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你以為栽贓嫁禍有用嗎?我手下多的是律師,他們一定會為我脫罪的,別忘記法律隻不過是有錢人的遊戲!」


    「錢,我比你更多!」藤堂洋司冷冷一笑,「我會為那個可憐的孩子聘請一流大律師,他身上的傷痕和殘留在體內的藥性就是物證,我和洛文就是人證,還有櫃台的工作人員和監視錄影帶可以證明你們先後進入同一間房間,在你受審期間我會以主席的身份動議罷免你在董事會的席位,我相信其他股東一定會同意,無論你入罪與否都必定會身敗名裂,再也無法在上流社會立足。」


    桑丁知道藤堂洋司說的都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事,於是他緊緊捏著手心,怒氣衝衝的說:


    「奧丁,你到底想怎樣?」


    沒有理會桑丁,藤堂洋司依舊悠悠的說:


    「我聽說監獄裏麵的囚犯最討厭你這種有錢人和淫棍,我想,等你入獄之後他們一定會為你開一個盛大的慶祝會。」


    「不需要再嚇唬我了,奧丁,直接說你想怎樣吧!」桑丁到底是頭經曆甚深的老狐狸,知道藤堂洋司這樣威脅他一定另有目的,索性直接質問。


    「好!夠爽快!」藤堂洋司鼓掌,從抽屜拿出一份文件丟到桑丁麵前,「簽了它!」


    桑丁打開文件夾,一頁一頁看過之後便激動的大叫:「不可能!你妄想!我絕對不會將我手上的股份轉讓給你!」


    怒吼一聲,桑丁把文件夾猛然擲在地上,反觀和他反應完全相反的藤堂洋司冷靜依舊,手輕輕托起金絲眼鏡,不急不緩的說:「桑丁,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將你手上的股份全部賣給我;第二,我召開股東大會把你踢出局。」


    頓了一頓,露出一抹微笑後接著說:「或者,還有第三個選擇,你現在激怒我,我讓你永遠在世上消失!」藤堂洋司的語氣雖然很溫和,可臉上卻掛著一抹冰冷的笑容,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桑丁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奧丁,別以為你可以嚇住我,我的保鏢就在樓下,我失蹤的事你隱瞞不了多久,何況你我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我死了,你一定是頭號嫌疑犯!」


    「其實,我自己也覺殺死你真是一個橫蠻愚蠢的行為,但是……」藤堂洋司微微眯起眼睛盯著桑丁,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你很討厭,甚至有一種想讓你永遠消失的衝動……」就像是要證明話中的可信度一樣,洛文適時將槍口往前送,用力抵在桑丁的後腦,手指甚至已經扣下扳機,刹時,赤裸裸的威脅讓桑丁不寒而栗,眼皮不斷抽搐,視線從藤堂洋司英俊如雕塑般的臉孔慢慢轉移到手上的合約,然後看見旁邊的法蘭已經笑著從白色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支金筆遞到他麵前。


    「桑丁先生,筆。」


    桑丁僵硬著身體沒有動彈,法蘭臉上的笑容像天使一樣,手下卻毫不留情,硬是將他的右手扳開,把金筆塞進他的掌心,拿著金筆,看著合約上的簽字欄,他的手不斷顫抖。


    眼見桑丁遲遲不肯動筆,藤堂洋司便淡淡說道:


    「我開的條件已經是最好的了,價錢比起市價隻有更高,桑丁,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身敗名裂、橫屍街頭,或者是抱著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好好安渡餘生,一切都在你一念之間。」


    桑丁的左手用力按住右手,抬起頭,白著臉說:


    「你……保證不會向外提起今天的事?讓我安全離開?」藤堂洋司點頭,「是!我以外祖父李察?巴洛羅頓的名譽向你保證。」


    桑丁抿唇,眼神再次落在合約上麵,密密麻麻的字體看得他頭昏目眩,冷汗一顆一顆從額角滴下,甚至把合約都滴濕了。


    辦公室裏一片靜悄悄,良久,桑丁終於艱難的舉起金筆,緊接在一陣刺耳的筆劃過紙的聲音過後,簽字欄上留下了龍飛鳳舞的簽名,然後就見桑丁用力將文件夾丟在地上,抬起已經通紅的眼睛瞪著藤堂洋司。


    「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法蘭插口,斬釘截鐵的說:「在事情對外公布之前你得留在這裏!」猛然抬頭,桑丁憤怒的瞪著法蘭,「你說什麽?」


    「你不是以為我們會給機會你反悔吧?」法蘭冷笑道。


    桑丁這種小人,前腳一出門口就會立刻將答應的事忘記得一幹二淨!


    「奧丁,你不守信用?」桑丁勃然大怒,瞪圓怒目越過法蘭直接瞪向藤堂洋司。


    「隻是留一個星期而已。」


    藤堂洋司微笑,神態溫和的說:「亞斯格特開幕那天我會同時召開董事會議,到時還要請你出麵在眾人麵前和我握手,公布你將你所擁有的巴洛羅頓股權都轉讓給我的決定。」


    「你妄想!」桑丁臉皮上的每一道皺紋都抽搐起來,神色怒不可遏。


    「冷靜點。」藤堂洋司的態度還是很溫和,站起身,彎下腰去,親手將被桑丁丟在地上的文件夾檢起來,邊拍走上麵的灰塵,邊說:「我總不能就這樣放走你,讓你在我背後捅我一刀,召開記者會說我脅逼你簽下股權轉讓書。」


    一番話正好說中桑丁的打算,登時啞口無言,跟著,藤堂洋司看也不看他,隨手將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


    「隻要你肯合作,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但是你千萬別妄想反悔,我已經幫那個少年驗傷了,也會把他和所有的證據都留下來,如果你夠膽在我麵前做任何小動作……你很快就會進監獄去。」


    聞言,桑丁臉色慘白的深吸了一口氣,「我要打電話通知我的妻子,至少,她要知道我的安全。」


    「這是當然的。」


    藤堂洋司明白的點點頭,舉起右手指著門口,「請出去吧,我會叫人招待你到樓下的總統套房,也會有專人陪著你打電話通知家人。」


    他的語氣很客氣,但一字一語間都暗藏警告。


    連打電話也得被第三者監視,桑丁當下氣得渾身發抖,緊緊握住拳頭,「奧丁,你這個畜牲,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上,我保證,我要你受到比我今天受到的更大的屈辱!我那可憐的哥哥一定是瞎眼了才會將集團交給你,你這個下賤的雜種!」


    「桑丁,你應該感恩。」


    藤堂洋司前一秒還平靜的說著話,下一秒卻忽然大步跨前,在迅雷不及掩耳間揪著桑丁的衣矮將他整個人扯起來,他的手勁奇大,隻用單手就將算得上高大的桑丁揪了起來;被比自己高大的藤堂洋司狠狠揪起,桑丁雙腿離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頸部,一時間難受得幾乎窒息。


    「啊唔……救……救命……」


    斷斷續續的痛苦**聲從桑丁口中傳出來,雙腿不斷在空中踢動,間歇抽搐,見狀,洛文和法蘭反射性的想上前阻止,卻被藤堂洋司毅然揮動的左手給退阻了。


    鑲在英俊臉龐上的灰色眼珠反射出冰寒無情地光芒,冷冷的審視著桑丁,「若不是外祖父生病時一再叮囑我要善待你,若不是我媽幾次打電話回來要我忍耐你……」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灰色眼瞳裏射出兩道殺光,瞬間又隱了下去,隨手將桑丁丟開,看著他撞擊在堅硬的雲石地麵,發出痛苦的慘叫和蠕動。抬起頭來,藤堂洋司的眼神和神色已經恢複自若,他的自製力向來驚人,再次開口時連語氣都已經恢複平淡。


    「洛文,叫你的人進來,帶他下去吧。」


    將瑣碎的事交給洛文和法蘭處理之後,藤堂洋司拿著急救箱再次回到樓下,打開門鎖,房間內的氣氛寧靜安祥,賀敏還在沉睡,在藤堂洋司眼中非常嬌小的身軀一動不動地躺在豪華雙人床的中央,鬆軟的酒紅色羽毛被子幾乎將他完全淹沒。


    他的臉消瘦許多,兩頰凹了下去,唇微微青白,中央是一條被咬得出血的紅痕;藤堂洋司的指腹在那條傷痕上來回撫動,接著,輕輕滑下,連蜜色肌膚也比往日失色,跟著,指尖沿著尖尖的下巴滑過脖子落在赤裸的胸口,摸到的是被薄皮覆著的胸骨,拉開被子,露出的是另一個更令人心痛的傷處,看著發炎的槍傷,藤堂洋司抿唇從急救箱裏拿出準備好的藥物和繃帶。


    即使將動作放得再輕,酒精倒在傷口上的痛楚還是把賀敏驚醒過來,彎彎的眉頭扭擰起來,頭在枕頭上不安的晃動幾下,長長的睫毛像兩片不停顫動的蝶翅緩緩張開,露出烏亮的眼睛。


    盈著一層水霧的眼球緩緩轉動,最後停留在藤堂洋司的臉上,賀敏的眼神還是顯得很茫然、散渙,嘴唇微張,似乎一時間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忍著點。」


    藤堂洋司將手上的酒精再次倒在賀敏的傷口上。


    「啊!」賀敏驚叫一聲,強烈的痛楚讓瘦削的腰肢往上猛地弓起,眼瞳急速收縮,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很痛吧?既然怕痛就應該好好照顧自己。」


    藤堂洋司一邊淡淡的說,一邊用棉花將酒精在傷口一帶塗抹均勻。


    聞言,賀敏委屈的咬緊**,全身的肌膚都在細細抖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抬起頭,藤堂洋司看見賀敏再次把唇咬住,濃眉便是一聚,「別咬。」


    賀敏從他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悅,心頭微微一抖,不由自主的把牙齒鬆開。


    用指頭在傷口附近撫動,藤堂洋司再次責怪起來,「小敏,你太不愛惜自己了,如果傷口發炎的情況再嚴重下去,以後就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


    賀敏搖搖頭,「我不怕。」


    「不怕不代表可以不愛惜自己。」


    垂下頭去,賀敏的神色有點慚愧。


    等藤堂洋司將酒精放好,合上急救箱,賀敏打量了他的臉色半晌,問道: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這間酒店上麵是我的公司總部。」


    一時間沒有從藤堂洋司平淡的回答中領悟出他做的生意到底有多大,賀敏向地下看了一看,遲疑半晌後問:


    「……桑丁先生呢?」


    藤堂洋司的眼神微冷,「叫人拖走了,當作垃圾送去垃圾場。」


    點點頭,賀敏心想這句話一定是笑話,可他卻沒有笑,反而更加擔心起來。


    桑丁先生是個很有錢,有權力的人,我得罪他是小事,偏偏連累了洋司……


    將椅子拉到床邊坐下,藤堂洋司說:「小敏,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進來這間酒店嗎?」說話時他輕輕牽起唇角,笑得迷人極了,聲音也特別沉厚性感,賀敏一時間被迷惑住,答案不由自主就從口中流出。


    「契爺叫我來的。」


    藤堂洋司繼續維持他迷人的微笑,「來做什麽?」


    「來……」說出一個字,賀敏晃晃頭,忽然間清醒過來,登時不再說話。


    我能夠說什麽?告訴他,我被最親的人出賣了,被下藥了、被當成討好他人的禮物送出去?告訴他,我不是自願的,但是無法反抗,因為我欠別人太多,不能不還?


    一切無法辯解,就隻能啞然,就像賀敏每次說不出話來時一樣,潔白的牙齒不受控製地收緊,咬著**。


    「不想說?對自己爬上一個老男人的床這件事始終感到羞恥嗎?」藤堂洋司依舊在笑,但是笑容沒有到達眼底,架在鼻粱上的鏡片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片冰冷,而賀敏今晚所承受的委屈和痛苦都遠遠比不上他這一句話和一個冰冷的笑容;賀敏有想哭的衝動,卻隻能苦苦忍耐,光滑的肩頭不停顫抖,顫動明顯得令藤堂洋司無法當作看不到。


    定定看著賀敏半晌,藤堂洋司從椅子上改坐到床邊,伸手把他抱住,「小敏,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再逼你了。」


    唇湊近他的臉頰細細落下親吻,「小敏,我隻是想知道你的一切,這樣我才可以保護你,照顧你……」他的聲音和浯氣都輕柔得像在哄小孩子一樣,一言一語都輕易打動賀敏脆弱的心靈。


    終於,賀敏張開了發白的**開口說:


    「是契爺叫我來的,他是收養我的人,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可能十六、十七了吧,父母在我小時候就拋棄我,是契爺將我從汙水河裏救起來,他是我的恩人,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是偷渡來美國的,因為契爺認識拉斯維加斯一個有勢力的人,打算在這裏幹一番大事,偷竊、搶劫、行騙、傷人……我做過很多壞事,大家都是一樣的,隻要能報答契爺什麽都肯做。」類似的話說了很多很多,每講一句身體就顫抖一下,藤堂洋司抱著賀敏,安撫地在他的臉頰、耳畔不斷輕吻。


    「我本來想讓他做的,就當償還恩義給契爺,但是我很害怕,洋司,我想起你……我不想讓他汙染我,你一定會看不起我的……我反抗了,我真的有反抗,洋司、洋司……你相信我,我沒有被弄髒,我有反抗……」賀敏的聲音忽然激動起來,抬起頭看著藤堂洋司,眼睛通紅一片,而那近乎企求的神色是那麽地可憐、可愛,看著這般請求自己相信的賀敏,藤堂洋司柔透地撫著他的頭發,細細的發絲柔軟如絲如棉,而在賀敏受盡傷害的心靈對他完全打開之後也會像棉花一樣,任由他放在手掌心裏揉搓,於是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更加溫柔的抱著賀敏,親吻著他柔軟的臉頰。


    賀敏想過很多次,當藤堂洋司知道一切之後會對他會說什麽?


    洋司是這麽溫柔的人,一定不會說出殘忍的話來傷害我,他會說,小敏,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他會說,沒事了,一切已經過去了;他會說,傻瓜,孤兒和壞蛋在這世界上還少嗎?這算得了什麽?


    所有藤堂洋司會說的安慰話語他都曾經在腦海中想橡過,卻想不到藤堂洋司做的會比他想像中更多、更好,親密的擁抱和親吻比一切言語都更令他感動,眼淚,終於滑落眼眶。


    藤堂洋司抱著賀敏,吻去一串又一串由淚珠串成的珠鏈……


    漸漸的,當眼淚不再落下,枕在藤堂洋司懷裏,聽著他規律有力的心跳聲,一切的痛苦和冰冷似乎都不再存在,就在賀敏恨不得可以就這樣持續一輩子時,房間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藤堂洋司伸手拿起電話,對答幾句話之後便回頭看向賀敏,「小敏,我的警衛說有個青年一直在酒店外麵徘徊,因為舉止很可疑,他們已經將他請到警衛室去了,和你一樣是個中國人,大約二十歲,你認識他嗎?」賀敏首先愣住,接著想到那可能是誰,「他……是我的……朋友……」將朋友這兩個字說得特別艱困,賀敏悄悄撐緊著拳頭。


    藤堂洋司將話筒再次拉近,用流利的英語飛快地交代兩句之後便把電話掛上。


    「小敏,我叫警衛將他帶上來了,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一定有話要對他說吧?」


    「我……」


    推拒的話還沒說出口,藤堂洋司就已經站起身來向房門口走去。


    「我出去走廊,你們可以慢慢說話。」


    看著藤堂洋司逕自走遠,賀敏不禁苦笑,不一會兒淩綠意來到他麵前,送他進房的兩個警衛或許已經得到指示,所以他們很快就立刻退到房外,讓房內隻剩下賀敏和淩綠意,兩人的眼睛都沒有看向對方,房間裏靜得驚人,沉重的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片刻,淩綠意首先沉不住氣,問道:


    「阿敏,你沒事吧?」


    看著賀敏裸露在被子外光滑的肩頭,淩綠意關心的踏前一步,可當他才剛踏上前去,賀敏就蹭著被褥退後至少半寸;看著他明顯的拒絕姿態,淩綠意的手腳忽然僵硬起來,緩緩向後倒退兩步,兩人之間再次陷入靜默。


    深深吸了兩口氣,淩綠意再次開口說:


    「阿敏,我對不起你!」


    賀敏不吭聲,垂眼看著被子上的花紋。


    「阿敏,你要相信我,要將你送上來給桑丁那樣的禽獸糟蹋我真的很難過,我一直將你當作親弟弟一樣照顧!」


    「我也一直都將你當成哥哥……」賀敏終於抬起頭來,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說道:


    「但是,有哪個哥哥會送弟弟去賣的?」


    在賀敏烏亮的眼珠裏淩綠意看見的是徹底地被傷害到痕跡,刹時無言。


    舉起手,賀敏指向門口,「你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賀敏的聲音顫抖著,語氣是和他相識多年的淩綠意曾未聽過的決絕,讓淩綠意意識到他是真的傷害到這個心腸柔軟的『弟弟』了,隻得黯然轉身,走到門邊時,他的手按著門框,回過頭去,聲音沙啞不已的說道:


    「阿敏,我明知道送你上來等於送你進虎口,我應該告訴你真相的,我也很想告訴你,叫你別上來,但是……我不可以違抗契爺的決定,你知道的,我也受過他的恩惠,我也是他養大的……」


    賀敏閉上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以前,我們都是一樣的。」


    「阿敏……」感到賀敏的態度有所軟化,淩綠意急著想要再說些什麽,但賀敏卻已經截住他的話。「阿綠,代我告訴契爺,我對不起他……我欠他的恩義已經沒有辦法再還給他了。」


    欠別人東西是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埋沒良心為黃大千做事了。


    以前,我以為除恩義之外,彼此之間至少還有一點點情分,原來,隻不過是我在自欺欺人……


    「阿敏,你……」想不到賀敏會忽然說出這番話來,淩綠意大吃一驚,蠕動**想說什麽,但是賀敏根本就不肯再看他一眼。


    這樣也好,反正無論說什麽勸他留下都是錯的!


    做此一想,淩綠意不再說話了。


    目送淩綠意進入電梯之後,藤堂洋司才從走廊的暗處緩步踏出,跟著,剛剛上來找他的洛文問道:


    「要不要順便將黃大千那夥人一網打盡?」


    眼角飛斜,藤堂洋司睨了洛文一眼,「保全的工作不是向來都由你的公司負責嗎?為什麽要問我?」


    「我隻是預先通知你,這個黑鍋別打算由我來背。」


    洛文略顯冷淡的回道。


    「聰明!」藤堂洋司笑了起來,拍一拍洛文的肩頭,「我本來還在想,如果是由你出麵解決,以後小敏問起我就把責任全都推到你身上!」


    「到底要不要解決黃大千?」洛文不為所動,依然問同一個問題。


    不尋常的追根究底讓藤堂洋司奇怪起來,「洛文,為什麽忽然殺氣這麽大?他什麽時候得罪你了嗎?」


    「禽獸不如,令人討厭。」


    洛文形容得簡潔有力,可藤堂洋司聽見他的評價之後卻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等他笑夠了洛文才再次開口說:


    「你到底有什麽意見?」


    「叫桑丁打電話給黃大千,告訴他計劃更改了。」


    藤堂洋司拿下眼鏡,手指摸著眼鏡的金絲框架,淡淡說道:「從現在起,我要一切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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