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主要是也找不到別的可能來解釋了。


    正在她想的出神時,忽然聽到陸放問她:“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沒什麽,想到了一個問題而已, 那出事之後徐小姐又是怎麽變成了秘書的呢?”


    “當時徐小姐昏了過去, 我們就把人送到了醫院裏住了一夜, 等第二天去看的時候,徐小姐一直說自己的頭疼什麽事情都想不起來,傅少當然是要負責到底, 不過住了幾天院醫生也查不出什麽名堂。”


    何子寧敏銳地察覺到陸放說話的語氣不太對:“有哪裏不對嗎?”


    陸放沉默了片刻,最終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我總覺得徐小姐沒有說實話。”


    “你是覺得她沒有失憶是嗎?”


    陸放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何子寧自然是傾向於相信陸放的,再加上自己關於穿越的猜想, 徐紫文在那個時刻說自己失憶也是很常見的橋段,代入一下,如果是她忽然穿越, 在什麽都不確定的情況下,估計也會這麽做的。。


    “那你有調查她的情況嗎?”


    “正在調查,但是奇怪就在於這裏,到目前為止什麽也沒查到。”


    “那是值得懷疑了。”何子寧假裝思索了一下, 但是她也無法透露更多, 一是因為她自己也不肯定,二是穿越這個事情還也不好解釋,不過她相信以陸放和傅寒的聰明才智應該能處理好這些問題的吧。“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該告訴傅少,讓他心裏有個數?”


    沒想到陸放搖了搖頭,說道:“你太小看他了,這些事情我能發現, 他一樣也可以。”


    “那……”何子寧愣住不知道說什麽好,“那既然他都知道了,他還讓徐小姐做他的秘書,想必是很有把握控製大局咯?”


    她常識性地去猜測一下傅寒的邏輯,也許是在枯燥無味的生活裏忽然發現了一個無法控製的變量,所以一時興起想留徐紫文在身邊,還是真的是一見鍾情,又或者是出於強者的憐憫對弱者施以援手?


    不過她開了一個又一個的腦洞,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揣測傅寒的想法。


    傅寒和顧司夜不同,顧司夜的想法其實很好懂,因為目標明確,所有行為都是奔著目標去的,但是傅寒就不一樣了,認識到現在何子寧發覺自己根本不了解傅寒,不知道他追求什麽,可能自己說的每一種可能都占了一點因素,也有可能一點邊都沒沾上。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玩還是傅寒會玩。


    “那……你在邊上看著點吧。”如果徐紫文真的和她一樣也是穿越來的話,能幫忙就幫一點吧,在這樣一個大部分幸運和光芒都籠罩在主要角色的世界裏,普通人想要混下去的確比較艱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傅寒真的和徐紫文戀愛了,也輪不上自己去關心了。


    兩個人邊走邊聊,最後來到了吧台旁,陸放叫來主管商量著事情,何子寧便拉開距離坐到了旁邊的高腳椅上等待,很快酒保就走過來問她需要什麽,被何子寧拒絕了,不過這個酒保也很會來事,顯然他是看到了陸放和何子寧關係不一般,過了一會兒就送過來一個用高腳杯的蔬菜條,和一小碟蘸醬給她吃。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何子寧道過謝之後就拿起一根胡蘿卜條吃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陸放談完事情走過來,她正準備開口,餘光卻瞥見徐紫文氣呼呼地走了過來,滿臉寫著生氣,這種憤怒的情緒也從她用力的腳步聲裏傳了出來。


    她用眼神示意了陸放一下,對方轉頭看了過去:“徐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徐紫文走到二人麵前站定,吐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方才對陸放說:“陸哥,麻煩送我回去。”


    陸放聽後沉穩的點點頭:“我明白了。”回答完又回頭看了何子寧一眼,眼裏充滿了抱歉,何子寧倒是看得很開,幹這一行就得有幹什麽事都被打斷的覺悟,這也是她一直覺得自己和陸放彼此做的很好的地方,相同的職業讓她們更加包容。所以她回了一個沒關係的眼神。


    在得到了何子寧了回複之後,陸放這才放心地帶著徐紫文走了。


    既然陸放都走了,她呆在這裏也沒什麽必要了,所以就回到了位置上,不過她一回去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薑佩珍的表情不太好看,傅寒一直在說跟她說好話,曹卓也跟在旁邊附和,但是薑佩珍卻一直還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又是鬧得哪一出?怎麽自己就離場了一會兒,就感覺錯過很多劇情的樣子?


    她一坐下來,曹卓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子寧姐回來了!”


    “嗯,那個陸放送徐小姐回去了,讓我跟你們說一聲。”


    她一說完,隻見薑佩珍哼了一聲,語氣不悅道:“嘴上說的那麽硬氣,用你的人倒是挺不客氣的。”


    傅寒聽了直歎氣:“你也別怪我說你,是你自己說話也不太好聽。”


    看樣子自己還錯過了挺重要的劇情?何子寧趕緊低聲詢問從曹卓發生了什麽事情。


    起因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薑佩珍和徐紫文發生了口角,薑佩珍是把徐紫文當成了傅寒以往那些為錢上位的女伴,說話間不免帶了點輕視之意,徐紫文一聽就便不樂意了,張口就和薑佩珍吵了起來,傅寒在中間勸了幾句,想當個和事老,徐紫文一看傅寒沒有幫自己,而是在兩邊拉扯瞬間就不樂意了,然後就是何子寧看到的那一幕,跑來找陸放要回去了。


    可能這是個人性格問題,何子寧聽了之後感覺徐之路處理的不是很好,不管怎麽說也得給傅寒一點麵子吧,就算有什麽矛盾不滿,也可以回頭跟傅寒說,直接跑人,而且還是回傅寒家,這在外人看來反而更是恃寵而驕的表現。


    “請問我說哪句話說錯了?”薑佩珍語氣不爽地反問:“她現在難道不是吃你的用你的?自己是個什麽身份自己心裏沒點數嗎?在外麵該怎麽表現她自己不清楚?傅寒這是在我們麵前她還可以這樣,要是你帶出去別的場合,你自己想想合適嗎?最後到底是誰丟臉?”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傅寒歎了口氣,“得得得,是我對不起你行了吧,給你認個錯,以後不讓你倆碰麵了行不行?”


    “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看著辦。”薑佩珍無所謂地努努嘴,到底是選朋友還是選情人,她相信傅寒自己心裏是有一杆秤的。


    “行吧,我自己會想的。”傅寒也不想把矛盾升級,所以認錯態度非常好,但是現在這個場合他也著實是不想呆下去了,本來以為隻是朋友之間聚一聚,沒想到還鬧出這麽一檔子事攪了氣氛。


    他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司夜,,想用他來壓一壓薑佩珍的氣焰,便主動cue他:“老顧,你倒是說句話啊,別在旁邊幹坐著不出聲。”


    顧司夜這才開口,不過說的內容同樣犀利,一針見血:“自己的私事自己處理。”


    薑佩珍聽了臉上露出了笑容,仿佛顧司夜就是在替她撐腰一般,“我就說了吧。”


    之後氣氛在曹卓的賣力調動下總算緩和了些,但是傅寒卻是沒有了剛才高談闊論的架勢,時不時地掏出手機察看,再加上薑佩珍也沒了興趣,便說要走。本來一共也沒幾個人,徐紫文和陸放已經先走了,她再一走,這局跟散了其實也沒兩樣。


    傅寒看其他人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索性揮揮手說:“行吧行吧,那今天就先散了吧。”


    何子寧聽了正想著自己是自己打車回去呢,還是蹭車回去呢,就聽到傅寒說:“何子寧我送你回去。”


    “這多不好意思啊?”


    傅寒眉毛一擰,邁著步子就往外走:“這有什麽麻煩。”


    於是她隻好跟其餘人道別,自己跟著傅寒走了出來,路上她還在努力地化解尷尬氣氛說:“其實我打車回去也挺方便的。”


    傅寒吸了口氣,英俊的臉上滿臉不耐:“哪來這麽多廢話,說送你不就送了。”他瞥了何子寧一眼:“你對我這麽防備呢?”


    何子寧一陣幹笑,“哪有的事情,這不是怕您心情不好開鬥氣車,你也知道我現在對車這種東西都有ptsd了。”


    “我……”傅寒一聽瞪著眼睛,抬手作勢要打何子寧:“你就不能盼著點我好啊!”


    何子寧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傅寒這是在開玩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


    “有你這麽活躍氣氛的嘛?”


    二人上車之後,何子寧掏出手機給陸放發了個消息,告訴他傅寒送自己回去好讓他放心。


    傅寒看到了她的動作問:“跟陸放發消息?”


    “是啊。”


    “你們倆是不是平常不怎麽發消息,我看陸放看手機次數也不是很多。”


    “其實是有發的,不過可能沒有立刻回複吧,不過上班的時候當然是以工作為重了,怎麽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手機呢?這一點道理我們倆還是能相互理解的。”


    聽到何子寧的回答,傅寒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何子寧從其中捕捉到隻言片語,大概能判斷出來傅寒煩惱的原因八成是因為徐紫文了。


    “您是因為徐小姐的事情煩惱?”


    “這你都看出來了?也算不上煩惱,就是感慨一下,怎麽女人都這麽麻煩。”說完這句話他意識到不合適,所以又補充了一句:“要是跟你一樣就好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哦嗎,傅少你覺得我專業也好,體貼也好,這都是我的職業素養,我是在用對待工作的態度對待大家,如果是對待關係私密的人,當然不可能這麽善解人意,溫柔體貼了。人不就是會把客氣留給不熟悉的人,把埋怨和隨便最真實的一麵展現給最親密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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