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是夠了沒有?”終於忍不住用力的將手上的報紙給放下來,賈友鈐瞪著眼前的一對愛情鳥,臉上明顯有著不快。


    就見白禹安的手懶懶的環住妻子的腰,讓她整個人都放鬆的窩在他的懷裏。


    “二姊是什麽意思?”白禹安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賈友鈐。


    賈蘋安當年口中的“天使”,在經過兩年時光後,真的應了賈友鈐的玩笑話,成為了妹妹的丈夫,現在夫妻倆還滿心期待的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你們要抱、要親我沒有意見,”賈友鈐表示,“但若要在我麵前做起來就太過份了!”


    賈蘋安臉一紅,從丈夫懷裏坐起身,“二姊,我們沒有!”真的是太誇大其詞了,他們了不起隻是吻得激烈了點。


    “最好是沒有。”賈友鈐站起身,“算我服了你們,隨便你們要幹麽,我回房間去,不過你們最好動作快一點,因為爸媽去機場接大姊和大姊夫,算時間差不多要到家了。”


    說完,就直直的走回房間,看著她僵硬的背影,就知道她真的很不爽。


    “二姊怎麽了?”白禹安將妻子拉回懷裏,好奇的問:“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賈蘋安聳了聳肩,難掩同情神色,“沒辦法,她失業了。”


    “又失業”白禹安驚訝不已,“她找到這份工作,不是才——”他思索了一會兒,放棄的歎了氣,“幾天而已嗎?”這個姨子不停的找到工作又失業,他已經搞不清楚了。


    “正確來是說八天。”賈蘋安精準的宣布。“算是不錯了,還能做超過一個星期。”


    白禹安撫著下巴,不得不承認,賈友鈐還真的挺倒黴的,一年換了十二個工作不止。之前他也幫她介紹過工作,但不是遇天災就是遇人禍,她自己倒黴也就算了,連被她沾到的公司也跟著衰,所以到最後,連他都不知道要怎麽替她介紹工作。


    “真沒想到,以前我二姊一切都順順利利的,”賈蘋安的頭靠在丈夫的肩頭,語氣有點無奈,“她還滿心認為我跟大姊那麽倒黴,最後一定要靠她照料,誰知道大學畢業,她一開始找工作,就好像被衰神附身似的。工作運特差,遇上的公司,不是失火就是老板破產,連薪水都沒拿到半次!她以前最常掛在嘴巴的話就是當個有錢人,以後她就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照顧我和大姊,但現在看來,她成為“好野人”這條路好像離她越來越遠!未來應該是我們要照顧她吧!”


    短短的兩年,情勢轉變,從小到大不平安的她,在遇到禹安後別說跌倒、擦傷,就連小碰撞都沒有,而大姊在失戀二十幾次之後,終於遇上真愛,幸福的跟另一半在賭城生活,反觀二姊還在職場上處處碰壁,所以人生實在是很難預料。


    “我是不介意照顧她,反正她是妳姊姊,隻是,我記得妳曾經說過,當初因為太倒黴,妳們三姊妹在嶽母的半強迫下有去算過命,”白禹安思索了會繼續開口,“那個人叫什麽仙姑的——”


    “是李仙姑!”賈蘋安用崇拜似的口吻更正他的話,“你怎麽可以忘了呢?”說到李仙姑的料事如神,她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好!李仙姑。”白禹安立刻從善如流,“她不是說過,妳們隻要遇到命中的另一半就會轉運嗎?大姊遇到姊夫,妳遇到我之後,妳們確實變得順順利利,所以以此類推,二姊隻要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不就行嗎?”


    賈蘋安搔了搔頭,困惑的說:“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李仙姑說的話,我們不是太懂。”


    “她說什麽?”白禹安問,他一向自詡比單純的老婆聰明,所以她想不透,或許他想得通也說不定。


    “她當時說——”賈蘋安仔細的思索了會,努力的回想,然後她一個彈指,興奮的說:“二姊命中的那個人‘黑酐仔裝醬油,看不出來,要往北方走。’對!李仙姑是這麽說的。”


    白禹安抱著妻子,隻手懶懶的撐著下巴,想了會,放棄的搖搖頭,“果真不好推測,不過至少搞得懂是要她往北方走。”


    “可是我們已經住台北了!夠北方了。”賈蘋安眨著大眼睛看著丈夫,“難不成要二姊去基隆嗎?”再北也隻有這個地方了。


    白禹安笑了笑,“基隆?可以啊!不然日本或韓國也行!搞不好她的丈夫是個外國人。”


    賈蘋安的臉孔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她興奮的站起身,“我去跟二姊說。”


    “小心點!”白禹安看到她激動的動作,忍不住輕拉了下她的手,要她放慢動作。


    賈蘋安微笑低頭吻了下他的唇,走到二姊的房間輕敲了下房門。


    “你們辦完事了嗎?”賈友鈐將門拉開,劈頭便問。


    賈蘋安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她拉著她走出來,“我跟禹安談了下有關李仙姑說的話,禹安建議,既然仙姑要妳往北方走,妳就往北方走,去日本或韓國,搞不好妳的老公是外國人。”


    賈友鈐輕歎了口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妹夫,“醫生妹夫,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失業中嗎?我從畢業到現在,還沒順利領過一次月薪,我窮得都快要被鬼抓走了,哪有錢出國?”


    她又不像大姊瘋到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就跑到賭城去,雖然她運氣好,還真的給她遇到姊夫,但是她不認為自己也可以如此幸運。以前自信滿滿的她,早被這一年來的處處碰壁給弄得自信心大失。


    “不然我請妳去。”將妻子給拉回身邊,白禹安大方表示。


    賈友鈐有些驚訝,“你說真的?”


    “當然!”白禹安語帶肯定,“隻要妳點頭,妳明天就可以出發,一切費用由我負責。”


    “醫生妹夫,你還真好心。”


    “這不是好心,”他微微一笑,“隻是我看蘋安很掛意妳的事,所以如果妳找到那個什麽黑酐仔裝醬油的人後,就可以順順利利的話,我相信蘋安會開心,爸、媽應該也會了卻一樁心事。”


    搞了半天,是愛屋及烏,看著妹妹一臉的感動,賈友鈐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低落的心情突然好轉。至少蘋安真的很幸福……


    “醫生妹夫,謝謝你的好意,”賈友鈐拍了拍妹夫的肩膀,當是感謝,“但是不需要了,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對我來說,你隻要好好照顧我妹妹,我就很感激了。至於李仙姑的話,就隨緣吧!就像大姊、姊夫,你和蘋安,該遇到的時候,總會遇到。”


    “妳確定嗎?”白禹安專注的看著她,“我真的不介意,要不是因為蘋安在懷孕初期,不適合搭機,不然她也可以陪妳去,順便去走走。”


    “我當然知道,誰不知道你是個有名的外科醫生,請我去日本對你來說是小case,隻是真的不需要。”原本以為自己要照顧這個從小到大不停在受傷的妹妹一輩子,卻沒料到自己現在反倒讓她擔心了,賈友鈐不禁垂下眼眸,笑容有些無奈。


    “可是二姊——”賈蘋安還想試圖說服,但是丈夫的手輕撫在她的手上,她立刻噤口。


    對妻子微微一笑,白禹安再次看向賈友鈐,“二姊,我知道了,隻是有需要的話,我和蘋安都很樂意幫助妳。”


    每個人都有自尊,而賈友鈐在不順利了這麽久之後,所剩的似乎也就隻有那一點的自尊,所以白禹安沒有勉強她。


    “謝謝你!”賈友鈐的眼底有著感激。


    “大姊回來了!”門口響起的聲音,宣告嫁到賭城去的賈禎璦帶著丈夫回到台灣。


    看來賈家這一陣子會很熱鬧了。


    至少絕大部份的人很幸福,賈友鈐心想,除了工作之外,其實她也不錯!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總會好轉的……


    隻要不放棄,就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久違的姊姊、姊夫回到台灣當天,賈友鈐收到通知,她再次找到工作,而且立刻就可以報到上工。


    雖然不知道找到這份工作到底可以做多久,反正對求職路上超不順的她來說,先做了再說。搞不好這次真的讓她找到一份穩當、長久的工作。她在心中強化自己的信念。


    一大清早,天才剛亮,眾人還在熟睡時,她就已經打扮妥當,騎著機車,往工作地點而去。


    第一天上班,早到總比遲到好,因為在過去,她遇到的怪事真的多到說不完。塞車就不提了,她還遇到過搶劫、火警,甚至還有什麽官員出巡、交通管製。所以有好幾次,她的工作在第一天就因為遲到而丟了,所以未雨綢繆,她六點就出門,不到七點準時出現在公司門口。


    真的不是她在自誇,現在要找到像她這麽努力上進的員工,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她將小綿羊機車給停好,走向前幾天才麵試的公司,這才發現鐵門半掩,門口還聚著一小群早起的人在那裏指指點點。


    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的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頭皮發麻,微彎下腰,從半掩的鐵門望進去,就見裏頭亂成一團,她的心一沉……


    就在這個時候,她後頭衝出來一個人,撞了她一下,她一個踉蹌,連忙穩住自己的步伐。


    就見之前麵試她的老板在她麵前呼天搶地起來。


    雖然是念財務保險出身,但在遍尋不到任何工作機會的情況下,賈友鈐的標準越降越低,最後就算隻是間小印刷廠的會計缺,月薪隻有一萬八,她也來者不拒,但是沒想到,她如此的放低身段——這間她今天才來報到的印刷廠,昨天半夜就遭小偷,生財工具被搬得差不多,看來損失慘重。不要說開工,就連重新營業可能都有問題。


    她見了,腦袋有片刻的空白,這個時候她應該不用去問老板她還需不需要上班之類的蠢問題吧?歎了口氣,她低著頭,選擇什麽都不說的離開。


    其實失業並沒有什麽了不得,隻是她得要去麵對家裏那些人同情的眼光,想來就覺得傷自尊心。


    不過就算想瞞,也瞞不了,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她今天要來新公司報到,現在回去擺明就是昭告天下,她又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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