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親肚子裏的那段日子裏,我陸陸續續的認識了許多人。


    確切的說,我是認識了他們的聲音。


    當然,最熟悉的人還是娘親和爹爹。


    我不知道原來未出生之前的小嬰兒在母親肚子裏時是這種體驗,不過,這應該是絕無僅有的體驗,畢竟別家嬰兒不會像我這樣早熟。


    其實真要計較起來,我應該和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畢竟在認識他們之前,我就已經是“我”了。


    可矛盾的是,我又的確存在於娘親的肚子裏,以血為食,和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因為一直處在黑暗當中,所以我不知道具體的日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忽然有一日,我覺得自己不受控製的在動。


    那種感覺,那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拉扯。


    雖然沒有實際經驗,也沒有任何理論知識,但我在很多影視劇中看過這一幕,這個時候,大多女主角都會流血,然後一群下人吱哇亂叫,嚷嚷著準備熱水,接下來產房裏就會傳來聲嘶力竭的喊叫,最後接生婆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問男主角保大還是保小。


    通常情況下,渣男都會保小,深情男主都會保大。


    按照這個套路發展下去,依照我這段時日對自家爹爹的觀察和了解,我覺得我可能會再次失去性命。


    唉……


    真是可惜,本來我還有點小期待的呢。


    不過,要是因為我的出現害一對有情人不能廝守終生的話,我會很有負罪感的。所以,我寧願死去。就像在現代活的那一世那樣,我的親生父母應該就是嫌我的出現破壞了他們原本的生活才丟棄我的。


    果然,注定的命運是跳不掉的,即使穿越了時空,縱是有新的開始,結局也還是一樣的。


    就在我如此悲哀的斷言了自己的命運後,事情的發展卻偏離了我預想的軌道。


    首先,最先發現我娘親異樣的人不是那群遇事就慌慌張張的下人,而是我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會兒卻聲音發抖的爹爹。


    我聽到他在一聲聲的喚著娘親,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和關切。


    娘親一直沒有反應,我心下一急就飛起一腳,幸好及時踢醒了她。我娘親也和電視裏那些隻會嗚嗷喊叫哭個不停的女人不同,我聽到她語氣平靜卻很虛弱的對爹爹說,“黎阡陌……我好像要生了……”


    當時我在心裏暗道,沒錯!我馬上就要出世了,準備好接駕吧!


    隻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也是通過這件事之後,我發現了電視劇害人不淺,沒有給廣大青少年起到很好的科普作用。就拿生孩子這事兒來說吧,我一直以為就是疼那麽一下下,然後我意思意思“嗷”的一聲就爬出來了,誰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幾分鍾的事兒!


    沒有手機、沒有鍾表,我無法判斷具體的時間,但我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這期間,我一直聽到有人在講話,聽得最清楚的就是接生婆的聲音。她對娘親說,“世子妃用力啊,已經看到頭了。”


    我:“……”


    放屁!


    我都沒看見你,你就看到我了?


    欺負我年紀小不懂事嗎?!


    我特別想告訴娘親別信那老婆子的話,我壓根就沒出去,也沒露頭。


    隻是我沒辦法說話,也就是在心裏念叨念叨。


    幸好……


    曆經千辛萬苦,我總算是出生了。


    “落地”的那一瞬間,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一雙大手,聽聲音應該就是剛剛那位接生婆,她給我洗了澡,這讓我對她的印象好了很多。


    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這讓我有種自己也渾身是血的錯覺。


    洗澡的間隙,我抽空往四周掃了兩眼,搜尋著身為我爹娘的人。


    一眼,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


    這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豔之女子!


    更令人興奮的是,躺在榻上那個虛弱的美人兒居然就是我娘親,單衝著她這個顏值,這個娘親我也認定了。


    視線挪動,我再次震驚了。


    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都長得這麽漂亮,女人也就罷了,男的竟然也長得這麽顛倒眾生。


    而這個人,就是我爹?!


    我這個爹啊……


    也未免太不稱職了點,我出生後他連瞧都沒瞧我一眼,隻顧守在娘親身邊,後來還是那接生嬤嬤抱著我上前,他這才把我接過去。


    他那張臉太過年輕,哪裏像父親,分明就像一個哥哥。


    可奇怪的是,我在他懷裏感到格外的安穩,明明才第一次見,但我很熟悉他的聲音,覺得格外親切。在這個全然陌生的時代,他和娘親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在被抱去給奶娘喂奶前,我聽到爹爹對娘親說,“凝兒,你受苦了。”


    我心想,您怎麽不知道和我說一句呢,明明我也受苦了。


    不過我理智的忍住了心內的衝動,否則估計當時就會露餡。


    而彼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和自家爹爹“鬥智鬥勇”的情況,這才剛剛拉開序幕……


    *


    我雖然當過小嬰兒,但那段時期的記憶已經徹底消失了,沒有半點印象。


    所以,我不清楚該怎麽當一名“稱職”的小孩子。


    哪個階段該哭、哪個階段該笑,對此我毫無概念。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我進入了一個誤區,我以為不哭的孩子才會討人喜歡,卻忘了自己的實際情況。


    後來我才知道,一個還沒滿月的孩子就從不哭鬧那是有多麽的詭異。


    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表現的很好呢,使勁兒耍著自己的小聰明,殊不知這些落到爹娘眼中,早已讓他們心生疑惑。


    有兩次,娘親在給我縫衣服的時候走神,又細又小的銀針掉在了榻上,她尋針的時候差點刺到手,我恐她受傷下意識就攔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卻就此暴露了自己。


    可我仔細想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算是暴露了我也還是會提醒她,誰讓她是我娘親呢。


    就像她對我那麽好一樣……


    明明縫補衣裳這種事交給下人就行了,事實上,就算她不吩咐,宮裏也有一大群人等著獻媚,但關係到我,她從不假他人之手。


    據說,就連爹爹得到她親手做的東西都很有限。


    而我……


    幾乎每一件貼身衣物都是娘親親手做的。


    每每想到這點,我就得意的想叉腰大笑。


    不過,得意這事兒須得背著爹爹,不然被他發現了,事後會遭到他報複的。


    在與他無數次的鬥爭中,我總結出了一個經驗,那就是,任何人都別想拿血緣關係或是情分這種事來束縛爹爹,那就是一位沒底限的主,和他鬥隻可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敗”!


    真要深究細節的話,大概就是“敗”和“慘敗”的區別。


    可惜,這個道理我明白的太晚。


    話又說回來了,雖然我們爺倆私底下“掐”的挺凶的,但這並不影響我愛他,畢竟在對待外人的時候,我們的槍口絕對一致對外。


    唯一有一次不愉快,就是我的秘密險些被揭穿的時候。


    我爹那個人呢,平時話不是特別多,唇邊總是噙著一抹溫潤的笑,給人一種十分溫柔的錯覺。


    實際上,他隻對我娘一個人比較溫柔,對其他人,手段簡直不要更殘忍。


    初時,我也被他這張臉給迷惑了,後來才幡然醒悟。


    在察覺到自己的身份可能要露餡之後,我絞盡腦汁想了無數的理由準備應付他們,可沒想到,那日之後他就不問了。


    不止是他,連娘親也表現的一臉淡定,不再偶爾目露疑惑的望著我。


    再後來,隨著我漸漸長大,我表現的自然也就更駕輕就熟,隻要注意別忽然說出什麽現代詞匯就行。


    我一直以為自己偽裝的很成功,殊不知全家上下除了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之外,其他人心裏都明鏡兒似的。


    這事兒,還是我無意間聽姥爺說起的。


    可笑我這麽多年戰戰兢兢的隱瞞著,生怕被他們發現了。


    到頭來,覺得自己像白癡一樣。


    令人無奈的是,明明當了白癡,可我卻一直咧著嘴想笑,總覺得懸在心裏多年的石頭落了地,不用再像從前那樣膽戰心驚的。


    最終事實證明,我這個小家雀兒到底鬼不過爹爹那個“老家賊”。


    而且,更令人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原來……


    這個家裏不止我一個穿越者,姥姥也是從現代來的。


    聽聞這個消息,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


    我就說嘛,總覺得姥姥姥爺之間的相處怪怪的,不似這個時代很多夫婦的相敬如賓,姥姥總是不顧身份形象的調侃姥爺,有幾次姥爺都臉紅了,看起來可愛極了。


    看來我們這一大家子果然都不簡單,人人都藏著秘密,不說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也很怕開口後,就會失去他們了……


    *


    第一次那麽明顯的體會到那種危機感,是在我十歲的時候。


    那時,娘親再次有孕,家裏每個人都很開心,除了我!


    其實,我也很想開心的告訴娘親,我很歡迎家裏的新成員,像他們一樣期待著這個或是弟弟或是妹妹的出現。


    但在開心的同時,我又矛盾的很想哭。


    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我即將要失去爹娘了。


    像前世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前相似,這次我雖然不會被趕走,但卻會被忽視。我不再是爹娘唯一的孩子,他們會更關注小孩子。


    說不定,會拿自己和這個孩子相比,結果就是他們更不喜歡我了,沒準兒還有討厭。


    想到那種可能,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溜出了王府。


    單憑我自己的武功當然不能做到在不驚動王府眾多護衛的情況下離開,所以,我“策反”了三位師父,拉著他們入夥。


    說起我這三位師父,那也都是神奇的存在。


    大師父為人最是能裝腔作勢,說白了,就是個大傲嬌,嘴上說著最討厭小孩子,可其實每天晚上他都硬逼著二師父引開下人趁機來偷偷看我。


    這些事情爹爹一清二楚,卻和娘親配合著不點破。


    二師父向來沒什麽主見,一切唯大師父馬首是瞻,不過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我!


    隻要關係到我,就算讓他和大師父對著幹他也敢。


    他們倆都很寵我,所以我很喜歡他們,但我最喜歡的,還是三師父。他長得胖胖乎乎的,和我想象中的彌勒佛很像。


    他話雖然不多,但武功奇高。


    自幼我便跟著他學習武功,聽爹娘說,當年我出生的時候三師父便傳了我幾層內力,並且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盡管……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任督二脈”在哪。


    而且,我是在後來才知道,原來身上的內力其實是大師父和二師父的。


    對於三師父這種“借花獻佛”的行為,我學了個徹底。


    比如為了籌備這次離家出走,我暗中偷了三位師父不少的銀錢,然後給他們買了一些禮物,果然就把他們哄的團團轉。


    離開王府後,我們直奔南涼。


    這個地點也是經過我精心謀劃的,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爹娘知道我離開後,一定會調集精兵良將四處尋我,他們定然以為我逃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如南涼這種四處都是熟人之地我萬萬不會踏足。


    但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


    三位師父向來寵我,是以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他們不會有任何意見。


    按照我的計劃,我們先到南涼住一段時日,等外麵的風聲沒那麽緊了再往別的地方轉移。而且,第二次轉移地方的時候,我須得甩掉三位師父。


    一直帶著他們的話,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爹娘派出的人發現。


    為了能夠獨立的行走江湖,我決定在這段時日裏加緊修習武功,就算比不上鶴淩和霄逝叔叔他們那麽厲害,至少也得比得過輕羅姨母。


    因此,去往南涼的途中我們一邊趕路一邊行俠仗義,遇到那些仗勢欺人的人就上去叮咣五四一頓亂打,然後再由我吸幹他們的內力。


    未免被爹娘的人發現蹤跡,我們還特意把那些人的屍身丟到相反方向的路上。


    如今回憶起當時的事情,我真覺得自己不是一般二般的蠢。


    我居然和爹娘玩腦子,而且是帶著三位師父!


    他們三個明顯是屬於“體力”工作者,“智商”這種事完全是被爹娘碾壓的存在,可惜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於是……


    這場“密謀”以我的慘敗告終。


    *


    彼時我已經身處南涼,想象中瀟灑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根本就不存在,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從夢中哭醒。


    我想家裏精致的床榻,更想每夜哄我入睡的娘親。


    還有爹爹、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每個人都想,想到差點就忍不住回家去找他們了。


    可是……


    他們也會想自己嗎?


    會不會有了新的孩子,他們甚至都沒發現自己的失蹤。


    想到那種可能,我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那時年紀太小,根本就沒發現事態有異,換作是現在的話,絕對分分鍾鍾發現不對勁兒了。


    從我們離開沂水城開始,這一路都太過順暢了,順暢的讓人心下生疑。


    我們走的並不算十分低調,可奇怪的是爹娘的人一直沒有追上來,就好像他們壓根就沒有發現我離開似的。那時候我光顧著注意有沒有人追上來,卻沒發現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如今天下一統,所有的地界均屬於北周,而沂水城作為北周的都城,相當於人類的心髒,依照爹爹那個腦子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疏漏,允許在這裏來去自由呢!


    除非,從一開始他就發覺了一切。


    我之所以能走的那麽順利,並非因為我如何聰明,而是他放水了。


    不過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當時的我滿心都沉浸在被爹娘拋棄的悲傷中,人前強顏歡笑,人後偷偷哭泣。


    三位師父變著法兒的哄我,可我始終沒辦法像在家裏時那麽開心。


    因為不想再嚐被人拋棄的感覺,所以我選擇了先拋棄別人,本以為自己會很灑脫,可實際上,隨著出來的日子越久,我對爹娘的思念就越深。


    有好幾次我都恨不得拉下臉皮直接回家去得了,但一想到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在一起的景象,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抱著很堅定的態度,每日該吃吃、該喝喝,隻有夜深人靜之時才會躲在被窩裏偷著哭。


    到後來,我連飯也吃不下了。


    那時我忍不住在想,要是就此死了的話,不知道爹娘會不會傷心……


    神奇的是,我不過餓了自己一頓,第二天一覺醒來爹娘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都要懷疑自己離家出走這件事是不是一場夢。


    我沒想到他們會親自來找我,畢竟娘親如今還懷著孕呢,我聽姥姥和奶奶聊天時知道,女人懷孕的時候要好生靜養。


    娘親長途跋涉來此,也不知會不會傷到身子?


    就像我關心娘親的身體一樣,她也在關心我,對我噓寒問暖,親自喂我吃飯,眼中滿是心疼和寵溺,我被她那麽看著,當即忍不住撲進她懷裏開始嚎啕大哭。


    我後悔了……


    不該那麽任性的離家出走,更不該認為爹娘不愛自己。


    他們對我那麽好,就算他們日後把更多的關注和愛給不知道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我都應該勇敢的麵對和接受,並且和他們一起愛那個孩子,保護他不受到任何傷害。


    這次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


    前世也就罷了,左右我的存在對任何人也沒什麽影響,但是今生,有那麽多的人疼我、愛我,我不能再那麽自私了。


    我撲在娘親的懷裏哭到睡著,一直嘟嘟囔囔的求她和爹爹別丟下我不管。


    朦朧間,我似是聽到爹爹低聲對娘親說,“經此一事,這孩子才真正長大了些。”


    “幸虧咱們問了娘親,否則還不知道原來這小孩子也有吃醋一說!”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聽出了娘親語氣中的慶幸。


    聽到“吃醋”兩個字,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我就是傳說中那個嫉妒“二胎”出生的惡毒姐姐。


    唉……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都是前世我被拋棄的經曆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以至於我怯懦膽小,總擔心自己會受傷。


    幸運的是,老天爺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更加幸運的是,第二次人生中,我遇到了溫柔的爹娘和慈愛的家人。


    後來我仔細想想,或許當時是我的“青春期”提前了。


    就這樣,我才剛剛萌芽的叛逆舉動就被我爹娘的愛給輕鬆化解了,他們寵我,但不溺愛,大是大非我分的十分清楚。


    在回北周的路上,我一直在擔心爺爺奶奶他們會不會覺得我不聽話,以後都不喜歡我了,要是換做從前的話,我一定會繼續自我否定,然後陷入惡循環。


    但是這一次,我心裏做好了準備。


    本就是我任性做錯了事兒,他們動怒也是常理,我好生賠禮自我反省就是了。


    若是他們不原諒,我就繼續好好表現,讓他們看到我的誠意。


    可事實證明……


    我又想多了。


    還未進家門,我便遠遠的瞧見了站在王府大門口的爺爺奶奶,想到爺爺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我下意識往娘親懷裏縮了縮。


    爺爺他不會氣的打我一頓吧?


    “打”我是沒挨,反而又感受到了一波溫情。


    熱騰騰的飯菜,姥姥和奶奶不停的給我布菜,爺爺發了好大的脾氣,但不是對我,而是對三位師父。


    這次之後我才知道,爺爺當時之所以那般動怒,皆是因為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怒火越燒越旺。原來,我小時候就被他們三人偷偷抱走過,也難怪爺爺如此惱怒。


    事情畢竟是我惹下的,是以我合計解釋解釋,誰知這一解釋可是把三位師父感動的不行,為了向爺爺道歉,也為了表達他們內心的感動,大師父和二師父將他們多年功力都傳給了我,隻剩三師父一人教我武功。


    然後……


    我就在稱霸武林的這條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


    說起三師父教我習武這件事啊,那就不得不重點提一下他的“大招”。


    我對這個時代的認知很少,對武功就更是一無所知。


    但在現代的時候,我看過金庸老先生小說翻拍的電視劇,記得一種武功叫“吸星大法”,第一次見三師父用這種武功,我就想到了段譽。


    雖然他老人家長的沒那麽英俊,但武功的確是萬裏挑一。


    有他親自指點,又有爹爹偶爾點撥一二,平時鶴淩叔叔負責陪我交手練習,可想而知在我及笄那年我的武功到了什麽程度。


    我的輕功是鷹袂叔叔一手教的,該怎麽形容呢,三百裏之內,我光著腳丫子都能追上鶴淩叔叔。


    一開始我習武隻是出於興趣,但後來我就改變了初衷,因為爹爹同我說,他和娘親不可能陪我和或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一輩子,我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而且要負起當姐姐的責任,要保護弟弟妹妹。


    所以,我開始端正自己的態度,努力學習武功,想要成為和爹娘一樣的強者。


    我想象中的情況是,我會成為一代女俠,懲惡揚善,名震江湖。


    可事與願違,我非但沒成為女俠,反而成為了一個人人懼怕的女魔頭。


    可悲、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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