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也聽到了下麵喊出的自己名字,他一楞,好熟悉的聲音,循聲而去,他也驚訝的推了推眼鏡,但考慮到這麽學員的眼睛盯著自己,他隻麵露微笑,朝她輕微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講課:“各位同學,下午好,我叫方同,這門課由我來給大家主講!”說著就打開電腦,打開投影儀,白色的板板上,立時出現了《政府電子管理》幾個大字。
“什麽叫政府電子管理?顧名思義,就是政府管理實現電子化......”
呂琳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台上的方同,一年多未見了,他比之前成熟了,甚至更年輕,更帥了,那一副黑框時尚眼鏡把他本生俱來的儒雅氣質烘托得一覽無遺.看來求學的生活,讓他忘記了過去的煩惱,重新找回了屬於自己自信和生活.
方同也不時的掃一眼下麵的呂琳,大家都心領神會,坐在呂琳旁邊的白冰,有些惱怒了,他覺得這個講師看身邊美女的眼神有些不對,難道他也看上她了?
二個小時的課程,比上午那老頭教的精彩實用多了,大家也都沒有覺得時間長,下課後,有幾個學員還上前跟他請教了幾個問題.方同都一一耐心作了回答.等大家散去,方同和等在下麵的呂琳看了一眼,然後來到她身邊,笑道:"呂科,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
呂琳也激動地站了起來:"方同,真的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兒見麵!"
方同拿起筆記本電腦,提議道:"外麵陽光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李局,白主任,你們先走吧!"呂琳和等在一起的李菊和白冰打了聲招呼,就和和方同一起出教室.
白冰看了他們一眼,嫉妒之情湧上眉梢,站在一邊的李菊笑道:"白主任,你怎麽不高興了?"
白冰皺著眉頭道:"這方同和呂主任什麽關係啊?感覺他們像是熟人!"
李菊抿嘴一笑道:"不知道,白主任你先忙著,我要先回宿舍了!"
白冰應了一聲:"哦!再見!"然後失落地看了一眼遠去的背影,轉身往停車場走去,原來因為在市區,所以他每天開車來上下課,並不住在這兒.
呂琳和方同兩人走出教室,來到校園的人行道上,看著兩邊碩大的梧桐樹幹,呂琳首先感歎道:“一看到這些梧桐樹,就有一種親近感!”
方同微微一笑,嘴角上揚,附和道:“是啊,梧桐樹是立州的一大特色,幾乎所有的街道兩邊都種上了梧桐樹,一到夏天,那蔥蔥鬱鬱的,把整個立州市變成了綠色的海洋,行人也免受了烈日曝曬之苦,不愧是全國綠色城市啊!”
呂琳點點頭,表示讚同。
她深呼吸了一下,仿佛空氣中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她微笑著看著方同道:“你不是還在讀研嗎?怎麽到黨校給我們授課?”
方同在一塊枯黃中雜帶著綠芽的草皮邊停住,笑著解釋道:“是,我還在讀研,因為黨校講師人手不夠,有不少是從各大高校臨時調借過來的,再加上我學的是政府管理專業,研究方向就是如何提高政府管理效率這一塊,所以這次培訓黨校和我們學校聯係後,導師找我去給大家培訓這一課。”
呂琳點了點頭:“原來這樣啊,不過我覺得你做老師還挺不錯的呢,講得很生動形象,那麽多學員聽得津津味!”
方同看了一眼呂琳,笑了笑:“我不是有實踐工作經驗嘛,所以講起來比純粹宣讀課本要好得多!其實我不想當老師!”
呂琳情不自禁的瞟了方同一眼:“你有其他目標?”
方同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幾隻嗚嗚作響的風箏,幽幽道:“我工作的事基本上定了!”
“這麽快?”
方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我這個專業,屬於當前的新鮮事物,政府部門也是急需的,所以省府辦公廳信息管理中心要了我!”
“那太好了!”呂琳聽了,為方同能找到這麽一個專業對口的工作而感到高興:“沒想到你一畢業能進省府,方同你這個研究生上值了!”
方同聽了呂琳的讚揚,臉上依然是風淡雲輕,沒有那種一朝登上天子堂的驕橫自滿:“可能是運氣好罷了!”
“我怎麽沒有你這麽好的運氣?”呂琳笑道:“這需要實力的,有句話說得好,機會永遠垂青於有準備的人!”
方同含笑看了一眼呂琳:“其實呂科,我覺得你各方麵的素質都不錯,這次你能來參加這個培訓,我看前途不可限量啊!”
呂琳明白他的意思,在官場人眼中,一次黨校培訓,預計著以後有著升遷的機會,最起碼組織是看重你的。但她卻淡淡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培訓,也不會有那麽深刻的含義,說老實話,我有時其實挺厭倦官場生活的!”
“呂科,其實有時大家都是身不由已,我看好你!最近在單位發展得不錯吧?”方同問道。
呂琳淡淡一笑:“你走後,我接替了你的位置,後來又升了副主任。”
方同朝她豎了豎大拇指:“不錯!你總算從冷宮出來,有了出頭的機會!俗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正說著,方同袋裏的手機響了。
方同拿起手機,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意,接了起來:“喂,俞錦,我在黨校操場邊的草坪這兒,你過來吧!”
呂琳見他那樣,笑道:“有人找?”
方同收起了手機,看向呂琳,解釋道:“是,我女朋友!”
“怪不得呢,剛才看你表情,就覺得十分幸福!方同啊,我真替你高興,沒想到你現在是學業,事業,愛情三不誤啊!那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呂琳為這個曾經的戰友由衷的感到高興。還沒有畢業就能如此順利的學生,可能並不太多,而他卻碰上如此好運。
方同阻止道:“別,等會,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呂琳笑笑,也就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
一頭烏黑油亮的直披發,“許晴式”的臉上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身褐色間花呢風衣,襯托出纖細修長的身材,腳蹬一雙褐色的長筒靴,手上拎著一隻褐色的女式方皮包,整個人清純不失時尚。她一上來,就上下打量著呂琳,兩個女人互相注視著。
方同忙上前介紹道:“俞錦,這是我原先單位的同事呂琳主任,這是我女朋友俞錦!”
呂琳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你好!”
女孩子也開心的露出笑容:“呂主任!”
俞錦仰起臉,看向方同,甜蜜的笑道:“爸媽讓我來對你說,明晚有客人來,晚上大家一起吃飯!”
方同笑道:“什麽客人啊,為啥讓我們陪?”
俞錦道:“我也不太清楚,聽說好象是從你們許城過來的!”
方同皺皺眉頭道:“許城?”
俞錦點了點頭:“所以才讓你過去陪一下嘛!”
方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應答道:“好!”
俞錦上前拉著方同的胳膊,撒著嬌道:“方同,陪我去新洋百貨吧,我想買一件衣服!”
“你自己去就成了,我還要備課呢!”方同本想和呂琳多聊會,看著自己的女朋友有些為難道。
“不行,你早答應我的!”
麵對著女友的撒嬌,方同謙意的看向呂琳。
呂琳趕緊說道:“你陪俞小姐去玩吧,我也有事得回宿舍了!”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方同忙喊道:“呂主任你等等,你的新號碼是多少?如果以後有事可以方便聯係!”
呂琳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
“這是我的新手機號!”方同順便打了一下呂琳的手機,把手機號告訴了呂琳。
“再見!”
“再見!”
看著方同和俞錦的離去,呂琳一時有些失神,看來這人的命運真不好說,她清楚地記得他當時被妻子拋棄時的痛苦模樣,如今的他卻一帆風順,抱得美人歸,看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點不假!
在往回走的路途中,呂琳看著空空蕩蕩的校園,突然有了一種客在他鄉的離離愁情緒,她想到了李強,想到了孩子。於是她來到操場邊一張木製椅子上,拭去浮塵後,坐下,拿起手機,給家裏撥了過去:“媽,你來了,果果呢?”
接電話的是呂琳的媽媽:“琳兒了,你一走,我後來就來了,果果我接回來了,在吃飯呢,你放心!”
“那李強呢?”
呂琳問道:“李強昨天回來的,今天單位事情忙,剛打電話說不回來了,住單位!”
呂琳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那你和果果注意安全啊!”
“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
“好,那我掛了!”
呂琳聽到了媽媽的聲音,了解了家裏的情況,心裏踏實多了,雖說才來兩天,已經讓她覺得是千山萬水相隔兩地,心兒有些失落。
她本想給李強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他工作忙,就不打擾他了。
回到宿舍的呂琳,坐到桌邊想著心思。
李菊見了,笑道:“呂主任,想家想孩子了吧?”
呂琳笑笑:“有點!不過剛才打電話了,好多了!”
李菊把洗澡過後的衣服,洗衣好晾在室內的掛勾上笑著歎息道:“我這些年習慣了,經常上鄉出差的,我老公孩子都不指望我能正常回家了!”
呂琳深有理解:“你們做民政的是煩瑣了些!”
“我們明城臨水縣可是出名的窮縣,我這個民政副局長也不是這麽好當的,經常遇到一些情況要下鄉了解,真的是處理不過來!”李菊叫苦道。
“李姐,我還真佩服你了,要是那工作我還真做不來!”呂琳佩服地看著李菊。
“嗨,你這細皮嫩肉的,文縐縐的,哪兒能跟下麵那些粗人打交道,你肯定不習慣!”李菊撇撇嘴道。
呂琳好奇道:“那你怎麽習慣了?”
李菊晾好衣服,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就一下子全喝下去了,就象一頭牛似的,看得呂琳目瞪口呆。
喝完水,她大大咧咧的用手擦了一下嘴巴邊的水漬道:“我出身於農村,大專畢業後回到村裏做了一名婦聯主任,後來因為我能吃苦,表現好,才到了鎮裏做了一名民調員,這些年過去了,做到現在這個副局長位置!”
聽著李菊的介紹,呂琳覺得她十分不容易,於是感歎道:“看來你是最早一批的村官了!”
“什麽村官?那時能考出去就考出去,哪個還願意回村裏呀?我也是沒有辦法!”李菊歎了口氣。
“你有難事嗎?”
李菊眼眶一紅:“我母親身體不好,長年臥病在床,需要人照顧,我父親在外打工,所以當時也就一狠心回來了!後來就在村裏找了個男人結了婚!”
“啊?那男人是幹什麽的?”呂琳有些驚訝。
“原先是做小生意的,現在在縣城裏開了個飯館,規模還行吧!”李菊淡淡道。
“他對你好嗎?”
一提起他男人,李菊似乎有些異樣,她淡淡道:“還行吧,雖說人文化不高,但是心眼不壞,當年就是他不時接濟我家,給我母親錢看病!”
“所以你才嫁給了他?”呂琳脫口而出道。
李菊長歎一口氣道:“算是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兒子也有了,糊著過唄!”
“李姐,你真不容易!”呂琳感歎道。
李菊長歎一口氣:“我們都是女人,對情感精神上哪能沒一點要求呢,可是我家那口子,從飯館回來後,就知道在我耳朵邊嘀咕賺了多少錢,然後興致來,摟著你就是一陣悶頭猛幹,要不就是倒頭大睡!”
呂琳聽著李菊有些粗魯的直白,臉一紅,同情的看著她:“這樣啊?”
“是啊,沒啥文化,但心眼不壞,所以這些年也就忍過來了,說句心裏話,不怕妹妹笑話,我現在寧可出差,也不願意躺在他身邊,受那活罪!”李菊吐露出心裏話。
這話,在呂琳看來,倒不象是說謊,換了那種男人是自己老公,她一天也過不下去,真是難為了這個女局長。
呂琳從李菊的話音裏聽出了一絲她對婚姻情感的不滿,以及對生活無奈的順從。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經,不會是十完十美的,但總體來講,她覺得她和李強還算和美的,心心相印的,一想到這兒,她覺得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兒,也不算啥了。
第二天,方同是上午的課,上完課後,他喊住了呂琳:“呂主任,你等一下!”
呂琳停住腳步,笑道:“方老師,什麽事?”
方同聽她喊自己老師,靦腆一笑道:“你喊我老師,我還真不習慣,就喊我方同吧,是這樣的,我女朋友得知你也是許城來的,回去和他父親一說,他父親說既然大家都是老鄉,又是熟人,不如今晚就一起去吃個飯,熱鬧熱鬧!”
呂琳驚訝道:“俞小姐的父親也是許城人?”
方同推了了推眼眶道:“是的,他出生於許城,後來大學畢業後留在了立州!”
呂琳有些意外道:“看來到處都是老鄉啊!”
“是啊,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我開車來接你!”
呂琳想了想,覺得既然是老鄉,又是方同未來的泰山大人,看來自己作為小輩去看看也是應該,於是笑道:“那好!”
方同說完就走了。
和呂琳一同走的還有李菊和白冰,白冰看著這一切,追問道:“原來你們是老熟人啊!”
呂琳點了點頭:“是我們單位原來的同事,後來考研走了。”
“是這樣啊,害得我亂想一通.....”
呂琳奇怪道:"你亂想什麽?"
白冰臉一紅,沒好意思說,吱吱唔唔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在一邊的李菊看了一眼白冰道:"白主任是不是覺得那方同看上呂主任了?"
白冰扯扯嘴角,沒有說話.
呂琳瞪了他們一眼道:"胡扯,什麽看不上我,不看上我的,我都是有老公,有孩子的老女人了!"
白冰一聽,馬上臉一變道:"呂主任結婚了?"
李菊笑道:"你以為她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白冰尷尬一笑,在李菊看來那笑比哭還難看。
“真的一點看不出來!”白冰苦笑著搖了搖頭。
“白主任你過獎了!”呂琳瞟了他一眼,然後拉著李菊道:“我們先走吧,陪我去逛逛街,買點東西,晚上送人!”
李菊朝白冰眨了眨眼,然後和呂琳往校外走去!
白冰看著遠去的婀娜的身影,一時有些傷神,昨天驚為天人的激動,今天看來是空歡喜,她怎麽能結婚了呢?他有些想不通,眾裏尋她,以為她在燈火闌珊處,沒想到一切是水中花,鏡中月。他眼眸裏布滿了失意,然後突然沿著校園的操場狂奔起來......
下午上課前,呂琳買了些西洋參等補品回來,李菊說道:"呂主任,你到底是去看誰呀?"
呂琳淡淡道:"就是方老師的嶽父,也是我們許城人,算是老鄉吧!"
"嗯,看來這個老鄉還挺熱情的!"李菊笑道.
"出門在外,遇到老鄉倍感親切的!"
下午上課時,李菊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於是朝呂琳道:"白主任,下午沒來!"
呂琳淡淡地回道:"可能有事吧!"
李菊沒有說話,其實她早就看出來,白冰對呂琳有那麽點意思,今天上午她有意把呂琳是已婚人的事實引出來,目的就是讓他死心.看來這消息還真刺激了他,真是個傻男人!不過同時她也羨慕呂琳的,這女人長得漂亮,就是招男人喜歡,不象自己,五大三粗的,連自己的男人也不疼惜!
下課後,呂琳和李菊走出教室,準備先回宿舍,等著方同來接她!剛走出校大門,她就聽到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呂主任!"
呂琳一楞,如此熟悉的聲音讓她心髒猛跳起來,她下意識的循聲而去,發現杜偉國立在一輛黑色的轎車邊上,微笑著看著她.天啊,他怎麽會在這兒?呂琳隻覺得大腦熱血往上湧,立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菊詫異地看著這一切,拉拉呂琳的衣服,提醒道:"呂主任,你這是怎麽了?"
呂琳這才醒悟過來,她慌亂的朝李菊道:"李局,你先走吧,我有點事!"
李菊看看麵前不遠處的男人,雖說隔得遠,但她憑著這麽多年的政治生涯經驗,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權威,再看看呂琳,已經驚慌得不知所措,於是識趣地先行回宿舍了.
呂琳緩慢的走到杜偉國身邊,低聲道:"杜市長,你怎麽來了?"
杜偉國依然微笑著:"我到省城來有事,順路來看看你!"
呂琳的心一抖,然後驚奇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哈哈....."杜偉國一陣爽朗的笑聲過後,朝她眨眨眼:"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你來省城培訓的名額還是我推薦的呢!"
"啊?"呂琳一下子覺得天眩地轉,怎麽自己總是和這個男人聯係上,為什麽一切事都和他分不開?
杜偉國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接著解釋道:"不過,徐市長也覺得你能幹,是個人才,所以立馬同意了我的推薦,應該說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那謝謝杜市長的提攜了!"
杜偉國打開車門:"你跟我客氣啥?我們到車上說吧,在這兒不方便!"
呂琳看了看周圍,是覺得有些不便,於是就同意了他的提議,坐到副駕駛座上.杜偉國見他一上車,一踩油門,車子呼地一聲往前駛去.
呂琳驚慌道:"你帶我去哪兒?"
“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杜偉國嫻熟的把車子開到一個行人稀少的街道,停在一棵梧桐樹下。
車子停下後,杜偉國打開了車內的音樂,一股輕靈、明快的古箏彈奏曲開始如夏日青荷上的露珠,滾動了起來,更象夏日從高山上潺潺流淌的溪流,時而歡快,時而婉轉,時而湍急.....
“說吧,什麽事?”呂琳淡淡道。
“我說了啊,我是來省城辦事,順路來看看你!”杜偉國笑著看著呂琳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我是階級敵人嗎?用得著對我這樣?”
呂琳聽了他的話,也覺得自己過於緊張,於是麵前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下來。
“謝謝你來看我,隻是如果沒有什麽大事,我們還是少見為妙,免得讓人說閑話!”呂琳小聲嘀咕道。
“來見你,對我杜偉國來講就是件大事!”杜偉國仔細的端詳著麵前小女人,他還記得他見她還是在上次的招商活動,如今的她脫去冬裝,顯現出初春的俏麗,鵝黃的絨衣襯得她的皮膚特別的白嫩,這也隻有她才能穿出這樣俏麗的味道,就象春天的迎春花,特別驚豔!
“我怕我承受不起!”呂琳聽著杜偉國的甜言蜜語,依然不為所動。
杜偉國湊近她的身旁,笑眯眯小聲道:“我這一百四十多斤的大塊頭,你不是早就承受過了嗎‘”
聽著杜偉國話裏有話,呂琳臉一紅,羞啐道:“別不要臉!你如果這樣,我就下車了!”
“我開玩笑的!”杜偉國趕緊解釋道。
見呂琳不開心,杜偉國也就轉過身去,靜靜地聽著音樂,一時,車內隻有音樂流淌的聲音,良久他幽幽道:"知道這是一首什麽曲子嗎?"
“高山流水。”
杜偉國微微一笑,扭頭看向她:"看來你挺熟悉的嘛!"
呂琳淡然道:"其實沒事時,或者心情煩躁時,我都會聽上幾首古箏純音樂,高山流水是我比較喜歡的一首!"
"聽純音樂的人,需要的是一種心靈的寧靜!一般偏重於曆經滄桑或者年紀偏大的人群,而你年紀還這麽輕,竟然也有此愛好!"杜偉國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
呂琳歎了一口氣:"人未老,心已老!"
"不,我覺得這首曲子的旋律正如我們一路走來的關係,時而歡快,時而激情,時而平緩,而我你就是高山和流水!"杜偉國沉聲地分析起來.
呂琳皺皺眉頭:"那你是高山,我是流水?"
杜偉國幽幽地看著她,伸出手適時的蓋在呂琳的小手上:"高山流水遇知音,不管流水的走勢如何,高山永遠是不變的高山,他永遠在她背後,給她支撐,唯有流水的湍急,天長日久才會磨損高山的棱角,但不變的依然是那顆忠貞的心......"
杜偉國的暗喻,那種沁人心脾的無怨無悔,那種無奈的憂傷,一下子擊中呂琳內心深處的柔軟,她看著車窗外的梧桐的枯枝椏,眼眸裏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流水不再歡,唯有無情冰淩伴孤寂!"
呂琳的傷感,一下子刺激了杜偉國壓抑在心中久遠的情感,他握起她的小手,緊緊的放在他的胸口,一句話也沒有說,呂琳感覺到一股暖流傳到自己的手心上,感觸到那顆怦怦跳的心髒,一時間,她竟然有些眩暈,有些窒息,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劑毒藥!
良久,她覺得她的耳畔傳來低啞的聲音:"感覺到了嗎?你永遠不會孤寂!"他熱切的氣息碰觸到她的脖頸.
杜偉國的聲音一下子又把呂琳拉回現實,她掙脫他手道:"別誤會,杜市長,我隻是一時小情緒來了,讓你見笑了!"
"你別自欺欺人了,好嗎?"杜偉國把她整個人扭向自己,低喊起來:"你何苦呢?你已經離婚了,那個男人沒有珍惜你,你幹嘛這樣苦自己?我的心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明白?"
呂琳痛苦道:"如果他放棄我,也是因為我的錯!"
杜偉國搖了搖頭,頹然地放開她。這個固執的女人,為什麽就不能釋懷呢?
良久,他冷冷道:“你以為你把所有責任都扛起來,你就偉大了?說不定人家還不稀罕,照樣風流快活呢!”
“風流快活,你說誰?”杜偉國的話讓她一個激靈。
“這個你心裏清楚!”杜偉國沒有直接回答她,他可不想給她造成他在搬弄是非,不過他得提醒一下她這個固執甚至愚蠢的小女人,不想讓她在一條情感的死胡同一條路走到黑。
“我相信他!”呂琳無力的辯解道。
看到兩人的談話一時陷入了僵局,杜偉國轉過身來,凝視著她那張冷冷的麵容,然後拍拍她的小手,笑道:"好了,好了,全當我剛才沒說,不要往心裏去!你看這大好的天氣,我帶你去東郊兜兜風去。"
“天也快晚了,來不及了,你送我回去吧,我晚上還有一個晚宴!”呂琳阻止了他。
“嗬,真巧,我晚上也有個晚宴,看來今天是玩不成了,下次來我帶你去東郊吧!”杜偉國笑道。
很快,杜偉國把呂琳送到了省黨校宿舍,然後開車離去。
呂琳看著杜偉國離去的車子,一時恍惚起來,自己怎麽又和他攪到一起了?為什麽他總不定期象個幽靈一般出現在自己身邊?可是自己雖然極力在躲避他,但為什麽見了他,還有一絲說不明白的喜悅和心跳呢?自己這是怎麽了?
回到宿舍,李菊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呂琳,小心道:“呂主任,你那熟人走了?”
呂琳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
李菊看了她一眼,走過去,為她倒了杯水:“喝點水吧,我看你好象很累?要不要躺下休息會兒?”
呂琳搖了搖頭:“謝謝李姐,等會方老師要來接我了!”
正說著,方同的電話就過來了:“呂主任,我在樓下等你!”
“好,我馬上下去!”呂琳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先走了,你晚上自己去食堂吃飯吧!”
“行,沒問題,你的東西帶好!”李菊把下午呂琳買的補品拿到她麵前,提醒道。
“那好先走了!”
呂琳下了樓梯,坐到了方同的車內。
“方同啊,你這車不錯,坐著挺寬敞的!”
“是俞錦的!我先借來用用!”方同笑道。
呂琳聽了,開玩笑道:“你這女朋友真不賴,對你真好,你可有福氣了!”
方同點點頭:“對我好是好,可是就是大小姐脾氣不小,有時真受不了!”
呂琳笑道:“女孩子都這樣,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撒撒嬌,作一作小脾氣,是正常的!”
兩人一路聊著,很快到了一個民國風格的小區。呂琳心想,這是什麽地方?方同似乎看出了呂琳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這房子是俞錦媽媽單位分給她的房子,她媽媽是大學教授,所以他們一直就住在這兒,環境比較安靜,能修生養性!”
“嗯,是不錯,看到這種建築我就想起立州大學的建築,古樸莊重!”呂琳感歎道。
兩人上了三樓,方同按響了門鈴。
俞錦開的門,看到他們兩笑道:“呂主任,來了,快請進!”
方同和呂琳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俞錦的媽媽走了過來,一個盤著頭發,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女人,那氣質一看就是充滿人文氣息的知識分子,她含笑著打量了一下呂琳,笑道:“這就是呂主任吧,快請坐!”
“阿姨,這是一點西洋參,送給你們泡茶喝,保健養生!”呂琳把禮品遞上。
俞錦媽媽趕緊客氣道:“來就來玩,還帶什麽東西,讓你破費了!快請坐,喝茶!俞錦過來陪陪呂主任!”
俞錦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呂琳麵前茶幾上。
女人跟女人聊得來,畢竟兩人年齡相差不太大,很快兩人就聊上勁了,方同則走到廚房去了:“阿姨,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你去陪客人!”
俞錦媽媽把方同推出了廚房。
就在這時,從書房走出兩個中年男人,邊走其中一個爽朗對笑道:“俞錦,來貴客了?”
三人隨著話音都站了起來。
俞錦走上前去笑道:“爸,杜叔叔,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許城平川區發改發的呂主任,這是我爸,這許城的父母官我就不要介紹了吧?”
“你好,呂主任,歡迎你到我家作客!”說著就朝呂琳伸出手來。
呂琳驚訝地看了一眼杜偉國,他怎麽會在這兒?難道他的晚宴和自己竟然是一家?她不得不有些相信緣份兩字了。杜偉國見她盯著自己發呆,趕緊朝她使了個眼色,笑道:“呂主任,這是省委俞書記!”
呂琳一聽,這才楞過神來,趕緊伸過手去,輕握了一下俞書記的手,隻感覺這俞書記的手特別大,特別有力。
“來來來,大家都別站著,快坐,快坐!”俞書記趕緊招呼著大家在沙發上坐下.
“這離開許城三十多年了,沒想到今天在家見到了家鄉人,真是開心啊!要不是方同提及,也許就見不到呂主任了。”俞書記頗有感慨道。
杜偉國在旁邊笑道:“看來是呂主任有福氣啊,能見到我們俞書記!”
“是,我真幸運!”呂琳感激地看了一眼杜偉國,及時為她解圍,提醒。聽說眼前的是省委俞書記,她的腦袋一直還處於驚訝當中,隻是傻傻的笑著,不知道說什麽話好了,好在杜偉國在旁邊提醒,這讓她跟著他的話題附和了一句。
俞書記,叫俞柏鬆,是省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部長,省委常委之一,今年五十多歲的他,看起來紅光滿麵,精神頭十足,看來身體不錯,心情更是不錯,他笑眯眯端起茶杯注視了一會兒呂琳,然後扭頭看向杜偉國問道:“偉國啊,這呂主任是不是那個前段時間,你們許城經濟新觀察欄目中采訪過的那個呂琳?”
杜偉國笑笑:“是,看來俞書記憶力真好!”
俞柏鬆再一次把目光移到呂琳身上,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大力讚揚道:“好,好啊,許城能出這樣不畏黑勢力,堅持原則的公務人員,正是我們每一個黨員學習的榜樣啊!”
大家聽著俞柏鬆的感慨,都把目光投向呂琳,呂琳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趕緊道:“俞書記過獎了,這是我的職責,是應該做的,不敢炫耀自居!”
呂琳的話讓俞柏鬆更覺得麵前這個基層女公務人員的踏實的作風。於是鼓勵道:“這次來省委培訓也是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學習,以後回去用於實踐中,以便更好地為我們許城人民服務啊!”
“俞書記說得對,我一定會好好學習,我覺得省校的老師講得很好,特別是方老師,很通俗也很精彩!”俞柏鬆的平易親和,很快讓呂琳放鬆了下來,和他的對話也輕快隨意多了,就象兩個彼此熟悉的人在聊家常,絲毫沒有上下級的之間的那種壓迫感。
聽到呂琳讚揚自己未來的女婿,俞柏鬆看了一眼方同以及依在方同身邊的女兒,臉上笑成一朵花:“我這寶貝女兒,不知道介紹了多少對象,可是她就相不中,自從在學校裏和方同認識後,就認定他了,現在看來她還是有眼光的,方同各方麵還是挺優秀的,有才華,穩重,踏實,又是我們許城人,這些都讓我放心啊!”
俞錦第一次聽父親在眾人麵前盛讚方同,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抓住方同的胳膊更緊了。方同被也被未來的老丈人,省委的高官這麽盛讚,一時有些不習慣,甚至受寵若驚:“叔叔,你過獎了!你能同意俞錦和我交往,我真的很感激,我也一定會不辜負你們二老的期望,努力奮鬥,照顧好俞錦!”
俞錦的媽媽端著菜盤來了,聽到女婿的表態,開心道:“開飯了,大家過來吃飯吧!俞錦來幫我一把!”
“還是我去吧!“方同沒有讓俞錦起身,而是自己起身去了,盡顯對女友的愛護之情。
呂琳看到這一家的溫馨,和杜偉國對視了一眼,心裏很是感動,也為方同高興,看來他的幸福就要來到了!
“什麽叫政府電子管理?顧名思義,就是政府管理實現電子化......”
呂琳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台上的方同,一年多未見了,他比之前成熟了,甚至更年輕,更帥了,那一副黑框時尚眼鏡把他本生俱來的儒雅氣質烘托得一覽無遺.看來求學的生活,讓他忘記了過去的煩惱,重新找回了屬於自己自信和生活.
方同也不時的掃一眼下麵的呂琳,大家都心領神會,坐在呂琳旁邊的白冰,有些惱怒了,他覺得這個講師看身邊美女的眼神有些不對,難道他也看上她了?
二個小時的課程,比上午那老頭教的精彩實用多了,大家也都沒有覺得時間長,下課後,有幾個學員還上前跟他請教了幾個問題.方同都一一耐心作了回答.等大家散去,方同和等在下麵的呂琳看了一眼,然後來到她身邊,笑道:"呂科,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
呂琳也激動地站了起來:"方同,真的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兒見麵!"
方同拿起筆記本電腦,提議道:"外麵陽光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李局,白主任,你們先走吧!"呂琳和等在一起的李菊和白冰打了聲招呼,就和和方同一起出教室.
白冰看了他們一眼,嫉妒之情湧上眉梢,站在一邊的李菊笑道:"白主任,你怎麽不高興了?"
白冰皺著眉頭道:"這方同和呂主任什麽關係啊?感覺他們像是熟人!"
李菊抿嘴一笑道:"不知道,白主任你先忙著,我要先回宿舍了!"
白冰應了一聲:"哦!再見!"然後失落地看了一眼遠去的背影,轉身往停車場走去,原來因為在市區,所以他每天開車來上下課,並不住在這兒.
呂琳和方同兩人走出教室,來到校園的人行道上,看著兩邊碩大的梧桐樹幹,呂琳首先感歎道:“一看到這些梧桐樹,就有一種親近感!”
方同微微一笑,嘴角上揚,附和道:“是啊,梧桐樹是立州的一大特色,幾乎所有的街道兩邊都種上了梧桐樹,一到夏天,那蔥蔥鬱鬱的,把整個立州市變成了綠色的海洋,行人也免受了烈日曝曬之苦,不愧是全國綠色城市啊!”
呂琳點點頭,表示讚同。
她深呼吸了一下,仿佛空氣中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她微笑著看著方同道:“你不是還在讀研嗎?怎麽到黨校給我們授課?”
方同在一塊枯黃中雜帶著綠芽的草皮邊停住,笑著解釋道:“是,我還在讀研,因為黨校講師人手不夠,有不少是從各大高校臨時調借過來的,再加上我學的是政府管理專業,研究方向就是如何提高政府管理效率這一塊,所以這次培訓黨校和我們學校聯係後,導師找我去給大家培訓這一課。”
呂琳點了點頭:“原來這樣啊,不過我覺得你做老師還挺不錯的呢,講得很生動形象,那麽多學員聽得津津味!”
方同看了一眼呂琳,笑了笑:“我不是有實踐工作經驗嘛,所以講起來比純粹宣讀課本要好得多!其實我不想當老師!”
呂琳情不自禁的瞟了方同一眼:“你有其他目標?”
方同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幾隻嗚嗚作響的風箏,幽幽道:“我工作的事基本上定了!”
“這麽快?”
方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我這個專業,屬於當前的新鮮事物,政府部門也是急需的,所以省府辦公廳信息管理中心要了我!”
“那太好了!”呂琳聽了,為方同能找到這麽一個專業對口的工作而感到高興:“沒想到你一畢業能進省府,方同你這個研究生上值了!”
方同聽了呂琳的讚揚,臉上依然是風淡雲輕,沒有那種一朝登上天子堂的驕橫自滿:“可能是運氣好罷了!”
“我怎麽沒有你這麽好的運氣?”呂琳笑道:“這需要實力的,有句話說得好,機會永遠垂青於有準備的人!”
方同含笑看了一眼呂琳:“其實呂科,我覺得你各方麵的素質都不錯,這次你能來參加這個培訓,我看前途不可限量啊!”
呂琳明白他的意思,在官場人眼中,一次黨校培訓,預計著以後有著升遷的機會,最起碼組織是看重你的。但她卻淡淡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培訓,也不會有那麽深刻的含義,說老實話,我有時其實挺厭倦官場生活的!”
“呂科,其實有時大家都是身不由已,我看好你!最近在單位發展得不錯吧?”方同問道。
呂琳淡淡一笑:“你走後,我接替了你的位置,後來又升了副主任。”
方同朝她豎了豎大拇指:“不錯!你總算從冷宮出來,有了出頭的機會!俗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正說著,方同袋裏的手機響了。
方同拿起手機,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意,接了起來:“喂,俞錦,我在黨校操場邊的草坪這兒,你過來吧!”
呂琳見他那樣,笑道:“有人找?”
方同收起了手機,看向呂琳,解釋道:“是,我女朋友!”
“怪不得呢,剛才看你表情,就覺得十分幸福!方同啊,我真替你高興,沒想到你現在是學業,事業,愛情三不誤啊!那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呂琳為這個曾經的戰友由衷的感到高興。還沒有畢業就能如此順利的學生,可能並不太多,而他卻碰上如此好運。
方同阻止道:“別,等會,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呂琳笑笑,也就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
一頭烏黑油亮的直披發,“許晴式”的臉上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身褐色間花呢風衣,襯托出纖細修長的身材,腳蹬一雙褐色的長筒靴,手上拎著一隻褐色的女式方皮包,整個人清純不失時尚。她一上來,就上下打量著呂琳,兩個女人互相注視著。
方同忙上前介紹道:“俞錦,這是我原先單位的同事呂琳主任,這是我女朋友俞錦!”
呂琳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你好!”
女孩子也開心的露出笑容:“呂主任!”
俞錦仰起臉,看向方同,甜蜜的笑道:“爸媽讓我來對你說,明晚有客人來,晚上大家一起吃飯!”
方同笑道:“什麽客人啊,為啥讓我們陪?”
俞錦道:“我也不太清楚,聽說好象是從你們許城過來的!”
方同皺皺眉頭道:“許城?”
俞錦點了點頭:“所以才讓你過去陪一下嘛!”
方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應答道:“好!”
俞錦上前拉著方同的胳膊,撒著嬌道:“方同,陪我去新洋百貨吧,我想買一件衣服!”
“你自己去就成了,我還要備課呢!”方同本想和呂琳多聊會,看著自己的女朋友有些為難道。
“不行,你早答應我的!”
麵對著女友的撒嬌,方同謙意的看向呂琳。
呂琳趕緊說道:“你陪俞小姐去玩吧,我也有事得回宿舍了!”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方同忙喊道:“呂主任你等等,你的新號碼是多少?如果以後有事可以方便聯係!”
呂琳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
“這是我的新手機號!”方同順便打了一下呂琳的手機,把手機號告訴了呂琳。
“再見!”
“再見!”
看著方同和俞錦的離去,呂琳一時有些失神,看來這人的命運真不好說,她清楚地記得他當時被妻子拋棄時的痛苦模樣,如今的他卻一帆風順,抱得美人歸,看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點不假!
在往回走的路途中,呂琳看著空空蕩蕩的校園,突然有了一種客在他鄉的離離愁情緒,她想到了李強,想到了孩子。於是她來到操場邊一張木製椅子上,拭去浮塵後,坐下,拿起手機,給家裏撥了過去:“媽,你來了,果果呢?”
接電話的是呂琳的媽媽:“琳兒了,你一走,我後來就來了,果果我接回來了,在吃飯呢,你放心!”
“那李強呢?”
呂琳問道:“李強昨天回來的,今天單位事情忙,剛打電話說不回來了,住單位!”
呂琳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那你和果果注意安全啊!”
“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
“好,那我掛了!”
呂琳聽到了媽媽的聲音,了解了家裏的情況,心裏踏實多了,雖說才來兩天,已經讓她覺得是千山萬水相隔兩地,心兒有些失落。
她本想給李強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他工作忙,就不打擾他了。
回到宿舍的呂琳,坐到桌邊想著心思。
李菊見了,笑道:“呂主任,想家想孩子了吧?”
呂琳笑笑:“有點!不過剛才打電話了,好多了!”
李菊把洗澡過後的衣服,洗衣好晾在室內的掛勾上笑著歎息道:“我這些年習慣了,經常上鄉出差的,我老公孩子都不指望我能正常回家了!”
呂琳深有理解:“你們做民政的是煩瑣了些!”
“我們明城臨水縣可是出名的窮縣,我這個民政副局長也不是這麽好當的,經常遇到一些情況要下鄉了解,真的是處理不過來!”李菊叫苦道。
“李姐,我還真佩服你了,要是那工作我還真做不來!”呂琳佩服地看著李菊。
“嗨,你這細皮嫩肉的,文縐縐的,哪兒能跟下麵那些粗人打交道,你肯定不習慣!”李菊撇撇嘴道。
呂琳好奇道:“那你怎麽習慣了?”
李菊晾好衣服,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就一下子全喝下去了,就象一頭牛似的,看得呂琳目瞪口呆。
喝完水,她大大咧咧的用手擦了一下嘴巴邊的水漬道:“我出身於農村,大專畢業後回到村裏做了一名婦聯主任,後來因為我能吃苦,表現好,才到了鎮裏做了一名民調員,這些年過去了,做到現在這個副局長位置!”
聽著李菊的介紹,呂琳覺得她十分不容易,於是感歎道:“看來你是最早一批的村官了!”
“什麽村官?那時能考出去就考出去,哪個還願意回村裏呀?我也是沒有辦法!”李菊歎了口氣。
“你有難事嗎?”
李菊眼眶一紅:“我母親身體不好,長年臥病在床,需要人照顧,我父親在外打工,所以當時也就一狠心回來了!後來就在村裏找了個男人結了婚!”
“啊?那男人是幹什麽的?”呂琳有些驚訝。
“原先是做小生意的,現在在縣城裏開了個飯館,規模還行吧!”李菊淡淡道。
“他對你好嗎?”
一提起他男人,李菊似乎有些異樣,她淡淡道:“還行吧,雖說人文化不高,但是心眼不壞,當年就是他不時接濟我家,給我母親錢看病!”
“所以你才嫁給了他?”呂琳脫口而出道。
李菊長歎一口氣道:“算是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兒子也有了,糊著過唄!”
“李姐,你真不容易!”呂琳感歎道。
李菊長歎一口氣:“我們都是女人,對情感精神上哪能沒一點要求呢,可是我家那口子,從飯館回來後,就知道在我耳朵邊嘀咕賺了多少錢,然後興致來,摟著你就是一陣悶頭猛幹,要不就是倒頭大睡!”
呂琳聽著李菊有些粗魯的直白,臉一紅,同情的看著她:“這樣啊?”
“是啊,沒啥文化,但心眼不壞,所以這些年也就忍過來了,說句心裏話,不怕妹妹笑話,我現在寧可出差,也不願意躺在他身邊,受那活罪!”李菊吐露出心裏話。
這話,在呂琳看來,倒不象是說謊,換了那種男人是自己老公,她一天也過不下去,真是難為了這個女局長。
呂琳從李菊的話音裏聽出了一絲她對婚姻情感的不滿,以及對生活無奈的順從。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經,不會是十完十美的,但總體來講,她覺得她和李強還算和美的,心心相印的,一想到這兒,她覺得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兒,也不算啥了。
第二天,方同是上午的課,上完課後,他喊住了呂琳:“呂主任,你等一下!”
呂琳停住腳步,笑道:“方老師,什麽事?”
方同聽她喊自己老師,靦腆一笑道:“你喊我老師,我還真不習慣,就喊我方同吧,是這樣的,我女朋友得知你也是許城來的,回去和他父親一說,他父親說既然大家都是老鄉,又是熟人,不如今晚就一起去吃個飯,熱鬧熱鬧!”
呂琳驚訝道:“俞小姐的父親也是許城人?”
方同推了了推眼眶道:“是的,他出生於許城,後來大學畢業後留在了立州!”
呂琳有些意外道:“看來到處都是老鄉啊!”
“是啊,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我開車來接你!”
呂琳想了想,覺得既然是老鄉,又是方同未來的泰山大人,看來自己作為小輩去看看也是應該,於是笑道:“那好!”
方同說完就走了。
和呂琳一同走的還有李菊和白冰,白冰看著這一切,追問道:“原來你們是老熟人啊!”
呂琳點了點頭:“是我們單位原來的同事,後來考研走了。”
“是這樣啊,害得我亂想一通.....”
呂琳奇怪道:"你亂想什麽?"
白冰臉一紅,沒好意思說,吱吱唔唔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在一邊的李菊看了一眼白冰道:"白主任是不是覺得那方同看上呂主任了?"
白冰扯扯嘴角,沒有說話.
呂琳瞪了他們一眼道:"胡扯,什麽看不上我,不看上我的,我都是有老公,有孩子的老女人了!"
白冰一聽,馬上臉一變道:"呂主任結婚了?"
李菊笑道:"你以為她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白冰尷尬一笑,在李菊看來那笑比哭還難看。
“真的一點看不出來!”白冰苦笑著搖了搖頭。
“白主任你過獎了!”呂琳瞟了他一眼,然後拉著李菊道:“我們先走吧,陪我去逛逛街,買點東西,晚上送人!”
李菊朝白冰眨了眨眼,然後和呂琳往校外走去!
白冰看著遠去的婀娜的身影,一時有些傷神,昨天驚為天人的激動,今天看來是空歡喜,她怎麽能結婚了呢?他有些想不通,眾裏尋她,以為她在燈火闌珊處,沒想到一切是水中花,鏡中月。他眼眸裏布滿了失意,然後突然沿著校園的操場狂奔起來......
下午上課前,呂琳買了些西洋參等補品回來,李菊說道:"呂主任,你到底是去看誰呀?"
呂琳淡淡道:"就是方老師的嶽父,也是我們許城人,算是老鄉吧!"
"嗯,看來這個老鄉還挺熱情的!"李菊笑道.
"出門在外,遇到老鄉倍感親切的!"
下午上課時,李菊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於是朝呂琳道:"白主任,下午沒來!"
呂琳淡淡地回道:"可能有事吧!"
李菊沒有說話,其實她早就看出來,白冰對呂琳有那麽點意思,今天上午她有意把呂琳是已婚人的事實引出來,目的就是讓他死心.看來這消息還真刺激了他,真是個傻男人!不過同時她也羨慕呂琳的,這女人長得漂亮,就是招男人喜歡,不象自己,五大三粗的,連自己的男人也不疼惜!
下課後,呂琳和李菊走出教室,準備先回宿舍,等著方同來接她!剛走出校大門,她就聽到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呂主任!"
呂琳一楞,如此熟悉的聲音讓她心髒猛跳起來,她下意識的循聲而去,發現杜偉國立在一輛黑色的轎車邊上,微笑著看著她.天啊,他怎麽會在這兒?呂琳隻覺得大腦熱血往上湧,立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菊詫異地看著這一切,拉拉呂琳的衣服,提醒道:"呂主任,你這是怎麽了?"
呂琳這才醒悟過來,她慌亂的朝李菊道:"李局,你先走吧,我有點事!"
李菊看看麵前不遠處的男人,雖說隔得遠,但她憑著這麽多年的政治生涯經驗,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權威,再看看呂琳,已經驚慌得不知所措,於是識趣地先行回宿舍了.
呂琳緩慢的走到杜偉國身邊,低聲道:"杜市長,你怎麽來了?"
杜偉國依然微笑著:"我到省城來有事,順路來看看你!"
呂琳的心一抖,然後驚奇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哈哈....."杜偉國一陣爽朗的笑聲過後,朝她眨眨眼:"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你來省城培訓的名額還是我推薦的呢!"
"啊?"呂琳一下子覺得天眩地轉,怎麽自己總是和這個男人聯係上,為什麽一切事都和他分不開?
杜偉國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接著解釋道:"不過,徐市長也覺得你能幹,是個人才,所以立馬同意了我的推薦,應該說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那謝謝杜市長的提攜了!"
杜偉國打開車門:"你跟我客氣啥?我們到車上說吧,在這兒不方便!"
呂琳看了看周圍,是覺得有些不便,於是就同意了他的提議,坐到副駕駛座上.杜偉國見他一上車,一踩油門,車子呼地一聲往前駛去.
呂琳驚慌道:"你帶我去哪兒?"
“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杜偉國嫻熟的把車子開到一個行人稀少的街道,停在一棵梧桐樹下。
車子停下後,杜偉國打開了車內的音樂,一股輕靈、明快的古箏彈奏曲開始如夏日青荷上的露珠,滾動了起來,更象夏日從高山上潺潺流淌的溪流,時而歡快,時而婉轉,時而湍急.....
“說吧,什麽事?”呂琳淡淡道。
“我說了啊,我是來省城辦事,順路來看看你!”杜偉國笑著看著呂琳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我是階級敵人嗎?用得著對我這樣?”
呂琳聽了他的話,也覺得自己過於緊張,於是麵前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下來。
“謝謝你來看我,隻是如果沒有什麽大事,我們還是少見為妙,免得讓人說閑話!”呂琳小聲嘀咕道。
“來見你,對我杜偉國來講就是件大事!”杜偉國仔細的端詳著麵前小女人,他還記得他見她還是在上次的招商活動,如今的她脫去冬裝,顯現出初春的俏麗,鵝黃的絨衣襯得她的皮膚特別的白嫩,這也隻有她才能穿出這樣俏麗的味道,就象春天的迎春花,特別驚豔!
“我怕我承受不起!”呂琳聽著杜偉國的甜言蜜語,依然不為所動。
杜偉國湊近她的身旁,笑眯眯小聲道:“我這一百四十多斤的大塊頭,你不是早就承受過了嗎‘”
聽著杜偉國話裏有話,呂琳臉一紅,羞啐道:“別不要臉!你如果這樣,我就下車了!”
“我開玩笑的!”杜偉國趕緊解釋道。
見呂琳不開心,杜偉國也就轉過身去,靜靜地聽著音樂,一時,車內隻有音樂流淌的聲音,良久他幽幽道:"知道這是一首什麽曲子嗎?"
“高山流水。”
杜偉國微微一笑,扭頭看向她:"看來你挺熟悉的嘛!"
呂琳淡然道:"其實沒事時,或者心情煩躁時,我都會聽上幾首古箏純音樂,高山流水是我比較喜歡的一首!"
"聽純音樂的人,需要的是一種心靈的寧靜!一般偏重於曆經滄桑或者年紀偏大的人群,而你年紀還這麽輕,竟然也有此愛好!"杜偉國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
呂琳歎了一口氣:"人未老,心已老!"
"不,我覺得這首曲子的旋律正如我們一路走來的關係,時而歡快,時而激情,時而平緩,而我你就是高山和流水!"杜偉國沉聲地分析起來.
呂琳皺皺眉頭:"那你是高山,我是流水?"
杜偉國幽幽地看著她,伸出手適時的蓋在呂琳的小手上:"高山流水遇知音,不管流水的走勢如何,高山永遠是不變的高山,他永遠在她背後,給她支撐,唯有流水的湍急,天長日久才會磨損高山的棱角,但不變的依然是那顆忠貞的心......"
杜偉國的暗喻,那種沁人心脾的無怨無悔,那種無奈的憂傷,一下子擊中呂琳內心深處的柔軟,她看著車窗外的梧桐的枯枝椏,眼眸裏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流水不再歡,唯有無情冰淩伴孤寂!"
呂琳的傷感,一下子刺激了杜偉國壓抑在心中久遠的情感,他握起她的小手,緊緊的放在他的胸口,一句話也沒有說,呂琳感覺到一股暖流傳到自己的手心上,感觸到那顆怦怦跳的心髒,一時間,她竟然有些眩暈,有些窒息,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劑毒藥!
良久,她覺得她的耳畔傳來低啞的聲音:"感覺到了嗎?你永遠不會孤寂!"他熱切的氣息碰觸到她的脖頸.
杜偉國的聲音一下子又把呂琳拉回現實,她掙脫他手道:"別誤會,杜市長,我隻是一時小情緒來了,讓你見笑了!"
"你別自欺欺人了,好嗎?"杜偉國把她整個人扭向自己,低喊起來:"你何苦呢?你已經離婚了,那個男人沒有珍惜你,你幹嘛這樣苦自己?我的心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明白?"
呂琳痛苦道:"如果他放棄我,也是因為我的錯!"
杜偉國搖了搖頭,頹然地放開她。這個固執的女人,為什麽就不能釋懷呢?
良久,他冷冷道:“你以為你把所有責任都扛起來,你就偉大了?說不定人家還不稀罕,照樣風流快活呢!”
“風流快活,你說誰?”杜偉國的話讓她一個激靈。
“這個你心裏清楚!”杜偉國沒有直接回答她,他可不想給她造成他在搬弄是非,不過他得提醒一下她這個固執甚至愚蠢的小女人,不想讓她在一條情感的死胡同一條路走到黑。
“我相信他!”呂琳無力的辯解道。
看到兩人的談話一時陷入了僵局,杜偉國轉過身來,凝視著她那張冷冷的麵容,然後拍拍她的小手,笑道:"好了,好了,全當我剛才沒說,不要往心裏去!你看這大好的天氣,我帶你去東郊兜兜風去。"
“天也快晚了,來不及了,你送我回去吧,我晚上還有一個晚宴!”呂琳阻止了他。
“嗬,真巧,我晚上也有個晚宴,看來今天是玩不成了,下次來我帶你去東郊吧!”杜偉國笑道。
很快,杜偉國把呂琳送到了省黨校宿舍,然後開車離去。
呂琳看著杜偉國離去的車子,一時恍惚起來,自己怎麽又和他攪到一起了?為什麽他總不定期象個幽靈一般出現在自己身邊?可是自己雖然極力在躲避他,但為什麽見了他,還有一絲說不明白的喜悅和心跳呢?自己這是怎麽了?
回到宿舍,李菊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呂琳,小心道:“呂主任,你那熟人走了?”
呂琳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
李菊看了她一眼,走過去,為她倒了杯水:“喝點水吧,我看你好象很累?要不要躺下休息會兒?”
呂琳搖了搖頭:“謝謝李姐,等會方老師要來接我了!”
正說著,方同的電話就過來了:“呂主任,我在樓下等你!”
“好,我馬上下去!”呂琳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先走了,你晚上自己去食堂吃飯吧!”
“行,沒問題,你的東西帶好!”李菊把下午呂琳買的補品拿到她麵前,提醒道。
“那好先走了!”
呂琳下了樓梯,坐到了方同的車內。
“方同啊,你這車不錯,坐著挺寬敞的!”
“是俞錦的!我先借來用用!”方同笑道。
呂琳聽了,開玩笑道:“你這女朋友真不賴,對你真好,你可有福氣了!”
方同點點頭:“對我好是好,可是就是大小姐脾氣不小,有時真受不了!”
呂琳笑道:“女孩子都這樣,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撒撒嬌,作一作小脾氣,是正常的!”
兩人一路聊著,很快到了一個民國風格的小區。呂琳心想,這是什麽地方?方同似乎看出了呂琳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這房子是俞錦媽媽單位分給她的房子,她媽媽是大學教授,所以他們一直就住在這兒,環境比較安靜,能修生養性!”
“嗯,是不錯,看到這種建築我就想起立州大學的建築,古樸莊重!”呂琳感歎道。
兩人上了三樓,方同按響了門鈴。
俞錦開的門,看到他們兩笑道:“呂主任,來了,快請進!”
方同和呂琳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俞錦的媽媽走了過來,一個盤著頭發,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女人,那氣質一看就是充滿人文氣息的知識分子,她含笑著打量了一下呂琳,笑道:“這就是呂主任吧,快請坐!”
“阿姨,這是一點西洋參,送給你們泡茶喝,保健養生!”呂琳把禮品遞上。
俞錦媽媽趕緊客氣道:“來就來玩,還帶什麽東西,讓你破費了!快請坐,喝茶!俞錦過來陪陪呂主任!”
俞錦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呂琳麵前茶幾上。
女人跟女人聊得來,畢竟兩人年齡相差不太大,很快兩人就聊上勁了,方同則走到廚房去了:“阿姨,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你去陪客人!”
俞錦媽媽把方同推出了廚房。
就在這時,從書房走出兩個中年男人,邊走其中一個爽朗對笑道:“俞錦,來貴客了?”
三人隨著話音都站了起來。
俞錦走上前去笑道:“爸,杜叔叔,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許城平川區發改發的呂主任,這是我爸,這許城的父母官我就不要介紹了吧?”
“你好,呂主任,歡迎你到我家作客!”說著就朝呂琳伸出手來。
呂琳驚訝地看了一眼杜偉國,他怎麽會在這兒?難道他的晚宴和自己竟然是一家?她不得不有些相信緣份兩字了。杜偉國見她盯著自己發呆,趕緊朝她使了個眼色,笑道:“呂主任,這是省委俞書記!”
呂琳一聽,這才楞過神來,趕緊伸過手去,輕握了一下俞書記的手,隻感覺這俞書記的手特別大,特別有力。
“來來來,大家都別站著,快坐,快坐!”俞書記趕緊招呼著大家在沙發上坐下.
“這離開許城三十多年了,沒想到今天在家見到了家鄉人,真是開心啊!要不是方同提及,也許就見不到呂主任了。”俞書記頗有感慨道。
杜偉國在旁邊笑道:“看來是呂主任有福氣啊,能見到我們俞書記!”
“是,我真幸運!”呂琳感激地看了一眼杜偉國,及時為她解圍,提醒。聽說眼前的是省委俞書記,她的腦袋一直還處於驚訝當中,隻是傻傻的笑著,不知道說什麽話好了,好在杜偉國在旁邊提醒,這讓她跟著他的話題附和了一句。
俞書記,叫俞柏鬆,是省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部長,省委常委之一,今年五十多歲的他,看起來紅光滿麵,精神頭十足,看來身體不錯,心情更是不錯,他笑眯眯端起茶杯注視了一會兒呂琳,然後扭頭看向杜偉國問道:“偉國啊,這呂主任是不是那個前段時間,你們許城經濟新觀察欄目中采訪過的那個呂琳?”
杜偉國笑笑:“是,看來俞書記憶力真好!”
俞柏鬆再一次把目光移到呂琳身上,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大力讚揚道:“好,好啊,許城能出這樣不畏黑勢力,堅持原則的公務人員,正是我們每一個黨員學習的榜樣啊!”
大家聽著俞柏鬆的感慨,都把目光投向呂琳,呂琳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趕緊道:“俞書記過獎了,這是我的職責,是應該做的,不敢炫耀自居!”
呂琳的話讓俞柏鬆更覺得麵前這個基層女公務人員的踏實的作風。於是鼓勵道:“這次來省委培訓也是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學習,以後回去用於實踐中,以便更好地為我們許城人民服務啊!”
“俞書記說得對,我一定會好好學習,我覺得省校的老師講得很好,特別是方老師,很通俗也很精彩!”俞柏鬆的平易親和,很快讓呂琳放鬆了下來,和他的對話也輕快隨意多了,就象兩個彼此熟悉的人在聊家常,絲毫沒有上下級的之間的那種壓迫感。
聽到呂琳讚揚自己未來的女婿,俞柏鬆看了一眼方同以及依在方同身邊的女兒,臉上笑成一朵花:“我這寶貝女兒,不知道介紹了多少對象,可是她就相不中,自從在學校裏和方同認識後,就認定他了,現在看來她還是有眼光的,方同各方麵還是挺優秀的,有才華,穩重,踏實,又是我們許城人,這些都讓我放心啊!”
俞錦第一次聽父親在眾人麵前盛讚方同,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抓住方同的胳膊更緊了。方同被也被未來的老丈人,省委的高官這麽盛讚,一時有些不習慣,甚至受寵若驚:“叔叔,你過獎了!你能同意俞錦和我交往,我真的很感激,我也一定會不辜負你們二老的期望,努力奮鬥,照顧好俞錦!”
俞錦的媽媽端著菜盤來了,聽到女婿的表態,開心道:“開飯了,大家過來吃飯吧!俞錦來幫我一把!”
“還是我去吧!“方同沒有讓俞錦起身,而是自己起身去了,盡顯對女友的愛護之情。
呂琳看到這一家的溫馨,和杜偉國對視了一眼,心裏很是感動,也為方同高興,看來他的幸福就要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