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寧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白菲菲開展下去, 便隨口安慰她說:“一杯咖啡而已,程總不會在意的。”權當她是擔心自己作為秘書不稱職。


    白菲菲語塞了一下,她本意是想炫耀一樣自己對程總的了解程度不一般, 但是奈何對方根本不在意。


    何子寧乘勝追擊, 補了一句:“好了好了, 沒事的,幹活吧!”說完乘勝追擊,拿起電話開始撥號碼談工作了。


    白菲菲一個人站著那裏無人應和, 自然也會覺得沒趣,沒一會兒就拿著文件跑了。何子寧才不管這麽多了,自從程總上任,管的不像顧司夜那麽嚴之後, 白菲菲明顯比以前鬆懈多了,光是何子寧都撞見好機會,白菲菲借著辦事的名義, 去其他部門和人閑聊。


    不過現在白菲菲又不歸她管,事情做不好那是程總的管理問題,所以她看到也當沒看到,自己隻要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自由散漫的結果就是, 月頭月中樂哈哈, 到了月末程總要資料的時候,白菲菲不是給不出來,就是資料還是個半成品,有時候可以用借口混過去,但是文件終究是有要曝光的那一天,現在埋下了隱患,就是看什麽時候爆發而已。


    鄭特助最終還是接受了調崗, 在離開前一天,他特地請了何子寧和白菲菲吃飯,地點就定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泰國菜餐館,三人隨意點了幾道菜,白菲菲和鄭特助並不熟,有她在,他也不方便和何子寧說些什麽,但是畢竟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不請她又說不過去。


    所以三人真的是簡簡單單吃了一頓飯,吃完鄭特助提出要送白菲菲回家,對方從包包裏掏出手機委婉地表示:“不用了鄭特助,晚上朋友約我,我去找她就好了。”


    “那要不我送你?”


    白菲菲立刻就拒絕了,“不用不用,離得也不遠我自己過去就好了,鄭特助你送何秘書回家就好了。”


    “那行吧,對了你要是和你未婚夫舉辦婚禮,記得到時候給我發個請帖,我一定回來。”


    白菲菲表情僵了一下才擺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應和道:“好的呢,到時候一定通知你,那我先走了,拜拜!”


    “你路上小心點哦。”何子寧叮囑著和白菲菲道別。


    等人一走,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對鄭特助做了個手勢:“你也太損了,怎麽還問人結婚的事情。”


    鄭特助努了努嘴,一副無辜的表情:“我這是同事之間正常寒暄,我覺得沒有問題啊。”


    “行行行,你都要走了,你說了算,我走了。”


    鄭特助攔住她:“別走啊,我這都要去外地了,你還不給我踐踐行?”


    “那你現在要幹嘛?”


    “去二場,我都定好位置了,走走走走。”


    何子寧自然不會駁鄭特助的麵子,跟著他去了伊莎貝拉。


    在看到伊莎貝拉的標誌性招牌後,何子寧忍不住歎了口氣,扭頭問正在停車的鄭特助,“鄭特助,咱們a市是隻有一家酒吧嗎?”


    這倒把鄭特助給問住了,“不是啊,怎麽忽然問這個問題?”


    對方反應過來,回答說:“那為什麽每次活動你們都會去伊莎貝拉呢?”


    “這不是照顧傅少生意麽?而且振豐的員工在這裏有折扣優惠的,你不知道嗎?”何子寧一愣,這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因為自己也從來沒有在這裏付過錢。


    “呃,你也知道我不怎麽來的。”


    “那不就得了。”


    下車後,何子寧打開手機攝像頭,稍稍理了一下頭發,既然來了這裏,肯定是要和陸放打招呼的嘛。“


    鄭特助發現何子寧落下了,回頭一看她在理頭發,調侃她說:“現在才想起來打扮自己啊,是不是來不及了?不過今天來的都是熟人,也不在意這個。”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壓根沒問有誰就跟過來了,“今天有誰啊?”


    “不就那麽幾個人,老關,他女朋友,還有王助,然後還有我一個好哥們夏陽,上次我帶你去簽合同的時候,你們見過的。”


    “那我也得認真對待,畢竟這是你踐行宴,那還是得認真對待的。”不過她上班向來不化妝,除了理一理頭發,看牙齒上有沒有沾上辣椒,別的也沒什麽好注意的了。


    二人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坐上了卡座,還沒等何子寧開口問詢,另一個眼熟的服務員特意過來跟何子寧打招呼:“何小姐你來了!”


    “你好。”何子寧記得她,但是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對方對她態度非常熱情:“陸經理還沒有來店裏哦。”


    “沒事沒事,我今天就是跟朋友來坐坐。”


    “那您吃喝好喝,有什麽問題就跟我說。”


    “好的好的。”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就端那個水果拚盤送了過來。


    鄭特助看到拚盤連連咋舌:“你這還叫不怎麽來?這店裏員工都跟你這麽熟了。”


    “沒有啦,就是偶爾過來辦事,混了個臉熟吧。”說話間,何子寧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可是她四處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麽不對勁的人,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另外她嚴重懷疑,是不是陸放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要不然一個服務員哪來的權限給人送果盤呢。


    沒過一會兒。鄭特助約的人就陸陸續續的到了,關翔和楊曼萍還是老樣子,小情侶恩恩愛愛的,一路上小動作不斷,王助倒是比上次見麵要瘦上一些。


    何子寧感慨道:“王助,你瘦了好多啊!”


    “最近工作比較忙。”王助本來是個娃娃臉,臉上消減下去之後,沒有以前看著親和力足了,反而是因為眉毛朝下,顯得有些苦相,說完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何子寧一眼。


    對了,現在白旖楠豈不是和王助是同事了?


    “白旖楠現在跳槽到靈核了對吧?”


    還沒等對方回答,鄭特助就先叫了起來:“什麽?小白去靈核了?什麽情況?”


    王助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確實,何秘書消息很靈通啊。”


    “上次正好碰見她了,所以和她聊了幾句,我還碰到陸總了呢。”


    何子寧的話化解了王助的戒心,對方表情立刻自然多了,“不過她剛跟陸總出國去考察項目去了,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這樣啊。”何子寧便聽邊點頭,走了也好,薑佩珍也不用再糾結怎麽去聯係人了。“那等她回國我再聯係她吧。”


    而鄭特助還沒有從剛才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小白怎麽跑到靈核去了,還有王助也沒聽你說過這件事情啊。”


    王助充滿歉意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啊,但是這件事情陸總明令禁止過不要外傳,所以我沒有辦法告訴你,要不是今天何秘書提了,我也是不能說的。”


    “沒事沒事,既然領導發話了,肯定是要聽的。”鄭特助也隻是隨口感慨,到沒有真的到計較的地步,幾個人聊著聊著又把話題轉到其他方麵上去了。


    聊了一會兒,何子寧給陸放發了個消息,確定他已經到了酒吧,便借口要出去一趟,準備去找陸放,人還沒走到樓梯處,一個人影不知從哪裏躥出來,直接攔在了她的麵前。


    “何小姐。”何子寧抬頭一看,攔住她的竟然是上次碰到的那個姍姍,因為對方長得很好看,所以對她印象非常深。


    這就稀奇了,她之前還聽陸放說傅寒處罰這個服務員,那她跑來找自己幹什麽?


    “有什麽事嗎?”


    “可以跟你聊兩句嗎?”


    “可以啊,不過你現在哪裏聊?”何子寧看了一圈,周圍都是鬧哄哄的,要是對方說要去什麽犄角旮旯的地方,那就不能怪她陰謀論了。


    “去員工休息室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於是何子寧就跟著姍姍進了員工通道進了休息室,還別說休息室的環境還算可以,不光有衣櫃,還有桌椅板凳電視和微波爐。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抬頭望著姍姍:“姍姍是吧?找我有什麽事嗎?”


    姍姍咬咬嘴唇,站在門口處沒有靠過來,隻見她鼓起勇氣對何子寧說:“何小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嗯,你說。”


    “從我進這裏工作開始,我就喜歡上了陸經理,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年了。”


    “嗯……所以呢?”


    “我想讓你知道,我比你更適合他,我知道他喜歡喝什麽茶,吃什麽水果,知道他的生活習慣,他的穿著喜好,他沒有看上去那麽可靠,他也是需要人嗬護和關愛的……”


    “打住打住。”何子寧趕緊叫停她:“這個事情你跟我說沒有用的,你要喜歡你就去跟陸放說,你就算勸退我又有什麽用呢,重點是他不喜歡你啊。”


    “不會的,經理對我一定是有感覺的,不然在我生病的時候,他就不會這麽照顧我。”


    這情敵來的真是猝不及防,不過好在她還能應付,倒不是對輕視對方,隻是她覺得陸放是不會做出這種和女生曖昧的事情的。有時候也許隻是保持著自己應有的風度,被對方誤會了。


    麵對挑釁她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換做幾年前她可能會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但是現在她好歹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成年人了,怎麽可能被情緒牽著鼻子?


    她果斷地表態:“這是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想聽,還有的事情嗎?”


    對方一臉不可思議:“你……你怎麽能不在乎呢?你這是愛他的表現,你明明就不在乎,隻是眷戀他對你的好。”


    “我說妹妹呀,你這話到底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我和陸放怎麽樣都是我們倆的事情,就像我不幹涉你們倆一樣,你要是覺得我不行,你就讓陸放和我分手,這是我的態度,所以剩下你的別的話呢,我也不打算聽了。”說完何子寧就打算去開門。


    對方像是被逼急了似的,大喊一聲:“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誰說我不了解他啊,我很了解啊。”何子寧慢悠悠地轉過身來,露出微笑:“我知道他喜歡我呀。”她衝對方揮揮手:“別的我也不說了,但我覺得呢,上班就應該好好上班,不耽誤你了,拜拜~”


    何子寧從員工休息室一路出來上了二樓,這次服務員並沒有偷懶聊天,而是規規矩矩地站在走廊兩側,看到她便打了招呼。


    她一邊點頭,朝著陸放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之後,她等了幾秒鍾,聽到裏麵響起了“請進”二字,才推門進來。


    “來了?”


    她剛應了一聲,對方抬頭看了她一眼,關切地問:“怎麽回事?怎麽不開心?”


    “沒有啊,我挺開心的。”何子寧摸摸自己的臉頰,她真的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情,自然也談不上生氣了。


    “我不相信。”陸放凝視著她的表情。


    “真的沒什麽,也就是剛才被你的小迷妹攔下來了。”她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後走了過去,看到桌上放著一個茶杯,順手打開看了一眼,因為在她的印象裏陸放是不愛喝茶葉的。


    雖然說姍姍那一套說辭她是不在意的,但看到裏麵裝著白開水,她的心情卻還是變好了一些。


    陸放皺起了眉頭問:“怎麽回事?”


    何子寧見狀,連忙伸手阻止他皺眉,“不是什麽大事,你別皺眉,會長皺紋的。”


    陸放將她的手一把拉下,用手包起來,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麽回事?”


    她將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說完趕緊補充一句:“真的沒什麽,我是不會當真的。”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陸放神情認真道,語氣充斥著令人信任的安定感,就是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何子寧才會如此心平氣和地講述這件事情。


    何子寧說:“我當然相信你了,不過如果有一天你對我沒感覺了,咱們好聚好散直說就行了,千萬別讓新歡過來膈應我。”


    陸放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會的。”


    何子寧撇了撇嘴,對於愛情是否是永恒這個話題她一直都很客觀,她覺得等兩個人從戀愛到進入婚姻正式結為融為一個團體之後,真正讓她們緊密起來的已經不單單是愛情了,還有作為家人的親情,維護家庭的責任感等等多方麵元素。


    所以她回了一句:“話不要說得那麽滿,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沒想到這句話卻不知道哪裏戳中了陸放的逆鱗,他的眼神凝著一股寒氣,直直地刺向何子寧:“不準這麽說。”


    何子寧自知失言,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她知道自己想的太現實了,但也沒辦法,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從小到大見到聽到的,能夠和和滿滿走完一生的婚姻家庭幾乎就沒有,磕磕絆絆、雞毛鴨血才是婚姻常態。


    你讓她迅速接受這個世界的愛情都是純粹美好,不摻雜質的,特別是一見鍾情,或者是談一次就能成功的,無異於天方夜譚了。


    “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話。”何子寧抬起手正打算再打一下,被陸放眼疾手快地給攔住了。


    “你打自己幹什麽?”


    何子寧嘟著嘴,委委屈屈地看了陸放一眼,這不是怕你生氣麽?


    陸放發出了一聲無聲的歎息,站起來直接將何子寧攬入懷抱,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說:“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隻是我覺得有些問題你想的很悲觀,或者說是直接給我進行了否定,比如我說不會,為什麽你不願意相信呢?”


    “所以我說是我的問題。”說白了就是沒有安全感,何子寧也很有試著去把所有信任感都給予陸放,可是心底裏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小聲地說著戀愛也要保持自我和獨立,兩者非常的矛盾。“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嬌嬌女的性格,全身心投入戀愛對我來說太難了。”


    就是因為擁有的太少,所以沒有底氣也不敢在每一件事情上傾其所有。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他的懷抱很溫暖,待久了容易上癮並且產生依賴性,所以何子寧每次都在告誡自己,可以依偎一小會兒,但是絕不能沉淪。可陸放總是懂得如何擊中她內心最薄弱的環節,一擊即中,然後一步一步地鑽進她最深層次的地方。


    再這麽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徹底淪陷吧。


    “你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何子寧抬頭看著陸放穩重堅毅的麵龐,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呐喊的。“我要是真的賴上你了,以後你可別想擺脫我,我會一直纏著你,成為你的夢魘的!”


    “那我求之不得。”


    兩個人在辦公室膩味了一會兒,關於姍姍的事情就這麽沒頭沒腦的結束,隻是後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陸放,姍姍嘴裏說的照顧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方回答:“不記得了。”


    “哈?”怎麽會不記得了?


    陸放表情淡然地回答:“來這裏上班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是家裏條件不好的外地人,遇到問題能幫當然會照顧一下,但你要說具體做了什麽這就不記得了,你會記得上班時隨手抄錄的一個數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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