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恨她嗎?為什麽還要這樣幫她?


    米璐完全沒想到端木翾居然暗地理偷偷替她母親辦了出國手續,將她轉院到美國最富盛名的治癌醫院,並且負擔所有的費用。


    而這個訊息還是今天她到醫院才由母親告知。


    “媽,你、你見過他了?”米璐錯愕的問。


    “他們長得真的很像,雖然他母親是法國人,但他還是像父親多些。”溫美蘭在腦海中比較著他們父子,眼神蒙上一層溫柔的朦朧。


    “當他走進來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是他爸爸來接我了。”


    “那他……他有說什麽嗎?”米璐遲疑的問。


    溫美蘭洞悉一切的眼神瞟向了女兒,“就是他對嗎?”


    她抿抿唇,默認了。


    “果然跟你形容的一樣,是個很出色的男人。”溫美蘭微微點頭。


    越是聽到母親誇獎他,她的內心就越是擰痛著。


    “好吧,你說要跟他分手,是因為我的關係嗎?因為他是他的兒子?”她看得出女兒這陣子的心情低落。


    “媽,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搞出來的,我不該自作聰明的以為我可以瀟灑的報仇之後就離開。”米璐自責的坦承。


    “報仇?為什麽要報仇?”


    “我想替你出口氣,所以才刻意接近他,想等他愛上我之後再甩了他,讓他也嚐嚐失戀的滋味。”她招供。


    “小米?”溫美蘭一臉愕然,“愛情不是遊戲,怎麽可以玩弄對方?”


    “我——”


    “雖然當初的確是他爸爸向我提分手,但是我相信他是真的愛過我,隻是後來不愛了,我很感謝他坦白告訴我,全少沒有欺騙我。”


    “可是他讓你這麽痛苦,還讓你一輩子鬱鬱寡歡。”米璐反駁。


    “那是我心甘情願的,一點都不恨他,是我自己執著愛他,怪不得別人。”溫美蘭的神色黯了黯,不過很快又恢複笑容道:“不過如果你能跟他兒子有好結果,也算是幫媽媽圓夢,媽會很開心,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米璐愣了愣,懊悔不己。她怎麽從來都沒有用這個角度去想過這段感情?隻是一味的以仇恨為出發點,徹底的傷害了彼此。


    “別難過,媽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乎你的。”溫美蘭看出女兒的沮喪,安慰道。


    她搖頭,“他恨我。”


    “愛恨往往是一線之間,就看你怎麽把恨再扭轉成愛了。”溫美蘭意味深長的提點。


    “媽,你真的不會反對我跟他在一起?”米璐再次確認。


    溫美蘭搖搖頭,“有他照顧你,媽就可以放心去美國治病了。”


    “我陪你去。”


    “傻孩子,端木翾已經替媽安排好二十四小時的看護,你就安心待在台灣幫媽完成心願吧。”


    “他……他為什麽要做這些?”


    “去問問他吧。”溫美蘭鼓勵女兒道:“不要輕易放棄屬於你的幸福。”這是老天爺冥冥之中在幫助她完成心願吧。


    “嗯。”米璐堅定的回視母親,“我會的,我會找回我的幸福的。”


    端木翾又變回陰沉嚴厲的老板,全公司上上下下沒有人的皮不是繃得緊緊的,就怕一個不小心觸怒龍顏,慘遭龍火紋身。


    首當其衝的就是顏子明了,他戰戰兢兢的完成端木翾交付的每一個任務,但還是沒有能讓龍顏稍微柔和些,依然是冰冷得嚇人。


    唉,日子真難過啊。


    顏子明感慨的長歎,才稍微喘口氣,自茶水間倒了杯茶出來,就驚訝的看到一個好幾天沒見到的身影。


    “小米——呃,米璐。”他沒忘記總裁警告過,不許他跟她太親昵。


    “子明,好久不見。”米璐尷尬的扯扯唇。


    “你這幾天跑哪去了?出差嗎?”顏子明看了看周遭,確定上司不在附近,才安心的跟她閑聊。


    她苦笑道:“有點私事。”


    “私事?總裁最近好像吞了炸彈一樣,你還敢請假啊?”他詫異的表示。


    米璐還是隻能苦笑。她怎麽能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私事”


    引起的。


    “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顏子明關心的小聲道:“我猜總裁應該是因為未婚妻變心琵琶別抱,覺得沒麵子,所以才會惱羞成怒,整日板著張臉罵人吧。”


    “我知道,謝謝。”原來這件事在公司被傳成這樣了啊。


    “小事。”顏子明微微一笑,正要開口,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差點沒嚇飛他的三魂七魄。


    “她為什麽會在這邊?”端木翾的語氣冷得仿佛來自地獄。


    “呃,總裁不要誤會,我隻是好幾天沒看到她,所以禮貌上足跟她打個招呼。”


    天,真是太巧了吧。


    端木翾瞟了米璐一眼,又直視顏子明,淡淡道:“今天開始她不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以後不許她再進公司。”


    “是,我不會……啥?”怎麽總裁不是要再警告他一次嗎?


    “總裁,我、我可以私下跟你說幾句話嗎?”米璐雖然知道端木翾不會這麽容易原諒她,卻沒想到會這麽決絕。


    “你隻不過是個小職員,有什麽資格跟我私下說幾句話?”該死,他不是已經看清楚她的真麵目了嗎?為什麽還會因為看到她而心痛。


    “我知道你很恨我,因為我重重的傷害了你,可是請你聽我解釋……”


    “你也未免太自抬身價了吧?”他刻意用不屑的眼神睥睨著她,“憑你也想傷害我?”


    “我……”


    “不要以為跟我睡過一次就有什麽了不起,妄想糾纏我。”端木翾殘忍的揚聲羞辱她,讓四周看好戲的人紛紛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米璐仿佛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似的,臉龐火辣辣的,心髒好像被插進無數利刃,傷口正血淋淋的淌著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該死,她為什麽還不走?端木翾懊惱的在心中低咒了聲,悄悄用眼角瞄了眼她毫無血色的蒼白臉蛋,一顆心霎時狠狠的擰痛成一團。


    “等下我出來時,不希望看到她還在公司。”匆匆的朝顏子明拋下一句話,端木翾用殘存的意誌力維持著冷漠,快步走了開。


    “米、米璐,對不起,請你……”顏子明尷尬得說話都結巴了。原來她跟總裁真的有過一腿,難怪之前總裁會這麽奇怪了。


    米璐咬緊下唇,眼眶早已蓄滿淚水,但她的雙腿卻僵硬的無法移動半寸。


    “米璐,你還是先回去吧。”畢竟是自己曾經看中意的女人,顏子明著實替她感到欷籲。


    “謝謝你,不過我不會走的。”忍住哭泣的欲望,米璐挺直背脊走向以往屬於自己的座位,無視其他人投射而來的嘲弄目光,堅持坐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傷害他在先,所以現在得到這樣的對待,她完全無話可說,她隻能努力等待他回心轉意的一天。


    她祈禱,盼望,那一天會趕快到來,即使要再遭受多大的羞辱,她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而這一天,在端木翾發現她依然坐在座位上,卻沒有再多說什麽之後安然的度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米璐照樣準時上下班,就算沒人敢跟她講話或有任何的視線交集,她依然自動自發的幫忙倒倒茶水及做一些辦公室的雜事,試圖維持平常的模式,但端木翾卻視她有如空氣一般不存在,就像他冷硬的心一樣,用行動徹底的拒絕了她……她到底想要怎樣折磨他才甘心?


    為什麽她就是不肯放過他?


    端木翾煩躁的點了根煙深吸了口,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她那強忍淚水的傷心神色,刺刺他的心一陣陣難受的抽痛著。


    像個白癡被玩弄的是他,自尊心嚴重受損的也是他。她憑什麽像個受害者一樣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怎樣罵她都不走,難道她以為他這樣羞辱她,他的心裏就好過嗎?


    該死!


    端木翾低咒了聲,心煩氣躁的抓了西裝外套便往外走。


    他不能再待在公司,否則他懷疑自己是否克製得住那股想要狠狠將她抱住的衝動,甚至告訴她不管她對他做了什麽,他都願意原諒她,因為他是那樣的愛她。


    才拉開門,米璐卻端了杯咖啡站在門口,怯生生的看著他道:“總裁,我幫你泡了杯咖啡……”她再也受不了被忽視了,今天她一定要跟他講清楚、說明白。


    他狠下心不理她,冷淡的越過她就想離開。


    “翾!”她忍不住拉住他,“為什麽你不聽我解釋?”她眼眶霎時紅了起來。


    “放手。”他沉聲道,好不容易才忍住下心軟。


    “我不放,我永遠都不放。”她咬咬下唇道。


    “你到底想怎樣?繼續玩弄我嗎?”低咒了聲,他一把將她拉進辦公室,關上門,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玩弄你,我隻是……”.“隻是想替你母親報複?”他接口道:“那麽你已經達到你的目的了,我們以後誰也不欠誰,各不相幹。”


    “一開始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後來,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愛你,我愛你啊。”


    “不要說那三個字,你不配。”在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這三個字就顯得太諷刺了。


    但為何,為何他的心還會因為她的告白而悸動?


    “為什麽你不能了解我的感受?從小到大,我就看母親因為想念你父親而偷偷哭泣,而我的父親什麽也沒辦法做,隻能忍受心愛的女人心中永遠藏著一個別的男人。”她苦笑,“你當然沒辦法了解,因為你的父母深深相愛,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你不需要擔心有天你的母親會突然離開,也不需要擔心有天你的父親會忍受不了而發狂,生活在愛之中的你,是永遠不會了解的。”


    “若說我父親真的有對不起你母親的地方,那他也已經得到了懲罰,難道因為車禍而喪父喪母的痛楚,對我來說還不夠嗎?”他憤怒的低吼。


    米璐愣了愣,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他所受的傷痛,讓她懊悔不已,也無法回答。


    “如果都說完了,請你馬上離開。”端木翾的拳頭在身側用力的握了緊,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將她哭泣顫抖的纖細身軀擁入懷中。


    米璐默默垂淚,站在原地不語,她不想移動身子,害怕自己一旦離開,他們之間的鴻溝再也無法彌補。


    “你不走我走。”他咬緊下顎,伸出手握著門把,正要轉動,衣擺卻被一隻顫抖的小手給扯住,也讓他僵住身子。


    “你還是愛我的對嗎?”她的聲音哽咽沙啞。


    他咬咬牙,口是心非道:“不愛。”


    “你騙我,你若不愛我,就不需要大費周章安排我媽到美國就醫,甚至負擔一切的費用。”她不相信這不具備任何意義。


    他頓了頓,沉默了幾秒才道:“那是替我爸贖罪,沒其他意義。”


    “你騙我的對嗎?因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騙我的對嗎?”她感覺自己的心被撕成一片片,再也拚湊不起來。


    “是真的,我——不愛你了。”端木翾艱澀的自欺欺人。


    攢住他衣袖的小手緩緩放了開,美麗的臉龐異常的沒有任何的傷痛,隻有一種讓人感到不安的空洞。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拭去淚水,她綻出一抹讓端木翾心痛的笑容,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端木翾的手下意識的伸到半空想要阻止她,可最後還是頹然放下。


    該死!他要怎麽相信她?他能夠相信,她是真的愛他嗎?


    該死!他真的放棄得了她嗎?不,他根本做不到,他知道的,但她帶給他的傷害如今還隱隱作痛,他要怎麽才能夠釋懷,他也不知道……


    “你真的想要這樣的結果嗎?”尹白皺著眉問,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當戀愛諮詢專家。


    “我不知道。”端木翾老實的回答。


    “小米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可是她不僅忍受你的當眾羞辱,甚至低心下氣的求你原諒,表示她真的很愛你,我想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尹白分析。


    “不——我不清楚!”一直以來,這場戀愛隻有他一頭熱,她給他的隻有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嚐過的沒安全感。


    若說她要報複,她的確是做得很成功,徹徹底底的折磨了他。


    “你不像這麽沒自信的男人。”唉,果然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尹白說到他的痛處,讓端木翾忍不住又灌了杯酒。自從跟米璐分開之後,好像隻有酒精可以暫時麻痹自己,讓他忘記一切。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她也打算放棄了。”尹白佯裝可惜的歎口氣。


    端木翾欲言又止了好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她有跟你們說什麽嗎?”


    “她說她要離開台灣這塊傷心地,應該是要去美國找她媽媽吧。


    還有,她說謝謝你對她媽媽的心意,不過,她會去上班工作支付醫療費的,所以以後不需要你幫忙了。”尹白想了想道。


    “她瘋了嗎?她要去上什麽班才能賺這些醫療費?”端木翾霎時清醒,怒吼。


    “我不知道,我好像聽到她跟我老婆說即使要下海,也會籌出醫療費。”尹白故意刺激他。


    “下海?”他愕然的愣住,“該死,她在想什麽!你們都沒有勸阻她嗎?”


    “你這麽緊張幹麽?總之,這些都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私事,以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尹白聳聳肩道。


    “你們這樣還算是她的朋友嗎?”端木翾激動的站起身,差點想翻桌了。


    “我們隻是她的朋友,又不能限製她的行動。”尹白的眸底閃過一抹竊笑,隨即故意調侃道:“奇怪了,你不是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幹麽管她這麽多?”


    “我——”英俊的臉龐霎時漲紅,“那是道德問題。”


    “道德能值幾兩錢?為了母親賣身也算是美事一樁。”


    “你們都瘋了嗎?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有事先走。”端木翾站起身匆忙的離開。


    “怎樣?有成功嗎?”關夜舞不知何時偷偷的出現在丈夫麵前,雀躍的問道。


    “應該有吧。”尹白將妻子攬入懷中,寵愛的輕啄了下她的唇片。


    “嗬嗬,就說他根本愛慘了小米,所以才連這麽離譜的事情也相信。”她淘氣的笑笑。


    “是啊,我自己都越說越心虛了,沒想到他竟然沒有一丁點懷疑。”這是不是就叫做被戀愛衝昏頭?虧他還是一個精明幹練的生意人。


    “希望他們這次能和好,也算我們報答他們當初撮合我們的恩情。”關夜舞微笑仰視著丈夫。


    “那是一定要的,我可不想每天被他找出來聽他訴苦,而冷落我的嬌妻孤枕難眠。”尹白附和。他可是受夠了。


    “那……今天可以好好陪我了?”關夜舞嬌羞的問。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他咧開唇,低頭深深吻住了她。


    不行,她不能這樣就放棄。


    擦了擦大哭後還留在臉頰上的淚水,米璐重新振作起精神。


    端木翾是那麽驕傲自負的男人,付出真心卻被殘酷的踐踏,自然會很受傷、很生氣。


    想起他曾經是怎樣的向她頻頻求婚,表達愛意,她就忍不住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更加的痛苦懊悔。


    錯的人是她,就算現在他再怎麽羞辱她,冷漠以對,她都應該要繼續忍耐下去才是。


    輕言放棄絕對不是她米璐的個性。


    深吸口氣,她正想走到浴室洗把臉,門鈴卻十萬火急的響了起來,好像消防局的警鈴似的,驚天動地的沒有間斷。


    會是誰?


    她困惑的快步走向門口,沒想太多的將門打開,那張讓她剛剛還忍不住大哭的英俊臉龐赫然出現在眼前。


    “你——”


    “你是頭殼壞掉了嗎?誰準你這樣做的?”端木翾沒等她開口,一進門內就怒氣衝衝的質問。


    “我……”


    “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麽可惡的女人,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是嗎?”還是一陣讓米璐莫名其妙的搶白。


    一開始的驚喜在端木翾胡亂的責罵一通之後轉為困惑跟懊惱,米璐忍不住反駁道:“我已經放過你了,不是嗎?到底是誰不想讓誰好過?”


    “既然如此,為什麽你要去做那種事情?”想到她可能被任何一個男人擁入懷中,碰觸所有他曾經碰觸的地方,他的理智就被護火給全部燃燒殆盡。


    “哪種事?”她一點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端木翾灰眸一黯,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咬咬牙道:“就是這種事。”話聲末落,他的唇瓣已經覆住她的,饑渴的吸吮著讓他魂牽夢縈的香甜滋味。


    有多久沒有親吻她柔嫩甜美的唇瓣?有多久沒有擁抱她柔軟溫香的身軀?


    這一吻讓端木翾所有的偽裝卸下盔甲,自體內不斷湧出的巨大青感與欲望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是他的,他愛她。


    該死,他依然深深愛著她。


    端木翾鬆開唇,因為自己無法控製的感情而低咒了聲。


    “翾……”她困惑的眨眨迷蒙雙眸望向他。


    他深吸口氣,英俊的臉龐因為接下來的這個問題而閃過一抹赧色,“我問你,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到現在他還在懷疑?米璐霎時沮喪的頹下雙肩,沉默了許久,久到讓端木翾幾乎感到窒息。


    沒錯,從頭到尾他在乎的,隻是她是否真正愛他,但,若是她不愛他呢?難道他就能忍受她離開?


    “算了,你不用回答,不管真相是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去美國的。”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泠漠與辱罵全都隻是在不甘,不甘受辱,不甘他愛她愛得發狂,她對他卻不是真心的,但也清楚他是不可能真的放得下她。


    米璐揚睫凝視著他,忽地走向電話旁,準備拿起電話撥打。


    “你在幹麽?”他困惑的看著她的反應。


    “我要在各大報章媒體登廣告,告訴全世界的人,我米璐這輩子唯一愛的男人就是端木翾,就算他說他不愛我,就算他說恨我,我還是一輩子都會愛他,此生不渝——不對,是生生世世。”她認真的宣示。


    “真的嗎?”他的心因為她的一字一句而逐漸恢複溫暖,第一次了解什麽叫做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


    “是真是假,讓我用一輩子告訴你好嗎?我或許有錯,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真的好愛好愛你。”米璐好怕他會再度拒絕她,“否則,我又何必苦苦哀求你的原諒?我大可開心的離開不是嗎?”老天爺保佑這次他聽得進去。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端木翾才朝她張開手臂道:“過來。”


    終於可以卸下心頭的重擔,米璐飛撲進他的胸膛,眼淚因為放鬆而滾滾落下。


    端木翾閉起眼睛緊緊的擁抱住她,再張眼,眸中已如往日溢滿柔情與憐愛,“不要哭了。”


    “我、我想哭,你都不知道,我……我有多不好受。”她哽咽道。


    “對不起。”奇怪,怎麽變成他說對不起了?不過她哭得讓他好心疼,心都快要碎了。


    “不,是我不好,我好怕真的就這樣失去你。”原來分手真的不是好玩的,那是會致命的痛楚。


    “是假的。”端木翾不好意思的承認。


    “什麽?”她驚愕的提起心。


    “我說我不愛你是假的。”天知道他就是因為太愛她,才會反彈這麽大。


    她將臉埋入他的懷中,甜蜜的宣告,“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愛定你了。”


    “那你還打算放棄離開?”而且,還有下海的念頭?想到這個,他就又不高興了,害他緊張得快發狂。


    “我沒有啊,我早就決定要堅持到你原諒我為止啊。”她納悶的瞅著他,“對了,是誰跟你說我要去美國的?”所以他才突然跑來劈哩啪啦的指責一堆?


    “你不是跟尹白夫妻說……”他愣了愣,隨即緩緩咧開唇,“原來是他們搞的鬼。”


    “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她好奇死了,“快告訴我。”


    “你會知道的,不過現在我想先……”他溺愛的看著她,懷疑自己當時怎麽狠得下心罵她跟忽視她。


    “先幹麽?”她眨眨晶亮的黑眸,感受到他話中的暗示而燙紅了“吃掉我的小米粥。”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耳畔低喃,突然將她橫抱而起走向臥房,在她嬌羞驚呼的同時覆上她的唇。


    她纖細的藕臂勾上他的頸後,熱情的回應著他的每一個吻,所有的誤會與傷痛都在彼此的擁抱中彌平,隻留下最真切而相愛的兩顆心,在充滿甜蜜濃情的深深情感中,跳動結合。


    房門在他們互擁的身後關上,而屬於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才正要開始。


    尾  聲端木翾與米璐的婚禮簡單隆重,沒有所謂的冠蓋雲集,他們隻邀請了幾位好友與公司員工。


    而那些對她冷嘲熱諷的女人全都驚嚇到差點心髒病發去住院,懊惱自己的有眼無珠,就怕總裁夫人秋後算帳,可沒想到算帳的卻是端木翾,即使米璐表示了不介意,他依然大刀一揮,開除了幾個愛嚼舌根的女人,讓公司平靜不少。


    “翾——鄧——媽媽寫信來了。”米璐揮動著信紙,興奮的衝進書房。


    “少奶奶,不要跑啊,慢慢走,當心你的肚子。”趙媽則是跟在後頭股殷叮嚀著,自從知道米璐有孕之後,她就堅持要回來照顧她,打算繼續看著端木家的第三代成長。


    “我不會跌倒的,我……啊——”話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整個往前撲去。


    “老天爺。”趙媽驚呼一聲,閉起眼不敢看去。


    不過預期中的哀嚎聲沒有響起,反倒是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流泄在空氣中。


    “你想把我嚇到心髒病發嗎?”端木翾佯斥道。


    “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她調皮的吐吐舌。


    無奈的扯扯唇,他將她抱到椅子上坐下,讓她安然的坐在他的腿上,靠著他的胸膛。


    “媽說她現在好很多,說不定不久就可以回台灣了。”她迫不及待的報告。


    “我知道。”端木翾寵愛的看著妻子興高采烈的可愛模樣。


    “你知道?”


    “別忘了醫療團隊是我找的,加上尹白的治癌專利技術,媽會康複是預期中的事情。”他信心滿滿的道。


    米璐點點頭,旋即依偎入他的胸膛,輕喟了聲,“謝謝你。”他不但讓媽得到最好的醫療照護,還幫她償還了莊佳龍母子曾經為她們負擔的費用,讓她對莊佳龍稍微沒那麽愧疚了。


    “傻瓜,你媽就是我媽,謝什麽?”


    “大恩無以為報,就拿肚子裏這個小子當禮物送你吧。”


    “那……”他暖昧的在她耳邊輕喃,“我寧願要你。”


    “翾?”她俏臉一紅,敏銳的感受到那突然抵在自己臀部的堅硬灼熱。


    “可以嗎?”端木翾的灰眸墨黑了下來。


    她發現在他想要的時候,灰色的眸子都會變成墨黑呢。


    “不行,還是算了,我忍耐。”沒等她回答,他又痛苦的自問自答。


    他可不想傷到她跟寶寶。


    “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她害羞的提醒。


    “什麽意思?”他愣了愣,問。


    “意思就是,醫生說現在……可以……”


    端木翾英俊的臉龐一亮,像個小孩似的咧開唇,“真的嗎?”


    看著心愛的男人,米璐甜蜜的微笑,勾下他的頭親吻他,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書房內幸福滿溢,書房外的趙媽則是欣慰的露出了微笑,慢慢的走向佛堂上香去。


    依照少爺這麽努力的狀況來看,等這小娃兒出生之後,第二個應該也不會來得太慢吧。趙媽咧開了唇,咯咯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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