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脩短時間內對兩人的生活沒有再造成騷擾。


    男主的暫時退場沒有引起許白萱的猜疑,她和裴念安日日夜夜黏在一起。


    對世界之子施展言靈的代價還沒有在裴念安身上體現,但她有預感,這個世界過去……也許她們就能回家了。


    讓人覺得好笑的是最近係統也頻繁出現在兩人身邊,甜筒經常在許白萱的耳邊說裴念安的壞話,不像是離間她們的感情,更像是在故意告她的狀。


    然後兩人經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後,解開誤會重歸於好。


    之前說過,女主角有一個親情淡薄的哥哥方勇,方勇高中的時候父母出車禍意外死亡。


    他因為遭逢事故,導致了惡賭成性。妹妹長大後更是變本加厲,拿自己親妹的獎學金和兼職賺到的生活費去豪賭爛賭。


    最終欠下一屁股債,被人把腿打斷了。


    他從醫院裏逃出來,手忙腳亂時接到了女主焦急的電話。在辱罵妹妹“不懂事”後,他又掉頭回去家裏找妹妹藏在家裏的錢……


    原劇本裏,方勇還不上高利貸,被人追到了橋洞下毒打一頓拖了回去。


    在麵臨剁手跺腳丟到黑街做乞丐的威脅下,方勇把女主抵押了出去,賣給了高利貸公司。


    女主也因此在出別墅來找哥哥的時候,被人綁架,然後轉手賣到了人販子手裏,顛沛流離,受盡折磨……最終被布洛徳六世在隔壁城市的一處水廠廠房找到,血族中彈,昏迷不醒……救人的功勞全被男主撈了個遍。


    女主在病房內醒來後,男女主激情熱吻,血族身為最大的贏家卻輸掉了愛情,黯然離開。


    ……


    裴念安和許白萱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就把方勇找了回來,裴念安雖然幫他償還了高利貸的債務,礙於布洛徳家族在外的威信,本該永無止盡“追債”的高利貸那邊也就沒有再糾纏。


    方勇無債一身輕,被幾個血族救下後就安心呆在醫院裏養腿傷,好吃好住,簡直不要太享福。


    在醫生說他基本康複的那天,他見到了這幾天監督他的血族口中所說的家主——那個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吸血鬼。


    方勇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手長腳長地癱著,身邊一個被雇來的護工正在盡心盡責地照顧他吃水果。


    “你是方勇?”


    裴念安從門外進來,墨鏡遮了上半張臉,她一身黑西裝,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還戴了一頂鴨舌帽。


    身後站著三個黑衣尖耳,同樣戴著墨鏡,體格偏瘦,膚色白皙如紙。


    方勇抬起眼睛,隨意地看了一眼裴念安,他心裏盤算著,麵上卻依舊懶散地說:“廢話,怎麽著?你們的人還能不知道我是誰?”


    他抓起護工手裏托盤裏的一個完好的蘋果砸了過去,狠聲嘲諷道:“好吃好住供我這麽多天,現在找我來要報酬了?來啊!誰怕你啊!我方勇還沒怕過誰!”


    他挾恩相報,一點也不吃裴念安的軟,甚至對別人救了他也絲毫不屑。他就是這樣,別人就算是想讓他報恩,也看他樂不樂意。


    方勇見蘋果飛到裴念安的麵前一臂就被憑空擋了下來,直直掉在了地上。他心裏驚愕,但仍舊諷刺說:“你又是誰?你別以為你沒經過我的同意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滾滾滾!”


    裴念安不覺得自己問他他就是方勇,會是多餘的話。她作為全文中最大的boss和主線人物,出場自帶氣場難道不是常態?


    她聽了方勇說的話,也不和他爭辯,站在門內幾步路側耳讓身邊的助理把掛在病床床頭的病曆本拿過來。


    方勇識趣,點到即止,沒有再試圖激怒裴念安。他謹慎地盯著裴念安的動作,已經在想在她離開後就立馬出院,讓這些不知道為什麽盯上他的血族們再不能威脅他!


    裴念安在看病曆本的功夫,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回了三個下屬的消息,然後看到了腿傷的結症診斷。


    確認方勇可以做重活後,她將手裏的病曆本往床腳一丟,轉身就走了出去。


    “行了,養的不錯。就照原計劃進行吧,把他帶走。”


    “西區那邊人已經招夠了,東區還在招工,卻把人送過去,看住了別跑了。”


    她聲音不大,對下屬說的話所有人都聽見了,包括被草草決定了後路的方勇。


    他心驚上火,顧不上裝模作樣,掀開被子踩著拖鞋,邊拾起病曆本就朝走出門外的裴念安砸了過去,“狗屁!你個小癟三,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裴念安腳步不停,一個人離開了。


    病曆本反彈回飛,從方勇手裏剛脫離便又撞回了他手心裏,硬殼與細紙貼著他的手心飛了出去。


    “操蛋的吸血鬼!!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回來!”方勇趕忙握住流血的手,鮮血直流,傷口撕疼。


    室內五人,三個吸血鬼都一副沉默的凶惡神情向他看了過來。


    吸血鬼仆從說:“方勇,我家主人讓你去布洛徳的旗下新開發的工地工作,償還你欠我們主人的欠款。”


    “你沒有權力拒絕,一旦你逃跑或者報警,我們就會采取手段將你抓回來。請記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布洛徳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旗下員工,包括你的財產安全和個人生活。”


    方勇被勒著兩隻手膀子抓上了車,強迫著被帶到了工地上,然後硬生生被血族箍著腰抓進員工宿舍,換了一身皮衣水桶褲。


    戴上頭盔後,血仆將他往新建房的地區一推,然後坐上車就走了。


    工地總指揮接到上頭命令,指讓他控製混泥土澆灌時的管道。


    方勇掙紮著,逃跑過,被警惕的舍友舉報了上頭的監工,從工地區的彩鋼瓦圍牆邊抓了回去,繼續做工。


    這些做法屬實不那麽合理,但目的明確且有效。裴念安另外暗中派人看著他不讓他再有機會賭博。


    ……


    而這樣的方勇,經過三個月的改造,已經成為了一個樸素的漢子。


    他每天和工友們日出而作,日落工作到很晚,這樣他能得到額外的加班費。


    除了開始的兩星期鬧出的逃跑事情,傷人事件外,他現在已經脫胎換骨,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熱愛搬磚,積極開機,爭做勞動工人模範!


    裴念安時時掌握著方勇的動態,最近的工地負責人往她這裏匯報的都是好事,誇的工人名單裏經常有方勇的名字。


    她想了想,在員工工薪上額外加了兩百,年底了,鼓勵勞模創造新佳績。


    許白萱窩在軟座裏,非要和裴念安擠在一個電腦桌前,她也看見了名單上的名字。她側頭看見裴念安專心致誌寫東西的樣子,心道她肯定沒想起來方勇是誰。


    她動了動彎著的腿,伸直了搭在裴念安的右腿上,給她抱著,然後軟若無骨的趴在她背上敲敲桌麵說:“這個人的名字,眼熟。”


    “叩叩…”


    “眼熟?”裴念安直起肩背,沒有太大的動作,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方勇?”


    “誰啊,你認識?”


    許白萱聽她反問,就知道她忘了。又提醒說:“方勇啊,女主的哥哥。想起來沒?”


    她趴著趴著,就被裴念安身上的冷氣凍得一哆嗦,嫌棄地坐了回去,縮在她身後碩大的皮座裏,昏沉沉地眯著眼。


    裴念安轉醒,她記起了方勇的身份。再看手頭上的文件有他的名字,也不在意。


    起先她是想公報私仇,讓這個她筆下的混賬玩意兒吃點苦頭,但現在看在人家做的還錯的份上,她也沒必要扣人家的獎金不發,於是繼續寫完了獎金的批複。


    許白萱半睜著眼,緩緩醒了過來,見到裴念安彎腰在按桌上咖啡機倒咖啡的樣子,她喃喃著軟糯的話音說道:“男主最近在做什麽?好久沒見了。哈啊~”


    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坐了起來。


    年底已至,這個城市地處南邊不怎麽下雪,但霜凍也冷得她整日昏睡。她每周還得供裴念安喝血,身子不好又是虛補,就整日都蔫蔫的。


    裴念安憐惜她,見她不愛動彈就直接上手抱回了臥房。


    裴念安把許白萱方平後,給人蓋上被子,淡著聲音說:“他應該也在忙吧。男主手裏還有那麽大個家業,怎麽可能什麽時候都突然冒頭……”


    許白萱在床鋪裏踢了一腳,正中裴念安的手心,她滾了一圈將被子纏在自己身上,然後舒服地哼了一聲躺著不動了。


    身邊的床凹陷了下去,她眼也不睜就等著裴念安靠過來,嗅著她冰涼涼的氣息入睡。


    “哼,你做了什麽我不管。人還活著就行。”


    “哈啊~我有預感,我們快能回家了……甜筒,呼呼zzz……也這麽說。”


    裴念安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因為她也有這種感覺,心裏毛毛的,但卻是往好的方向。


    想到剛剛看到的方勇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要有點什麽事發生。


    裴念安睡不著,圈著身體圍抱著蠶繭一樣的許白萱,小心的捋出她的黑發編麻花辮,心裏想著事。


    — — — — — —


    這天,裴念安的新合作商約她在一家酒吧談工作合同。自她接觸布洛徳的生意,這是她頭一遭和另一個吸血鬼家族商談。


    同是吸血鬼,不免就興趣相投,對暗夜酒色和美女血奴感興趣。


    在這家叫“blood cherry”(“血櫻桃”)的酒吧裏,喝了一肚子酒的裴念安沒有醉意,隻是被烏煙瘴氣的包廂弄得待不下去,提前和合作商說了聲出來透氣。


    血族談合作的場合,那個另一個家族的小少爺叫來了陪酒女和自己帶來的幾個人類女性,這一切裴念安都看在眼裏。


    簽完合同,喝過酒後,血族小少爺肆無忌憚的開始他的夜生活,飽餐一頓和知性一晚。


    他想著來談合作前,族裏的長輩吩咐他要和布洛徳的家主打好關係,熱情的讓身邊的幹淨女人往裴念安身邊坐。


    裴念安眼尖的起身,不慌不忙地躲開女人,手裏的合同遞給被一直灌酒的助理,語調輕快,聲冷話卻好聽地告辭:“威爾少爺忙,我還有些事情,我帶來的人還在外麵吧台等我,先走了。合作愉快。”


    威爾坐在人群包圍中,眾星捧月地在香煙繚繞中朝她直起了身子,請道:“布洛徳公爵請。”


    “……嗯。”


    助理和秘書先行離開,簽合同的時間太長,現在已到了晚間,早過了他們下班的時間。


    裴念安在酒吧裏搜尋許白萱的身影,方才她們一同進門,她見許白萱耐不住一直坐在包廂裏,就讓她從門口出去了,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裏。


    許白萱和她一般大,就把這種地方,就算沒來過,這麽大個人也不至於走丟。裴念安對許白萱的來去,一向挺心大的。


    她沒走多遠,在舞池邊看見了一張小桌。許白萱撐著手,坐在高腳三角凳上,低著頭玩手機。


    身後是萬丈紫燈,群魔亂舞,身前是形形色色的酒侍,女郎和酒吧的客人。


    一個吉他彈手在遠處的小圓台上,孤高的撥動著旋律,專注,輾轉,自顧自陶冶在音符中,被聚光燈籠罩出一圈微色的光忙。


    “啪啪啪啪啪!!!”鼓掌聲從吉他手那邊傳來,許白萱玩手機的動作順其自然抬頭望側邊看過去,她頓了頓,又低下頭玩手機。


    餘光瞥見裴念安的方向,她勾了勾手讓她過去。


    裴念安不知道作何想法,腳步翩然地走了過去。


    許白萱坐的桌隻有一張凳子,她走動的時候看見後頭一個站起來給吉他手大力鼓掌情緒激動的男人……見他一個人有兩張凳子和一張桌子,單手過去就把他屁股下的凳子拖了過來,自己坐了上去。


    許白萱噗嗤一笑,說她:“你拖他旁邊的凳子不行嗎?非要拿他的。”


    也不怕人坐下來的時候坐了個空,怪缺德的。


    裴念安舔了舔因為喝酒而發幹的唇,低頭拿過許白萱身前的飲品,沒聞見酒精味,她嚐了一口,確認是一杯果汁後就幫她喝光了。


    她舔著唇,杵著桌子,對著許白萱斜斜一笑:“管他的。摔了就怪他眼瘸……”


    “做個人吧……”許白萱拍她手臂,說她不講道理,做人缺德。


    裴念安臉皮厚,聽了就當沒聽見,眼睛不閑停地在酒吧裏隨意地看著。


    許白萱無奈,縮了縮腳,把搭在凳子踩腳上的腳探到地上,說:“你這樣遲早要倒黴,小心被人掄酒瓶子。”打架不都是這樣,鬧起來了就找手邊的東西砸。


    裴念安想了想,沒說自己心虛,也從凳子上下來了。


    她正想繞過小桌往許白萱身邊過去的時候,就聽見遠處一陣喧嘩聲傳來。


    緊接著,她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男主臨脩,以及在吧台和男主對峙的另一個男人,方勇。


    她環上了許白萱的手臂,示意她看過去,心道:“謔……巧了。”這一波偶遇,她給劇本打個八分,少的兩分給作者。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預告:本世界在下章完結o(* ̄▽ ̄*)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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