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樸玉兒退後幾步,轉身走進店裏,要不是老板提醒,她恐怕都要忘記這件事情了,畢竟之前收集的舊報刊都在家裏某個角落堆著,買這些不過是為了心安,媽媽的遺言,她多少還是照辦了一部分不是嗎?


    「最近曹氏企業的動作滿大的,調整人員配置,和美國公司合作開發新能源項目……」老板一邊將整理好的報章雜誌從櫃子裏拿出來,一邊說著他所掌握的資訊,末了忍不住問上一句:「樸小姐,你對曹氏企業這麽關心,是想跳槽呢,還是有認識的人在裏麵工作?」


    「我隻是替朋友收集的,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樸玉兒笑了笑,一語帶過,「老板,這些多少錢?」


    老板也隻好笑了笑,收了錢,還問她拿不拿得動。


    樸玉兒話不多說,直接將東西抱進懷裏,謝過老板後就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自認閱曆豐富的老板總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背後應該有個很曲折的故事才對。


    回到家裏,那疊報刊就被樸玉兒直接塞進電視機前的茶幾底下,目前為止,她還沒有作好看這些資料的準備。


    曹氏企業的現任董事長曹遠達,就是她那位素未謀麵的親生父親,媽媽離開他的時候,並未向他告知懷孕的事,所以樸玉兒知道這世上有他,他卻不知道這世上有她。


    他不可能來找她,而她並不願打攪別人的生活,就像自己不希望現在的生活被打攪一樣,他們本該就這樣毫無交集地生活著,他做他的大企業家,她做她的小小廚師。


    小時候都沒吵著要爸爸,長大了、獨立了,怎麽可能會渴望父愛,她不想裝也不會裝,父親這樣的存在對她而言,實際上無足輕重、可有可無。


    她不恨,因為她的情緒向來不極端,而且媽媽教導她做人一定要寬容謙和,這件事給她唯一的感覺是麻煩,隻因媽媽的遺言表達得很清楚,要她認祖歸宗。


    對她而言,這件事頗具難度,畢竟爸爸現在擁有完整的家庭,她要怎麽認親才不會引起軒然大波,又要怎麽喊出那聲爸爸?他於她不比陌生人還熟悉。


    她要是會演戲,相認時抱頭痛哭一番,之後每半年見上一麵、吃上一頓飯,噓寒問暖、父慈子孝一番就可以了,可是她又不會演戲,她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啊。


    「哎,想想就煩,老媽啊,再給我一些時間吧。」樸玉兒咕噥著,扭頭就往外走去。


    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樸玉兒按照原計劃,到院子裏整理她種的那些花花草草,替大株的月季花換盆,為香料植物拔草,將成熟的蔬果摘下放進冰箱……


    ☆☆☆


    翌日,宮彬讓秘書把日程排得很密集,連午餐都是在車上解決的,盡管吃的還是鮪魚握壽司和魚子醬這種高級料理。


    連秘書都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了,往常時時刻刻強調生活品質的總裁,光是辦公室裏的咖啡機就擺了義式、美式兩種,一星期工作五天,天天使用不同產區的頂級咖啡豆,現磨現煮,要不是不方便用火,恨不得用現炒的,但這次是怎麽了?


    天天光顧同一家飯店,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加班都蹺班,問司機,司機的嘴緊得跟間諜一樣,今天又不知道怎麽了,連招待外商的酒會都讓行政總監代替出席,幾項商務合約也都親自到合作公司簽訂,擠出大把的時間,不知要去哪發什麽瘋。


    倒不是質疑他的工作能力,而是這樣的行為顯然不符合他的生理年齡,倒像個陷入熱戀的毛頭小子,一頭紮進愛的漩渦不可自拔。


    「剛才那是今天最後的行程嗎?」轎車緩緩從園區開出,宮彬瞄了把自己當怪物在觀賞的秘書一眼,「別時不時露出一臉呆相,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們是搞慈善的。」


    秘書嘴角抽了抽,斂起探究的眼神,將文件夾雙手奉上,說:「這裏是關於新開發的環保建築材料的資料、專家意見,如果投入生產,建築成本會增加百分之十五左右,但綜合效益也將提升百分之三十,目前不排除承包商會對這種材料感到陌生,寧可選擇舊產品,所以還請你帶回去好好研讀一番,明天早上十點將就此議題召開高層會議。」


    「知道了,如果有必要,考慮增加行銷成本,請明星代言。」如果這種材料有推廣的價值,他不介意削減既得利益,隻要銷售量衝得上去,不論是收益還是品質都能步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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