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平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百感交集,不舍、愧疚、深情、憐惜……所有的情緒在他的心底翻騰,他不禁紅了眼眶,深深地說:「我是桐平。」


    夏星看了看桐平,很陌生地望著他。


    桐平見狀,激動不已,表情泄漏出他內心的自責,眼淚不自覺從眼眶奪出。


    夏星頓時明白了,露出遺憾與落寞的神情,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伸手撫著桐平的臉頰,拭去他的眼淚。


    平靜而簡單的生活就是幸福。


    桐平再次展開和夏星的同居生活,他一邊讀書一邊照顧接受腦部開刀後正在努力複原的夏星。奶油經過重重難關也來到身邊,兩個人和一隻貓的生活,很平靜、很簡單,並且很幸福。


    改變最大的當然就是夏星,變得很會撒嬌,常常掛在桐平身上賴皮。


    「幫我做薯條。」夏星將下巴抵在正坐在書桌前念書的桐平肩上,用很可愛的聲音說。


    「不行。」桐平無情地拒絕。


    「為什麽?」


    「三餐都吃薯條對身體不好。」


    「可是我喜歡吃。」


    「要拒絕欲/望。」桐平說得一本正經。他不禁想,當初餐餐少不了青菜豆腐湯的人,果然是假裝愛健康。


    「可是,這種欲/望,你就不會拒絕。」夏星熱情地親了桐平的嘴巴。


    桐平無法反駁。


    「這兩者都是身體的欲/望呀!」夏星說得天真。


    沒錯,都是身體的欲/望。


    他們再度接吻,夏星對於身體的欲/望很老實。


    「我愛你,桐平,很愛、很愛。」夏星這麽對桐平說。


    桐平難掩內心的激動。


    「為什麽接吻?」


    「因為想接吻。」


    「那麽,不覺得討厭嗎?」桐平試探性地問。


    「不討厭。」夏星回複得很快。


    「所以,我們是戀人關係吧?」夏星續問。


    「對。」桐平溫柔地笑著點頭,深情地說:「我愛你,夏星,很愛、很愛。」


    「我知道。」夏星甜甜地笑說:「在夢中,一直有人這麽對我說,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桐平。」


    這果然是致命的誘惑。


    桐平想,不禁妥協了,起身到廚房替夏星炸薯條。


    夏星很期待地站在桐平身邊,幫忙將切片的馬鈴薯下鍋,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


    桐平因此也感染到喜悅,持續五秒,然後,他不得不冷靜下來,接著很認真地說:「真的隻能一個禮拜吃一次喔。」


    夏星裝傻地笑了笑。


    桐平知道,夏星一定又會右耳進、左耳出了,他不禁啞然失笑。果然讓寵著她的人來說這些話,實在很沒有約束力。


    夜晚,離就寢還有一點時間,他們會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奶油當然也會窩在一旁。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桐平神秘兮兮地說。


    「什麽?」夏星好奇地問,轉過身,盤起腿,麵向桐平,表情期待。


    「鏘鏘鏘鏘!」搭配廉價的人工音效,桐平拿出他的魔術方塊,他記得夏星把它拿來安定心神之用。


    夏星看了一眼,不感興趣地別開頭。


    「不喜歡嗎?」桐平問。


    「不喜歡。」夏星斬釘截鐵地說。


    夏星別過頭後,想了一想,又轉頭看向桐平,便說:「看起來很麻煩。」


    「才不會,我可以教你秘訣。」桐平說。


    「『桐』、『平』。」夏星發現了什麽,念出來。


    「不想讓我的『桐』跟『平』合體嗎?」


    「也是啦,是會想把『桐』、『平』湊在一起。」夏星說,手也動了起來。


    桐平看得瞠目結舌,沒想到夏星挺熟練的,不一會兒,馬上就解開了。


    「我還挺厲害的嘛!」夏星得意地說。


    「我的小寶貝真的很厲害。」桐平驚喜地笑,在夏星的臉上輕吻一下。


    隨即,兩人便交纏地躺平在沙發上,奶油很識趣地離開。


    夏星變得很喜歡笑,那是她對身體興奮的表現,親吻她敏感的耳朵等處,她會吃吃地笑,直到桐平堵住她的嘴為止。


    兩人迫不及待要脫去衣服,當舌頭激烈地交纏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舍,雙方的手絲毫沒有停下,不一會兒,便全裸地貼合在一起。桐平深情地吻著夏星,一手揉搓她尖挺柔軟的椒乳,一手往下滑到她欲/望的核心愛撫,直到濕粘沾滿手指,他再按著她的背,一手改抓住她的細腰,將她拉起跨坐在他的身上,當她準備好時,挺身進入她溫熱的身體。


    夏星細細嬌喘著,緩緩律 動自己的身軀。她緊緊攀附著桐平,用她的嫩乳磨蹭他結實的胸膛。她喜歡他溫柔的大手會在這個時候,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背脊一路到她的臀部,然後停在她的大腿內側上,不斷挑逗她內心搔癢的欲/望,於是她從緩慢繼而加快,簡直就要瘋狂了。


    桐平因夏星的熱情,更加把持不住自己,他的身體著實感覺到她身體的甜美。拿回主導權,他開始狂放地衝刺,手撐著她,並愛撫著她渾 圓的臀部,要讓她更貼緊自己,然後,一同迎向高潮。


    結束之後,桐平緊緊將夏星抱入懷中。


    夏星拿著魔術方塊在手上把玩,「再說一些以前的事給我聽。」


    「還想聽啊?」桐平笑了笑。


    「當然,因為我忘記了嘛!」夏星說,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糾結。


    「你想知道什麽?」桐平心疼不已,像哄小孩般,輕輕撫著夏星的頭。


    「我們第一次吵架。」夏星說。


    「這麽美好的時刻,竟然想聽我們第一次吵架的事。」桐平頗為訝異地說。正甜蜜地赤裸相擁的兩人,談論過去吵架的事,不會很奇怪嗎?


    「有何不可?」夏星反問,見桐平的態度,因而起疑,「難道很嚴重嗎?吵得不可開交?」


    「不是這樣的。」桐平急忙解釋。


    「不然是怎麽樣嘛?你欺負我失去記憶。」夏星半起身,一副楚楚可憐地看著桐平。如果以過去的標準來看,這個時候,應該是她在耍狠。


    「我沒有。」桐平極力澄清。他當然沒有感受到殺傷力,懷念地笑看著仍然不會耍狠的可愛夏星。


    「你竟然還嘻皮笑臉!」夏星難以置信地說。


    「就說沒什麽了。」桐平克製笑意,試著碰觸夏星討好。


    「不要碰我。」夏星冷哼了一聲,狠狠甩開桐平伸過來想撫摸她的手。


    眼見自己被拒絕,過去脾氣不好的桐平,如今雖然變得比較溫柔,但脾氣依舊不好。夏星不挑釁還好,一動手,兩人不久後就開始手來腳去,而且彼此還裸體。


    為什麽要裸體吵架呢?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此刻,已演變成單純的攻防戰。


    「走開啦。」夏星說,精準地擋掉桐平伸過來的手。


    「偏不要。」桐平強硬地說。


    然後,兩人不斷過招,一個恍神,頓時都停下動作。


    夏星傻眼地望著桐平。


    桐平驚訝得不敢亂動。


    原來,夏星的回擊,竟然精準地將手指頭插進桐平的鼻孔裏。


    桐平的兩個鼻孔被撐大,模樣可笑。


    夏星先是看見桐平的糗樣而大笑,抽回手後,又感到荒唐地笑出來,不斷說:「鼻屎、鼻屎……」


    桐平急忙拉起夏星的手,聚精會神地盯著,並回應,「才沒有鼻屎!」


    夏星根本就不管手指頭上是不是有鼻屎,她隻是覺得好笑,還很開心地笑著。


    桐平深情地凝視著夏星,覺得幸福而滿足,覺得就要滿出胸門。


    縱使遺忘一切,夏星仍保有原來天真無邪、不受汙染的笑容。


    「我愛你,夏星,很愛、很愛。」桐平充滿愛意地說,愛憐地摸著夏星的臉頰,再次一字一句清楚地說:「我愛你,夏星。」


    夏星看著桐平,深信不疑地說:「我知道。」


    這麽說時,她又笑了起來,是仿佛擁有全世界般的幸福笑容,「我愛你,桐平,很愛、很愛。」


    桐平想,他會永遠保護好夏星,讓她可以無憂無慮地錠放出笑容,不論發生什麽事,他不會再讓她受傷。


    他在心中向上天發誓,並且祈禱——


    希望夏星,能永遠錠放如此幸福的笑容。


    這樣就好了,他已經別無所求,就這麽維持平靜、簡單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即便夏星無法恢複記憶也沒有關係。


    如果可以,就讓夏星記得現在的時候。


    他們重新開始。


    然後,由他記得所有的傷痛,由他承擔所有的傷痛。


    這一次,他不會再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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