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找自己會有什麽事?何子寧按下心中的疑問, 問:“知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件事情我聽說了。”


    “哦?聽說了什麽?”她努力擺出一副漫不經意的口吻問。


    “停職的事情,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聽的, 隻是偶然知道了。”


    “知道了也沒什麽, 這的確是事實。”何子寧強調道:“不過我不是被停職, 我是因為舉報了你的合作夥伴,而暫時處於停職等待調查的階段。”


    秦睦洲加重語氣,故作深沉地說:“子寧, 你這麽聰明,不應該不知道停職到底意味著什麽,正常的流程真的是這樣嗎?”


    何子寧對秦睦洲這種故弄玄虛的語氣感到厭煩,不耐煩的說:“你就說你想幹什麽吧。”


    “事情大致我已經了解過了,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振豐是不會因為你去處罰程立章的,對他們來說失去一個高層的損失遠遠比損失一個員工要嚴重, 所以子寧你注定隻會被放棄,現在你可以明白我的感受了嗎?”


    “……你不會是想策反我吧?”何子寧問。“你應該清楚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吧?”


    “我清楚,但是我想試一試,你好好想想, 你為振豐兢兢業業工作了這麽久, 可現在他們卻因為這件事情選擇毫不猶豫地拋棄你,為什麽你還要為這樣的公司工作呢?來我這邊有什麽不好的呢?起碼我絕對會給你百分之百的尊重。”


    “我覺得你是沒有搞清楚情況,我的確可以對振豐失去信心,但這不代表我會選擇加入你,而且你有什麽立場去邀請我加入你?不要忘記了你和程立章可是一夥的。”


    秦睦洲頓了頓,良久後才說了一句:“他是他,我是我。”


    “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你們是合作夥伴的事實, 我就問一句話,在你明知道程立章品行不端,玩弄女性,你會選擇怎麽做,熟視無睹繼續看著他為所欲為,還是站出來指責他?”


    “子寧我沒有那麽大公無私,我隻能在我能力範圍內做出對你最好的決定。”


    “不好意思,這種善意我不需要,我的原則不允許我接受這種憐憫,也請你以後不要聯係我了。”何子寧一口氣說出憋在心中的話,其實秦睦洲也算是倒黴,正好在她心情不好,急需發泄的時候撞到了槍口上。


    她將對這不公正的現實的憤怒全都發泄在了秦睦洲的身上,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就算這樣,她依舊餘怒難消,一口氣將杯中所剩不多的檸檬茶一口喝下,叫來服務生結賬。


    她身上的情緒太過明顯,以至於服務員拿賬單過來時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波及到。


    付過賬,她走出咖啡館,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暗了,街上的招牌紛紛亮了起來,霓虹絢麗十分好看。


    何子寧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努力生活,她沒有爭做故事的女主角,也沒有想要擁有多麽幸運的人生,開創出不一樣的道路,隻是想老老實實過日子而已。


    可為什麽偏偏老天要讓她遇到這種事情,工作上的紛爭她可以忍,那些主角配角的麻煩事她都可以忍,隻有這一點觸及到她原則,她絕不認輸!


    她在回去的出租車上冥思苦想自己該怎麽辦才好,其實現在處於比較尷尬的狀態,因為公司還沒有明確表態,如果真的如同宋苗苗所說,公司想要私聊或者是通過調離自己來處理問題的話,她完全可以去勞動局告他們,但是可能會沒有效果。


    那她有什麽可以借助的力量呢?難道真的要去找薑佩珍?


    比起傅寒和薑佩珍,其實她更傾向於找薑佩珍,找傅寒的話的確是不合適,另外也怕陸放心裏不舒服。


    何子寧一陣冥思苦想之後,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她不是再社區還有一個帖子嗎?而且帖子的流量還挺大的,如果把這件事情貼到網上去的話,利用輿論會不會有點效果呢?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真的和振豐撕破臉麵了,以後也很難再麵對顧司夜了。不過這也算是一種辦法,最主要的還是看公司會怎麽處理。


    想到便去做,何子寧回到家便打開了電腦文檔,開始寫去貼子來,她從剛進振豐開始,洋洋灑灑寫下了自己當上秘書這段時間的心路曆程。


    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事過不了實習期,到後來連軸轉的加班,還得抽時間來學習,完全沒有私人時間。


    秦睦洲別的話沒說對,但有一句確實很到位,那就是自己對振豐真的是很夠意思了,以她的敬業程度起碼能排過前三名吧?


    結果公司視她為棄子,說丟就丟!


    何子寧的情緒也上了頭,覺得自己格外委屈,一腔熱血無人知曉,於是跑去開了一瓶紅酒邊喝邊寫,寫到動情處,自己都紅了眼眶,身邊也沒人安慰,隻能摸摸擦擦眼淚,咬咬牙繼續寫。


    不知不覺,控訴的文章還沒寫好,一瓶紅酒就已經喝了一大半。


    她的酒量著實不算太好,紅酒也是入口醇厚,後勁極大的酒類,沒過多久酒精的功效就起來了,何子寧覺得頭越來越沉,看東西也有些飄忽,什麽東西都套著一層虛影。


    看來自己是喝多了,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準備去給自己倒杯水喝,結果一站起來就頭暈的不行,身體根本站不住,手急忙扶住了桌子。


    頭暈的要死,隱約間她好像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


    是雅雅來了嗎?


    因為跟王雅雅經常來往已經非常熟悉了,她索性就把自家門的密碼告訴了王雅雅,有時候王雅雅做了什麽東西也會直接送過來。


    隻是門開了之後,卻遲遲沒有聽見雅雅的聲音,這著實有些反常。


    “雅雅是你嗎?”她努力放大聲音問了一句。


    外麵並沒有任何回答。


    她覺得不太對勁,便想出去看看,剛走兩步就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不了平衡,走路都是東倒西歪的,一不小心自己絆了自己一下,差點就要摔倒。


    這時候一隻手忽然強有力地將她拉了起來,她跌入到一個懷抱裏。


    還沒來得及驚慌,熟悉的氣息便與她的鼻息融為一體。


    “你怎麽來了?”


    何子寧努力抬頭望去,客廳裏沒有開燈,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從各種感覺來看,她很肯定這就是陸放。


    她的男朋友。


    “我打你電話你一直沒接。”


    “是嗎?”她很努力的回想,隻是腦袋這個時候就像生了鏽的齒輪一樣,怎麽轉不動,自己好像在寫稿子的時候,覺得手機裏的消息太吵了於是就直接開了靜音。


    這也是她上班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給手機開了靜音,放在平常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做的。


    “我好像把手機給關了。”她語無倫次地回答道。


    陸放很快透過她的種種表現發現了不對勁,“你喝酒了?”他篤定地說。


    “嗯!”何子寧重重的點頭:“我喝酒了!”


    “出什麽事了?”


    “我好像要失業了,振豐要辭掉我保住程立章那個老色鬼,不對,不是振豐辭掉我,是我不幹了,我要舉報他!”何子寧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達能力太差勁了,她掙脫陸放的懷抱,拉著他往臥室走:“你過來,我給你看!”


    陸放擔心她摔倒,也不敢用力抵抗,順從地跟著她走,一隻手還扶著她的肩。


    何子寧將他拉進臥室之後,將他按在了電腦椅上,指著筆記本上的文檔說道:“你看,這是我寫的,你快看寫得好不好!”


    陸放聽了,便操縱鼠標看了文檔,何子寧就蹲在一旁看著陸放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喝醉了緣故,自帶濾鏡,她覺得現在的陸放特別特別帥氣,特別是側臉格外硬挺,就像是雜誌上的模特一樣。


    “你的頭發好像長長了一些。”她忽然說。


    “最近一直沒有剪。”陸放邊看文檔還不忘應付她、


    “別剪了,這樣挺好看的。”


    “好。”


    陸放粗粗地翻閱了一遍,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文檔裏寫得都是何子寧上班以來的種種經曆,有一些還是他親自見證過的。


    “那你打算把這個東西發到哪裏去?”


    “貼上網,讓大家評評理。”何子寧說著說著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她不想說話,一個勁兒的擦眼淚,可這淚水卻像是失控了一樣,越擦越多,怎麽也擦不幹淨。


    擦到最後,她索性不擦了,埋著臉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陸放趕緊去抱她起來,可何子寧怎麽又不願意起來。


    “我該怎麽辦呢陸放,我來這裏之後什麽都沒有,我隻是想好好工作而已,有這麽難嗎?”


    “沒事的,工作既然不願意就辭掉了,在去找別的就是了。”


    “可是我什麽都沒有。”


    “沒關係,辦法有的是,別哭了,不要為這些事情流眼淚,不值得。”在陸放的堅持下,何子寧總算是站起來了。


    他拉開何子寧擋在臉上的手,動作溫柔地幫她擦眼淚,“不要難過了,我來想辦法,好嗎?”


    “我不想找傅寒幫忙。”何子寧抽泣著說,“那樣不好。”


    “不會找他的,我來解決。”


    “陸放,我好難過,明明我努力再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些,可是心裏像是有一隻手在搗來搗去,他抓住我的心髒死死不放,怎麽也擺脫不了這種感覺。”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暫時不用想這些事情,為什麽喝醉了也沒有用。”


    “有的,有別的辦法。”


    “是什麽?”


    何子寧眼神迷離地抬起頭,睫毛上還夾雜著淚珠,透過淚光看到陸放朝她靠了過來。


    然後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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