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李葵為何一直將他跟海蓮娜擺在一塊?她今天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海蓮娜明明就搭傍晚的班機離開台灣了,而且一直支持他的戀情的海蓮娜更不可能會對李葵說什麽。


    「是真的嗎?既然她跟你沒有血緣關係,所以你還是有可能會娶她囉?」


    李葵看著他認真又懊惱,好像在隱忍著什麽的痛苦表情,也不禁心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


    可是……


    白英齊的大哥白昊齊看起來那麽奸詐又花心,他們是親兄弟,而且兩人又長得那麽像,難保白英齊就會比較單純……


    「我跟海蓮娜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我的心裏,她永遠都是我最親愛的妹妹,至於婚姻,我跟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葵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懷疑他,到底是誰這樣惡意煽動他的葵葵?


    白英齊無辜的眨著眼,放軟聲調安撫她,「葵葵,你告訴我,今天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何你會一直把我跟海蓮娜擺在一塊?」


    「我……」好吧!至少當麵與他對質。「今天下午我去你的公司找你,剛好看見你們兩人抱在一塊。」


    下午?


    「下午你來找我?為什麽不直接進來?」這樣她就會知道他並沒有騙她,而且海蓮娜也會為他澄清兩人的關係。


    對啊!為什麽自己要跟他大哥一起離開?她應該直接殺進去問個明白的。李葵懊惱的想著,若非他大哥,事情也許早就水落石出了。


    「我……是你大哥要我別進去打擾你們的,他說我是破壞你跟海蓮娜的罪魁禍首……嗚嗚……他還說……」她委屈的說出白昊齊白天對她說過的話。嗚嗚……她好可憐,好像是破壞人家的第三者……


    大哥?


    雖然不知道白昊齊這個王八蛋究竟在玩什麽花樣,但是他絕對相信那張嘴吐不出什麽好話,隻是他……竟然這樣挑撥他與李葵的感情!


    白英齊溫柔的注視著李葵,「葵葵,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你別被我大哥騙了,我跟海蓮娜除了兄妹的關係外,絕對沒有其他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總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可是你大哥還說你們要結婚了。你不願意娶我,不就是要和海蓮娜在一起?」


    「我什麽時候要跟她結婚了?葵葵,如果你真的願意與我步入禮堂,我怎麽會不願意娶你?乖,你先將我放開……」


    該死的白昊齊,究竟跟他的葵葵說了什麽?


    「不要,你一定是在哄騙我,不是真心要娶我,而且你跟白昊齊是兄弟,一定也是同一個鼻孔出氣,也一樣的花心、耍心機。」


    「我沒有騙你,葵葵,別再無理取鬧了。」白英齊漸漸失去耐心,連同說話的音量也加大許多。


    「你凶我……明明就是你不對,你還凶我。」她瞪著他,眼淚又撲蔌蔌的流了下來。


    「葵葵,你……別哭了……」


    他實在拿她沒轍,算了,反正不用多久,他就能自行扯開這煩人的膠帶,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說要相信他又口是心非的女人。


    「英齊,我已經買好了車票,是今天午夜的火車,這一次我自己回去,如果我們之間還能繼續的話,我再帶你回老家,介紹你給我的家人認識。」她抹了抹眼淚,語氣平淡得有如陌生人。


    「葵葵,你說什麽?你應該不是這種人家隨便挑撥一下就隨意放棄的人吧?」


    他的葵葵說過,無論任何人都別想自她的手中搶走他。


    「我……我……」她的確不是白昊齊隨便說說就能將她打敗的人,可是……那個打敗她的人,就是她自己。


    白昊齊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竟然就能讓她對白英齊產生如此大的疑心,那麽自己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要相信他,說自己會永遠愛他的誓言,不是都很虛偽嗎?


    這樣的自己,才是讓她感到羞愧的理由。


    李葵恍然的下了床,遊魂一般的走出房間。


    「喂……該死!葵葵,你回來……」


    該死!她居然將他綁在這裏,自己離開!


    她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寂靜中,白英齊聽見李葵那輛該淘汰的摩托車發動了引擎,在一陣奇怪的聲響後,漸行漸遠。


    該死的女人,她不知道現在是半夜嗎?她忘了那天一群小混混給她的教訓了嗎?


    使出全身的力量,他用力扯下纏繞著他的手腳的膠帶,穿上衣服,想趁著李葵還沒走遠之際找到她。


    【第十章】


    深夜的妃吧,雖然門外掛著「休息中」的牌子,但是透著月光的玻璃門裏,依舊看得出在灰暗中有兩個人影坐在吧台前。


    「該死!她居然不相信我……該死……」


    「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不隻二十遍了。」周景深瞪著好友,一向與女人保持距離的他,居然才一碰上,就變成這個樣子。


    「你知道嗎?她居然不信任我……」白英齊大口喝酒,瞪著旁邊陪伴自己喝酒的好友。


    我知道,你已經說很多次了。周景深冷冷的瞥著白英齊,不想多說。


    「你知道嗎?她居然還誤會我跟蓮娜的關係……蓮娜是我妹妹耶!怎麽可能……」


    「她會誤會你,一定有原因。」


    周景深翻個白眼,實在不想跟一個喝醉的人討論這種問題,到底他該將他灌得更醉?還是幹脆學他的女人一樣,將他捆綁起來,順便連那吵死人的嘴巴也捂起來?


    「她說她看到我抱著海蓮娜……」


    「你抱著海蓮娜?」周景深挑起眉頭,產生了一絲興趣。


    「對啊!海蓮娜今天跟我請假,說她在美國的妹妹和表妹兩人的遊艇突然失蹤,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我隻不過抱著她安慰一下,又有什麽不對?」


    原來如此!「你告訴她了嗎?」


    白英齊點頭,「她竟然不相信我,一定是我大哥還對她說了什麽……該死的白昊齊!該死的女人!」還口口聲聲的說愛他……


    「你大哥?」


    「該死的白昊齊!他居然告訴葵葵,我即將與海蓮娜結婚。拜托!海蓮娜是當了我十幾年的妹妹耶!」


    「英齊,你愛她嗎?我說那個李葵。」


    「廢話!我當然愛她了,要不然我幹嘛那麽心痛!」白英齊將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難道連周景深都懷疑他對葵葵的愛?


    「既然你愛她,就該聽聽她的想法,而不是一個人坐在這裏喝悶酒。英齊,你好好想想,我有事先離開,你離開時記得幫我關門。」周景深不顧白英齊的叫喊,徑自離去。


    「喂喂喂……你怎麽說走就走?」


    該死!連景深都不願陪他喝酒……


    白英齊從口袋裏掏出那隻為她而訂做的鑽戒,低下頭,凝望著它,他發誓,無論如何,他都要親手為她戴上這隻鑽戒,也不可能讓她有拒絕的理由。


    「葵葵……葵葵……」


    夏夜的農村寂靜又涼爽,隻是一群又一群迎麵而來的蚊蚋飛蟲讓人難以招架。


    「媽,走啦!我們進屋去,不要在這裏喂蚊子了啦!」李葵一邊揮著手,一邊對著躺在躺椅上的母親嘀咕。


    張秀春搖動著手中的芭蕉圓扇,瞪著女兒。「我才不要,裏麵又悶又熱,這裏多清爽。你要是不想陪你老媽,就自己進屋去。」


    「媽……好啦!好啦!人家在這裏陪你。」李葵嘟囔,坐在母親身旁的小板凳上,心又不自覺的飄到了火爆白英齊的身上。


    她承認昨夜是因為對他愛得不夠深入而感到愧疚才會落跑,然而她都還沒騎到火車站,就緊張的匆匆趕回去,隻為了擔心他一個人被綁在那裏,萬一發生火災或是地震,那還得了……所以她隻好硬著頭皮回去送死了。


    沒想到……當她忐忑不安的趕回他的住處時,發現這個火爆冤家竟然不在家。


    王八蛋白英齊,讓她白白等了他一夜,最後實在太擔心了,她隻好勉為其難的打電話給他,可是這個王八蛋……居然不接她的電話!等到了中午,她莫可奈何,隻好獨自坐車回台南了。


    雖然氣他,但她的心裏還是放不下已經一天一夜失去聯絡的他,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還在生她的氣嗎?


    「喂喂,小葵,你不是要陪我?陪我發呆,大眼瞪小眼啊?」張秀春瞪著失魂落魄的女兒,舉起芭蕉圓扇,猛然對著她扇了兩下。「醒了沒有?醒了沒有?」


    「媽,你怎麽這樣啦?」李葵看著年紀已經一大把卻還是一樣喜歡捉弄人的母親,抓住她的手臂,靠著她溫暖的肩膀。「媽,人家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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