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把車停到一條僻靜的小道樹蔭下,停了下來.
他把紙巾遞給她,一邊沉聲道:"哭吧,現在沒人!"
聽到杜偉國的話,呂琳終於放聲痛哭,把這幾日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全部通過哭聲,倒了出來.杜偉國在一邊安撫著她,一邊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好了,好了,哭夠了嗎?"
"你不想聽,你就給我下去!"呂琳沒好氣道.
杜偉國啞然失笑,他覺得此刻身邊的女人就象隻受傷的豹子,毫無道理可言,於是笑道:“當然想聽,你的哭聲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交響曲,我想沒有哪一個音樂家能演奏出!”
呂琳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抹了一下眼淚,止住了哭泣:“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想我今天太累了,你送我回家!”
“行!”杜偉國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於是調轉車頭,向遠處駛去。
這一次,杜偉國沒有把車停在巷子外,而是直接駛進了呂琳住處樓下,在她準備下去之前,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麵前:“不要想太多不值得的事,你這樣我會心痛,我隻想你快快樂樂的,一切都好!”
對於杜偉國的真誠表白,呂琳不是不明白,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在背後為她付出,為她爭取著,包括情感上和事業上的。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對李強所下的套子,才再一次讓她對李強失去信心。
雖然她感恩他,但是現在的她再也不是過去的她,經曆幾次情感波折,她對男人失望了,對所謂的愛情失望了,她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杜偉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關心我?”
“為什麽不要關心?”杜偉國的眼神盯著她的眼情,直逼她的內心。
呂琳楞了楞,輕咬了一下嘴唇,小聲道:“我怕,我怕我還不起!”
杜偉國一拍額頭,輕笑道:“我又不是黃世仁,你又不是白毛女,我不是催債的,也不會讓你用身子抵債!我是心不由已,願意去關心你,你不要多想了,這麽有思想負擔,怎麽工作生活?”
杜偉國的比喻和安慰的話語,或多或少的減輕了呂琳的心理壓力,確實對於他的一邊倒的付出,她的壓力十分巨大,她不是一個隨便接受別人恩惠的女人,如果有,她總會想方設法去還掉這個人情,隻是杜偉國對她的這種好,她心知肚明,她是無法去償還的,因為她知道他需要什麽,可是她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她的心千瘡百孔,她的身子也早如死灰般沉寂!
兩人就這樣互視著,杜偉國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身上,今晚的她格外的迷人,黛眉輕掃,梨花帶雨,耳邊的巨鑽在街燈下散發出淒涼的光芒,她整個人都是淒冷的,柔柔弱弱,讓人格外憐惜,他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的靈魂已經被她攝去,融進了她憂鬱的眼睛裏,他覺得他快化了,他緊皺著眉頭,伸出一隻手,輕抹去她眼角的眼淚,然後把她拉進自己懷抱,把頭埋進了她柔軟的發際裏,喃喃道:“我可以抱你一會兒嗎?”
呂琳無言,現在的她無助得就象塊浮木,心力俱疲,杜偉國的胸堂,就是可以暫時棲息的地方,她依在他的肩頭,沒有任何雜念,隻是想靠一靠,她太累了。而杜偉國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用那樣卑鄙的手段讓他們夫妻分離,讓她重歸自己,妥當嗎?現在看來他有些後悔,沒想到這個女人心思如此之重,超過他的想象,她用她的憔悴和心灰意懶來向自己宣誓她的心死,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寧願她還是以前的她,快快樂樂,哪怕她身邊的男人不是他,而是那個讓他嫉妒的男人!
已然事實已經這樣了,他隻有用更強大的精神力量以及權力,力所能及的給她鋪路,讓她盡快從過去的情感裏走出來,重新找回自己!
不過,懷抱溫軟,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是柳下惠,他做不到那樣,不要說,他那麽愛她,當然包括她的一切。他還想努力爭取一下,他在她的耳畔催眠似的沉聲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呂琳聽了,閉了閉眼睛,本想一口拒絕的她,最後還是淒涼道:“我現在心很亂,讓我想想好嗎?”
杜偉國一聽,心裏還是有一絲驚喜掠過,他還沒有被她“判死刑”,充其量隻是死緩,那他還有希望獲得減刑,擁有再次重生的希望!他趕緊道:“我願意等!”
良久,呂琳清醒過來,她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透過車窗,看到裏麵的自己,鑽光閃爍,華服披肩,然後她似乎若有所悟道:“聽徐衛說,這衣服從引資公關費中出?”
杜偉國微微一笑道:“可以這麽操作!”
“那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不好吧!”呂琳擔心道。
杜偉國知道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小手,歎了口氣道:“你還挺謹慎的呢,這樣吧,我個人掏腰包,總成了吧?”
呂琳楞了一下,沒有吱聲。
杜偉國再次看了她一眼,哪此倔強的女人,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有多少接受多少,他搖了搖頭。也許正是因為她的非物質,她的特別,才如此吸此自己。呂琳偷眼瞄了他一眼,見他緊著眉頭,掛著臉,於是小聲道:“你不高興了?”
杜偉國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臉,笑道:“哪有?你現在這樣子就挺好,象隻好奇的小貓,我喜歡!”
呂琳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心裏又是了一陣悲涼,人去樓空,竟然是如此光景,心裏再也沒有一份期待和溫暖。
“你女兒呢?”杜偉國也隨著她的目光,抬頭望去。
呂琳道:“我已經讓朦朦他們替我接回她家了!現在太晚了,估計她已經睡了,明天再去接吧!”
杜偉國的眼神裏似乎有一絲驚喜閃過,瞬間又消失了。他默默的握著她的小手,緊緊的,生怕她現在就走掉,消失在自己眼前。
李強的離去,已經讓她對這個家失去了希望,她甚至覺得有些厭倦生活這兒了,她怕看見這兒的一草一木,每一個擺設,每個裝飾,都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她覺得她快要瘋了,她想快速的逃離這裏,她咬了咬嘴唇,看著杜偉國道:“那桃園縣副縣長的人選定了嗎?”
杜偉國一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自己提這事,他扭頭端詳著她,從她的表情裏,他似乎讀懂出一絲端倪:“現在有四五個人選,你和你們梁副主任都是其中一個,這個月中旬召開常委會,討論這事,就會正式定下來!”
呂琳一聽四五個人選,心裏一緊,她看向杜偉國,幾乎絕望道:“看來競爭很強啊,我怕是沒希望了!”
杜偉國臉色凝重:“競爭是很強,你是唯一一個女同誌,而且其他人也都是有背景的,那個梁天成,倚著紀鵬飛,來勢洶洶,看來是誌在必得要挪窩了!”
“梁和紀?”呂琳詫異道,她依稀記得錢美芬前幾天,在她麵前提及過梁天成在外活的事,看來還真的如此。
“是的,你們那個梁主任和市人大主任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姓紀的馬上就要退了,在臨退之前,他想拉梁天成一把!”
“其他人我不知道,單就這個梁天成我就信心不足,他不但有著豐富的基層經驗,而且老奸巨滑,看來我這次希望渺茫啊!”麵對強大的對手,呂琳有些失落。
杜偉國眼神陰摯地看著窗外,沉聲道:“你怎麽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天下沒有打不敗的對手,隻要你想去爭取!他紀鵬飛想跟我作對,也不看看時候?再說我是主管經濟的副市長,常委,對下麵的主管經濟的副縣長我還是有權決定的,我會做好其他幾個常委的思想工作,再把老大說通,到時水到渠成!”
“看來真是一場戰役!”
“這事你就甭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杜偉國安慰道。
“謝謝杜市長!”
“改口!”杜偉國不滿她一口一個杜市長,顯得很見外。
“謝謝領導!”呂琳情急這下,笑道。
看到呂琳又複活的樣子,杜偉國心裏也暖了起來,他長歎道:“今晚真想把你拐跑!”
呂琳知道他的意思,她避開這個話題,推開車門道:“謝謝領導送我回家!我上去了,你小心開車!”
“去吧,你上了樓,開了燈,我就走人!”杜偉國朝她揮揮手。
呂琳心裏一暖,上了樓梯!
杜偉國坐在車內,不一會兒,他看到了樓上的燈亮了,這才發動了車子,離去。一路上,呂琳的一言一行全在他腦海中過著,她說競爭縣長之位是場戰役,其實對於他來講,他和她的情感長跑才真正是一場心力交瘁的戰役,是一場沒有回頭路的戰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俘虜她,讓她徹底變成自己的女人,包括她的心!
呂琳回到家,站到鏡子前,這個時候,她才好好端詳著自己,鑽光璀璨,衣衫飄飄,原本蒼白的小臉上,也因為剛才的交談紅潤起來。她一點一點的拿掉裝飾,脫去禮服,準備洗澡,她打開衣櫥,看著李強依然如故,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她楞在那兒,看來他這次出走真是淨身出戶,啥都沒有帶,這個傻人,真是個傻瓜,她的心又是一顫,心軟之時,一想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纏綿的情景,她的臉又變得冷峻起來,她在內心冷笑道:“看來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洗完澡的呂琳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讓她傷心的事,她從今晚決定,朱麗媛那個挑釁的微笑,深深刺疼了她,她要去追求自己的事業,她要活得好,活得比她快樂,活得讓李強後悔!想著想著,她很快進入了夢鄉,這一夜,出奇意外的,她沒有做惡夢,而是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她給趙朦朦打了電話:"朦朦,我昨天回來晚了,沒去接果果,讓你們麻煩了!"
"呂姐,沒事,果果和我玩得好著呢,今兒我已經讓陳辰送她去學校了!你放心!"趙朦朦道.
"那太謝謝朦朦了,我中午去你家吧,你在嗎?"
"在,我這幾天不上班了!"
"為啥不上班?這還沒到產假期啊?"呂琳有些驚奇.
趙朦朦沉默了會道:"一言難盡了,你過來我再跟你講吧!"
"哦,行!"呂琳若有所思地放下電話。
一下午,呂琳的心緒不寧,她總覺得趙朦朦似乎出了啥事,但是又想不明白,一到中午,吃過午飯後,她就直奔趙朦朦家。
看到趙朦朦麵色灰暗的站在自己麵前,她驚訝道:“這是怎麽回事?”
“呂姐,坐下來,慢慢說吧!”
趙朦朦把俞曉娜替代自己做了節目主持人的事告訴了呂琳,並苦笑道:“既然領導讓我休息學習,我何嚐而不為呢?我正想請假呢!”
呂琳聽了,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朦朦,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
“為什麽?”
“你做得好好的,憑啥讓那個俞曉娜換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朦朦淡淡道/
“該爭取的也爭取了,但是沒用,所以我也就作罷了,還不如回來把婚結了,把孩子生了,算了!”朦朦歎息道。
呂琳覺得她說得也有理,這個時候爭了,沒幾個月還得回來休養生息,看來也隻能作罷,於是安慰道:“這樣也好,你打算怎麽辦婚禮?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趙朦朦平靜道:“我和陳辰商量好了,就我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大搞排場,我們準備來個簡單的婚禮,領個證,去教堂辦個西式婚禮就成了!”
“那也好!你們的親人都不在這兒!”呂琳說道。
“等這邊注冊完後,我和陳辰回趟老家,在那兒擺幾桌酒就成了!”朦朦說道。
呂琳看著朦朦那憔悴的樣子,突然鼻子一酸,她覺得她太可憐了,如此花季之年,卻要為了肚裏的孩子,承擔如此之重,而讓她更佩服的是陳辰,他願意為了愛情,放下男人的自尊,去承受好多男人無法承擔的東西,這心胸真的讓她佩服。
“朦朦,你們真不容易!姐祝福你們一定會生活得幸福的!”
朦朦臉上露出憧憬的神色,她摸了摸肚子:“這即將做母親的感覺真的很好,隻是難為陳辰了,我一起這事,我就覺得特對不起他!”
呂琳歎息道:“陳辰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好人有好報,他一定會收獲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很慶幸能遇上他!”朦朦一提到陳辰,眼神裏流露出幸福之光。
兩人說了會,呂琳道:“昨晚果果鬧吧?”
“沒有,這小丫丫,早晨上學時跟我說我晚上還來我家,她挺喜歡跟我玩了!”朦朦笑道。
“這丫頭,以前你一去我家,她就喜歡上了你,看來你們是有緣份啊!”呂琳笑道。
“那我做她幹媽好了!”趙朦朦笑道。
“哈哈,好是好,隻是哪有你這麽年輕的幹媽?”呂琳也覺得挺有意思.
朦朦想起上次看到李強和俞曉娜在一起的事,覺得說吧,不太好,不說吧,又有些擔心呂琳,於是暗示道:“呂姐,剛才我還看了一個電視劇,看到一對七年之癢的夫婦,本來一家挺幸福,可是因為小三的插足,現在鬧得分崩離析!”
朦朦想起上次看到李強和俞曉娜在一起的事,覺得說吧,不太好,不說吧,又有些擔心呂琳,於是暗示道:“呂姐,剛才我看了一部電視劇,一對七年之癢的夫婦,本來家挺幸福,可是因為小三的插足,現在鬧得分崩離析!”
呂琳淡淡道:“哦,現在這種事太多了!”
朦朦看了一眼呂琳道:“呂姐,姐夫這麽優秀,你也得當心點,看緊他啊!”
呂琳臉色一僵,表情十分不自然,本來不想說,但是麵對朦朦的好心,她還是沒有隱瞞她,於是她幽幽道:“我和他已經分開了!”
“啊?他怎麽能這樣?”趙朦朦雖說有思想準備,但是沒想到事態發展得這麽快。
呂琳看了一眼趙朦朦,疑惑道:“他怎麽了?”
趙朦朦眼神閃爍道:“我,我是說你這麽好,他怎麽能和你分開?”
呂琳眼神幽暗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道:“朦朦,這事挺複雜,開始我真是想不明白,但是現在我真的想通了,我不怪他!人生就象一場聚會,總有曲終人散的時候,隻是有的人在半途就退場了,而有些人能堅持到最後!”
“此話怎講?”朦朦有些不明白。
呂琳笑笑:“丫頭,你不需要明白,簡單就是幸福,你現在挺幸福,就不要去想那些傷感的事了,好好和陳辰過日子吧,他真的是個好人!”
朦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先得走了,馬上要上班了,你這婚禮上事如果要我幫忙的,跟我講啊!”呂琳起身準備離去。
“好!”
趙朦朦目送呂琳離開後,坐到沙發上,邊吃著水果,邊拿起沙發上的一本孕婦手冊看了起來,這些日子,沒有了工作,極其無聊,但是卻有了充足的時間,她一下子沉浸到了嬰兒的世界裏,母愛油然而生,她一邊看一邊感歎,原來一個女人是多麽偉大,十月懷胎,一點一點的孕育著希望,不管有多艱難。她一邊撫著尚未顯懷的肚子,一邊輕柔地和肚裏的孩子說道:“寶寶,希望你以後記得媽媽......”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也沒看,目光依然停留在手冊上,一邊問道:"你不好好上班,又打電話回來幹嘛?"
對方良久才回道:"朦朦,你現在還好嗎?"話音一出來,趙朦朦就嚇了一跳,手上吃到一半的蘋果就掉到了地上,顧長林,自己已經好久不再回想這段過去了,他怎麽給自己打電話了?朦朦的心一下子巨烈跳動起來,思緒十分紊亂,她冷冷道:"你是誰?"
"朦朦,我是誰你不知道嗎?我想見你!"顧長林坐在辦公室內,皺著眉頭,輕聲的乞求道.
朦朦有些激憤了,聲音頓時尖銳起來:"你見我?顧大局長你沒有搞錯吧?"
"你知道我升副局長了?"顧長林一楞,笑道.
"對不起,我對你的事不關心!"
趙朦朦的激烈情緒,讓顧長林似乎看到了希望,最起碼說明,她對自己還有恨,恨由愛生,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於是笑道:"朦朦,我也是最近才升的副局,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趙朦朦還是從他的話音裏聽出了得意之意,雖說以前她真的放不下這段情感,可是自從他無情地放棄了她,她的心就死了,她的心裏就沒有這個人了,於是她冷笑道:"恭喜你顧局長,你這個局長,不回家陪老婆去,跟我打什麽電話?"
顧長林此刻也顧不得朦朦對自己奚落了,他這次是想了很久,才拿起電話,他是有著充足的思想準備的:"朦朦,我想見你,好嗎?"
"見我幹嗎?想看我現在過得多落魄?還是別有用心?"趙朦朦的話十分尖銳,毫不留情。
“朦朦,我隻是想跟你懺悔,我想讓你原諒我!”顧長林撫著額頭痛苦道。
“懺悔?哈哈,我沒聽錯吧?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還會良心發現?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你覺得懺悔有用嗎?”趙朦朦異常激動,一想起以前的事,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顧長林濃眉緊鎖,痛苦道:“朦朦,我是真心請求你原諒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必了,我還有事!”趙朦朦不想再聽了,她覺得她太厚顏無恥了,他把自己當什麽了?召之即來,揮之則去?說完就狠狠的摁下電話,氣呼呼的把電話扔到沙發上。
“朦朦......”顧長林還想繼續說什麽,就聽到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有些失神的看著電話,然後用拳頭狠狠的用力砸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來到窗前,燃起了一根煙,站在十五層高的海關大樓,俯視著街上細如螞蟻的車流,人流,如今的他可謂是春風得意,不久就被提拔為海關副局長,主管進出口稽查事宜,可謂是重權在握,找他辦事的進出口企業那是一撥又一撥的,自然那灰色收入就蹭蹭往上升,他現在是房子,車子,妻子什麽都不缺,唯有兒子,他沒有,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隱隱作痛,老婆孫菲自從和朦朦一起懷孕後,思來想後,他還是偏到了老婆那一麵,無情地離開了趙朦朦,而如今他等來的隻是一腔空歡喜歡,在前幾天,老婆孫菲再一次流產,沒有保住孩子,醫生說她身體體質不好,已經形成了習慣性流產,希望大人休養一二年後,再試著孕育,否則大人吃苦不算,孩子還是保不住,不過這希望也隻有五成,並不能保證。
聽到這話,顧長林一下子癱倒了,他覺得自己的希望一下子破滅了,難道老天真的要滅他們老顧家的香火嗎?難道老天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的無情嗎?顧長林十分痛苦,一幕幕往事一下子浮現在自己麵前,他的麵前浮現出朦朦純情可愛的笑臉,那冬日的街頭牽手,那黑溜溜崇拜的眼光,每一寸柔波都讓自己心醉神迷,愛原本讓他多麽的幸福,可也是因為孩子,而毀了自己的幸福,他覺得自己太混蛋了,曆為自己的心軟,他留下了孫菲,沒有和他離婚,可如今,自己的心軟徹底擊碎了自己的希望,可是老顧家不能沒有香火,不能沒有,否則他顧長林就是顧家的罪人!
想到這兒,顧長林摁掉手上的香煙,又重新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朦朦撥了過去:“朦朦,我想見你!”
“不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趙朦朦的堅決讓他有些惱怒:“朦朦,我必須要見到你,馬上!”
“顧長林,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趙朦朦也被他激怒了,她象隻小鹿一樣揚起頭上的硬角,幾乎咆哮道。
“就憑我曾經是你的男人,就憑我們曾經的感情,就憑我還深愛著你,這些理由夠了嗎?”顧長林也幾乎是用盡力氣在喊,雖然是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傳到朦朦的耳朵裏,卻是那麽有力,擊中要害。
朦朦的心開始柔軟得要下雨了,顧長林的話真的是擊中了她的要害,她最柔軟的部份,是的,即使至今,她和陳辰要結婚了,她幾乎是半年不再想那過去了,可是如今被顧長林這麽強勢的攻破了內心的堡壘,她幾乎說不出任何話來回擊他,她退倒在沙發上,眼睛裏竟然不爭氣地湧上水霧......
"我不想見你!"此時趙朦朦的話已經回擊得沒有任何力氣了.
"必須見,你等著!"顧長林掛了電話,拿起外衣,套上,此時的顧長林,比起過去的顧秘書,那個領導後麵的小跟班,不可同日而語,他現在的霸氣十足,在權力上品嚐過威力的他覺得在情感上也要占絕對的優勢,他覺得趙朦朦曾經是自己的女人,現在也必須是,他還要她為自己生孩子,為他們顧家留下香火!
顧長林開著車,一路直奔電視台,可是撲了個空,電視台的人說:"她現在請假在家休息!"
聽到這話,顧長林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生病了,於是趕緊往她家趕去.憑著部隊的特殊訓練,他三下兩下就跑到五樓,來到朦朦的居住地門前,按響了門鈴.
當朦朦打開門時,才發現顧長林,自己最不想見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她的下意識就是想關上門,被顧長林強勢的推開,破門而入:"朦朦!"
朦朦張大嘴巴,良久才反應過來:"你怎麽來了?"
顧長林微微一笑:"我說過必須見你,當然說話算數!"
"你怎麽知道我在家?"
"我到你單位去過,他們說你在家休息!"顧長林一邊說,一邊環顧著這個曾經讓他倍感幸福溫柔的小窩,一邊說道:"挺溫馨的,還是象當初一樣!"
趙朦朦繃著小臉道:"不一樣了!"
顧長林走近朦朦,朦朦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他發現這個小女人,二個多月不見,竟然變得成熟渾圓了不少,一掃過去的青澀,多了一份女人之美!
"朦朦,好久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說著伸出手,就想碰觸她的臉.
"你別碰我!"朦朦往後退去.
顧長林見她很緊張,於是收回手,坐到身邊的沙發上,笑道:"我口渴了,你也不倒杯水給我?"
"我去倒!"趙朦朦趕緊溜到廚房,給他倒水去了.
顧長林一坐下,就覺得身邊有個硬東西磕了一下他的屁股,他往旁邊挪了挪,才發現是一本書:孕婦必知手冊!顧長林有些狐疑了,她怎麽看這種書?就在這時,朦朦從廚房裏端著水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花容失色,她趕緊把水杯放在茶幾上,一步走了上去,奪過顧長林手中的書,放到背後道:"你喝水吧!"
顧長林皺皺眉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問道:"你一個女孩子看這種書幹嘛?"
趙朦朦反駁道:"你管得寬呢,我反正閑得無事,就看看唄!"
"你不是上班嗎?怎麽閑得無事?"顧長林不解道.
趙朦朦見他沒有懷疑,於是長籲了一口氣,接上他的話題道:"我已經下崗了!"
"什麽?"顧長林皺皺眉頭,看向她:"你這麽年輕下什麽崗?"
趙朦朦歎了口氣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總之我的位置被人替代了!"
"什麽人能替代我們的大才女啊?"顧長林有些不相信.
趙朦朦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的老同學,俞曉娜唄!"
"她?可能嗎?她就長得還湊合,其他就是草包!"顧長林不屑的搖了搖頭.
"你不信,去看現在的經濟新觀察,就知道了!"朦朦淡淡道.
"看來我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啊!"顧長林一邊說,眼睛瞟到沙發中間茶幾上的兩人合影照,那是趙朦朦和陳辰相擁在一起拍的,他的心猛的一抖,象被針刺過一樣,然後收回目光,意味深長道.
趙朦朦反倒輕鬆道:"是,沒有你,我的生活更豐富了,當然,你曾經在工作上幫過我,不過,這次我算是還給你了,我們兩清了!"
顧長林道起身,走到她麵前,雙手抓住她的雙肩,一字一句道:"清不了,我們的感情永遠都在,你也永遠走不出我的生活!"
趙朦朦急了,瞪大眼睛道:"你瘋了,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我有新男友了,請你尊重我!"
顧長林一聽,低吼道:"就那個小破警察,你竟然看上他了,他有什麽好?他能給你房子,車子還是富裕的生活?"
趙朦朦蔑視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他是個窮警察,他身無分文,他給不了我房子,也給不了我車子和你所謂的富裕生活,可是他給了我安全感,他給我了關愛,他給了幸福!”
“他給的我都能給,而且我保證讓你活得比任何女人都羨慕!朦朦,回到我身邊吧,我需要你!”顧長林一把抱著趙朦朦,強烈要求道.
趙朦朦聽到這裏,心裏的厭惡情緒更濃了,她用力推開他,冷冷的審視著他,悲涼地搖搖頭道:“看來至今你都不了解我!”
顧長林麵對趙朦朦強烈的拒絕,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輕鬆可以搞定,讓她重新如歸到自己的懷抱。是的,她說得沒錯,他是不再了解她了,以前的她單純、可愛、癡情的付出,她用那雙純淨如水的崇拜眼神,熱切的看著自己,讓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男人,她嫵媚多情時,如一朵嬌羞盛開的花朵,讓他欲罷不能,而如今的她冷得象塊冰,硬得象塊大理石,甚至眼神都是帶有仇恨的味道,他頹然的後退,一屁股落坐在沙發上......
良久,他喃喃道:"不,朦朦,請你不要這樣對待我,我受不了!"
趙朦朦尖銳道:"顧大局長,你這樣就受不了了?你有沒有想到當時的我乞求你留下孩子時,你是怎麽無情的?你怎麽不問問我,我受不受得了?"
一提及孩子,顧長林情緒有些失控了,他痛心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眼含熱淚,嘶啞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孩子,我混蛋,你罵我吧,打我吧,我那時鬼迷心竅了,我怕孫菲知道後會自殺,所以......”
趙朦朦衝動的跑到他的麵前:"所以,所以你就視我,視我肚子的孩子如草芥,你太殘忍了!你知道嗎?你殺掉的不隻是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醜惡的嘴臉了!你給我滾,滾!"
因為一時情緒嚴重失控,激憤,趙朦朦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異樣,一陣痙攣,她捂著肚子蹲了下來:“啊......嗯......啊.....”
顧長林趕緊衝上去,抱著她快要倒下的身子,焦急道:"朦朦,你怎麽了?朦朦....."
"送,送我去醫院......"趙朦朦因為疼痛,臉色蒼白的流下汗水,她的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死抓住顧長林的衣服.
"好,你忍著點,我馬上去......"顧長林抱著趙朦朦下了樓,把她放到車內,然後火速趕往最近的人民醫院.
送到急診室內,顧長林在室外焦急的徘徊著,他皺著眉頭,暗暗的罵自己,不應該讓她如此衝動,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是哪兒不舒服?剛才趙朦朦蒼白的臉色,讓他嚇了一跳,不知道她反應如此激烈!
二十分鍾過後,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顧長林趕緊上前道:“醫生,她怎麽樣了?”
男醫生冷冷的看了看他,說道:“她懷孕了,應該避免人為刺激,你這個做丈夫的,怎麽這麽不小心?差一點孩子就沒了!”
顧長林一聽,腦袋一大:“懷孕?”自己沒聽錯吧?
男醫生怪異地看著他:“難道你老婆懷孕,你都不知道?趕緊交費去,病人需要住院一段時間,看看胎相已經穩定!”
顧長林趕緊道:“好,我去看看她!”
說著衝到隨後被推出來,躺在病床上的趙朦朦,隻見她臉色蒼白的閉眼睛,呆著點滴:“朦朦.....”他輕喊著.
推車的護士道:"安靜點,病人需要休息!"
顧長林內心是七上八下的波動著,她懷孕了,懷孕了,難道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沒有打掉?不,不可能,他的腦海裏又一下子浮現出趙朦朦和那個小警察的合影照,看來這孩子是有可能是他的了,一想到這兒,他就心如刀絞,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就徹底失去了她,自己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趁著小護士給她護理好,往回走之時,他把她拉到門外,小聲問道:"美女,不好意思,她懷孕了,我需要為她做些什麽?"
小護士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儀表不凡的男人,抿抿小嘴教訓道:"你這個老公怎麽當的,這麽粗心,老婆懷孕三個月之內是要特別小心的,還讓她受刺激,你不想要孩子了?"
顧長林一聽,又追問道:"她,她,懷孕多長時間了?"
這下小護士那張臉就更不那麽好看了,她反問道:"難道你還不知道你老婆懷孕的事?"
顧長林隻覺得額頭上全是汗,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尷尬地被人審問過,他咧咧嘴解釋道:“我經常出差在外,所以今天才回來,不知道......”
他把紙巾遞給她,一邊沉聲道:"哭吧,現在沒人!"
聽到杜偉國的話,呂琳終於放聲痛哭,把這幾日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全部通過哭聲,倒了出來.杜偉國在一邊安撫著她,一邊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好了,好了,哭夠了嗎?"
"你不想聽,你就給我下去!"呂琳沒好氣道.
杜偉國啞然失笑,他覺得此刻身邊的女人就象隻受傷的豹子,毫無道理可言,於是笑道:“當然想聽,你的哭聲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交響曲,我想沒有哪一個音樂家能演奏出!”
呂琳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抹了一下眼淚,止住了哭泣:“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想我今天太累了,你送我回家!”
“行!”杜偉國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於是調轉車頭,向遠處駛去。
這一次,杜偉國沒有把車停在巷子外,而是直接駛進了呂琳住處樓下,在她準備下去之前,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麵前:“不要想太多不值得的事,你這樣我會心痛,我隻想你快快樂樂的,一切都好!”
對於杜偉國的真誠表白,呂琳不是不明白,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在背後為她付出,為她爭取著,包括情感上和事業上的。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對李強所下的套子,才再一次讓她對李強失去信心。
雖然她感恩他,但是現在的她再也不是過去的她,經曆幾次情感波折,她對男人失望了,對所謂的愛情失望了,她用悲傷的眼神注視著杜偉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關心我?”
“為什麽不要關心?”杜偉國的眼神盯著她的眼情,直逼她的內心。
呂琳楞了楞,輕咬了一下嘴唇,小聲道:“我怕,我怕我還不起!”
杜偉國一拍額頭,輕笑道:“我又不是黃世仁,你又不是白毛女,我不是催債的,也不會讓你用身子抵債!我是心不由已,願意去關心你,你不要多想了,這麽有思想負擔,怎麽工作生活?”
杜偉國的比喻和安慰的話語,或多或少的減輕了呂琳的心理壓力,確實對於他的一邊倒的付出,她的壓力十分巨大,她不是一個隨便接受別人恩惠的女人,如果有,她總會想方設法去還掉這個人情,隻是杜偉國對她的這種好,她心知肚明,她是無法去償還的,因為她知道他需要什麽,可是她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她的心千瘡百孔,她的身子也早如死灰般沉寂!
兩人就這樣互視著,杜偉國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身上,今晚的她格外的迷人,黛眉輕掃,梨花帶雨,耳邊的巨鑽在街燈下散發出淒涼的光芒,她整個人都是淒冷的,柔柔弱弱,讓人格外憐惜,他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的靈魂已經被她攝去,融進了她憂鬱的眼睛裏,他覺得他快化了,他緊皺著眉頭,伸出一隻手,輕抹去她眼角的眼淚,然後把她拉進自己懷抱,把頭埋進了她柔軟的發際裏,喃喃道:“我可以抱你一會兒嗎?”
呂琳無言,現在的她無助得就象塊浮木,心力俱疲,杜偉國的胸堂,就是可以暫時棲息的地方,她依在他的肩頭,沒有任何雜念,隻是想靠一靠,她太累了。而杜偉國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用那樣卑鄙的手段讓他們夫妻分離,讓她重歸自己,妥當嗎?現在看來他有些後悔,沒想到這個女人心思如此之重,超過他的想象,她用她的憔悴和心灰意懶來向自己宣誓她的心死,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寧願她還是以前的她,快快樂樂,哪怕她身邊的男人不是他,而是那個讓他嫉妒的男人!
已然事實已經這樣了,他隻有用更強大的精神力量以及權力,力所能及的給她鋪路,讓她盡快從過去的情感裏走出來,重新找回自己!
不過,懷抱溫軟,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是柳下惠,他做不到那樣,不要說,他那麽愛她,當然包括她的一切。他還想努力爭取一下,他在她的耳畔催眠似的沉聲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呂琳聽了,閉了閉眼睛,本想一口拒絕的她,最後還是淒涼道:“我現在心很亂,讓我想想好嗎?”
杜偉國一聽,心裏還是有一絲驚喜掠過,他還沒有被她“判死刑”,充其量隻是死緩,那他還有希望獲得減刑,擁有再次重生的希望!他趕緊道:“我願意等!”
良久,呂琳清醒過來,她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透過車窗,看到裏麵的自己,鑽光閃爍,華服披肩,然後她似乎若有所悟道:“聽徐衛說,這衣服從引資公關費中出?”
杜偉國微微一笑道:“可以這麽操作!”
“那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不好吧!”呂琳擔心道。
杜偉國知道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小手,歎了口氣道:“你還挺謹慎的呢,這樣吧,我個人掏腰包,總成了吧?”
呂琳楞了一下,沒有吱聲。
杜偉國再次看了她一眼,哪此倔強的女人,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有多少接受多少,他搖了搖頭。也許正是因為她的非物質,她的特別,才如此吸此自己。呂琳偷眼瞄了他一眼,見他緊著眉頭,掛著臉,於是小聲道:“你不高興了?”
杜偉國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臉,笑道:“哪有?你現在這樣子就挺好,象隻好奇的小貓,我喜歡!”
呂琳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心裏又是了一陣悲涼,人去樓空,竟然是如此光景,心裏再也沒有一份期待和溫暖。
“你女兒呢?”杜偉國也隨著她的目光,抬頭望去。
呂琳道:“我已經讓朦朦他們替我接回她家了!現在太晚了,估計她已經睡了,明天再去接吧!”
杜偉國的眼神裏似乎有一絲驚喜閃過,瞬間又消失了。他默默的握著她的小手,緊緊的,生怕她現在就走掉,消失在自己眼前。
李強的離去,已經讓她對這個家失去了希望,她甚至覺得有些厭倦生活這兒了,她怕看見這兒的一草一木,每一個擺設,每個裝飾,都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她覺得她快要瘋了,她想快速的逃離這裏,她咬了咬嘴唇,看著杜偉國道:“那桃園縣副縣長的人選定了嗎?”
杜偉國一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自己提這事,他扭頭端詳著她,從她的表情裏,他似乎讀懂出一絲端倪:“現在有四五個人選,你和你們梁副主任都是其中一個,這個月中旬召開常委會,討論這事,就會正式定下來!”
呂琳一聽四五個人選,心裏一緊,她看向杜偉國,幾乎絕望道:“看來競爭很強啊,我怕是沒希望了!”
杜偉國臉色凝重:“競爭是很強,你是唯一一個女同誌,而且其他人也都是有背景的,那個梁天成,倚著紀鵬飛,來勢洶洶,看來是誌在必得要挪窩了!”
“梁和紀?”呂琳詫異道,她依稀記得錢美芬前幾天,在她麵前提及過梁天成在外活的事,看來還真的如此。
“是的,你們那個梁主任和市人大主任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姓紀的馬上就要退了,在臨退之前,他想拉梁天成一把!”
“其他人我不知道,單就這個梁天成我就信心不足,他不但有著豐富的基層經驗,而且老奸巨滑,看來我這次希望渺茫啊!”麵對強大的對手,呂琳有些失落。
杜偉國眼神陰摯地看著窗外,沉聲道:“你怎麽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天下沒有打不敗的對手,隻要你想去爭取!他紀鵬飛想跟我作對,也不看看時候?再說我是主管經濟的副市長,常委,對下麵的主管經濟的副縣長我還是有權決定的,我會做好其他幾個常委的思想工作,再把老大說通,到時水到渠成!”
“看來真是一場戰役!”
“這事你就甭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杜偉國安慰道。
“謝謝杜市長!”
“改口!”杜偉國不滿她一口一個杜市長,顯得很見外。
“謝謝領導!”呂琳情急這下,笑道。
看到呂琳又複活的樣子,杜偉國心裏也暖了起來,他長歎道:“今晚真想把你拐跑!”
呂琳知道他的意思,她避開這個話題,推開車門道:“謝謝領導送我回家!我上去了,你小心開車!”
“去吧,你上了樓,開了燈,我就走人!”杜偉國朝她揮揮手。
呂琳心裏一暖,上了樓梯!
杜偉國坐在車內,不一會兒,他看到了樓上的燈亮了,這才發動了車子,離去。一路上,呂琳的一言一行全在他腦海中過著,她說競爭縣長之位是場戰役,其實對於他來講,他和她的情感長跑才真正是一場心力交瘁的戰役,是一場沒有回頭路的戰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俘虜她,讓她徹底變成自己的女人,包括她的心!
呂琳回到家,站到鏡子前,這個時候,她才好好端詳著自己,鑽光璀璨,衣衫飄飄,原本蒼白的小臉上,也因為剛才的交談紅潤起來。她一點一點的拿掉裝飾,脫去禮服,準備洗澡,她打開衣櫥,看著李強依然如故,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她楞在那兒,看來他這次出走真是淨身出戶,啥都沒有帶,這個傻人,真是個傻瓜,她的心又是一顫,心軟之時,一想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纏綿的情景,她的臉又變得冷峻起來,她在內心冷笑道:“看來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洗完澡的呂琳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讓她傷心的事,她從今晚決定,朱麗媛那個挑釁的微笑,深深刺疼了她,她要去追求自己的事業,她要活得好,活得比她快樂,活得讓李強後悔!想著想著,她很快進入了夢鄉,這一夜,出奇意外的,她沒有做惡夢,而是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她給趙朦朦打了電話:"朦朦,我昨天回來晚了,沒去接果果,讓你們麻煩了!"
"呂姐,沒事,果果和我玩得好著呢,今兒我已經讓陳辰送她去學校了!你放心!"趙朦朦道.
"那太謝謝朦朦了,我中午去你家吧,你在嗎?"
"在,我這幾天不上班了!"
"為啥不上班?這還沒到產假期啊?"呂琳有些驚奇.
趙朦朦沉默了會道:"一言難盡了,你過來我再跟你講吧!"
"哦,行!"呂琳若有所思地放下電話。
一下午,呂琳的心緒不寧,她總覺得趙朦朦似乎出了啥事,但是又想不明白,一到中午,吃過午飯後,她就直奔趙朦朦家。
看到趙朦朦麵色灰暗的站在自己麵前,她驚訝道:“這是怎麽回事?”
“呂姐,坐下來,慢慢說吧!”
趙朦朦把俞曉娜替代自己做了節目主持人的事告訴了呂琳,並苦笑道:“既然領導讓我休息學習,我何嚐而不為呢?我正想請假呢!”
呂琳聽了,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朦朦,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
“為什麽?”
“你做得好好的,憑啥讓那個俞曉娜換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朦朦淡淡道/
“該爭取的也爭取了,但是沒用,所以我也就作罷了,還不如回來把婚結了,把孩子生了,算了!”朦朦歎息道。
呂琳覺得她說得也有理,這個時候爭了,沒幾個月還得回來休養生息,看來也隻能作罷,於是安慰道:“這樣也好,你打算怎麽辦婚禮?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趙朦朦平靜道:“我和陳辰商量好了,就我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大搞排場,我們準備來個簡單的婚禮,領個證,去教堂辦個西式婚禮就成了!”
“那也好!你們的親人都不在這兒!”呂琳說道。
“等這邊注冊完後,我和陳辰回趟老家,在那兒擺幾桌酒就成了!”朦朦說道。
呂琳看著朦朦那憔悴的樣子,突然鼻子一酸,她覺得她太可憐了,如此花季之年,卻要為了肚裏的孩子,承擔如此之重,而讓她更佩服的是陳辰,他願意為了愛情,放下男人的自尊,去承受好多男人無法承擔的東西,這心胸真的讓她佩服。
“朦朦,你們真不容易!姐祝福你們一定會生活得幸福的!”
朦朦臉上露出憧憬的神色,她摸了摸肚子:“這即將做母親的感覺真的很好,隻是難為陳辰了,我一起這事,我就覺得特對不起他!”
呂琳歎息道:“陳辰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好人有好報,他一定會收獲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很慶幸能遇上他!”朦朦一提到陳辰,眼神裏流露出幸福之光。
兩人說了會,呂琳道:“昨晚果果鬧吧?”
“沒有,這小丫丫,早晨上學時跟我說我晚上還來我家,她挺喜歡跟我玩了!”朦朦笑道。
“這丫頭,以前你一去我家,她就喜歡上了你,看來你們是有緣份啊!”呂琳笑道。
“那我做她幹媽好了!”趙朦朦笑道。
“哈哈,好是好,隻是哪有你這麽年輕的幹媽?”呂琳也覺得挺有意思.
朦朦想起上次看到李強和俞曉娜在一起的事,覺得說吧,不太好,不說吧,又有些擔心呂琳,於是暗示道:“呂姐,剛才我還看了一個電視劇,看到一對七年之癢的夫婦,本來一家挺幸福,可是因為小三的插足,現在鬧得分崩離析!”
朦朦想起上次看到李強和俞曉娜在一起的事,覺得說吧,不太好,不說吧,又有些擔心呂琳,於是暗示道:“呂姐,剛才我看了一部電視劇,一對七年之癢的夫婦,本來家挺幸福,可是因為小三的插足,現在鬧得分崩離析!”
呂琳淡淡道:“哦,現在這種事太多了!”
朦朦看了一眼呂琳道:“呂姐,姐夫這麽優秀,你也得當心點,看緊他啊!”
呂琳臉色一僵,表情十分不自然,本來不想說,但是麵對朦朦的好心,她還是沒有隱瞞她,於是她幽幽道:“我和他已經分開了!”
“啊?他怎麽能這樣?”趙朦朦雖說有思想準備,但是沒想到事態發展得這麽快。
呂琳看了一眼趙朦朦,疑惑道:“他怎麽了?”
趙朦朦眼神閃爍道:“我,我是說你這麽好,他怎麽能和你分開?”
呂琳眼神幽暗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道:“朦朦,這事挺複雜,開始我真是想不明白,但是現在我真的想通了,我不怪他!人生就象一場聚會,總有曲終人散的時候,隻是有的人在半途就退場了,而有些人能堅持到最後!”
“此話怎講?”朦朦有些不明白。
呂琳笑笑:“丫頭,你不需要明白,簡單就是幸福,你現在挺幸福,就不要去想那些傷感的事了,好好和陳辰過日子吧,他真的是個好人!”
朦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先得走了,馬上要上班了,你這婚禮上事如果要我幫忙的,跟我講啊!”呂琳起身準備離去。
“好!”
趙朦朦目送呂琳離開後,坐到沙發上,邊吃著水果,邊拿起沙發上的一本孕婦手冊看了起來,這些日子,沒有了工作,極其無聊,但是卻有了充足的時間,她一下子沉浸到了嬰兒的世界裏,母愛油然而生,她一邊看一邊感歎,原來一個女人是多麽偉大,十月懷胎,一點一點的孕育著希望,不管有多艱難。她一邊撫著尚未顯懷的肚子,一邊輕柔地和肚裏的孩子說道:“寶寶,希望你以後記得媽媽......”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也沒看,目光依然停留在手冊上,一邊問道:"你不好好上班,又打電話回來幹嘛?"
對方良久才回道:"朦朦,你現在還好嗎?"話音一出來,趙朦朦就嚇了一跳,手上吃到一半的蘋果就掉到了地上,顧長林,自己已經好久不再回想這段過去了,他怎麽給自己打電話了?朦朦的心一下子巨烈跳動起來,思緒十分紊亂,她冷冷道:"你是誰?"
"朦朦,我是誰你不知道嗎?我想見你!"顧長林坐在辦公室內,皺著眉頭,輕聲的乞求道.
朦朦有些激憤了,聲音頓時尖銳起來:"你見我?顧大局長你沒有搞錯吧?"
"你知道我升副局長了?"顧長林一楞,笑道.
"對不起,我對你的事不關心!"
趙朦朦的激烈情緒,讓顧長林似乎看到了希望,最起碼說明,她對自己還有恨,恨由愛生,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於是笑道:"朦朦,我也是最近才升的副局,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趙朦朦還是從他的話音裏聽出了得意之意,雖說以前她真的放不下這段情感,可是自從他無情地放棄了她,她的心就死了,她的心裏就沒有這個人了,於是她冷笑道:"恭喜你顧局長,你這個局長,不回家陪老婆去,跟我打什麽電話?"
顧長林此刻也顧不得朦朦對自己奚落了,他這次是想了很久,才拿起電話,他是有著充足的思想準備的:"朦朦,我想見你,好嗎?"
"見我幹嗎?想看我現在過得多落魄?還是別有用心?"趙朦朦的話十分尖銳,毫不留情。
“朦朦,我隻是想跟你懺悔,我想讓你原諒我!”顧長林撫著額頭痛苦道。
“懺悔?哈哈,我沒聽錯吧?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還會良心發現?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你覺得懺悔有用嗎?”趙朦朦異常激動,一想起以前的事,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顧長林濃眉緊鎖,痛苦道:“朦朦,我是真心請求你原諒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必了,我還有事!”趙朦朦不想再聽了,她覺得她太厚顏無恥了,他把自己當什麽了?召之即來,揮之則去?說完就狠狠的摁下電話,氣呼呼的把電話扔到沙發上。
“朦朦......”顧長林還想繼續說什麽,就聽到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有些失神的看著電話,然後用拳頭狠狠的用力砸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來到窗前,燃起了一根煙,站在十五層高的海關大樓,俯視著街上細如螞蟻的車流,人流,如今的他可謂是春風得意,不久就被提拔為海關副局長,主管進出口稽查事宜,可謂是重權在握,找他辦事的進出口企業那是一撥又一撥的,自然那灰色收入就蹭蹭往上升,他現在是房子,車子,妻子什麽都不缺,唯有兒子,他沒有,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隱隱作痛,老婆孫菲自從和朦朦一起懷孕後,思來想後,他還是偏到了老婆那一麵,無情地離開了趙朦朦,而如今他等來的隻是一腔空歡喜歡,在前幾天,老婆孫菲再一次流產,沒有保住孩子,醫生說她身體體質不好,已經形成了習慣性流產,希望大人休養一二年後,再試著孕育,否則大人吃苦不算,孩子還是保不住,不過這希望也隻有五成,並不能保證。
聽到這話,顧長林一下子癱倒了,他覺得自己的希望一下子破滅了,難道老天真的要滅他們老顧家的香火嗎?難道老天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的無情嗎?顧長林十分痛苦,一幕幕往事一下子浮現在自己麵前,他的麵前浮現出朦朦純情可愛的笑臉,那冬日的街頭牽手,那黑溜溜崇拜的眼光,每一寸柔波都讓自己心醉神迷,愛原本讓他多麽的幸福,可也是因為孩子,而毀了自己的幸福,他覺得自己太混蛋了,曆為自己的心軟,他留下了孫菲,沒有和他離婚,可如今,自己的心軟徹底擊碎了自己的希望,可是老顧家不能沒有香火,不能沒有,否則他顧長林就是顧家的罪人!
想到這兒,顧長林摁掉手上的香煙,又重新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朦朦撥了過去:“朦朦,我想見你!”
“不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趙朦朦的堅決讓他有些惱怒:“朦朦,我必須要見到你,馬上!”
“顧長林,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趙朦朦也被他激怒了,她象隻小鹿一樣揚起頭上的硬角,幾乎咆哮道。
“就憑我曾經是你的男人,就憑我們曾經的感情,就憑我還深愛著你,這些理由夠了嗎?”顧長林也幾乎是用盡力氣在喊,雖然是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傳到朦朦的耳朵裏,卻是那麽有力,擊中要害。
朦朦的心開始柔軟得要下雨了,顧長林的話真的是擊中了她的要害,她最柔軟的部份,是的,即使至今,她和陳辰要結婚了,她幾乎是半年不再想那過去了,可是如今被顧長林這麽強勢的攻破了內心的堡壘,她幾乎說不出任何話來回擊他,她退倒在沙發上,眼睛裏竟然不爭氣地湧上水霧......
"我不想見你!"此時趙朦朦的話已經回擊得沒有任何力氣了.
"必須見,你等著!"顧長林掛了電話,拿起外衣,套上,此時的顧長林,比起過去的顧秘書,那個領導後麵的小跟班,不可同日而語,他現在的霸氣十足,在權力上品嚐過威力的他覺得在情感上也要占絕對的優勢,他覺得趙朦朦曾經是自己的女人,現在也必須是,他還要她為自己生孩子,為他們顧家留下香火!
顧長林開著車,一路直奔電視台,可是撲了個空,電視台的人說:"她現在請假在家休息!"
聽到這話,顧長林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生病了,於是趕緊往她家趕去.憑著部隊的特殊訓練,他三下兩下就跑到五樓,來到朦朦的居住地門前,按響了門鈴.
當朦朦打開門時,才發現顧長林,自己最不想見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她的下意識就是想關上門,被顧長林強勢的推開,破門而入:"朦朦!"
朦朦張大嘴巴,良久才反應過來:"你怎麽來了?"
顧長林微微一笑:"我說過必須見你,當然說話算數!"
"你怎麽知道我在家?"
"我到你單位去過,他們說你在家休息!"顧長林一邊說,一邊環顧著這個曾經讓他倍感幸福溫柔的小窩,一邊說道:"挺溫馨的,還是象當初一樣!"
趙朦朦繃著小臉道:"不一樣了!"
顧長林走近朦朦,朦朦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他發現這個小女人,二個多月不見,竟然變得成熟渾圓了不少,一掃過去的青澀,多了一份女人之美!
"朦朦,好久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說著伸出手,就想碰觸她的臉.
"你別碰我!"朦朦往後退去.
顧長林見她很緊張,於是收回手,坐到身邊的沙發上,笑道:"我口渴了,你也不倒杯水給我?"
"我去倒!"趙朦朦趕緊溜到廚房,給他倒水去了.
顧長林一坐下,就覺得身邊有個硬東西磕了一下他的屁股,他往旁邊挪了挪,才發現是一本書:孕婦必知手冊!顧長林有些狐疑了,她怎麽看這種書?就在這時,朦朦從廚房裏端著水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花容失色,她趕緊把水杯放在茶幾上,一步走了上去,奪過顧長林手中的書,放到背後道:"你喝水吧!"
顧長林皺皺眉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問道:"你一個女孩子看這種書幹嘛?"
趙朦朦反駁道:"你管得寬呢,我反正閑得無事,就看看唄!"
"你不是上班嗎?怎麽閑得無事?"顧長林不解道.
趙朦朦見他沒有懷疑,於是長籲了一口氣,接上他的話題道:"我已經下崗了!"
"什麽?"顧長林皺皺眉頭,看向她:"你這麽年輕下什麽崗?"
趙朦朦歎了口氣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總之我的位置被人替代了!"
"什麽人能替代我們的大才女啊?"顧長林有些不相信.
趙朦朦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的老同學,俞曉娜唄!"
"她?可能嗎?她就長得還湊合,其他就是草包!"顧長林不屑的搖了搖頭.
"你不信,去看現在的經濟新觀察,就知道了!"朦朦淡淡道.
"看來我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啊!"顧長林一邊說,眼睛瞟到沙發中間茶幾上的兩人合影照,那是趙朦朦和陳辰相擁在一起拍的,他的心猛的一抖,象被針刺過一樣,然後收回目光,意味深長道.
趙朦朦反倒輕鬆道:"是,沒有你,我的生活更豐富了,當然,你曾經在工作上幫過我,不過,這次我算是還給你了,我們兩清了!"
顧長林道起身,走到她麵前,雙手抓住她的雙肩,一字一句道:"清不了,我們的感情永遠都在,你也永遠走不出我的生活!"
趙朦朦急了,瞪大眼睛道:"你瘋了,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我有新男友了,請你尊重我!"
顧長林一聽,低吼道:"就那個小破警察,你竟然看上他了,他有什麽好?他能給你房子,車子還是富裕的生活?"
趙朦朦蔑視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他是個窮警察,他身無分文,他給不了我房子,也給不了我車子和你所謂的富裕生活,可是他給了我安全感,他給我了關愛,他給了幸福!”
“他給的我都能給,而且我保證讓你活得比任何女人都羨慕!朦朦,回到我身邊吧,我需要你!”顧長林一把抱著趙朦朦,強烈要求道.
趙朦朦聽到這裏,心裏的厭惡情緒更濃了,她用力推開他,冷冷的審視著他,悲涼地搖搖頭道:“看來至今你都不了解我!”
顧長林麵對趙朦朦強烈的拒絕,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輕鬆可以搞定,讓她重新如歸到自己的懷抱。是的,她說得沒錯,他是不再了解她了,以前的她單純、可愛、癡情的付出,她用那雙純淨如水的崇拜眼神,熱切的看著自己,讓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男人,她嫵媚多情時,如一朵嬌羞盛開的花朵,讓他欲罷不能,而如今的她冷得象塊冰,硬得象塊大理石,甚至眼神都是帶有仇恨的味道,他頹然的後退,一屁股落坐在沙發上......
良久,他喃喃道:"不,朦朦,請你不要這樣對待我,我受不了!"
趙朦朦尖銳道:"顧大局長,你這樣就受不了了?你有沒有想到當時的我乞求你留下孩子時,你是怎麽無情的?你怎麽不問問我,我受不受得了?"
一提及孩子,顧長林情緒有些失控了,他痛心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眼含熱淚,嘶啞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孩子,我混蛋,你罵我吧,打我吧,我那時鬼迷心竅了,我怕孫菲知道後會自殺,所以......”
趙朦朦衝動的跑到他的麵前:"所以,所以你就視我,視我肚子的孩子如草芥,你太殘忍了!你知道嗎?你殺掉的不隻是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醜惡的嘴臉了!你給我滾,滾!"
因為一時情緒嚴重失控,激憤,趙朦朦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異樣,一陣痙攣,她捂著肚子蹲了下來:“啊......嗯......啊.....”
顧長林趕緊衝上去,抱著她快要倒下的身子,焦急道:"朦朦,你怎麽了?朦朦....."
"送,送我去醫院......"趙朦朦因為疼痛,臉色蒼白的流下汗水,她的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死抓住顧長林的衣服.
"好,你忍著點,我馬上去......"顧長林抱著趙朦朦下了樓,把她放到車內,然後火速趕往最近的人民醫院.
送到急診室內,顧長林在室外焦急的徘徊著,他皺著眉頭,暗暗的罵自己,不應該讓她如此衝動,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是哪兒不舒服?剛才趙朦朦蒼白的臉色,讓他嚇了一跳,不知道她反應如此激烈!
二十分鍾過後,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顧長林趕緊上前道:“醫生,她怎麽樣了?”
男醫生冷冷的看了看他,說道:“她懷孕了,應該避免人為刺激,你這個做丈夫的,怎麽這麽不小心?差一點孩子就沒了!”
顧長林一聽,腦袋一大:“懷孕?”自己沒聽錯吧?
男醫生怪異地看著他:“難道你老婆懷孕,你都不知道?趕緊交費去,病人需要住院一段時間,看看胎相已經穩定!”
顧長林趕緊道:“好,我去看看她!”
說著衝到隨後被推出來,躺在病床上的趙朦朦,隻見她臉色蒼白的閉眼睛,呆著點滴:“朦朦.....”他輕喊著.
推車的護士道:"安靜點,病人需要休息!"
顧長林內心是七上八下的波動著,她懷孕了,懷孕了,難道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沒有打掉?不,不可能,他的腦海裏又一下子浮現出趙朦朦和那個小警察的合影照,看來這孩子是有可能是他的了,一想到這兒,他就心如刀絞,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就徹底失去了她,自己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趁著小護士給她護理好,往回走之時,他把她拉到門外,小聲問道:"美女,不好意思,她懷孕了,我需要為她做些什麽?"
小護士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儀表不凡的男人,抿抿小嘴教訓道:"你這個老公怎麽當的,這麽粗心,老婆懷孕三個月之內是要特別小心的,還讓她受刺激,你不想要孩子了?"
顧長林一聽,又追問道:"她,她,懷孕多長時間了?"
這下小護士那張臉就更不那麽好看了,她反問道:"難道你還不知道你老婆懷孕的事?"
顧長林隻覺得額頭上全是汗,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尷尬地被人審問過,他咧咧嘴解釋道:“我經常出差在外,所以今天才回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