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吻她的額際、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那麽的溫柔、那麽的深情、那麽的虔誠,因為這一生一世,他隻愛她也隻要她,他要好好的守護著她,讓她的人生再無狂風暴雨。


    一個又一個帶著承諾的吻漸漸變得狂野,他的手溫柔的褪掉彼此的衣裳,他愛撫著她,一一以唇膜拜她美麗的胴體,惹得她全身發燙,冒了晶瑩汗珠,不料他竟一一吸吮,品嚐她的味道,以溫柔又狂野的激情愛著她。


    兩具身體交纏得更為激烈,終於他們真正的屬於彼此,從炫目的激情狂潮裏墜落了。


    成親第二日,新娘奉茶,藉此認識府中所有的人。


    這乃傳統習俗,雖然前段日子,陳知儀進進出出宰相府,早已識得大多數人,褚司容更是認為此禮可免,但陳知儀卻很堅持,畢竟娘家教養不可廢,也得顧及娘家聲譽,別落人口舌,徒增是非流言。


    於是,在金碧輝煌的正廳裏,除了病重被隔離的公爹褚臨安外,所有的長輩排排坐。


    「祖母,請用茶。」


    「娘,請用茶。」


    陳知儀照著褚司容的指示,輕移蓮步在每個長輩麵前奉茶後,褚司容接著麵無表情的介紹褚司廷跟褚芳瑢,兩人都得稱她一聲大嫂,至於阮芝瑤則以身體微恙為由,不願來給陳知儀請安。


    巧兒是唯一一個知道阮芝瑤裝病的人,因為阮芝瑤太恨、太怨,隻好選擇避開,以免忘了身分,到時若對陳知儀表現不敬,隻會惹來一堆麻煩。


    阮芝瑤至少是側室,還是定遠侯之女,小小耍一下性子可以,可這讓巧兒更加自慚形穢,通房其實就是奴婢,陳知儀甚至不需要多看她一眼。


    對陳知儀而言,這裏所有的人她都認識,除了一名眼生的女子,那是她在進出宰相府的這段日子也未曾見到的褚司廷的妻子,致遠侯之庶女何茵茵。


    「茵茵前陣子回娘家小住,這兩日才回府,很高興可以跟嫂子成為一家人。」何茵茵長得明媚亮眼,頗為精明強悍的樣子。


    「謝謝你。」陳知儀直覺的看向站在她身旁的褚司廷,他看妻子的表了點畏懼,看來是個妻管嚴,難怪近來不曾聽聞他拈花惹草的事。


    「我們走了。」褚司容向鞏氏、牧氏點一下頭,即霸道的摟著她的腰就走人。


    陳知儀又羞又糗,低聲抗議,「這麽急。」


    小樂跟在主子身後也頻頻點頭,但褚司容馬上朝她揮揮手,要她不必隨身伺候了,她隻能哀怨的找個地方畫圈圈去了。


    「皇上隻給我一天假,明日又有成堆處理不完的國事,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我不想浪費在其他人身上。」他邊說邊擁著她往綺羅苑走。


    在經過軟禁裙臨安的院落時,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她也跟著站定。


    他擰起濃眉,看著她問:「你會覺得我對我爹太殘忍嗎?」


    「不。」她握住他的手,微笑凝睇,「我都能理解,我也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先前他已經把這幾年他的所作所為全跟她坦白了,加上之前知道褚伯伯是怎麽對他的,所以她並不覺得殘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並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謝謝你。」


    她的信任撫平了他的不安與恐懼,就怕她無法理解而疏遠他。


    「我才要謝謝你,謝謝你這麽愛我。」她粉臉微紅,心裏滿是感動,她很清楚自己也是激起他做出那些事的主因之一。


    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回到桃花林,再走進桃花源時,陳知儀即笑了,抬頭看著也正低頭注視著她的褚司容,問:「這算驚喜嗎?」


    他顯然已經跟下人們交代好,所以她的琴已備妥在桌上,還有他的玉笛。


    他微微一笑,沒有否認,一旁的侍從主動上前點燃桌上香爐內的檀香,再朝兩人點個頭,隨即退了出去。


    兩人有足夠的默契,她撫琴、他吹笛,天衣無縫的合奏起桃花落,樂音繚繞,是喜悅、是滿足、是感恩,能再次合奏恍如隔世,何其幸福啊。


    接下來的日子,是真的過得很幸福。


    褚司容總是比陳知儀早醒,看著她嘴角微帶笑意的睡容,總有那麽幾分不真實感,很擔心這隻是自己作的一場夢,一場最美的夢。


    每每看到她醒來,他總是親吻她,實際感受她的溫暖。


    每天一下朝,他也是直奔綺羅苑,雖然主屋是在景陽園,但她大多時間都待在這裏。兩人會漫步在桃花林間,並在桃花源處理他帶回來的國事,她則靜靜看書、剌繡。


    不過他很難專心,不時的想吻她一下,再吻她一下,將她吻得七葷八素後,忍不住就在書房裏翻雲覆雨。


    生活裏有狂野的激情、也有目光纏綿的時刻,就像此時——


    褚司容派人前往下城市集買來她最愛的小吃,她小口小口吃著,他目光灼灼的凝睇。


    她的粉臉因而羞紅,「你也吃一些。」


    她嬌羞可人的神態比那塊糕點更吸引他,他啞聲道:「你吃就好。」


    也是,他對甜食向來沒啥興趣,她再吃了糕點,嘴角沾到一些糖粉。


    他傾身靠近,吻了下她的嘴角,又往櫻唇輕舔逗弄,再深深的吻住她。


    「大少奶奶……呃,沒事,是王爺著人送了糕點給您吃,沒事。」小樂急急的推門進來,又急急的退了出去,卻不忘將手上睿親王特地讓人送來的糕點放到桌上,隻是心裏犯嘀咕,她肯定會長針眼了。


    門雖然關上了,但陳知儀的粉臉羞紅到都快冒煙了。


    褚司容卻愛極了她這嬌羞的神情,「我下回應該跟丈人說清楚,你愛吃的東西,我都有差人去買回來,要他著實不必擔心你會沒得吃。」


    她微笑點頭,「但我爹真的很愛我,不,應該說睿親王府裏的每個人都真心疼我。」


    「你可以多回去看看,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我的事情也多,隻能派人到市集買東西給你吃,暫時還無法帶你再去逛逛。」


    她搖搖頭,一臉滿足的道:「我好幸福了,我能這麽一直幸福下去吧……」


    說來,還是有一點點不安,因為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更讓她害怕失去。


    褚司容雙手捧住她的粉頰,堅定道:「一定會幸福下去的!所有曾經受過的委屈、所有曾經流過的淚,所有的磨難痛苦,我要用後半輩子好好補償你。」深情眼眸裏有著不舍與心疼。


    她從不知道,當年她被送進東宮後,他有多自責,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就是一種恥辱,他唾棄自己後也逼自己變強大,每,天,他將難以吞咽的苦楚與尊嚴咽下,去學習如何像父親一樣成為人生的執棋者。


    陳知儀因感動而落淚,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


    她主動的、緊緊的抱住他,不會再放開了,不管未來還有多少風雨,這一生一世她都絕不會再放開手了。


    【第十四章 步步精心始複仇】


    陳知儀成為褚司容的妻子後,第一件事就是與以前總讓她感到害怕的牧氏交好,但牧氏性格偏冷,在府裏隻與同為世族大家的阮芝瑤走得較近,她真要介入並不容易,幸好婚前她祖母已經為她鋪好路——


    說來牧氏的防備心的確重,對人亦不輕信,她認定陳知儀貴為郡主,自是養尊處優,對她這個沒生一兒半女,又非裙司容親生娘親的婆婆不會有好臉色。


    所以盡管這些年來,她也不怎麽喜歡阮芝瑤的個性,但在府內,兩人以前的生活圈較相似,多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話可聊,下意識的她就決定與阮芝瑤站同邊,免得陳知儀以郡主之姿強占當家主母之位,屆時自己也被孤立了。


    因此她對陳知儀婚後知所進退的以禮相待、不以權勢壓人等等做法就是無感,直至這一天——


    牧氏房裏,府裏管事送來每月必呈給她看的帳本後沒有離開,反倒欲言又止。


    「有事嗎?」她不解的看著在這府裏也已十多年的老管事。


    老管事微微躬身,「太太,您娘家來了人,帶了些禮物來府拜訪呢。」


    「什麽?」牧氏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跟娘家的聯絡極少,她娘還嫌她薄情,今日怎麽會突然到訪?


    牧氏覺得奇怪,但在老管事說明那些人並非來找她而是來見陳知儀時,她著實錯愕極了,怎麽也沒想到陳知儀會認識她娘家的人。


    「我去看看。」她立即披上外袍,步出房間。


    天氣早已由深秋轉為初冬,雖然還不見初雪,但天氣已相當寒冷。


    花廳裏早為這群貴客備了多個暖爐,幾個丫鬟正忙著為夫人們褪掉厚重的外袍、披風,溫熱不燙舌的上等好茶接著端上,幾樣精致可口的茶點則是要讓客人先墊墊胃。陳知儀親切地與客人們有說有笑,而這也是牧氏進花廳時看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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