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內心,她不說,他就不問,她不說,他就不管;她不說,他就不求,所以盡管他多次要她信任他,然而事實證明,他確實不具備讓她信任的資格,哪有隻分享快樂而不分享痛苦的情侶?誤會、爭吵、分手,隱患原來早就藏匿在那些自以為是的幸福中。


    「青年,不要皺起你的眉頭,憂愁會帶走希望。」行天一在前麵繼續半開玩笑地勸慰,「無論你成功與否,小玉都會為你的一片癡心而動容,不小心摔殘了,我也會買上幾斤榴蓮,去醫院探望你,高興一點。」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沒辦法,怕你自殺。」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我要是自殺,不會吵得所有人都知道。」連累他受罪,要是換了別人,就是上房揭瓦,他都懶得管,「幸好現在不算太晚,鄰居們大概都在看八點檔,要不然你早就被舉報了。」


    行天一確實幫了忙,所以宮彬選擇不再跟他計較,進了屋直奔閣樓。


    行天一打開天窗,宮彬也從旁邊搬來一個木箱,然後爬上了屋頂,而行天一則負責站在箱子上幫忙看看外麵的情況,「再過去一點,大概半公尺,對……好,到了,不要再往前了。」


    宮彬趴在瓦片上慢慢挪過去,借由行天一的指示,順利停在樸玉兒臥室陽台的正上方。


    他看向行天一,對方朝他做了個ok的動作,他調整姿勢後也回了個ok的手勢,之後慢慢向下滑去,要是被別人看到一定覺得很好笑,可是身為當事人的他早顧不得所謂的麵子,要是不能挽回心愛的人,那才是真的丟臉,而且他也不想因此一輩子悔恨。


    跳下去的時候反而比較輕鬆,宮彬像是豁出去了一樣,縱身一躍,落地的瞬間,腳掌邰震得發麻,筋脈就像被人用力地拉扯一般疼痛。


    「呼!」狠狠了舒了口氣,忽略掉疼痛,宮彬看著熟悉的窗戶和玻璃門,差點就要而泣了。


    行天一也已經回到二樓,從書房的陽台上確認他這邊的情況。


    兩個大男人還是第一次真心實意地交換了笑容。


    行天一用嘴型跟宮彬說了了句「祝你成功」後就回了屋,幫到這裏就可以了,明天他還要出席電影發表會,得再好好補上一覺才是。


    ☆☆☆


    宮彬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窗戶前,彎下腰將耳朵貼在玻璃上,靜靜地探聽裏頭的動靜。


    裏麵放著歌,而且還是「the end of the world」這首歌,看來樸玉兒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宮彬抱著一絲僥幸推了推玻璃門,竟然沒鎖,他忙脫了鞋子踏了進去,室內冷氣開很強,音響的聲音遠比在外麵聽起來要響亮,隻見床上陸起一個小山丘,她肯定躲在被子裏。


    裝烏龜明顯不是她的作風,她在哭嗎?宮彬走近床頭,俯身傾聽起來。


    「讓他去吃屎,讓他們都去吃屎,讓他們下輩子都去吃屎……」樸玉兒反反複複罵著。


    玉兒啊玉兒,你難得講句髒話,還是跟吃有關,隻是惡心了一點。


    她沒有哭,跟他想象的一樣,但就是這樣才可怕,她隻是咒罵,等她罵完了,氣一點點消了,他的存在對她而言也就不再具有任何意義,她會當他不存在,她會繼續追逐她的夢想,開一間餐廳,天天忙得不可開交,過得平平淡淡、快快樂樂。


    不馬上抓住她怎麽行?這個小壞蛋,一旦逃出他的手心,就會教他一輩子不得安寧,他必須將她牢牢攬在胸口,仔細地看守著,沒錯,她必須成為他的囚徒,沒有期限。


    宮彬假意咳嗽,希望她能自己掀開被子,意識到逃離他是不可能的。


    「咳什麽咳,我沒聾,從你在外麵鬼吼鬼叫開始,我都聽著,混蛋!」樸玉兒的咆哮從棉被裏傳出來,嚇了宮彬一跳,也讓他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還差點笑場。


    難怪門沒鎖,原來她也是在乎他的,他比起自己想象中更讓她舍不得說放下就放下。


    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宮彬關掉音響,坐到床邊拍了拍那隆起的小山丘。


    「走開!分手了,幹脆點。」樸玉兒發泄著委屈,為什麽愛一個人需要受這些傷害?


    曹美幸她媽憑什麽對她大吼大叫、肆意侮辱?而宮彬他媽媽又為什麽在電視上說了那些話?戀愛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麽總是要受到旁人的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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