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昌一聽,心花怒放,看來這個小女人倒真不是一個俗物,自己在她身上的花的本錢還值得,於是抱著她,又是一陣溫存:"真是我的好女人!不過,你那個校集體宿舍條件那麽差,不要住了,以後我給你落實好住處,搬過來!"
"真的?"楚玉回眸一笑,那個集體宿舍真的不怎麽的,她早已經嫌棄透頂,現在許大昌主動提出給她安排住處,她十分高興!
"那還有假,我這個縣長說話還算數吧!"許大昌拍拍胸口道.
"你真好!"楚玉一個回抱,在他肥嘟嘟的臉上狠親了一口,逗得許大昌魂不守舍.
兩人又扭捏纏綿了一會兒,才從床上起來,然後各自回到單位.
這許大昌說話還真算數,沒幾天,他就專門打電話把鄭勇軍邀到一家小酒館吃飯:"鄭老板,今兒有空嗎?我們聚聚!"
這鄭勇軍腦子一閃,縣長大人親自電聯自己,請他喝酒,看來談不上鴻蒙宴,也一定有事,於是笑道:"當然有空,我也好久沒有和大哥聊聊了!"
"那行,今晚6.30湘滿樓見!"
鄭勇軍如約按時來到湘滿樓,在一個小包間裏見到了許大昌,他滿臉堆笑道:"大哥,我沒有遲到吧?"
許大昌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你沒遲到,是我早到了!坐吧!服務員上酒菜!"
很快幾樣湖南特色菜上了桌,看著紅紅的炒鴨舌,辣得咋舌的剁椒魚頭,許大昌笑道:"這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謝謝大哥還想著小弟的這僻好,我要是一天離開辣,就覺得嘴裏沒味!"鄭勇軍祖籍湖南,對這湘菜情有獨鍾,雖說現人在桃園,但那重口味並沒有改掉,和許大昌熟悉後,一來上去,兩人兄弟稱呼上,許大昌利用手中的權力沒有少幫他忙,而鄭勇軍也算個知恩圖報的人,私下也給了不少好外給他,所以心知肚明,私下大哥小弟稱呼得熱火朝天.所以這男人混到一定程度,那私底下的事什麽都可以說.
許大昌抿了一口啤酒,夾了一口菜道:"這湘菜麻辣,和川菜辣得不一樣,就象這女人!"
鄭勇軍抬眼看了一下許大昌,調侃道:"大哥對女人有研究了?"
許大昌含笑道:"我能有啥研究,清水衙門,兄弟你才是女人的殺手!"
鄭勇軍哈哈大笑:"要說這女人呀,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也算是有見識,什麽樣的女人也經曆過,但是好象都沒有留下特別深的印象!"
"你這是閱人無數,麻木了吧?"許大昌調侃道.
鄭勇軍放下筷子,收住笑,看著許大昌道:"不過,我聽說你們縣衙門新來的呂縣長,可是個美人啊!"
許大昌剛夾了一口菜,聽到這兒,他看了一眼鄭勇軍:"你見過?"
"沒有,隻是聽說而已!"
"喲,這消息傳得這麽快!"許大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聽到什麽?"
"沒有,也就這些,所以特別好奇,這美女見得多了,但官場上美女還真的少見,可以說在桃園還沒有發現!"
"這個呂縣長以後跟你接觸的機會不會少,她是主管經濟的常務副縣長,到時你就知道她是不是美女了!"許大昌沒有直接回答鄭勇軍的問題,至於女人的美與醜,十個男人十個不同的標準,環肥燕瘦,不同的審美觀點得出不同的結論,至於呂琳,他覺得她太冷麗有餘,明豔不足,所以在他的內心裏,他倒覺得楚玉更符合他的胃口,象她的名字一樣,楚楚動人,手感如玉.
鄭勇軍見許大昌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開始消滅起眼前辣得直嗆喉嚨的湘菜來.而許大昌也不說話,對於眼前的辣菜,他並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看得多,動得少,眉宇時蹙時放,這一切都被鄭勇軍瞧在眼裏,他知道這縣長大哥一定有事,於是放下筷子道:"大哥,你有心思?不妨有話直說,小弟我能幫上的一定幫忙!"
許大昌輕咳一聲:"兄弟,你那邊有現成的套房嗎?"
"倒有一套,你想要?"
許大昌點點頭:"我有個朋友,住在集體宿舍,環境太差,想托我問問有沒有合適的房源!"
鄭勇軍心想,這個朋友看來不一般,還勞一個縣長親自來落實,再說真的想租房,到中介就是了,看來必有名堂!於是笑道:"看來這個朋友在大哥心目中的位置不淺啊!是個女人吧?"
許大昌瞪了鄭勇軍一眼:"你小子什麽都知道!"
鄭勇軍其實也不清楚,隻是剛才的試探,讓他明白了,於是曖昧地笑道:"嘿嘿,大哥想養金絲雀了?"
許大昌嗬嗬一笑:"也談不上吧,隻是看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幫幫她而已!"許大昌也沒有隱瞞鄭勇軍,因為他確實需要他的幫助.
"大哥,你也不要太難為情,這事對於我們男人不算啥,你看看現在哪個有權有勢的沒有幾個紅顏,你以前就是太拘謹,活得不瀟灑,今兒算是想明白了吧,你這"鳥籠",我就送你了!全新裝修的樣板房120個平方,不算太大,但足夠你們倆"興風作浪了"!"鄭勇軍豪爽道.
“借房子這事你可別對任何人提起!”許大昌交待道。
鄭勇軍邊吃邊保證道:“大哥,你放心,不要你交待,我也知道怎麽做!”
許大昌滿意的看了一眼對麵的鄭勇軍,心想這小子還算有良心,自己平時沒有白幫他,關鍵時刻還知道挺自己,於是舉起手中的酒杯道:“來,走一個!”
“大哥,最近有沒有什麽工程介紹兄弟做做?”鄭勇軍笑著放下酒杯,他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和領導溝通套近乎的機會,,他知道麵前這個父母官,隻要稍稍動動嘴皮子,自己就有可能獲得賺取不菲利益的商機。
“你什麽又開始做工程了?”許大昌驚訝道。
“那絲綢集團這幾年形勢不好,原本靠外單,可是今年的外貿形勢不容樂觀,單憑國內的那小量生產,隻能維持工人的工資,幾乎沒錢可賺,我不想想辦法,不行啊!”許大昌皺皺眉頭道。
許大昌明白這絲綢集團原由一個國營企業改製而來,鄭勇軍作為原來的廠長,優先購得了本企業,成為桃園首家第一個改製成功的民營企業老板,可是改製後,這絲綢行業沒興兩年,因遇到國際金融危機,外單明顯減少,現在的效益也不是太好,這許大昌是知道的,看來這鄭勇軍腦子挺靈活,又瞄上了勁頭正火的工程項目,於是他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的?”
“去年就開始帶著做了,隻是試做做,工程項目也不多!”
“做工程可以,但是你那絲綢集團可不能扔掉,這可是桃園的支柱企業,不要一個有著幾十年的老廠,在你手上黃掉,到時你怎麽向桃園的父老鄉親交待?當初你是怎麽表態的?”許大昌警告道。
鄭勇軍看到許大昌有些惱了,他知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於是解釋道:“你放心,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我不會扔掉的,隻要有我鄭勇軍人在,絲綢集團就存在,隻是最近資金周轉不靈,如果不搞得來錢快的,我怕真的支撐不下去!”
許大昌沉呤了會:“這事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幫你看著,一有機會,我會為你爭取的!”
“好,好,謝謝大哥,來,我敬你!”
兩人邊喝邊聊,最後,臨走時,鄭勇軍說道:“回去,我馬上把房門鑰匙給你送去!”
沒幾天,鄭勇軍如期把鑰匙帶給了許大昌。
許大昌拿著鑰匙,開心一笑,自從那次君來酒店相約後,他整個人象老樹發芽,重煥了青春,惹得幾個副縣長在一次工作按排會上,紛紛和他開玩笑,尤其是王兵,嘴皮子特別油滑:“縣長大人,你最近情況不對勁啊?情緒這麽高漲,是不是嫂子給你加油了?”
許大昌瞪了他一眼:“王縣長,你就扯蛋吧,難不成你情緒來了,就是弟媳婦給你加油的?”
王兵苦著臉道:“我倒是想加油,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說著若無其事的瞟了一眼呂琳。呂琳在一邊,作為唯一一名女縣長,也不好參與這種葷段子,就當作沒有聽見。但是她也發現這許大昌最近精頭神特別好,對她比先前剛來時,客氣多了,她也在納悶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上次自己申請市援成功,他對自己的表現比較滿意?呂琳隻能這麽想了。
另一個五十多歲,管農業的副縣長顧成楠笑道:“王縣長,要加油還不容易,到玉明發廊一條街,哪兒都是加油站,保管你吃飽喝飽!”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王兵瞄了一眼顧成楠:“顧縣長看來很有經驗啊,快老實交待,你在那兒加了幾次油?”
大家一聽,更是樂不可吱,看著顧成楠這個老同誌。
顧成楠老臉一紅:“呸,盡瞎說!”
許大昌靜靜的讓這幾個副手樂嗬了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道:“大家安靜一下,繼續工作按排,現在聽聽呂縣長有什麽想法?”
呂琳坐在一邊,無趣的看著窗外,聽到許大昌點自己名兒,於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大家,把這幾天認真思考的結果說了出來:“原先李縣長留下的書麵材料我已經全部整理好,大概有了個了解,現在我需要的是客觀上的印象,就是我得到各鄉鎮,各企業走走,了解一些實際情況,然後再定奪下麵的工作重心!”
許大昌點點頭:“呂縣長說得有道理,我同意,你就這麽按排工作吧。王縣長,你科技那一頭如果沒有急事,有空配合呂縣長一起下鄉調查,畢竟你到桃園時間長一點,也有了了一定的了解,可以給呂縣長介紹介紹。”
王兵一聽,翻了翻白眼:“許縣長,你有意見!”
“你有啥意見?”
“為什麽總是讓我做搭子!”王兵不滿的看了一眼許大昌,以前也是,哪個副縣長缺人手,總是首先想到他,好象他很閑是的,但是後來想想,自己隻是一個掛職副縣長,又整了個小小的科技塊,在桃園好象這一塊不受重視,所以他的事兒也挺少,平時大多數時間還真的在辦公室多,所以許大昌一有啥事就想到他。
那個顧成楠剛才受到王兵的捉弄,現在立馬找了個機會回擊道:“因為你是502?”
“502?”王兵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一個副縣長在他的耳邊道:“修皮鞋用的502膠水!”
王兵抬手推了一下黑框眼鏡:“我看你是250!”
大家聽了,哄堂大笑!
那顧成楠臉上也是紅一塊,白一塊,很不舒服,朝王兵狠剜了一眼。
許大昌拍拍桌子道:“笑什麽笑,成何體統,這是開會,有誰沒笑夠的,放你假回家笑去!”
一看老大發火了,幾個副縣長這才收住笑容,坐正身子。
“王縣長聽到沒有?”
“我同意!”王兵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一邊的呂琳,心想,自己不高興給別人做搭子,給自己的老同學,夢中情人幫襯,他還是樂意的!
可是沒想到,卻讓呂琳有了誤會,下會後,呂琳問道:“怎麽王縣長不高興和我配合工作?”
王兵看了看周圍,把她拉進自己的辦公室。
“你誤會了!”
“你是一字一句,我聽得清清楚楚,難道我的理解有問題?呂琳皺皺眉。
王兵小聲道:“老同學,你說我有什麽不能幫你的,再說就是老大不說,隻要你大美女一句話,我王兵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王兵的貧嘴把呂琳逗樂了,她圓溜溜的眼睛一轉,抿嘴樂道:“這才象老同學說的話!不過,你在會上為啥要那樣說?”
王兵大嘴一歪眨眨眼睛,低語道:“這你就不懂了,桃園雖小,但水深著呢,我來的時間比你長,知道這裏麵的厲害,許老大嘴上雖這麽說,其實也是看看大家對你這個新來的縣長的反應,我這個掛職在這兒本來就不受重用,我也想清楚了,遲早是要走的,也就無所謂了,他讓我配合你的工作,是不想在眼皮底下再看到我,讓他心煩!”
呂琳詫異道:“你讓他老人家心煩?你得罪他了?”
王兵歎了口氣,推了推眼鏡,說道:“這說來話長!有空仔細跟你嘮嘮!總之,我現在是閑人一個,跑腿的一個,雖說是個副縣長,其實啥權力也沒有,自然權力沒有了,就門可羅雀了,一個個看我不順眼,跟我抬杠,尤其是那個顧成楠,這麽大歲數了,自己也比我好不了哪兒去,還整天跟我針尖對鋒芒,剛才會上你也看到了!”
呂琳聽了,覺得十分複雜,她瞟了怨聲載道的王兵一眼:“你剛才在會上對人家顧縣長態度不妥吧,好歹他也是老同誌,還喊人家250,你當人家傻瓜啊?”
王兵聽到這句,一樂:“他這人確實夠二百五的,總以為自己聰明,其實隻不過是人家的棋子一隻,他以為這樣他就能得到重用,提拔?我看他做夢吧!”
“看來真複雜啊!”呂琳聽了歎了口氣,她揉揉眉心道:“我現在得走了,有空再聊!”
“上哪兒去?”
“當然是準備去辦公室計劃一下下麵第一站去哪個地方了解情況!”呂琳道。
王兵樂道:“你還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厲風行啊!”
“我不能白坐在這兒啊,就是我願意,我看那個許大昌也不願意啊,對吧?”
“我看他也不敢得罪你,你一上任,就為他除去了一個大麻煩,他現在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你說集資款的事?”呂琳停下準備跨出去的腳步道。
“是啊,現在兩個班子的人馬都在議論這事,連我也覺得驚奇!”王兵說到這兒,看著呂琳道。
“你驚奇什麽?”
王兵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道:“這胡書記和許縣長都辦不到的事,憑啥讓你一下子就解決了?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你的本事大著呢!”
呂琳轉過身來,抱著胳膊走到他的麵前:“嗬,王兵,你說你這是啥意思?含沙射影的?有話就直說!”
王兵幹笑道:“嗨,我哪有什麽意思啊,就是覺得你好厲害!”
呂琳眯著眼睛看了他詭祟的表情,然後冷笑道:“王縣長,你可不要真是吃飽了沒事幹,招人煩!要是覺得我厲害,趕明兒給我做徒弟!”說完就走出了王兵的辦公室。
“行,一定,一定!”
看著呂琳有些氣惱的走出辦公室,王兵也一時失神起來,他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這是他來桃園後,無所事事時打發時間的辦法,因為他覺得在這煙霧裏,他才可以不要看清太多東西,也才可以忘卻那顆煩悶的心還在跳動著,越跳越煩......
呂琳來到自己辦公室.
她回想著剛才王兵對自己說的那番別有深意的話,心裏有些酸苦,看來這女人幹點事還真難,做得不好,是沒本事,是花瓶,做得好了,肯定是背後做了什麽潛規則的事,她想到這兒,不自禁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別人他可以不理,可是自己的老同學也露出不信任的表情,這不能怪她剛才對他的不客氣!
想歸想,這種背後小道謠傳,她是聽得太多了,所以現在她的心態還是良好的,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隻要自己做的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夠了!
她楞了楞神,然後拿起電話:"周秘書,你過來一下."
很快,周曉明推門走了進來:"呂縣長!"
"周秘書,你坐!"
"什麽事,呂縣長?"周曉明坐到呂琳對麵的椅子上.
呂琳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抬眼說道:"剛才開了個縣長會議,許縣長也按排了一下我的工作,我也談了一下我的計劃按排,準備先到各處走走,熟悉熟悉情況!你是老秘書了,你覺得我現在這計劃合理嗎?"
周曉明點了點頭:"呂縣長,你這想法是對的,你有什麽指示,我幫你做一下工作計劃行程表!"
"好,那你覺得我們先從哪個鄉鎮開始呢?"呂琳問道.
周曉明覺得呂琳十分信任他,心裏有些感動,以前的縣長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討論問題過,總是把他當個打雜的,但是憑著秘書的靈敏,他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些內幕,於是他想了想,慎重道:"我覺得你不妨第一站去南城鎮!"
"為什麽?"呂琳下意識的問道.
"知道桃園絲綢嗎?"
呂琳笑道:"當然知道,桃園三寶嘛!"
"我們桃園的絲綢產業集團就在南城鎮!桃園的明星企業家,甚至許城的民營企業協會代表,就在那兒!"
"哦?那絲綢產業集團的當家人叫啥?"呂琳這倒不是太清楚。
“鄭總,鄭勇軍!”周曉明道。
“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麽一定要先去這一站呢?”呂琳還是有些不清楚。
周曉明有些神秘的看了一眼門邊,然後低語道:“聽說最近絲綢集團內部出事了,可是上訪的職工都被壓製住了,出事的當事人家屬和知情人也給了不少封口費!”
呂琳越聽越糊塗:“出什麽事了?”
“聽說一家產業鏈上的繅絲廠出安全事故了,一個人的手臂斷了,殘疾了,可是那老板卻不按工傷事故處理,草草給了第一筆醫療費就結束了,現在家屬不服,可是卻不敢申張!”
“為啥不敢?”
“怕遭人報複唄!”
“還真有這事?哪個人敢如此膽大包天,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呂琳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周曉明看著憤怒的呂琳,小心翼翼道:“呂縣長,你剛來,對桃園並不太了解,這裏麵的關係太複雜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是隨便提提,我給你倒杯水,你消消氣!”
周曉明見呂琳不高興,給她倒了杯水後,就離開了。
今天的工作按排會,王兵的鬼鬼祟祟,說半名留半句,以及周秘書剛才的點撥,都讓呂琳覺得桃園這個曾經的青山秀水,單純不在!這個經濟落後的窮縣,在追求經濟發展的過程中,發生了這樣那樣的矛盾,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最後隻會成為束縛自身發展的絆腳石!自己這個剛上任的經濟副縣長,看來日子並不好過啊!
呂琳越想越頭疼,突然覺得渾身都酸痛起來,這是怎麽了?最近自己怎麽這麽容易累?她起身揉了揉腰肢,站到窗前,看著枝葉繁茂的梧桐樹,一時覺得十分無助,甚至想找個人傾訴一番,在她生活裏,這兩個男人是在她遇到困難時經常會想到的,一個是李強,另一個就是杜偉國.可是有些事,特別是工作上的事,她覺得她不願意說給李強一聽,一是他本身工作忙,二是她不願意給他增加心理壓力,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就是即使在他麵前發泄了,最後,他也不能替她解決這些問題,所以既然如此,還不如放在心裏,由她一個人去承擔,好過多一個人難受!而另一個男人則不同,他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能扭轉乾坤,讓一切豁然開朗,這一點是她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此刻,她也特別想給他去電話,和他傾訴一番,可是......可是現在她卻不再是過去可以任意在他麵前顯露情緒的呂琳了,否則本已下決心斷得幹淨的絲線縷縷,又會重拾起來,一切前功盡棄!想到這個方麵,她還是頹然地放下手機......
就在呂琳沉浸在周曉明和王兵帶給自己的複雜壓力,冥思其中的答案之時,縣長許大昌則一下班就再次和自己的心上情人楚玉約好了,來到老地方見麵.
一見麵就是一番迫不及待的溫存,楚玉儼然成了許大昌的周末情人,小別勝新婚,許大昌在柔軟的席夢思的大床上,再次吃幹抹盡身下的小女人,而楚玉初涉男女情事,其旺盛的情緒也被熟練的許大昌調動起來,兩人纏繞在一起,直鬥得昏天黑地,最後累癱在床上.
良久,楚玉抬眼看著許大昌,撲哧一笑!
許大昌不解道:"你笑什麽?"
楚玉嬌媚道:"我笑你剛才怎麽那麽衝動?都不容我說一句話!"
許大昌把她攬到懷裏,捏著她粉嫩的臉蛋,感歎道:"寶貝,這一周你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
"怎麽過來的?"
"我覺得我這一周就象生活在雲霧裏,走路也想著你,吃飯也想著你,甚至在批文件時也想著你的微笑,我覺得我快完了!"
"你騙我高興吧?"楚玉有些不相信道.
"真的,沒有騙你,我覺得我象個剛開始戀愛的毛頭小夥子,這腦子裏一天到晚都是你的影子!"許大昌繼續道.
楚玉聽了,鼻子酸酸的感動地撲到他懷裏,緊緊的摟緊他,一句話也不說.她覺得她二十多歲的人生似乎第一次嚐到到了什麽叫做被人在乎!身邊個男人,給了她這種感覺!其實許大昌說得沒錯,他還是誠實的把自己最近的感受說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聽,這一周他確實在經過一場情感上的新變化,這才是他的初戀,他現在才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什麽叫想思入骨,原來這書上寫的還真不騙人,讓他在這個小女人身上品嚐到了!
"你這麽想我,可以找我啊?"楚玉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摸索著.
許大昌親了一口楚玉光潔的額頭,笑道:"我得拿見麵禮來給我的女皇啊!你看這是什麽?"許大昌一邊說一邊從床邊的包裏掏出一串鑰匙,在楚玉麵前晃著.
"鑰匙?"楚玉驚詫道.
"拿好,給你的,以後你就是這房子的主人!"許大昌把鑰匙放到楚玉的小手上.
"房子?你這麽快就搞定了?"楚玉驚詫於許大昌的辦事效率!
"你不要多問了,反正你現在就可以搬進去,裏麵什麽都有!"
"那太好了!我愛死你了,老公!"楚玉一時激動,口不擇言,在許大昌臉上就是幾個熱吻.
許大昌享受著楚玉的熱情,一邊狡黠的笑道:"你剛才喊我什麽?再喊一遍!"
楚玉一楞,隨即羞紅了臉道:"不喊,不喊了!"
"喊不喊?"許大昌翻身把她壓下身上,捏起她的下巴道.
楚玉象隻小貓般,紅著臉,輕喊了幾聲:"老公!"
"這才對了,我早就是你男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搬進來後,我一有時間就去陪你!"
"你不怕你老婆知道?"楚玉有些擔心道.
"她整天就知道圍著家裏的鍋台轉,從不會多想!你就放心好了!"
楚玉沒有吱聲,其實她對於許大昌和自己的關係,一直在考慮中,自己現在還年輕,可以和他度過兩年時光,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以後總不能和他一直廝混下去,她還得嫁人,她還得有她以後的道路,而這個男人隻不過是她利用的一個棋子罷了,而絕不能因為他,擋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你怎麽不吱聲?”許大昌聽不到楚玉的回音,於是問道。
楚玉歎了口氣道:“我是不是你籠中的鳥?”
“怎麽會是鳥呢?你是自由的,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許大昌笑道。
“那我可以交男朋友嗎?”楚玉垂下眼瞼,低聲道。
許大昌一聽,當即臉唬了下來,他板著臉不悅道:“你想離開我?”
一看許大昌生氣了,楚玉趕緊解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後,我可不可以.....”
沒等她說完,許大昌打斷她的話道:"楚玉,你聽好了,你現在是我許大昌的女人,我不允許你有另外的男朋友!知道嗎?"
楚玉從來沒有看到過許大是如此嚴肅和陰沉,膽怯的點了點頭.
許大昌見楚玉受驚的樣子,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露出笑容,安慰道:"玉兒,我許大昌好歹也是一縣之長,在桃園這個地方,沒有我辦不到的,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過得比其他女人都好!"
楚玉在許大昌的幫助下,順利從電大的集體宿舍搬出,從此過起了"金絲雀"的生活,而這額外的支出,也讓拿著固定工資的許大昌越發覺得賺錢的重要性,因此"權力尋租"現象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慢慢浮沉出來,而這一切也正是鄭勇軍所願意看到的.所以在這個關健時刻,每當許大昌找到他,他都慷慨解囊!而許大昌也深知拿人手短的道理,也在想方設法為他謀取項目,老城區拆遷在即,這一大片的低矮平民居馬上就要變成廢墟,在許大昌大力推薦下,這人拆遷工程就包給了鄭勇軍.
"鄭總,這活包給你了,你得在規定時間內給全部拆遷完,不要給我出任何岔子!"許大昌交待道.
"你放心,一定會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得到拆遷工程的鄭勇軍那是十分興奮,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放下電話的他,坐在辦公桌前誌得意滿,看來自己那套房子沒白出,這一項工程下來,起碼賺得八位數,一想到這兒,他就十分興奮!
就在這時,辦公室主任王浩匆匆走進他的辦公室:"鄭總,不好,出大事了!"
鄭勇軍皺皺眉頭道:"什麽事,這麽慌張?"
"剛才繅絲廠的朱廠長打電話來,說繅絲廠的工人又罷工了,說要討要三個月的工資,否則就不幹了!"王浩匯報道.
鄭勇軍當即一拍桌子:"這朱喜力是怎麽辦事的?這點事都辦不好,我看他是不想當這個廠長了!"
王浩苦著臉,抬眼看了一下發怒的鄭勇軍:"鄭總,我看這也不能全怪朱廠長,他已勸說工人們了,可這次工人說不給個準信發工資,他們就不幹活!所以讓我來請示鄭總!"
"想威脅我?行,不想幹的就不幹,我還正想把這繅絲廠關門呢!"鄭勇軍賭氣道.
王浩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在絲綢集團改製前就是辦公室主任,改製後,鄭勇軍看他比較有經驗,縣能辦事,也就留下他了,所以一般重要的事,他還是和他商量著的,王浩也不辜負鄭勇軍的希望,也給他提了不少好的建議和意見,幫他解決了一些改製中的危機,留住了一些人才,這才讓絲綢集團有了起色,並成為桃園縣改製成功的典範,這一點,鄭勇軍內心還是感激王浩的.所以王浩在他麵前說話也就沒那麽拘謹,完全就是一個幕僚的身份,王浩說道:"鄭總,雖說現在絲綢行情不好,可是手上不是還有一筆外單沒完成嗎?如果現在就關掉,那這損失可就大了!"
王浩的提醒讓氣頭上的鄭勇軍一下子泄了氣,沉默了良久,他歎道:"王主任,你說怎麽辦?"
"我看還得想辦法把一部分工資先發下去,等這單子完成了,再決定以後怎麽辦!再說那周大貴斷臂的的事還沒有完全擺平,大家心裏還憋著口氣呢,如果這時我們強硬,會引發更大的風波!"王浩不愧是企業老人了,看問題看得遠.
鄭勇軍想了想,覺得王浩說得有道理,於是吩咐道:"我知道了,我這幾天也在籌款,我心裏也急啊,你去和朱廠長說,就是不遲於這個周五,定會把工資發下去,讓工人們安心工作!"
聽鄭勇軍這麽說,王浩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好,我馬上去辦!"
鄭勇軍看王浩離開後,他整個人癱坐在寬大黑皮椅子上,拿了根中華煙抽了起來,頓時煙霧繚繞起來.....腦子裏轉了轉後,他給財務部打了個電話:"溫經理過來一下!"
很快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進來,瓜子臉,杏眼桃花,皮膚白晰,身材苗條高挑,隻見她一進來,就捏著鼻子,走到窗前,推開窗子:"這麽重的煙味,也不開開窗子?"這溫經理是財務經理,叫溫霞,鄭勇軍的得力心腹,是鄭勇軍改製後,重新招聘的,也許是臭氣相投,不久這兩人就走到一起,成了鄭勇軍的姘頭.
鄭勇軍掐頭香煙,皺著眉頭道:"帳上還有多少錢?"
"十萬不到!"溫霞皺皺眉頭道.
"發繅絲廠三個月的工人工資夠嗎?"鄭勇軍道.
"你今天沒喝酒吧?要是夠,早發了,隻能發一個月的!"溫霞撇撇嘴道.
"那怎麽辦呢?現在工人在罷工鬧事!"鄭勇軍眉頭更緊了.
溫霞不在乎道:"鬧事?能鬧到哪兒去,要是再鬧,我讓我表哥把他們一個個抓到派出所去!"
鄭勇軍最不願聽到這個女人動不動就提他這個鎮上派出所的表哥,好象什麽事他都能擺得平似的:"你懂什麽?得趕緊想辦法籌錢去,你找農行的高主任,貸50萬,我最近有個工程,如果順利的話,幾百萬收入不值問題!"
溫霞一聽鄭勇軍提農行的高主任,不高興的撅起嘴:"我不去,人家早不貸了,上次貸的款還拖著沒還清!你讓我把我這人押出去也不值這個錢!"
鄭勇軍把溫霞拉到懷裏,坐到腿上,勸說道:"寶貝,你去找他,和他吃頓飯,也許一切迎刃而解,不就五十萬嗎,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溫霞扭捏道:"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副德性,上次差點占了人家的便宜!"
鄭勇軍心想,你的便宜有那麽值錢嗎?不過,他嘴上沒有說出來,而是訕訕的笑道:"他那把年紀還有什麽折騰的,挺多就是手上動靜大點,你如果把這事辦成了,我給你送輛小車開開,你不是早就想要輛車嗎?"
"真的?"楚玉回眸一笑,那個集體宿舍真的不怎麽的,她早已經嫌棄透頂,現在許大昌主動提出給她安排住處,她十分高興!
"那還有假,我這個縣長說話還算數吧!"許大昌拍拍胸口道.
"你真好!"楚玉一個回抱,在他肥嘟嘟的臉上狠親了一口,逗得許大昌魂不守舍.
兩人又扭捏纏綿了一會兒,才從床上起來,然後各自回到單位.
這許大昌說話還真算數,沒幾天,他就專門打電話把鄭勇軍邀到一家小酒館吃飯:"鄭老板,今兒有空嗎?我們聚聚!"
這鄭勇軍腦子一閃,縣長大人親自電聯自己,請他喝酒,看來談不上鴻蒙宴,也一定有事,於是笑道:"當然有空,我也好久沒有和大哥聊聊了!"
"那行,今晚6.30湘滿樓見!"
鄭勇軍如約按時來到湘滿樓,在一個小包間裏見到了許大昌,他滿臉堆笑道:"大哥,我沒有遲到吧?"
許大昌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你沒遲到,是我早到了!坐吧!服務員上酒菜!"
很快幾樣湖南特色菜上了桌,看著紅紅的炒鴨舌,辣得咋舌的剁椒魚頭,許大昌笑道:"這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謝謝大哥還想著小弟的這僻好,我要是一天離開辣,就覺得嘴裏沒味!"鄭勇軍祖籍湖南,對這湘菜情有獨鍾,雖說現人在桃園,但那重口味並沒有改掉,和許大昌熟悉後,一來上去,兩人兄弟稱呼上,許大昌利用手中的權力沒有少幫他忙,而鄭勇軍也算個知恩圖報的人,私下也給了不少好外給他,所以心知肚明,私下大哥小弟稱呼得熱火朝天.所以這男人混到一定程度,那私底下的事什麽都可以說.
許大昌抿了一口啤酒,夾了一口菜道:"這湘菜麻辣,和川菜辣得不一樣,就象這女人!"
鄭勇軍抬眼看了一下許大昌,調侃道:"大哥對女人有研究了?"
許大昌含笑道:"我能有啥研究,清水衙門,兄弟你才是女人的殺手!"
鄭勇軍哈哈大笑:"要說這女人呀,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也算是有見識,什麽樣的女人也經曆過,但是好象都沒有留下特別深的印象!"
"你這是閱人無數,麻木了吧?"許大昌調侃道.
鄭勇軍放下筷子,收住笑,看著許大昌道:"不過,我聽說你們縣衙門新來的呂縣長,可是個美人啊!"
許大昌剛夾了一口菜,聽到這兒,他看了一眼鄭勇軍:"你見過?"
"沒有,隻是聽說而已!"
"喲,這消息傳得這麽快!"許大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聽到什麽?"
"沒有,也就這些,所以特別好奇,這美女見得多了,但官場上美女還真的少見,可以說在桃園還沒有發現!"
"這個呂縣長以後跟你接觸的機會不會少,她是主管經濟的常務副縣長,到時你就知道她是不是美女了!"許大昌沒有直接回答鄭勇軍的問題,至於女人的美與醜,十個男人十個不同的標準,環肥燕瘦,不同的審美觀點得出不同的結論,至於呂琳,他覺得她太冷麗有餘,明豔不足,所以在他的內心裏,他倒覺得楚玉更符合他的胃口,象她的名字一樣,楚楚動人,手感如玉.
鄭勇軍見許大昌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開始消滅起眼前辣得直嗆喉嚨的湘菜來.而許大昌也不說話,對於眼前的辣菜,他並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看得多,動得少,眉宇時蹙時放,這一切都被鄭勇軍瞧在眼裏,他知道這縣長大哥一定有事,於是放下筷子道:"大哥,你有心思?不妨有話直說,小弟我能幫上的一定幫忙!"
許大昌輕咳一聲:"兄弟,你那邊有現成的套房嗎?"
"倒有一套,你想要?"
許大昌點點頭:"我有個朋友,住在集體宿舍,環境太差,想托我問問有沒有合適的房源!"
鄭勇軍心想,這個朋友看來不一般,還勞一個縣長親自來落實,再說真的想租房,到中介就是了,看來必有名堂!於是笑道:"看來這個朋友在大哥心目中的位置不淺啊!是個女人吧?"
許大昌瞪了鄭勇軍一眼:"你小子什麽都知道!"
鄭勇軍其實也不清楚,隻是剛才的試探,讓他明白了,於是曖昧地笑道:"嘿嘿,大哥想養金絲雀了?"
許大昌嗬嗬一笑:"也談不上吧,隻是看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幫幫她而已!"許大昌也沒有隱瞞鄭勇軍,因為他確實需要他的幫助.
"大哥,你也不要太難為情,這事對於我們男人不算啥,你看看現在哪個有權有勢的沒有幾個紅顏,你以前就是太拘謹,活得不瀟灑,今兒算是想明白了吧,你這"鳥籠",我就送你了!全新裝修的樣板房120個平方,不算太大,但足夠你們倆"興風作浪了"!"鄭勇軍豪爽道.
“借房子這事你可別對任何人提起!”許大昌交待道。
鄭勇軍邊吃邊保證道:“大哥,你放心,不要你交待,我也知道怎麽做!”
許大昌滿意的看了一眼對麵的鄭勇軍,心想這小子還算有良心,自己平時沒有白幫他,關鍵時刻還知道挺自己,於是舉起手中的酒杯道:“來,走一個!”
“大哥,最近有沒有什麽工程介紹兄弟做做?”鄭勇軍笑著放下酒杯,他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和領導溝通套近乎的機會,,他知道麵前這個父母官,隻要稍稍動動嘴皮子,自己就有可能獲得賺取不菲利益的商機。
“你什麽又開始做工程了?”許大昌驚訝道。
“那絲綢集團這幾年形勢不好,原本靠外單,可是今年的外貿形勢不容樂觀,單憑國內的那小量生產,隻能維持工人的工資,幾乎沒錢可賺,我不想想辦法,不行啊!”許大昌皺皺眉頭道。
許大昌明白這絲綢集團原由一個國營企業改製而來,鄭勇軍作為原來的廠長,優先購得了本企業,成為桃園首家第一個改製成功的民營企業老板,可是改製後,這絲綢行業沒興兩年,因遇到國際金融危機,外單明顯減少,現在的效益也不是太好,這許大昌是知道的,看來這鄭勇軍腦子挺靈活,又瞄上了勁頭正火的工程項目,於是他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的?”
“去年就開始帶著做了,隻是試做做,工程項目也不多!”
“做工程可以,但是你那絲綢集團可不能扔掉,這可是桃園的支柱企業,不要一個有著幾十年的老廠,在你手上黃掉,到時你怎麽向桃園的父老鄉親交待?當初你是怎麽表態的?”許大昌警告道。
鄭勇軍看到許大昌有些惱了,他知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於是解釋道:“你放心,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我不會扔掉的,隻要有我鄭勇軍人在,絲綢集團就存在,隻是最近資金周轉不靈,如果不搞得來錢快的,我怕真的支撐不下去!”
許大昌沉呤了會:“這事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幫你看著,一有機會,我會為你爭取的!”
“好,好,謝謝大哥,來,我敬你!”
兩人邊喝邊聊,最後,臨走時,鄭勇軍說道:“回去,我馬上把房門鑰匙給你送去!”
沒幾天,鄭勇軍如期把鑰匙帶給了許大昌。
許大昌拿著鑰匙,開心一笑,自從那次君來酒店相約後,他整個人象老樹發芽,重煥了青春,惹得幾個副縣長在一次工作按排會上,紛紛和他開玩笑,尤其是王兵,嘴皮子特別油滑:“縣長大人,你最近情況不對勁啊?情緒這麽高漲,是不是嫂子給你加油了?”
許大昌瞪了他一眼:“王縣長,你就扯蛋吧,難不成你情緒來了,就是弟媳婦給你加油的?”
王兵苦著臉道:“我倒是想加油,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說著若無其事的瞟了一眼呂琳。呂琳在一邊,作為唯一一名女縣長,也不好參與這種葷段子,就當作沒有聽見。但是她也發現這許大昌最近精頭神特別好,對她比先前剛來時,客氣多了,她也在納悶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上次自己申請市援成功,他對自己的表現比較滿意?呂琳隻能這麽想了。
另一個五十多歲,管農業的副縣長顧成楠笑道:“王縣長,要加油還不容易,到玉明發廊一條街,哪兒都是加油站,保管你吃飽喝飽!”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王兵瞄了一眼顧成楠:“顧縣長看來很有經驗啊,快老實交待,你在那兒加了幾次油?”
大家一聽,更是樂不可吱,看著顧成楠這個老同誌。
顧成楠老臉一紅:“呸,盡瞎說!”
許大昌靜靜的讓這幾個副手樂嗬了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道:“大家安靜一下,繼續工作按排,現在聽聽呂縣長有什麽想法?”
呂琳坐在一邊,無趣的看著窗外,聽到許大昌點自己名兒,於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大家,把這幾天認真思考的結果說了出來:“原先李縣長留下的書麵材料我已經全部整理好,大概有了個了解,現在我需要的是客觀上的印象,就是我得到各鄉鎮,各企業走走,了解一些實際情況,然後再定奪下麵的工作重心!”
許大昌點點頭:“呂縣長說得有道理,我同意,你就這麽按排工作吧。王縣長,你科技那一頭如果沒有急事,有空配合呂縣長一起下鄉調查,畢竟你到桃園時間長一點,也有了了一定的了解,可以給呂縣長介紹介紹。”
王兵一聽,翻了翻白眼:“許縣長,你有意見!”
“你有啥意見?”
“為什麽總是讓我做搭子!”王兵不滿的看了一眼許大昌,以前也是,哪個副縣長缺人手,總是首先想到他,好象他很閑是的,但是後來想想,自己隻是一個掛職副縣長,又整了個小小的科技塊,在桃園好象這一塊不受重視,所以他的事兒也挺少,平時大多數時間還真的在辦公室多,所以許大昌一有啥事就想到他。
那個顧成楠剛才受到王兵的捉弄,現在立馬找了個機會回擊道:“因為你是502?”
“502?”王兵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一個副縣長在他的耳邊道:“修皮鞋用的502膠水!”
王兵抬手推了一下黑框眼鏡:“我看你是250!”
大家聽了,哄堂大笑!
那顧成楠臉上也是紅一塊,白一塊,很不舒服,朝王兵狠剜了一眼。
許大昌拍拍桌子道:“笑什麽笑,成何體統,這是開會,有誰沒笑夠的,放你假回家笑去!”
一看老大發火了,幾個副縣長這才收住笑容,坐正身子。
“王縣長聽到沒有?”
“我同意!”王兵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一邊的呂琳,心想,自己不高興給別人做搭子,給自己的老同學,夢中情人幫襯,他還是樂意的!
可是沒想到,卻讓呂琳有了誤會,下會後,呂琳問道:“怎麽王縣長不高興和我配合工作?”
王兵看了看周圍,把她拉進自己的辦公室。
“你誤會了!”
“你是一字一句,我聽得清清楚楚,難道我的理解有問題?呂琳皺皺眉。
王兵小聲道:“老同學,你說我有什麽不能幫你的,再說就是老大不說,隻要你大美女一句話,我王兵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王兵的貧嘴把呂琳逗樂了,她圓溜溜的眼睛一轉,抿嘴樂道:“這才象老同學說的話!不過,你在會上為啥要那樣說?”
王兵大嘴一歪眨眨眼睛,低語道:“這你就不懂了,桃園雖小,但水深著呢,我來的時間比你長,知道這裏麵的厲害,許老大嘴上雖這麽說,其實也是看看大家對你這個新來的縣長的反應,我這個掛職在這兒本來就不受重用,我也想清楚了,遲早是要走的,也就無所謂了,他讓我配合你的工作,是不想在眼皮底下再看到我,讓他心煩!”
呂琳詫異道:“你讓他老人家心煩?你得罪他了?”
王兵歎了口氣,推了推眼鏡,說道:“這說來話長!有空仔細跟你嘮嘮!總之,我現在是閑人一個,跑腿的一個,雖說是個副縣長,其實啥權力也沒有,自然權力沒有了,就門可羅雀了,一個個看我不順眼,跟我抬杠,尤其是那個顧成楠,這麽大歲數了,自己也比我好不了哪兒去,還整天跟我針尖對鋒芒,剛才會上你也看到了!”
呂琳聽了,覺得十分複雜,她瞟了怨聲載道的王兵一眼:“你剛才在會上對人家顧縣長態度不妥吧,好歹他也是老同誌,還喊人家250,你當人家傻瓜啊?”
王兵聽到這句,一樂:“他這人確實夠二百五的,總以為自己聰明,其實隻不過是人家的棋子一隻,他以為這樣他就能得到重用,提拔?我看他做夢吧!”
“看來真複雜啊!”呂琳聽了歎了口氣,她揉揉眉心道:“我現在得走了,有空再聊!”
“上哪兒去?”
“當然是準備去辦公室計劃一下下麵第一站去哪個地方了解情況!”呂琳道。
王兵樂道:“你還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厲風行啊!”
“我不能白坐在這兒啊,就是我願意,我看那個許大昌也不願意啊,對吧?”
“我看他也不敢得罪你,你一上任,就為他除去了一個大麻煩,他現在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你說集資款的事?”呂琳停下準備跨出去的腳步道。
“是啊,現在兩個班子的人馬都在議論這事,連我也覺得驚奇!”王兵說到這兒,看著呂琳道。
“你驚奇什麽?”
王兵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道:“這胡書記和許縣長都辦不到的事,憑啥讓你一下子就解決了?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你的本事大著呢!”
呂琳轉過身來,抱著胳膊走到他的麵前:“嗬,王兵,你說你這是啥意思?含沙射影的?有話就直說!”
王兵幹笑道:“嗨,我哪有什麽意思啊,就是覺得你好厲害!”
呂琳眯著眼睛看了他詭祟的表情,然後冷笑道:“王縣長,你可不要真是吃飽了沒事幹,招人煩!要是覺得我厲害,趕明兒給我做徒弟!”說完就走出了王兵的辦公室。
“行,一定,一定!”
看著呂琳有些氣惱的走出辦公室,王兵也一時失神起來,他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這是他來桃園後,無所事事時打發時間的辦法,因為他覺得在這煙霧裏,他才可以不要看清太多東西,也才可以忘卻那顆煩悶的心還在跳動著,越跳越煩......
呂琳來到自己辦公室.
她回想著剛才王兵對自己說的那番別有深意的話,心裏有些酸苦,看來這女人幹點事還真難,做得不好,是沒本事,是花瓶,做得好了,肯定是背後做了什麽潛規則的事,她想到這兒,不自禁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別人他可以不理,可是自己的老同學也露出不信任的表情,這不能怪她剛才對他的不客氣!
想歸想,這種背後小道謠傳,她是聽得太多了,所以現在她的心態還是良好的,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隻要自己做的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夠了!
她楞了楞神,然後拿起電話:"周秘書,你過來一下."
很快,周曉明推門走了進來:"呂縣長!"
"周秘書,你坐!"
"什麽事,呂縣長?"周曉明坐到呂琳對麵的椅子上.
呂琳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抬眼說道:"剛才開了個縣長會議,許縣長也按排了一下我的工作,我也談了一下我的計劃按排,準備先到各處走走,熟悉熟悉情況!你是老秘書了,你覺得我現在這計劃合理嗎?"
周曉明點了點頭:"呂縣長,你這想法是對的,你有什麽指示,我幫你做一下工作計劃行程表!"
"好,那你覺得我們先從哪個鄉鎮開始呢?"呂琳問道.
周曉明覺得呂琳十分信任他,心裏有些感動,以前的縣長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討論問題過,總是把他當個打雜的,但是憑著秘書的靈敏,他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些內幕,於是他想了想,慎重道:"我覺得你不妨第一站去南城鎮!"
"為什麽?"呂琳下意識的問道.
"知道桃園絲綢嗎?"
呂琳笑道:"當然知道,桃園三寶嘛!"
"我們桃園的絲綢產業集團就在南城鎮!桃園的明星企業家,甚至許城的民營企業協會代表,就在那兒!"
"哦?那絲綢產業集團的當家人叫啥?"呂琳這倒不是太清楚。
“鄭總,鄭勇軍!”周曉明道。
“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麽一定要先去這一站呢?”呂琳還是有些不清楚。
周曉明有些神秘的看了一眼門邊,然後低語道:“聽說最近絲綢集團內部出事了,可是上訪的職工都被壓製住了,出事的當事人家屬和知情人也給了不少封口費!”
呂琳越聽越糊塗:“出什麽事了?”
“聽說一家產業鏈上的繅絲廠出安全事故了,一個人的手臂斷了,殘疾了,可是那老板卻不按工傷事故處理,草草給了第一筆醫療費就結束了,現在家屬不服,可是卻不敢申張!”
“為啥不敢?”
“怕遭人報複唄!”
“還真有這事?哪個人敢如此膽大包天,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呂琳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周曉明看著憤怒的呂琳,小心翼翼道:“呂縣長,你剛來,對桃園並不太了解,這裏麵的關係太複雜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是隨便提提,我給你倒杯水,你消消氣!”
周曉明見呂琳不高興,給她倒了杯水後,就離開了。
今天的工作按排會,王兵的鬼鬼祟祟,說半名留半句,以及周秘書剛才的點撥,都讓呂琳覺得桃園這個曾經的青山秀水,單純不在!這個經濟落後的窮縣,在追求經濟發展的過程中,發生了這樣那樣的矛盾,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最後隻會成為束縛自身發展的絆腳石!自己這個剛上任的經濟副縣長,看來日子並不好過啊!
呂琳越想越頭疼,突然覺得渾身都酸痛起來,這是怎麽了?最近自己怎麽這麽容易累?她起身揉了揉腰肢,站到窗前,看著枝葉繁茂的梧桐樹,一時覺得十分無助,甚至想找個人傾訴一番,在她生活裏,這兩個男人是在她遇到困難時經常會想到的,一個是李強,另一個就是杜偉國.可是有些事,特別是工作上的事,她覺得她不願意說給李強一聽,一是他本身工作忙,二是她不願意給他增加心理壓力,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就是即使在他麵前發泄了,最後,他也不能替她解決這些問題,所以既然如此,還不如放在心裏,由她一個人去承擔,好過多一個人難受!而另一個男人則不同,他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能扭轉乾坤,讓一切豁然開朗,這一點是她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此刻,她也特別想給他去電話,和他傾訴一番,可是......可是現在她卻不再是過去可以任意在他麵前顯露情緒的呂琳了,否則本已下決心斷得幹淨的絲線縷縷,又會重拾起來,一切前功盡棄!想到這個方麵,她還是頹然地放下手機......
就在呂琳沉浸在周曉明和王兵帶給自己的複雜壓力,冥思其中的答案之時,縣長許大昌則一下班就再次和自己的心上情人楚玉約好了,來到老地方見麵.
一見麵就是一番迫不及待的溫存,楚玉儼然成了許大昌的周末情人,小別勝新婚,許大昌在柔軟的席夢思的大床上,再次吃幹抹盡身下的小女人,而楚玉初涉男女情事,其旺盛的情緒也被熟練的許大昌調動起來,兩人纏繞在一起,直鬥得昏天黑地,最後累癱在床上.
良久,楚玉抬眼看著許大昌,撲哧一笑!
許大昌不解道:"你笑什麽?"
楚玉嬌媚道:"我笑你剛才怎麽那麽衝動?都不容我說一句話!"
許大昌把她攬到懷裏,捏著她粉嫩的臉蛋,感歎道:"寶貝,這一周你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
"怎麽過來的?"
"我覺得我這一周就象生活在雲霧裏,走路也想著你,吃飯也想著你,甚至在批文件時也想著你的微笑,我覺得我快完了!"
"你騙我高興吧?"楚玉有些不相信道.
"真的,沒有騙你,我覺得我象個剛開始戀愛的毛頭小夥子,這腦子裏一天到晚都是你的影子!"許大昌繼續道.
楚玉聽了,鼻子酸酸的感動地撲到他懷裏,緊緊的摟緊他,一句話也不說.她覺得她二十多歲的人生似乎第一次嚐到到了什麽叫做被人在乎!身邊個男人,給了她這種感覺!其實許大昌說得沒錯,他還是誠實的把自己最近的感受說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聽,這一周他確實在經過一場情感上的新變化,這才是他的初戀,他現在才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什麽叫想思入骨,原來這書上寫的還真不騙人,讓他在這個小女人身上品嚐到了!
"你這麽想我,可以找我啊?"楚玉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摸索著.
許大昌親了一口楚玉光潔的額頭,笑道:"我得拿見麵禮來給我的女皇啊!你看這是什麽?"許大昌一邊說一邊從床邊的包裏掏出一串鑰匙,在楚玉麵前晃著.
"鑰匙?"楚玉驚詫道.
"拿好,給你的,以後你就是這房子的主人!"許大昌把鑰匙放到楚玉的小手上.
"房子?你這麽快就搞定了?"楚玉驚詫於許大昌的辦事效率!
"你不要多問了,反正你現在就可以搬進去,裏麵什麽都有!"
"那太好了!我愛死你了,老公!"楚玉一時激動,口不擇言,在許大昌臉上就是幾個熱吻.
許大昌享受著楚玉的熱情,一邊狡黠的笑道:"你剛才喊我什麽?再喊一遍!"
楚玉一楞,隨即羞紅了臉道:"不喊,不喊了!"
"喊不喊?"許大昌翻身把她壓下身上,捏起她的下巴道.
楚玉象隻小貓般,紅著臉,輕喊了幾聲:"老公!"
"這才對了,我早就是你男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搬進來後,我一有時間就去陪你!"
"你不怕你老婆知道?"楚玉有些擔心道.
"她整天就知道圍著家裏的鍋台轉,從不會多想!你就放心好了!"
楚玉沒有吱聲,其實她對於許大昌和自己的關係,一直在考慮中,自己現在還年輕,可以和他度過兩年時光,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以後總不能和他一直廝混下去,她還得嫁人,她還得有她以後的道路,而這個男人隻不過是她利用的一個棋子罷了,而絕不能因為他,擋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你怎麽不吱聲?”許大昌聽不到楚玉的回音,於是問道。
楚玉歎了口氣道:“我是不是你籠中的鳥?”
“怎麽會是鳥呢?你是自由的,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許大昌笑道。
“那我可以交男朋友嗎?”楚玉垂下眼瞼,低聲道。
許大昌一聽,當即臉唬了下來,他板著臉不悅道:“你想離開我?”
一看許大昌生氣了,楚玉趕緊解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後,我可不可以.....”
沒等她說完,許大昌打斷她的話道:"楚玉,你聽好了,你現在是我許大昌的女人,我不允許你有另外的男朋友!知道嗎?"
楚玉從來沒有看到過許大是如此嚴肅和陰沉,膽怯的點了點頭.
許大昌見楚玉受驚的樣子,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露出笑容,安慰道:"玉兒,我許大昌好歹也是一縣之長,在桃園這個地方,沒有我辦不到的,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過得比其他女人都好!"
楚玉在許大昌的幫助下,順利從電大的集體宿舍搬出,從此過起了"金絲雀"的生活,而這額外的支出,也讓拿著固定工資的許大昌越發覺得賺錢的重要性,因此"權力尋租"現象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慢慢浮沉出來,而這一切也正是鄭勇軍所願意看到的.所以在這個關健時刻,每當許大昌找到他,他都慷慨解囊!而許大昌也深知拿人手短的道理,也在想方設法為他謀取項目,老城區拆遷在即,這一大片的低矮平民居馬上就要變成廢墟,在許大昌大力推薦下,這人拆遷工程就包給了鄭勇軍.
"鄭總,這活包給你了,你得在規定時間內給全部拆遷完,不要給我出任何岔子!"許大昌交待道.
"你放心,一定會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得到拆遷工程的鄭勇軍那是十分興奮,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放下電話的他,坐在辦公桌前誌得意滿,看來自己那套房子沒白出,這一項工程下來,起碼賺得八位數,一想到這兒,他就十分興奮!
就在這時,辦公室主任王浩匆匆走進他的辦公室:"鄭總,不好,出大事了!"
鄭勇軍皺皺眉頭道:"什麽事,這麽慌張?"
"剛才繅絲廠的朱廠長打電話來,說繅絲廠的工人又罷工了,說要討要三個月的工資,否則就不幹了!"王浩匯報道.
鄭勇軍當即一拍桌子:"這朱喜力是怎麽辦事的?這點事都辦不好,我看他是不想當這個廠長了!"
王浩苦著臉,抬眼看了一下發怒的鄭勇軍:"鄭總,我看這也不能全怪朱廠長,他已勸說工人們了,可這次工人說不給個準信發工資,他們就不幹活!所以讓我來請示鄭總!"
"想威脅我?行,不想幹的就不幹,我還正想把這繅絲廠關門呢!"鄭勇軍賭氣道.
王浩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在絲綢集團改製前就是辦公室主任,改製後,鄭勇軍看他比較有經驗,縣能辦事,也就留下他了,所以一般重要的事,他還是和他商量著的,王浩也不辜負鄭勇軍的希望,也給他提了不少好的建議和意見,幫他解決了一些改製中的危機,留住了一些人才,這才讓絲綢集團有了起色,並成為桃園縣改製成功的典範,這一點,鄭勇軍內心還是感激王浩的.所以王浩在他麵前說話也就沒那麽拘謹,完全就是一個幕僚的身份,王浩說道:"鄭總,雖說現在絲綢行情不好,可是手上不是還有一筆外單沒完成嗎?如果現在就關掉,那這損失可就大了!"
王浩的提醒讓氣頭上的鄭勇軍一下子泄了氣,沉默了良久,他歎道:"王主任,你說怎麽辦?"
"我看還得想辦法把一部分工資先發下去,等這單子完成了,再決定以後怎麽辦!再說那周大貴斷臂的的事還沒有完全擺平,大家心裏還憋著口氣呢,如果這時我們強硬,會引發更大的風波!"王浩不愧是企業老人了,看問題看得遠.
鄭勇軍想了想,覺得王浩說得有道理,於是吩咐道:"我知道了,我這幾天也在籌款,我心裏也急啊,你去和朱廠長說,就是不遲於這個周五,定會把工資發下去,讓工人們安心工作!"
聽鄭勇軍這麽說,王浩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好,我馬上去辦!"
鄭勇軍看王浩離開後,他整個人癱坐在寬大黑皮椅子上,拿了根中華煙抽了起來,頓時煙霧繚繞起來.....腦子裏轉了轉後,他給財務部打了個電話:"溫經理過來一下!"
很快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進來,瓜子臉,杏眼桃花,皮膚白晰,身材苗條高挑,隻見她一進來,就捏著鼻子,走到窗前,推開窗子:"這麽重的煙味,也不開開窗子?"這溫經理是財務經理,叫溫霞,鄭勇軍的得力心腹,是鄭勇軍改製後,重新招聘的,也許是臭氣相投,不久這兩人就走到一起,成了鄭勇軍的姘頭.
鄭勇軍掐頭香煙,皺著眉頭道:"帳上還有多少錢?"
"十萬不到!"溫霞皺皺眉頭道.
"發繅絲廠三個月的工人工資夠嗎?"鄭勇軍道.
"你今天沒喝酒吧?要是夠,早發了,隻能發一個月的!"溫霞撇撇嘴道.
"那怎麽辦呢?現在工人在罷工鬧事!"鄭勇軍眉頭更緊了.
溫霞不在乎道:"鬧事?能鬧到哪兒去,要是再鬧,我讓我表哥把他們一個個抓到派出所去!"
鄭勇軍最不願聽到這個女人動不動就提他這個鎮上派出所的表哥,好象什麽事他都能擺得平似的:"你懂什麽?得趕緊想辦法籌錢去,你找農行的高主任,貸50萬,我最近有個工程,如果順利的話,幾百萬收入不值問題!"
溫霞一聽鄭勇軍提農行的高主任,不高興的撅起嘴:"我不去,人家早不貸了,上次貸的款還拖著沒還清!你讓我把我這人押出去也不值這個錢!"
鄭勇軍把溫霞拉到懷裏,坐到腿上,勸說道:"寶貝,你去找他,和他吃頓飯,也許一切迎刃而解,不就五十萬嗎,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溫霞扭捏道:"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副德性,上次差點占了人家的便宜!"
鄭勇軍心想,你的便宜有那麽值錢嗎?不過,他嘴上沒有說出來,而是訕訕的笑道:"他那把年紀還有什麽折騰的,挺多就是手上動靜大點,你如果把這事辦成了,我給你送輛小車開開,你不是早就想要輛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