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被小妖扶到洞府後方休息,牛魔王偷使了個手段,發覺程凡果真在呼呼酣睡,心中覺得這廝是真喝醉了,說的都是些胡話,可他心裏卻被種下了一顆種子。


    那可是妖皇啊!


    萬妖之皇!


    光是想一想那眾妖雲集麾下,叩首膜拜,聽他號令的場景,牛魔王心裏便騰起一團烈火,如今這火勢雖小,但總會慢慢壯大不是。


    程凡哪裏曾酒醉,腦袋清明著呢,他是故意的,不過是順手在牛魔王這裏種顆種子,提前做一伏子罷了……


    接下來幾天,牛魔王依舊留在鳴翠山龍空洞與程凡加深感情,在“你有心,我有意”的情況下,這倆家夥成功“燒黃紙,斬雞頭,喝血酒”,拜了把子,將兄長賢弟的關係坐實了下來。


    牛魔王在此盤桓數日,日日飲宴作樂,程凡卻是再也沒提過啥“妖皇”之事,牛魔王也不問,兩妖就像這事從未發生過一般,默契十足。


    待牛魔王回了翠雲山,與他那義弟如意真仙托出此行與程凡交會情形,聽得程凡有說那“妖皇”之事,如意真仙皺眉撚須,心裏琢磨著程凡給老牛說這話的含義,是真支持老牛上位?還是有意引之?


    如意真仙道:“兄長,這龍空妖王,可交卻不可深交。且再看看他究竟是何心思。”


    牛魔王點頭道:“嗯,我知賢弟之意,不會莽撞。”


    ………………


    自從程凡與王靈官鬥過一場,鳴翠山龍空洞龍空妖王之名,在西牛賀洲聲名鵲起,每日俱有妖怪來投,程凡卻是不管貨色如何,盡數收了,反正都是些送上門的實驗品,不要白不要。


    可這一戰中,牛魔王的名聲卻比程凡更加響亮三分,如今“大力牛魔王”的名頭都傳到了南瞻部洲、北俱蘆洲和東勝神洲去了,端的是妖中無妖不知,無妖不曉。


    在傳聞裏,牛魔王被描述成了蓋世英雄,妖中豪傑,乃妖族“及時雨”,甚至有句俗語傳出,“誰妖有困難?翠雲山上找牛王。”


    反而程凡的存在感被一降再降,這一戰傳得似乎不是他在打,而是牛魔王在和王靈官鬥陣,程凡則做了條在旁邊喊“666”的鹹魚。


    本來牛魔王和程凡先前屁都不認識,可在流傳版本裏,衍變成了是牛魔王知道他賢弟有難,及時支援,才保全龍空洞滿洞上下,沒有牛魔王,哪還有龍空妖王?


    妖族“呼保義”,豈是浪得虛名?


    這些……有部分是程凡做的,有些則是牛魔王和如意真仙做的,程凡是故意將牛魔王聲望刷起來,牛魔王倒是真想提高在眾妖當中的聲望。


    一隻陰險的哥斯拉,一頭卑鄙的老牛,手法竟使到了一處!


    山中時光過,仙佛不記年。


    一轉眼,離程凡在西牛賀洲安家落戶,當妖王已過去八百七十六載歲月,如他所想,在王靈官跑來遛了一圈後,靈山天庭果然沒再來找他麻煩,似乎默認了他在西牛賀洲為非作歹一般。


    如此又過了十二載,八百八十八年後,花果山瀑布下一群魚正在水中嬉戲,時而躍出水麵,時而匿於水草,隻是這些魚兒在躍出水麵偶爾時會將目光瞥向那山頂上的一塊仙石。


    這偶爾是隨機分布,完全無規律可言,即使“天道”查詢,也不會覺著這是刻意。


    這一日,一條金鯉再次躍出水麵,細密金鱗在陽光下泛著金光,當魚眼投向那山頂時,那仙石迸裂了,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見風化作一隻石猴。


    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一化生出便學會爬走,目中射出兩道金光,直衝天上鬥府。


    此一刻,三界大能俱是將目光投注於此,看這猴王出世!


    “啪嗒”


    金鯉重落水中,濺起一抹水花,這魚群在花果山早生活了很多年,也沒引得人注意。


    程凡半依在虎皮石椅上,剛接到鯉魚傳信,思忖到,“已到了那猴頭出世時間嗎?這一番動作,定會吸引那些家夥的注意,說不得還真有人會把心思打在猴子身上。猴子修煉的功法、七十二般變化……都是些好東西,可如何能在‘天道’和三界大能眼皮底下取過來,確是個問題。”


    “還有通背猿猴、赤尻馬猴這兩種混世四猴血脈,也需取得。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程凡回憶著兩種猴子的能力,忽然想起西遊原著,如來於大雷音寺辨別真假猴頭的那處,不禁心道:“話說,自天地開辟以來,靈明石猴不就猴頭一個嗎?那為何如來能知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這問題,要麽如來早先見過靈明石猴,此證明猴頭不止一隻,要麽……則是靈明石猴的劇本已定,如來知道!”


    想得此處,程凡歎道:“可憐的猴子啊!這齊天大聖當的也是窩囊,你自始至終就沒跳出過別人的掌心啊!”


    “要想獲得猴頭修行的功法,也不是沒有辦法,找到那隻六耳獼猴便可……不行啊,保不準這六耳獼猴是靈山準備替代猴子的後手,誰知道在大雷音寺打死的那隻是真猴還是假猴?”


    程凡尋思了一會兒,決定死馬當活馬醫,他不想錯過孫猴頭的功法研究,想著還是去找找六耳獼猴,萬一能找到呢不是?


    即便那六耳獼猴真是孫猴頭的備用品,在導演未決心放棄主演之前,替補恐怕不會受到如主演這般密切關注。


    但就怕的是,六耳獼猴真是靈山準備的手段,因為原著裏這六耳獼猴忽地出場,一身神通手段不比猴頭弱半分,這麽一尊大妖王,先前卻無人知道,有些不合理。


    因為若是六耳獼猴不想顯於人前,那為何要跳出來想取代孫猴頭位置?如果是早有心取孫猴頭而代之,為何又不早先出山?偏偏要突然冒出來。


    這行為,端的十分可疑!


    “六耳獼猴第一次登場是在西牛賀洲,靈台方寸山也在西牛賀洲,所以說六耳獼猴若沒被靈山圈養起來,很可能就藏在西牛賀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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