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嘰——”


    天空一隻巨大的火鳥飛過,它的體形大到遮蓋了近乎一半的天空,帶起的熱量形成了一股熱風,吹的附近的樹木大力晃動。


    “莎莎莎——”的響聲好像在說著不詳的故事。


    山頂一棵幾乎頂天的高樹,直接被火鳥尾巴出的尾火點燃,火焰從樹頂上往下迅速串流下來。


    正往山頂去的不少學生都看見了遠處的火焰,瞬間大家都緊張起來,不少人大喊:“著火了!!!”


    “快走,這火勢很快就會蔓延過來。”


    森林裏四處都是學生的驚呼聲,他們都在四處奔逃,有一些還因為太害怕直接按下了棄權的按鈕,很快他們的身影在魔法陣啟動後消失在森林裏。


    他身邊的同伴看見了,嫌棄的啐了一口,說:“懦夫。”


    山頂的火焰就像有生命一般,從樹頂繞著樹一路燒到了樹底,然後順著樹枝燒到隔壁的樹木。蔓延的速度十分之快,那些學生哪怕已經在不斷的遠離現場,但還是感覺到熱浪一股一股的過來。


    學生們猶如電視劇裏飛簷走壁的高手,他們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抓著樹枝猶如泰山一般從樹與樹的縫隙裏飛過。


    這批學生中,最頂尖的學生之一左言明正以樹作為支點不斷跳躍遠離火源。


    突然,他看見在一個參天大樹下站著一個穿著紅色的超纖服的女生,她正呆呆地站在樹下,似乎被嚇住了一樣轉頭四處看。


    “言明,快點的。”前頭的劉景林回頭對左言明喊道。


    左言明又看了一眼那個女生,那女生似有所感,朝他看來。


    隻見她黝黑的雙眼似乎帶著引力,讓人不自覺得被吸引過去。


    左言明回神,繼續往前飛去然後問劉景林:“剛才那邊樹下站在一個女生。”


    左言明另一邊的女生陶彤彤說:“你看到的可能是江暖,她是這一屆最糟糕的學生。應該是被困在那裏了,連草球這關都沒過,真的和傳說的一樣廢物。”


    左言明似乎有聽說過學校有一位學生這麽糟糕,好像連精神力都隻有d級,這樣的學生來參加畢業考和送死一樣。


    “臥槽,是那個女生啊?那她逃的出來嗎?”劉景林似乎也知道江暖,他一邊撤離,一邊問陶彤彤。


    陶彤彤緊跟著他,然後不在意地說:“沒事,不是有逃生按鈕嗎?”


    左言明看著前方說:“按下就是棄考。”他們現在撤離不就是不想棄考嗎?可是,沒有能力的人,隻能被淘汰。


    三人一邊說一邊靠著各種物體跳躍離開,而此時,那棵參天大樹下,江暖正一臉震驚地看著麵前的火浪。


    她嘴裏喃喃地罵道:“衛、立、韞,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絕世好身體?”


    看著越來越近的大火,江暖一臉懵逼,因為她和404已經脫離,所以新身體她無法接收記憶。她隻知道在來這裏之前,衛立韞說準備的身體是一個無父無母,已到適婚年齡,身體健康的超級女性。


    那具身體已經腦死亡了,差點就被人工銷毀。衛立韞花了錢把她買下來,如今存放在他的城堡裏。


    所以這具身體明顯不是衛立韞準備的那具,並且明顯出了意料之外的狀況,她……投錯身體了。


    並且,在錯誤的身體情況下,她遇到了更嚴重的問題,排山倒海的大火明顯不是此時的她能逃脫的。


    “衛立韞,老娘在你的世界呆了3分鍾就要脫離了,真是可喜可賀啊!”江暖看著撲過來的大火,抬起左手擋住刺眼的光線。


    熱浪仿佛要灼燒她的身體,江暖心裏哀嚎一聲,天要滅我啊!


    突然,她感覺到左手無名指傳來熟悉的灼熱感,睜眼看去,隻見空蕩蕩的左手食指上突然出現一枚血鑽戒。當火焰張著血盆大口撲向江暖時,從血鑽裏衝出一條火龍將江暖環繞其中,周圍的大火似乎有意識一般被火龍彈開。


    火龍昂頭咆哮一聲,周圍的大火繞開這條火龍朝其他地方蔓延。


    江暖放下左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笑了一聲說:“這東西倒是跟的挺緊的。”


    周圍的森林都被火焰包圍,隻有江暖的腳下猶如一片淨土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而離開了森林範圍的學生們躲在岩石附近,看著眼前廣袤的森林慢慢被大火覆蓋,裏頭的各種物種四處逃竄。


    所有人的臉上均露出了一臉的呆滯,這片森林作為考場已經有幾百年了,竟然就這樣毀於一旦?


    火焰一路蔓延到森林東邊的一個湖泊處,湖麵的魔法被火焰的灼熱觸動,瞬間從湖底躍出一條水龍,它飛上天空四處張望,然後朝大火飛去,最後轉化為雨滴降落。


    當太陽掛在山角,天空的白雲都被染成紅色,火燒雲漫布天空。


    所有人都被水龍澆得濕淋淋的,身上的衣服接收到水分過多的警告,自動將其氣化散發出去,學員身上很快就幹燥了。但是頭發還在滴水,每一個人臉上還是狼狽。


    進山的時候,步履悠閑,遇到怪獸大家合夥也能解決,好不容易就要到山頂了,結果大火來襲。逃出來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畢竟火鳥的火燒到了,可不是他們身上的衣服能夠拯救的。


    眼前的森林如今都被大火燒的黑漆漆的,一開始的繁榮都不複存在。


    “言明,現在怎麽辦?”劉景林問左言明,所有人都逃出了森林,大火已經撲滅了,按理來說現在應該繼續考試。


    但是,這次畢業考的任務時森林山頂的那棵大樹上的果實,原本還要擔心果實的數量不夠,路程艱辛等等,現在好冷,那棵大樹被燒的隻剩下黑禿禿的樹幹,別說果實了,連樹枝都掰不下來,再去山頂還有意義嗎?


    左言明一臉嚴肅,仿佛在思考什麽,其他學生則是一臉懵逼。


    艾伯特.伯頓突然聽到樹林裏傳來一陣腳步聲,他驚奇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那樣的大火裏頭不可能還有生還者,那可是火鳥的火啊!


    很快,所有人都聽到了腳步聲,大家都震驚看向那處,心裏驚異地想:連裏頭的動物都不敢呆在森林裏,誰在這麽大的大火裏還能存活?


    然後,從那條被灰燼鋪出來的黑色小路上,一個身穿紅色超纖服的少女如庭前散步一般,悠閑朝他們走來。


    她一頭黑直的長發披在身後,和身上紅色的緊身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葡萄似的圓眼看向他們,然後問:“這裏是哪?”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左言明怔怔地看著江暖,然後開口說:“這裏是3號考場。”


    “考場?”江暖重複了一下,然後想:看來我還是一個學生。


    人群裏一個女生看見江暖似乎很吃驚,她驚喜地跑向江暖,上前拉江暖的手問她:“你沒事吧?”


    江暖轉眼看她,淡淡開口說:“沒事。”她還不太確定眼前的少女是敵是友,所以沒有表現出太熱情來。


    夏燦奇怪了一下,問:“江暖,你真的沒事嗎?”


    江暖鬆開她的手說:“沒事,就是剛才在裏麵可能受傷了,這麽說可能不好意思,我失憶了。”


    江暖沒有任何這具身體的記憶,所以,千年來最常用的借口再次被她拿出來用了。


    “失憶???”夏燦驚了,說:“怎麽好端端的失憶了?”


    一個滿頭銀發的少女上前,她看了江暖的額頭兩眼說:“她剛才在森林裏頭部受到了重擊,應該是因為這樣失憶的。”


    銀發少女叫鞏雪,她是在醫學院裏進修的,是這批學生其中一個團隊的醫者。


    夏燦聽了鞏雪的話,很快就發現江暖是有些狼狽,額頭的傷口,腳上的破鞋,脖頸那裏的劃痕……


    我的天,江暖不是被卡在第一關的草球那裏了嗎?竟然還能受這樣的傷?夏燦都無語了。


    左言明反倒更在意另一件事情,他對劉景林眨眨眼,劉景林顯然也是一樣的想法。他笑嘻嘻地上前看著江暖問:“你怎麽出來的?我還以為你肯定退出了呢!”


    “退出?”江暖奇怪看他。


    劉景林便伸出左手腕上的一個猶如飾品一般的東西,黑色的表帶,銀色的表盤。


    江暖煥然大悟地說:“哦,原來這個是用來退出用的啊?怎麽用?”還以為是手表呢!就覺得怎麽沒有時針分針,還以為是高科技產品。


    她也好奇的研究過,但真的不懂它。


    劉景林無語地說:“這個隻是開關,要通過這樣打開這個蓋子,然後按裏麵的這個按鈕……”


    在劉景林要伸手按下去的時候,左言明拉住他的手,然後無語地說他:“你真按啊?”簡直棄權的莫名其妙。


    劉景林:“……”


    江暖學會了用法,點頭表示明白。左言明繼續問江暖:“你呢?你在裏頭那麽大的火怎麽沒事?”


    江暖沒有回他,反而繼續問劉景林:“我們在考試嗎?”


    左言明:“……”欺人太盛,居然不理我。


    夏燦笑著說:“江暖,你真的都忘記啦?我們在畢業考啊!”


    江暖點點頭,哪怕是身體進錯了,但這具身體竟然給了她活下去的機會,她便不能對這具身體不管不顧。


    因此,江暖決定還是先考試再說。


    她轉頭問夏燦:“考什麽?”


    夏燦笑著說:“原先的說法是山頂那棵千年老樹的果實,但是那樹現在被燒了,我們也摘不到果實了。現在隻能先想其他辦法了,或者看看考官們是不是會更改題目。”


    江暖點點頭,這才發現在場的學生穿著各不相同,現場大概有10多個人。每一個人臉上表情都很狼狽,看著江暖眼神裏都帶著警惕。


    夏燦將雙手背在身後,妥妥的一個陽光可愛美少女形象,她跟在江暖身後問她:“小暖,你在裏頭的時候怎麽沒有被火燒到啊?”


    江暖反手指了一下一片灰敗景象的森林說:“裏頭有湖,我跳裏麵去了。”


    這森林廣袤,有樹有山有湖有溶洞,甚至有不少等級很高的動物。


    一開始從天上飛過的一隻鋪天蓋地的火鳥就是有名的ss級物種,正常來說,並不在畢業考生能應付的範圍裏。如果對上那隻火鳥,這裏的考生全軍覆沒都不夠填火鳥的肚子。


    相對的,火鳥不該出現在這裏,雖然說來參加這場考試的考生都是為了進入軍隊。但是,他們的安全學校一樣要負責,這可不比軍隊的入學考試,還要簽下生死狀。


    艾伯特的幾根發絲在微風裏輕輕飄舞,他抬頭看了看火鳥飛走的方向,說:“考官應該是不會來了,火鳥出現在考場裏本來就不合理。”


    “什麽意思?”劉景林問他。


    和劉景林不同,艾伯特是典型的白人,五官立體頭發也是漂亮的棕色。如今的星際時代,艾伯特就是典型的西方人種,也就是地球上的歐洲人種。而劉景林左言明等東方人種,則是範指當年地球上東亞的人種。


    如今進入星際時代,國和國之間的界限模糊,人種也簡單以膚色分為兩種,並不代表著不同的人種是不同的國家裏的人,但不同的人種更容易分成不同的幫派。


    這場考試中,西方人種和東方人種便分成了兩個幫派。東方人種中第一名當屬左家的繼承人左言明,西方人種中第一名是伯頓家的艾伯特。


    他們兩人都肩負著興榮家族的使命,加上從小的教育和家族的資源,他們從進入這所學校開始,便遙遙領先所有人。


    因此,左言明很快就能想明白關鍵,替艾伯特說道:“火鳥出現,說明現在情況已經在絕對的危險裏了。如果老師要來,此時就該來了。無論是處理火鳥的事情,還是頒布新的考試題目的事情。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導師來。隻說明了一種可能,出事的可能不僅僅是考場這裏……”


    艾伯特和左言明兩人相視一眼,一起說道:“外麵……也出事了。”


    隨著兩人的話落,現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鞏雪想到棄考的人,有點擔心地問:“那棄考的大家呢?”大家都隨著魔法陣傳到了外麵的世界,如果外麵出事了,那出去的人會怎木樣?


    艾伯特皺眉:“現在還不清楚外麵的情況,如果不樂觀的話,他們也許……當然,一切都是未定的。”


    艾伯特的話讓在場的大家更加安靜,所有人的臉上都憂心忡忡。


    難道,她們遇到了幾百年都難得一遇的……星盜襲擊?


    江暖則挑眉看了左言明和艾伯特一眼,勾唇一笑。


    事實上,此時的外麵世界和平的不得了,棄考的同學們正坐在沙發上喝著飲料。


    他們麵前桌子中間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戈爾登學院的畢業考,也就是江暖他們此時的考場裏的情況。是的,左言明和艾伯特的推論是錯誤的,是完全不正確的,是學院要求他們說的。


    事實上並沒有所謂的星盜襲擊,考場裏的情況也不是多麽緊急的情況。


    單純的是因為這次的畢業考和軍隊入學考合並了,前年的那場大戰死傷無數,軍隊急需注入新的血液。


    軍隊往年的考試連報名都對精神、體力上有很高的要求,但因這次大戰的死傷太厲害,今年所有畢業考的學生隻要有意願進入軍隊,都在畢業考前下發了軍隊入考的通知,這算是德克爾這個國家最大力的一次入學考試了。


    由於軍隊是準備大範圍招人,但又不想降低考試的標準,所以以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想要看看考生們麵對緊急情況的應付能力。


    其中,左言明和艾伯特是軍隊特招生,他們進入軍隊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引導學生相信他們如今麵臨了一個十分緊急的情況。


    當然,學生們除了手腕上瞬移魔法陣手表外,其實在考場的四周都有老師在,以防考生出現生命危險來不及啟動手腕上的魔法陣逃離。畢竟,接下來要上場的除了能力非凡的假“星盜”外,還有各種a級的攻擊變異種。


    桌邊的棄考生們嘻嘻哈哈地看著他們,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心裏卻十分可惜。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一切不過是德克爾軍隊的入學考而已,他們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很快他們就被老師引走離開房間。


    考場裏的江暖抬頭看向山邊的夕陽想:衛立韞,這裏是哪裏?你在哪裏?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最中心的研究所地下室裏,一個白色的全息倉突然響起鳴叫聲。全息倉裏,衛立韞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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