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人腦子魯莽,慣會自作聰明,前些日子你們被人借刀殺人,傷了自家一局,”琦曼緩緩地說道,丹真的神情一變,姚念念的身份被揭穿,在京城中四處逃竄是她的恥辱,琦曼就是在狠狠地羞辱她。琦曼繼續道:“這一次,就由我們借刀殺人,”她微微一笑,眼中目光似乎很是愉悅:“不對,應該說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琦曼說完這句話後,就起身走出了屋子。待琦曼走後,丹真才狠狠地握住拳心,咬著牙道:“什麽東西!”


    “聖女慎言。”元川道:“緊要關頭,凡是盡量克製。”他說的簡短,相信丹真也能聽懂。


    丹真冷哼一聲,表情雖然仍舊有些不甘心,卻是順著他的話道:“自然。”


    與此同時,八皇子府上,宣離靜靜的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同前幾日的焦躁不同,此刻的他一臉氣定神閑,竟是說不出的悠然,好似早已成竹在胸。一邊的幕僚靜靜的坐著,直到侍衛飛快來報:“殿下,信已經送到宮中。”


    宣離動作猛然一頓,一下子坐直身子,隻叫了一聲“好”,目光陡然間變得有些興奮,這在一向克製的宣離身上表現的極少,好似心中籌謀許久的事情終於完成了一般。


    “恭喜殿下。”幕僚起身作揖道:“此次一出,必然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連連作戰,大業即可在望。”


    宣離揮了揮手,麵上又恢複了平靜,可即便如此,眼角眉梢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些得意來:“處於被動,讓對手掉以輕心,再攻其不備,有萬全準備,錦英王又如何,還不是無可奈何。”


    “殿下英明,早早的與南疆那幫人劃清關係,如今利用他們牽製錦英王府的目光,錦英王如今著力南疆,十三皇子這邊無暇顧及,殿下大可放手去做。”幕僚適時的稱讚。


    宣離搖頭道:“南疆人野心極大,也想與我分半杯江山,南疆不除,日後必成心腹大患,倒不如替我做餌,引了錦英王府的注意,如此一來,兩虎相爭,兩敗俱傷,於我正是有利。”


    “隻是殿下,”幕僚微微猶豫了一下:“宮中那邊,十三皇子恐怕留了後手,十三皇子天性狡詐,怕是沒有這麽容易上當。”


    宣離微微一笑:“這是自然,若非有完全把握,我又豈敢做到這一步。如今事情都在照我的計劃一步一步走,足以說明他並未發現,將目光放在外頭,籠絡大臣的身上本就是愚蠢。這條流血的爭鬥,終是要在宮中解決,而最後能做主的,隻有父皇一個。舍本逐末,宣沛這是犯了大忌。”宣離還有心思在此教訓宣沛的漏洞,以他謹慎的性子來說,如今大約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自信的狠了。


    “如今,隻等著結果就好。”宣離道。


    這一日,皇帝如往常一般上朝,這些日子,皇帝上朝的日子越來越短,批閱奏折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積在禦書房的折子越來越多,群臣中也有開始鬱悶的,紛紛猜測皇帝這是出了什麽問題。可有人想要從皇帝身邊的董修儀嘴裏打聽消息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卻是皇帝一切安好,並無什麽問題。


    另一個能挨近皇帝身邊的寵妃穆惜柔是個冷美人,自然是不指望能從她嘴裏打聽出什麽消息了。可董修儀越是如此說,群臣的猜測就越是泛濫,不過至少在表麵上,前朝還是一片平靜的,隻有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才能從其中敏銳的嗅出一絲不同來,預感到即將有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席卷整個大錦朝。


    於是這一日,大錦朝的暴風雨驟然而至,將幾十年平靜的日子喜歡悉數打亂,一來就是掀起了一陣巨大的風浪。


    皇帝,一國之君,在上朝的時候,正聽著禮部尚書上折子的時候,從龍椅上一頭栽了下去,昏迷不醒,至今還未醒來。大醫院的所有太醫全部出動,如今也是束手無策。


    朝廷一片嘩然,在這個奪嫡幾近白熱化,外頭又有南疆人混進京城,內憂外患的時候,一國之君竟然倒下了,更讓人恐慌的是,這個一國之君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看見太醫院那些太醫麵上沉重的表情,所有的大臣不約而同的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若是……不能醒來呢?


    那這大錦朝的江山,怕是要就此打亂了。


    朝臣不敢將此事到處說道,即便是親眷也不能說,但凡是有可能造成百姓一丁點恐慌,讓人知道大錦朝皇室岌岌可危的現狀,就可能帶來無限的隱患。所有的朝臣那一日回府後,都開始認真的思考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若是皇帝就此不醒,八皇子和十三皇子之間勢必要發生一場惡仗,而這一場惡仗中,押上的是自己的身價,得到的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京城中的官僚們紛紛開始商量籌謀,宮中卻是在一片低沉中顯出了一種細小的混亂。這種混亂和慌張被各種各樣的宮規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可即便如此,恐慌的情緒還在飛速蔓延。皇帝的倒下,意味著一個時代可能就此結束,新的時代也許要重新開始。


    可,太子還未立,儲君還不祥。


    這才是所有恐慌的根源,每一次奪嫡之間的爭奪,到了最後無不熟踏著無數人的屍骨血流成河,百姓們可能看不到,可宮中人諱莫如深的,那些可怕的場景會深深的植入每一個宮人的心中。


    太醫院的太醫們束手無策,懿德太後大怒,下了拚死令也不成,關鍵時候還是宣沛得知了此事,向懿德太後建議或許可以找金陵聖手夏青來。夏青和蕭韶是師兄弟,懿德太後讓人請夏青進來,夏青倒是來的很快,在看了皇帝的病情之後,在懿德太後期待的目光中卻是搖了搖頭,隻說了八個字:“中毒已深,藥石無靈。”


    藥石無靈,此話一出,便是宣布了皇帝剩下的生命也許沒有多久了。中毒?懿德太後卻是抓住了這話的關鍵,皇帝從哪裏中的毒。讓人將宮中裏裏外外都查了一遍之後,卻愣是沒有查出是哪裏來的毒,而見多識廣如夏青,也看不出這毒究竟是什麽來頭。毒中的太深,毒性又凶猛,他沒有時間,也沒有手段去救了,恐怕在他找出那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之前,皇帝便已經沒了性命。如今好歹是用藥吊著,可那也不過是一時的辦法,總歸是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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