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悔掉這門婚事,她豁出去了!在小甜兒臉上啵了一下,小甜兒的臉更紅了,不比惜日的差。


    大家哄笑。


    眾人一番笑鬧,明路卻道:“你們以為瑜弟和盈盈哪個更美些?”


    盈盈輕靠在明路懷裏,一雙美眸溫柔地注視著惜日,惜日即便是個女人,也禁不住心神微漾。


    其他人聽了這話,便仔細的端詳她們二人對比起來。


    惜日卻道:“明郡王哪裏話,小弟自認比不上盈盈姑娘,盈盈姑娘若算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至少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一旁傅津卻咦了一聲,道:“京城第一美人?傳聞不是田尚書府上的二女兒田惜日嗎?這到巧了,她正是明路的未婚妻。”


    說道這裏,明路臉色明顯一變,不屑地道:“誰知道傳言是真是假,你我又沒親眼見過她。”


    惜日看明路的神色,似也不喜歡這門婚事。


    禧恩卻道:“兩年前,我妹妹曾經在索閣的慶功宴上見過這個田惜日,聽她說,此女子姿色平常。”


    傅津卻接口:“你妹妹?禧恩,你妹妹說過哪個女人漂亮?你妹妹隻認為自己最漂亮,哈哈……”


    禧恩不以為意,也笑道:“這倒是。”


    納蘭道:“我倒是挺好奇這個田惜日的,聽聞她已有兩年未在京裏露過麵了,自從索閣……”話音一頓,看了明路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惜日卻在這時接口:“索閣什麽?他又是誰?”


    明路似沒聽到,仍與盈盈軟語溫存。


    納蘭便接口說道:“索閣就是襲郡王,兩年前,皇上本欲賜婚田惜日和索閣,卻被索閣當場拒絕,還說田惜日是妒婦烈女,自此京中沒人願娶田惜日,後來京中又有謠傳說田惜日是克夫之命,從此更是乏人問津。”


    惜日又問:“那怎麽又……?”惜日並沒說全,隻是看著對麵不甚在意他們談話的明路。


    納蘭一笑已然明了,卻未回答。


    一旁傅津卻接了口:“瑜弟,你是外地人或許不知道,索閣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再說娶一個女人罷了,在我們眼裏,是誰都一樣,何況還是京城第一美人。”


    惜日一笑,說道:“京城第一美人,難道會比盈盈姑娘還要美?小弟心下真是好奇之至啊,真想一睹芳容。”


    明路突然接口說道:“不過是一個女人,再美也隻是身皮囊。”


    惜日一聽,麵色一滯。


    禧恩卻接過話去:“瑜弟,我們隨意慣了,你也不要太見外,我們這幫兄弟,從小一塊長大,甚至同吃同睡也有過,哈哈,說起來,我們四人都很高傲,一般人從來看不上眼。今日眾兄弟不知怎麽都對你有了好感,說來也是緣分,來,為兄年紀最長,先敬你一杯。先幹為敬。”說罷,一杯水酒仰頭灌了個幹淨。


    惜日也起身笑道:“謝大哥,小弟也很高興和幾位哥哥相識,小弟也幹了。”仰頭也把手中之酒喝了個幹淨。


    “好。”看惜日喝得痛快,禧恩甚是高興。


    一旁納蘭也斟滿酒敬了過來。


    傅津在旁一見,也按耐不住,說道:“瑜弟,你年紀輕輕卻不矯情,看著爽快,尤其你的長相,看著讓人移不開眼啊,如果你是女人該多好,就算讓我付出所有,我也要得到你。哈哈……”


    惜日幹笑。和這個放蕩的傅津碰杯。


    明路此刻也說道:“盈盈你也去敬瑜弟一杯吧。”


    盈盈軟軟應了聲是,纖纖柔夷端起了一杯酒就要起身。


    惜日趕忙站起,笑道:“明郡王客氣了。小弟聽聞明郡王就要抱得美人歸,小弟真是羨煞,先鬥膽敬明郡王和盈盈姑娘一杯,在這裏,事先恭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明路邪肆一笑,似無所謂。


    蘇盈盈偷瞄了明路一眼,羞怯的笑了笑,盈盈一拜,道:“謝李公子吉言。”


    “姑娘客氣,在下今日能一睹盈盈姑娘芳容實乃三生有幸,在下先幹為敬。”惜日笑著喝光了酒,神色未變。


    禧恩笑道:“瑜弟的酒量看來甚好啊,今天高興,我們不醉不歸!”


    這些人認定了不醉不歸,那就一定要喝醉。


    惜日本是有些酒量的,但她可不是海量,她也會醉,雖然她不想醉,可有些事情,是無法預測的,她知道此計十分危險,可如今是和明路接近的大好機會,她不能放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也隻有拚上一拚了。


    越到夜晚,似乎越有氣氛,幾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偶爾各子調戲一番身側依偎的貌美小女子,看著她們嬌羞無限,臉紅心跳,自是樂不可支。


    眾人喝得樂了,命姑娘們跳舞助興,鼓樂齊鳴,甜美的歌聲繞耳,少女們舞姿婀娜,真是人間天上一般,幾人喝得忘了形,更是與姑娘們一同跳起舞來,直至此刻,惜日才真正領會了這些公子如何的放蕩形骸。


    惜日也有些醉意,身邊有個體貼的美人伺候著,很是舒服,心中暗道:難怪男人都喜歡來這溫柔鄉銷金窟。


    宴席終於散了,他們一行人東倒西歪的出了萬花樓,一路上大喊大叫,本來萬花樓門口已有轎子備好,可這一群公子哥今日似乎喝得頗為盡興,都拒絕了轎子,傅津提議要送他們新結交的好兄弟回家,其他人竟然眾口附和,就連明路都說好。


    此時夜已深,酒的後勁又大,惜日也已腳下虛浮東倒西歪,可心裏卻有一絲清明,不停提醒著她,不能回家,不能回家……


    惜日忽然指著背後,酒醉後,聲音都變了,猖狂大笑道:“我家就住萬花樓,今晚我就睡這裏!”


    禧恩東倒西歪,喝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卻也大聲喊道:“好,今晚我們都睡這裏!走!”


    一群剛出萬花樓的人又呼啦拉的回去了,萬嬤嬤自然細心接待,本想分別安排住宿,明路卻不滿地搖頭擺手,大聲道:“不要,我們要住在一起!”


    傅津道:“好,我們好久沒睡在一起了。”


    這四人一向放蕩慣了,萬嬤嬤見怪不怪,而且都是男子,想也沒什麽。就把五個人都安排在一個房間。


    惜日雖然醉了,可心裏卻覺得不對,想獨自一人走掉,可腳下虛浮,不太聽話,險些跌倒,幸好被小甜兒扶起,可一旁納蘭卻不滿地嘟囔道:“你不能和你的小甜兒一起去睡,你也和我們一起。”


    納蘭喝醉後力氣很大,拖著惜日就進了屋。一旁嬌羞的小甜兒也隻得放手。


    屋裏有一張大床。他們四人先後都狼狽地爬了上去,各子占據了位置。想是醉得厲害了,根本顧不了許多,倒頭便睡。


    惜日也醉了,可心裏卻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上去,不能上去……


    她想轉身,卻被人拉住,腳步踉蹌,一下子栽倒在床上,就怎樣都爬不起來了,迷迷糊糊中聽得納蘭叫她爬上來,她實在是困了,恍惚的挪了挪,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次日晨,總覺得心裏頭似乎被什麽東西舔得癢癢的甚是難過,惜日朦朧醒來,卻好像隱約看見自己的腦袋枕在禧恩的肚子上,腳踩在了明路的臉上,一隻胳膊被納蘭旭日抱著當枕頭流了好多的口水,另一隻手的大拇指赫然在傅津的嘴裏,傅津正甜甜的舔著……


    這是夢……


    惜日閉上了眼睛,她肯定是在做夢……


    不知過了多久,光線已經開始刺眼了,她的頭很痛,脖子咯得難受,當她再次睜開眼睛醒來後,入眼的情景,竟和剛剛的夢境一般無二,先是一怔,再來就是全身無力。


    這哪裏是夢,這些都是真的,她真是太荒唐了。


    不由得唉聲歎氣起來。


    她是成功地接近了明路,可她今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若有一日,她的身份曝光,定是要命地不堪設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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