花的心思不得不佩服。


    “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沒過幾天,蘭妮就親自登門去拜訪呂琳了。


    下班後沒多久的呂琳,打開門,發現了好久不見的蘭妮。


    “呂縣長!”蘭妮微笑著靜靜看著呂琳,麵前的女人和以前的呂琳已經變化很大,如果不是她已經確認了她就是呂琳,她一下子還真認不出來。此時的呂琳清麗中透出成熟幹練,完全沒有以前的小稚嫩。


    呂琳楞了一下,還是發現麵前有些發福,但依然眉眼清秀女人就是曾經熟悉的蘭妮,於是試探地問道:“你是蘭妮姐?”


    “你認出我了?我還以為你認不出來了呢!”蘭妮開心的說道。


    “蘭妮姐還有著當年獨特的清秀氣質,這一點在我印象裏很深刻,忘不了!”呂琳笑道:“進來吧!”


    蘭妮進了呂琳的房間,轉了一圈,笑道:“呂縣長,你這房子也太簡單了,委屈你了,要不啥時跟我家老鄭說說,讓他派人來幫你裝修一下,拾掇拾掇!”


    呂琳笑道:“謝謝蘭妮姐,這是單位分的房子,隻要幹淨就成,沒那麽講究的!蘭姐,你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兩個女人坐下,呂琳問道:“蘭姐,你怎麽找到我這兒的?”


    蘭妮喝了口水,笑道:“嗨,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從機關大院裏出去的,還記得我爸嗎?”


    “蘭叔,他老人家現在身體如何?”呂琳問道。


    “好著呢,最近他還問我現在的呂縣長,是不是我當年的中學同學?他覺得你有點象當年來我家玩的同學。”蘭妮笑道。


    “叔叔的記憶力真好!自從來田園後,也忙得沒有時間去看看蘭叔,真不好意思!”呂琳開心道。


    “嗨,你那麽忙,我爸那是清楚的,再說我們不是現在才聯係上的嘛,我看這樣吧,這兩天我請呂縣長到我家去玩玩,到時跟我爸好好聊聊,你別看他退休多年了,但是那顆心一直沒有退休,還是十分關心家鄉的大事小事,操心得呢!”蘭妮感慨道。


    “看來叔叔是人退休,心不退啊!”呂琳笑道。


    “誰說不是呢?所以退休後,他一直不服老,覺得有好些勁沒使出來,有些遺憾了!嗨,不說他了,說說你吧,這些年不見,看你現在的成就,應該不錯吧?”蘭妮感歎完,看著麵前小學妹,早已經不是以前在自己麵前崇拜地看著自己的小毛丫頭了,她更漂亮了,或者說是一種迷人吧,歲月積澱下來的美好,蘭妮也覺得如果自己是男人,她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給人一種恬靜安定的從容不迫,一種深有底氣的淡定!


    “我呀,很簡單,畢業後就進入了機關,然後一路走來,就回到家鄉這塊土地上,現在想來就象做夢似的!”呂琳淡笑道。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命運讓我們在這兒再次相遇!”


    “是啊,蘭姐,真沒有想到鄭總是你愛人,看你樣子,這些年你過得挺安逸的!”呂琳看著蘭妮雖打扮簡單,但是那簡潔卻不簡價的穿著,以及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玉手鐲,就知道她不會為了溫飽而擔心,應該是個過得很滋潤的。


    “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嫁給一個商人,原本以為自己隻會和文青結緣,看來自己還是脫不了這一身俗氣啊!”蘭妮自嘲起來。


    呂琳笑道:“蘭姐可不能這麽說,鄭總是個挺有事業心的男人,人也不錯,你就知足了吧!”


    “開玩笑的,其實人都是不能免俗的,真的跟了一個一窮二白的酸文人,估計也樂不起來!”蘭妮看了一眼呂琳,然後起身對呂琳笑嘻嘻道:“呂縣長,我今天就是來認認門,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那就不影響你休息了,過兩天請你去我家玩,到時老爺子也在,大家一起聚聚!”


    看著蘭妮的一番真誠,呂琳也不好拒絕,何況她把蘭仁民這樣的長輩搬出來,更讓她不能不去,於是稍一思索,應答道:“好,到時我一定去拜訪!”


    送走了蘭妮,呂琳回過神來,看著桌上留下的半杯水,她嘴角微微上場,這時她想到了鄭勇軍,想到了正在標招的公路項目,不由得心髒輕輕一顫,胃前所未有的難受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胃炎又犯了,於是拿起一塊備好的餅幹,放到嘴裏,輕輕的磨了起來,這是她自創的止痛良藥......


    米德來,這幾天為工程項目的事一直憂心衝衝,從呂琳這兒他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答案,隻有原則性的指導,他不清楚她對鵬飛工程的真實意思,而胡天亮那兒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傾斜性,但他內心裏裏確實不認同鵬飛的實力,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抽著煙,苦苦的思考著,直到下晚班,也沒有想出個頭緒,田有寶是他的得力下屬,他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已經將其中的厲害關係跟他講了,然後眼巴巴的把決定權扔給自己,看來自己這個副組長真難當啊!


    無精打彩的回到家,賢慧的老婆早已經把晚飯燒好,等著他,見他進家門後,馬上上前拿過他的包,遞上拖鞋,看到他一臉的疲憊和嘴巴裏散發出來的煙味,她不滿的嘀咕道:"讓你少抽點煙,就是不聽,晚上咳嗽得讓人吃不消!"


    要是擱在平時,米德來隨老婆嘀咕,總之她是為自己好,隻是嘴巴囉嗦一點,可今天心情特別煩躁,於是不耐煩道:“一個老娘們,整天嘮嘮叨叨幹嗎?你男人好歹也在外麵是個小領導,總得應酬吧?”


    這米德來的老婆有一個特質就是好,當他衝她發火的時候,她一般馬上會閉嘴,不再火上澆油,於是話題一轉:“吃飯吧,不然涼了,有你最愛吃的蒜泥拌海帶!”


    米德來見狀,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壞脾氣,來到桌邊,看到幾樣小菜都是自己愛吃的,於是感激地看了一眼默默不響的老婆,致歉道:“對不起啊,最近事兒煩,你不要放在心上!”


    老婆抿嘴一笑,瞪了他一眼:“老夫老妻的,誰不知道誰的脾氣,計較個啥?”


    米德來夾了一口菜,腦子裏還在想著工程上的事,以及前幾天早上在縣府大院遇到鄭勇軍時,他對自己低語的話,於是他放下筷子對老婆道:“快去把鄭總留下的中華煙拿過來!”


    “這麽急?吃好了飯再說唄!”


    “讓你拿,就拿!”米德來急了。


    “不要急,再急血壓又得高了!”老婆趕緊起身去了內室,她把兩條煙放到米德來麵前:“原封不動,你看吧!”


    米德來把香煙拿出來,這是一種硬殼的中華香煙,他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總是覺得哪兒有些不對,突然他發現這兩條香煙外包裝上的膜紙沒有了,這是怎麽回事?於是看向自己的老婆:“你真的沒動過?”


    “真沒動,我又不抽煙,動那啥玩意幹嗎?再說你不是不讓動的嘛!”老婆解釋道。


    米德來的目光重新落在香煙上:“那不對啊!”


    “怎麽不對?”


    米德來,幹脆打開一頭,當他掀起來時,從裏麵掏出一包香煙,發現也是拆過封的,這下更驚奇了:“這是搞的什麽名堂?”帶著探知欲,米德來一下子打開香煙盒,發現裏麵是折起來的人民幣百無大鈔,這下他蒙了,於是一盒一盒全拿出來,數了一下,竟然有五萬元,於是他頹然人扔下香煙盒,罵道:“姓鄭的,你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跟我來這手!”


    米德來老婆看到這麽多錢,也嚇了一跳:“怎麽會是錢呢?”


    米德來不高興的瞪了老婆一眼:“我不在家,你怎麽隨他收人家的東西?你看看,你害慘我了!”


    米德來老婆顯然也嚇呆了,帶著哭腔道:“我也不知道這裏麵是錢啊,再說我不要,讓他拿走,他死活不肯,丟下就走人了!”


    米德來在沙發上想了會,然後對老婆道:“算了,以後記住這個教訓,這事我自己去處理吧!”


    “沒事吧,老公?”


    “但願沒事吧!”米德來長籲一口氣,臉上的愁容更深了,看來這家夥是有備而來啊,弄得他現在上不去,下不來。


    米德來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的為官之道就是小心謹慎,保住自己的烏紗帽,特別當許大昌強勢壓製他的時候,他就如蝸牛一般,柔軟的觸角馬上縮回殼裏,當起了縮頭烏龜,沒有自己的主見,一切皆以許大昌的指令為馬首是瞻,而如今那個壓製他的人倒台了,他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把觸角伸出來,想好好表現一番,沒想到桃園公路項目的招標卻把他拉進了一個充滿利益鬥爭的旋渦裏,他深知如果自己一不小心,真的會一腳踏空,掉進萬劫不複的深淵裏,每每想到這兒,他都會嚇得一陣冷汗......


    鄭勇軍的這五萬塊錢,讓他著實有些棘手,心事重重的想怎麽處理這事!


    鄭勇軍為了這項工程,可謂不遺餘力,他不僅找過胡天亮,從米德來身上下手,而且正想方設法把呂琳搞定,自從在呂琳那兒碰了個軟釘子後,他就從老婆蘭妮和呂琳的關係上下手,蘭妮為了自己的老公,親自上陣,以好姐妹之名義,邀請呂琳去家裏作客!呂琳考慮再三,推脫不掉,隻得在幾天後前往蘭妮的家.


    鄭勇軍特地請老丈人蘭仁民過來,為自己壯壯腰.呂琳買了一些老人家的補品和一些水果,來到了鄭勇軍的家.鄭勇軍,蘭妮,熱情的迎了上來:"呂縣長,快進來坐!"


    呂琳看到蘭仁民坐在客廳裏沙發上喝著茶,於是走上前去,打招呼道:"蘭主席,你好!"


    "呂縣長來了,快請坐!"蘭仁民站起身,十分熱情道.


    為官多年,蘭仁民的待人接物,自然十分到位:"蘭妮,給呂縣長徹杯我剛帶的的龍井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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