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莉卡好驚訝,連忙搶著閱讀“沒有道理啊!如果他有老婆,為什麽老板會打電話回來,交代我們……”她頓住,發現其它兩個人正瞪著自己。慘了!“我去廚房,法拉昨天交代我要處理萊姆。”飛奔離開。


    “太過分了!連你的老板都要陷害你。洋洋,你相信我,我的成就雖然不如他,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我不敢說我可以超越他,不過一定不會讓你吃苦。像他那種有錢又可恥的男人,今天可以背著老婆在外麵找女人,還佯裝自己是單身漢,明天就可能再背著你……”


    “我是他老婆!”林語洋覺得安德魯的批判很刺耳,他又不認識辜承隆,怎麽可以這樣隨便下定論?


    “嘎?”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老婆?


    “我們之間有爭執,本來已經決定離婚,可是因為一些事情,手續沒有辦妥,我還是他老婆,有法律效力的。”


    “那我還有機會嗎?”安德魯抱著一絲希望。


    “安德魯,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說過n次,不會改變。”


    “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


    “最後還是隻能當朋友。”他露出淒然的笑,聳聳肩,“我好像鬧了一個笑話。”


    “安德魯,你不要這樣。”林語洋滿臉歉意。


    “你沒有錯,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給我任何遐想。”


    “你會遇上比我更好的女人。”她微笑著鼓勵他。


    她知道安德魯隻是一時失望,畢竟他們沒有開始,也沒有投注任何感情,說心傷就太矯情,頂多是傷了自尊。


    “你有姐妹?”


    “堂妹,以後找時間,我介紹你們認識。”


    “那就這麽說定了。”安德魯苦中作樂,擺擺手,轉身離開。


    林語洋翻著他留下來的雜誌,很久沒有注意任何關於他的媒體報導,這本時代周刊的出刊日期是上周一,剛好是她從夏威夷回法國那天。


    她仔細的閱讀。訪問的內容不離他的專業,還有提到亞洲展望,以及……離開rcp&g後的生涯規劃?什麽意思?而且上周一董事會就通過他的辭職。他怎麽都沒有提起?雖然董事會對外表示是他自己提出離職,但是她知道他對這份工作的重視,他努力這麽久,沒有一刻鬆懈自己,這不是他應該獲得的結果。


    怎麽可以?她明白董事會可以私下操盤,雖然對外宣布是辜承隆自行提出辭職,但台麵下的施壓才是真正原因。這種事情,時有所聞。


    老天!所以他才會到法國找她?他應該早就受到高層壓力,在夏威夷才會那麽說吧!難道他還寄望她可以回到過去,在改變一次曆史?


    林語洋思緒大亂,揉著太陽xue。


    回到過去?這不是說回去就能回去,她甚至不明白這麽離奇的事情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沒有任何異能,卻無端穿越時空,這當中的巧妙,她完全不清楚。她隻是車子撞到……車禍?危及性命,所以昏迷一直無法上升,她當時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莫非是靈魂出竅?所以她隻要再出車禍,就有可能再回到過去?


    她再回去修改曆史後,昨天晚上的溫存又變成回憶?僅止於她的回憶。接著他們的離婚手續是成功的,兩人的生命回歸平行?


    林語洋怔忡的望著玻璃櫃,突然揚起嘴角,笑容中帶著澀意。


    她明白了。


    在她生命中,不應該與他有交集,她才是不應該出現的人。因為她的出現改變他的命運,所以上天決定在由她自己來修正曆史的軌跡,原來是這樣!


    想著,淚水紛紛滑落她的臉頰。


    原來她一直不是這出戲中的角色,連跑龍套都不是,她隻是誤闖!


    林語洋,你怎麽這麽蠢、這麽笨?


    誤闖進別人的故事裏,還以為自己是主角,結果你連配角都沒撈到,最後也無法停留再大家的記憶裏。


    哈……演了這麽久,你到底在演什麽啊?


    “笑得這麽得意,你老婆原諒你了?”杜克紹透過視訊,發出問題。


    “指日可待。”辜承隆笑得合不攏嘴。如果不是林語洋含羞,硬要他回飯店,其實他不介意留在巧克力專賣店當助理。


    “我是功臣之一吧!”


    “替我向你老婆道謝。”因為明茱柔授意,法拉和安潔莉卡才願意幫忙,否則他恐怕沒有辦法賴在店裏一天。


    “跟你比起來,我們幫的忙算小忙。你真的已經辭職?”


    “關心一下老朋友好嗎?我辭職這件事,上星期一就在美國的財經報導上披露,董事會都通過了。”


    “你這麽完美的處理馬來廠的危機,董事會沒有慰留?”


    “他們原先以為我是被高薪挖角,還重擬了工作合約。”


    “獵人頭公司找上你媒合工作,應該不是業界傳聞,他們隨便打聽也知道。如果等你鐵了心要走才提紅利這些,未免把你看扁了。”杜克紹嗤之以鼻。


    “我該拿的從沒少拿過。”辜承隆這兩年結算拿走的紅利高達一千九百六十萬美元,這是亞洲業績猛進後的合理報酬。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我希望能和她過一段平淡的日子,結婚的前兩年,她依了我的意思,心甘情願的當我背後那個無聲的女人,不論我做什麽,她都全力支持,現在換我了。”


    “嘖嘖嘖,我真無法想象這些話是從你的嘴巴裏講出來。”


    “語洋告訴我一件事,一件讓我覺得很匪夷所思的事。”


    “什麽事?”


    辜承隆認為杜克紹是醫生,或許會明白語洋的狀況,所以把她說的穿越時空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坦白說,我不認為你老婆有精神方便的疾病,而她說的那段期間,她正好陷入重度昏迷,人有時候會因為潛意識的壓力,在睡眠期間替自己催眠,讓自己在清醒時認為已經完成或做過某件事情。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麽我覺得你老婆真的愛慘你了。”


    老天!他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行為竟然無形中產生這麽大的壓力,導致她在深度睡眠中催眠自己,用這種方法來安慰自己不要太在乎丈夫的緋聞,而他還一直以為她不在乎,所以不問。他怎麽這麽蠢?


    “謝謝,我想你說得對,我們真的很幸福……”突然辜承隆心緒不寧,太陽xue劇烈疼痛。


    “你怎麽了?”杜克紹嚇了一跳,發現辜承隆不對勁。


    “我的頭好痛。”


    他的心怎麽像被針紮?好痛!


    難道是……語洋?


    辜承隆立刻拿起無線電話,撥了巧克力專賣店的號碼。


    電話接通,是安潔莉卡。


    “洋洋呢?她在嗎?什麽……下午請假?謝謝。”


    難道真的是她出事?


    不行,他不放心,要出門去找她。


    “辜承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跟你多說,我要去找語洋。”他不理會杜克紹的抗議,直接關掉視訊電源。


    林語洋站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若有所思。其實隻要往前踩一步,就什麽都解決了。


    這次會不會像之前那次,幸運的活下來?


    幸運?或許未必。


    一般人麵對生死關頭,難免千頭萬緒,有人甚至渴望再見心係的人一麵,而她卻什麽都不求,畢竟見上一麵又如何?當曆史改變,她並不存在任何人的記憶裏。


    既然如此,見麵隻是徒惹心傷。


    她其實可以選擇放棄,為什麽要拿生命作賭注?


    昨夜的纏綿仿佛曆曆在目,她眷戀他的溫柔,如果說麵對他突然的告白完全不心動,是騙人的!畢竟她等待這麽久。


    隻是為什麽要捉弄她?如果他沒有回頭……不可能,愛這麽深,她根本舍不得他委屈。


    林語洋注意到前方高速行駛而來的貨車,閉上雙眼,往前一跨。


    霎時,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尖銳聲混合著尖叫,響徹雲霄。


    砰!肉體撞擊到車子的保險杆,林語洋順勢橫飛。在遭黑色旋渦卷入前,她沒有掙紮,隻是平靜的接受,不過好像聽到熟悉的男聲在大吼。


    “語洋,不要!”


    辜承隆正沿著香榭大道四處張望,安潔莉卡說她請假,剛離開,那麽應該是在路上走才對。當他站在對麵車道發現她時,原本還欣悅,卻在發現她的意圖後,全身血液倒流,四肢變得僵硬。


    “車禍!”


    “快叫救護車。”


    貨車司機衝下來,大吼:“是這女孩故意衝出來的!”


    一名有醫療急救知識的女子連忙蹲下身,檢視林語洋的狀況。


    “傷者大腿流血,必須先止血,誰可以提供皮帶?”


    一名老紳士連忙解下皮帶,遞到女子麵前,“這給你。”


    辜承隆奔到林語洋的身邊,顫抖的雙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癱軟在地上的身軀就像破布娃娃,鮮血染紅柏油路……怎麽會這樣?他才離開她身邊不到四個小時。


    “語洋,你不要跟我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你睜開眼啊!”


    她的嘴角泌出血絲,沾紅他的指腹的同時,也染紅了他的眼眶。


    怎麽會這樣?


    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接著是金屬聲。


    辜承隆什麽都不管,緊緊握住林語洋發冷的小手。她不能再躺在地上,這樣對身體不好。


    他正準備要移動她,就讓醫護人員製止。


    “先生,你先放開她。”


    “不要!你們想做什麽?”


    他還來不及保護她,就有人壓製住他,把她從他手裏搶走,送上救護車。


    不可以!


    “該死!你們想做什麽?放開她!”辜承隆攻擊任何企圖阻止他的人。


    幾名大漢挨了幾下結實的拳頭,好不容易才製服住辜承隆。


    “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們隻是要送她去醫院,去醫院找醫生才有救!”


    醫生!辜承隆終於恢複理智,跟著坐上救護車。


    途中,他用手機聯絡上杜克紹,希望利用他在醫界的人脈,幫他找到最好的醫生。


    他不能失去語洋,不能!


    “語洋,我在這裏,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杜克紹跨國動用人脈,從英國聘請權威醫生齊力為林語洋動手術,曆時六個小時,終於宣告完美的結束。


    辜承隆懸在半空中的心依然無法放下,尤其醫生明明說手術很成功,但她在麻藥退了後,卻沒有蘇醒的跡象,已經三天,原本樂觀判斷的醫生群也束手無策。


    “她的情況如何?”辜承隆握著她的柔荑,三天來幾乎沒有離開病榻,原本俊逸的臉孔,挺拔的身軀,接連幾天的心焚摧殘,變得十分狼狽。


    “我看過所有報告,顯示的訊息都是病人的身體機能逐漸恢複。所以考克醫生的判斷沒有錯,可以拔掉所有外在的維生器,正常來說,她應該已經清醒才對。”杜克紹詳細翻閱所有的檢驗報告和x光片。


    在辜承隆的請托下,他風塵仆仆的趕來法國,沒有稍作休息便來到醫院,目前行李箱還放在門口,而親親老婆則留在台灣照顧身患癌症的母親。


    “但她就是沒有醒啊!”


    “如果今天再不醒,我考慮使用微量電流刺激她的腦細胞,你覺得呢?”


    “有沒有危險?”辜承隆神情堅毅的看著老友。


    “全程由我操作,我保證如果中途有異,一定會停止》”杜克紹輕拍他的肩膀,知道麵臨生死關卡,要他放寬心是不可能的事。“你好好照顧自己,才三天,你瘦得誇張,千萬不要她沒醒,你卻倒下來。你多為她著想,若是你倒下,教她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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