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各種表情,閑暇時回味一下,心情好得仿佛長了翅膀。


    太陽已經升得好高,陽光鑽過枝葉間的縫隙落在他的身上,嚴暢野像早先一樣舉起手,想象中擁抱的是那個名叫艾若愚的女人。


    他接受她,全部的她,他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完全看明白這樣的自己,並且也欣然接受。


    這樣的日子,在一生之中可能算是短的,那麽當這種平靜而幸福的日子結束時,他能不能帶著她一起走呢?


    她的心,已被浸染撫平,沒有褶皺、不起漣漪,她做得到嗎?真的有點不敢去想啊。


    竟然還會有他害怕的東西,果然,他生來就是為了被她製伏的吧。


    第七章


    「喂,醒一醒,當心毒蟲咬啊,笨蛋。」


    嚴暢野睜開眼,被遮去的陽光鍍亮了艾若愚的發際,她雙手撐在膝上彎腰看著他,唯獨少了天使一般的笑容,她的眼神就像在馬路中央看見一頭非洲象,覺得他是個怪咖。


    方南國在一旁牛飲般喝著水,滿身是汗的他已顧不上這個情敵了。


    嚴暢野扯扯嘴角,笑他們的狼狽,艾若愚一手抹去額頭的汗水,一腳往他屁股上踢去,催促他快點從草坡地上爬起來,否則他要是生病,恐怕又要賴上她了,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好啦,你在我麵前總是表現得像個悍婦啊,悍婦,有沒有?」嚴暢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睨著艾若愚紅撲撲、油光光的臉,不忘取笑一番,「做醫生果然油水很足啊,你這樣子恐怕還在長青春痘吧。」


    「王子殿下,您還記得您是來幹嘛的嗎?」艾若愚用手胡亂抹了把臉,哪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嚴暢野來回指了指她和方南國,欠揍地回道:「大概是來看賽狗的吧。」


    「你嘴可真臭。」緩過神來的方南國朝他揮了揮拳頭,「一點毅力都沒有,根本不配做男人。」


    「你又不是上帝,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的。」嚴暢野鄙夷道。


    方南國啐了一口,表示認輸,這種人不理他最強。


    「所以,剩下的路走回去吧。」艾若愚轉身就走,逃離嚴暢野那張臉、那雙眼,不能任由感情的藤蔓再向他延伸過去,剛才差點就要揪一把他的耳朵,這可怎麽得了,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嗎?


    「等一下啦,我的騎士。」嚴暢野長腿一邁,輕鬆反超,一把抓住艾若愚的手臂,「需要王子為你服務嗎?」


    「不需要,剛才罵我是狗的是誰,現在又來獻什麽殷勤。」艾若愚不依不饒地痛快反擊,在嚴暢野麵前不需要掩飾什麽,就像一個對手,一旦示弱,爬不起來的就是自己。


    「啪啪……」方南國邊笑邊拍手慶祝共同的勝利。


    「切,還不是讓我牽到了手。」嚴暢野已將手下滑並與她十指相扣,任憑她再掙紮,就是把手甩到脫臼也甩不開。


    「你怎麽像個無賴啊?」方南國自然很不爽,可是挨上去拉開他們,又覺得自己很滑稽,那樣的畫麵也很奇怪不是嗎?冥冥之中,似乎已確定了自己的角色。


    方南國覺得有些難受,卻又確確實實的被自己所不知的艾若愚另一麵深深吸引,原來她也會咄咄逼人,原來她也能笑得如此富於變化……雖然他不甘,卻也不願認命,所以還在掙紮,直到婚禮那天,自己是不會死心的吧。


    「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男人就該活得像個無賴。」嚴暢野笑著,依舊帶著傲慢,哪裏像個無賴,分明是個獨裁者,不過對於艾若愚,他倒是十分願意屈膝跪吻她的柔荑。


    對嚴暢野的妄言,艾若愚一笑置之,對他不願鬆開的手她也放任了,因為氣溫開始升高,多動一下就會熱上一分,她可不想手心裏全是汗,然後顯得自己很心虛似的。


    本來山風吹得正好,心情也正平靜下來,嚴暢野卻又望著遠山驚呼起來,「欸,那不是……不是『陶樂翁』的山嗎?」


    「陶樂翁,誰啊?」方南國看過去,漸漸有些變了臉色。


    「你知道那座山?看著像頂帽子的那座?」艾若愚蹙眉問道,果然一切皆非偶然呢。


    「啊,難怪有些熟悉呢。」嚴暢野一臉驚訝,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恍惚地回憶道:「有一年教授生日,他喜歡收集陶器,我就拉著你去那裏找一位叫陶樂翁的名家買作品,那天我們還在山裏迷了路,還看見了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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