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沉默不語。


    朱勁今深深凝視了她一眼,柔聲道:「好吧,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公司看一下,馬上回來陪你。」


    韋惟還是倔強的冷漠以對,沒理會他,直到他離開病房,才又開始不可遏製的哭了起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也很想相信他啊,但是內心的不平衡卻讓她像個潑婦一樣的朝著他破口大罵。


    天,他一定覺得她很可怕,他一定討厭她了吧?


    嗚,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朱勁今始終因為工作忙碌而沒來接她出院,雖然他派了私人助理來打點一切,還是讓她難掩失望,一雙蛾眉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回到家,婆婆又恢複了原本的冷漠模樣,甚至在她叫她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拋下一句希望她不要藉病偷懶,該做的家事還是得做,隨即臭著臉走入房間,將她隔絕在門外。


    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不到一天,婆婆的態度又固態萌發,甚至變本加厲?


    韋惟忍住想哭的欲望,走進廚房,忙碌著張羅晚餐。


    「咦,太太,你才剛從醫院回來,怎麽不躺著休息一下?這邊我來就好了。」阿麗感到訝異。


    「我沒事,腸胃炎而已,吊了點滴吃了藥,現在好多了。」這個家,好像隻有阿麗關心她了,真讓她感慨萬千。


    「原來是腸胃炎啊,難怪老夫人回來臉色這麽難看。」阿麗頓時恍然大悟。


    「怎麽了?」韋惟敏感的聽出有異。


    「呃——沒、沒什麽。」阿麗連忙回避問題。


    「阿麗,有事不要瞞我。」韋惟追問。也許阿麗知道婆婆改變態度的原因。


    「這個……太太,老夫人可能以為你懷孕了,所以一整天都很高興,還翻了好多雜事看嬰兒用品。」阿麗同情她的處境,終於開口。


    「婆婆以為我懷孕?」難怪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是啊,後來她從醫院回來就整個人都不對勁,還打電話跟朋友抱怨——」糟糕,說太多了。


    「抱怨?」


    「哎呀,太太,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了。」果真言多必失。


    「你就說吧,免得我被蒙在鼓裏,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知道婆婆一直對她沒有懷孕頗有微詞,但沒想到這麽嚴重。


    「老夫人……老夫人說當初答應先生娶太太,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要趕緊生孫子給她抱,結果連個影子都沒有,所以她很失望。」阿麗怯怯的說完。


    韋惟的神色一黯,淚水差點不爭氣的滑落。


    原來婆婆並不是真的擔心她的病,而是誤以為她懷孕才會這麽緊張。


    對婆婆來說,難道她隻是個生產的工具嗎?


    「太太,你還好吧?」阿麗有點後悔自己的大嘴巴。


    「我沒事。」韋惟佯裝沒事的忙碌著,直到把一切準備妥當才回房休息。


    而這一晚她並沒有出房用餐,也沒有人敲房門詢問她身體狀況或用餐與否。


    韋惟獨自坐在床沿垂淚,父母遠在上海,又不能向葉楓訴苦,滿腹委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時間不知不覺在黑暗中溜走,這世上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突然覺得好孤獨。


    她當初要的愛,難道也跟時間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從自己手中溜走了嗎?


    「我不會答應的!」忽地,怒吼聲穿透了黑暗,是朱勁今的聲音。


    他在跟誰說話?韋惟猛地從自怨自艾的混亂思緒中拉回,還來不及思考,房門已經打開。


    隻見朱勁今的臉上餘慍未消,兩條濃眉緊緊攏在一起。


    韋惟想開口,但礙於白天在病房的爭吵,硬是憋著沒說話。


    朱勁今扯開領帶,輕歎口氣,走向她,「還在生氣?」


    這一詢問,讓韋惟的眼眶又開始熱了起來,「你還記得關心我嗎?」


    「不要鬧孩子脾氣,我公司真的有事。」公事私事都出問題,讓他頭痛的單手支著額頭。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我比公事更重要,當我變成你太太,反而什麽都比我更重要了?」她聽得出他聲音中的疲倦,但她內心的重重鬱悶也急著找出口。


    「惟,你以前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女人。」到底是哪邊出錯,為什麽連回家他都不能安安靜靜的休息?


    「我無理取鬧?我隻要求我的丈夫多關心我一點,對給我些愛,我這樣算無理取鬧嗎?」在這個家,若連他都不給她愛,那她會幹涸而死的。


    「愛?難道你以為隻有愛情就可以過生活嗎?」他怒了,公司的難題未解決,剛剛母親提的事也令他心煩,唯一可以給他溫暖懷抱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和他鬧脾氣,讓他失去耐心,脫口而出傷人的話。


    「至少,不會讓我有個在公司跟女同事搞曖昧的老公!」她也口不擇言。


    氣氛在瞬間凍結,燈光昏暗的房間內,韋惟可以看到丈夫生氣的俊容。


    下一刻,她的唇瓣卻被他的灼熱的唇給堵住。


    「你要我愛你,好,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他粗嗄的聲音帶著憤怒的情欲,狂熱的吻將她的唇瓣吸吮得紅腫疼痛。


    「不要。」她扭動頭抗拒著,她要的不是這種「愛」。


    朱勁今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抗議,大掌扯裂她的衣衫,粗魯地揉捏著她胸前的渾圓,讓她疼痛得忍不住低泣出聲。


    「該死!」她的淚水總是讓他心疼,平息了他的怒火。


    粗暴的手變成疼惜的愛撫,他的吻溫柔得幾乎讓她心碎,仿佛他依然是從前那個深愛她的他,原本抗拒逐漸被體內揚起的空虛所取代,渴望他進一步的碰觸。


    她可以感覺到他親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然後停駐在她腿間的柔嫩處,挑逗折磨著她的極限,讓她無法遏製地抓破了他的背脊,發出哀求的嬌喘。


    「求我。」他的手指取代了舌頭,在她的腿間勾弄起更高的狂潮。


    「嗯——」她想要他,但卻又固執的不想開口。


    「快求我!」他粗重的氣息在她耳邊噴吐,堅實的肌肉摩擦著她胸前柔嫩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的輕顫,幾乎就要承受不了那股在體內奔流的強烈欲望。


    「我——求你——求你——」在他揉撚著她秘密的花核時,她終於投降求饒。


    一抹滿意的笑容閃過同樣幾乎無法壓抑情潮的朱勁今的臉龐,就在她弓身靠向他時,他用那早已亢奮堅硬的熱鐵占有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盡,依然舍不得離開她。


    但他們都明白,傷害已經造成,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自從那一夜的纏綿之後,他們之間突然有種難以跨越的隔閡。


    沒人開口提那一夜的爭吵與複合。


    總之,朱勁今比起以前更忙碌,忙到他們幾乎一整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不,應該說就算他們獨處,語言卻好像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他們選擇沉默以對。


    整個家除了阿麗偶爾會跟韋惟講講話之外,黃碧玲對她的嚴厲跟冷淡則是與日俱增,甚至開始明白的表示對她遲遲沒辦法替朱家傳宗接代感到失望。


    她覺得自己像隻被困在牢籠裏的小鳥,失去了主人的關愛,卻又沒辦法展翅高飛。


    日複一日,她開始消瘦,每天除了該做的家事外,就是關在房內,等待隔天的黎明到來。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生病的,就像今天早上起床,她突然感到一陣反胃,讓她差點來不及衝到浴室就吐了出來。


    該不會又是腸胃炎吧?


    韋惟臉色蒼白的走出臥室,準備開始一天規律的嚴酷工作。


    「我不會答應的,媽,你不要再提起了!」


    才經過黃碧玲的房間,門的另一端竟然傳來朱勁今的聲音。


    「都這麽久了,她要是能生早就生了,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對?我也是為了我們朱家的香火啊。」黃碧玲不滿的聲音跟著揚起。


    「媽,夠了!」


    「總之不管你怎麽說,我已經決定讓你娶二奶,你放心,我已經跟這個女生談好,我們會給她優渥的生活環境,她絕對不會爭取名分的,當然,若是韋惟願意離婚,那是最好不過。」黃碧玲繼續打著她的如意算盤。


    「我是絕對不會離婚的,媽,你越說越離譜了。」


    「那就生個孫子出來給我啊。」


    「我公司還要忙,我不跟你說了。」


    察覺到門內的對話即將結束,韋惟趕緊閃入廚房躲避。


    「總之,我不會放棄的。」黃碧玲的話一直到朱勁今離開家門還回蕩在屋內,震得韋惟的耳朵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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