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頤是準時來接宋倪真下班沒錯,但搭的卻是她的車。


    "你的車呢?"  一坐進車裏,見他修長得過分的兩條腿在她m“n“coope小車的前座空間裏,顯得委屈,不覺地,她擰起眉來問。


    "公司還有一些事得處理,我讓武柏先開回高雄去了。"他說,伸伸雙腿,找個舒適的坐姿,目光在她車內繞了圈,對於她的小車似乎不怎麽滿意。


    "你……有沒有想吃什麽?"她才不在乎他的不滿,這部車對宋倪真來說,已經是她最大的驕傲了。


    一百萬左右的車款,可是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每天努力想企畫,將每個月的獎金分紅拿去繳貸款,才有這輛小車子的。


    "都好。"傅學頤隨口一應,修長的腳又變換了一個姿勢,誰知腳一勾,競碰到了一個狀似鞋盒的東西,就放在他的座位下。


    "這是什麽東西?"


    他將盒子取出來,正想打開,坐在駕駛座上,剛發動車子,沒來得及放掉手煞車和將車子入檔的末倪真,趕緊傾過身來,欲搶走他手上的紙盒。


    "喂,這東西你不能看。"她大喊著,不顧形象。


    但她怎可能搶得過手長腳長的傅學頤,他將一手舉高,在車窗邊將紙盒蓋揮掉,往盒子裏望了眼。


    愣住,他足足愣了有好幾秒。


    然後,他臉上的神情扭曲,一種複雜的,似想哈哈大笑又極力忍住的模樣,充斥於他的俊顏,讓人不禁為他捏了把冷汗,怕他顏麵神經傷殘。


    "不準笑!"宋倪真大吼,一把搶回他手上的紙盒,趕緊將盒子往車後座扔。


    "天啊,你居然、居然穿、穿那種……"


    噗,他很誇張,笑得毫無形象可言,整個人趴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


    "笑笑笑,小心笑死你!"他越笑,她就越眼紅,真想拾起腳來踹他,"充其量,那雙拖鞋的樣式也隻是比較拙、比較舊、比較俗一點而已,值得你笑成這樣嗎?"


    果然是個臭男人,一點都不了解當女人的辛苦。


    "隻是一點點?"終於收起了笑聲,他懷疑。


    "本來就是一點點。"宋倪真怨對地一瞪,"你不是女人,所以一點也不了解女人!"


    未了,她加上一句,讓人不管由前往後、由後往前,都覺得不搭的評語。


    "我知道我不是女人。"他靜望著她。


    他不是女人,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吧?畢竟她可是有親身體驗過,雖然那夜她已有七、八分醉意。


    不過,穿那麽拙的拖鞋,跟是不是女人,應該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但,我覺得,也不是女人就會喜歡穿這種拖鞋吧?"他轉過身去,預備由車後座將那雙拖鞋撈回。


    宋倪真見情況不妙,趕緊傾身拉住他,"喂,我不跟你玩了,你不可以再拿我的拖鞋開玩笑。"


    她拉著他的手,他本可輕而易舉地掙開,但他並沒這麽做,整個人一頓,神經倏地繃緊。


    同樣的香息,是屬於她的,不知是她洗發乳的香味,還是肥皂或是沐浴乳的香味,充斥於他鼻間,直竄肺腑,令他每個呼吸都變得緊繃,欲望蘇醒得特別強烈。


    "好吧,我不玩就是了。"他低下眼來,掃了那雙又醜又黑的膠質平底鞋一眼,目光不經意地溜到她的手上,她修長細白的十根手指,正緊緊地揪著他襯衫的衣袖。


    聽到他說不玩,宋倪真終於可以大大鬆了口氣。


    "我有時候開車要開很久,而且穿一整天細跟鞋,下班的時候腳會很累。"見他沒再伸手去拿鞋盒,她說。


    "這就是你說我不是女人的原因?"


    他想,她是想說,男人不穿高跟鞋,所以不知道女人偶爾也想脫去鞋子,讓雙腳好好休息。


    然而,想休息是一回事,穿著那雙又怪又醜的拖鞋,應該又是另一回事吧?


    "嗯。"宋倪真點頭,發覺自己的雙手竟緊揪著他的衣袖,趕緊鬆開。"你別看那雙鞋子很醜,顏色又是咖啡色中帶著黑,鞋裏還凸起一個個的顆粒,但穿上它,是真的很舒服的,那些凸起的顆粒,有按摩腳底的作用。"


    "喔?"換他懷疑了。


    "你懷疑呀?"瞧他是什麽表情?


    "是。"傅學頤隻簡單回以一單音,目光拉回到她的瞼上。


    "要不要試試?"她一副很認真模樣,想伸手去撈回被丟棄在後座上的拖鞋。


    "不了,不用麻煩了,我想我們還是快開車吧。"傅學頤見識過她的認真,可不想真把那雙又醜又厚的拖鞋套在腳上。


    見他推卻,反倒讓宋倪真得意了起來。"你是嫌它醜沒膽子試?還是怕我有香港腳呀?"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個沒膽量的人嗎?"挑起一眉,他嘴角噙著笑意說。


    "是不像。"宋倪真嘀咕了聲,抽回伸出去撈拖鞋的一手。


    "那……我們還需要討論這個問題嗎?"見她已放棄撈拖鞋的舉動,他嘴角笑意不覺地加深。


    "是沒必要。"宋倪真又犯嘀咕,將話含在嘴中。"你還沒說,你來找我……耶!"突地,她驚喘出聲。


    因為一手已被他握住,順勢一個拉扯,她很快跌入他的懷中,他的俊顏挪近,陰影罩住了她,灼熱的吻也跟著落下。


    就如之前的吻一樣,兩人如同幹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非得掏空對方胸腔中的空氣,才肯罷休。


    空氣變得緊繃,車內的溫度驟升,兩人的唇舌激烈地交纏著,直到兩記喟歎聲同時逸出,他們已分不清楚是誰先放開了誰。


    "我……"宋倪真的眼瞳中隻烙著他。


    "你……"博學頤的眼中同樣隻容得下她。


    "我們……"兩人異口同聲。


    呆住,他們為彼此的默契嚇了跳,靜靜地,隻是看著對方,眼底全是彼此的影像,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你不是要帶我去吃飯嗎?"輕咳了聲,傅學頤先回神。


    "喔,是,我們是要去吃飯。"宋倪真驚醒過來,懊惱地在心中低咒。"你有沒有什麽東西不吃?"她問,其實好氣自己。


    她到底怎麽了?方才的感覺好可伯。


    本以為上一回跟他發生關係,是因為酒後亂性,但現在看起來,卻全然不是這麽回事。


    宋倪真低頭望了眼自己的衣衫,嚇得趕緊伸手拉緊胸前敞開的衣襟。


    臉紅了,紅得如西下夕陽一樣的絕豔。


    "我……都好,並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也沒什麽特別不喜歡的。"傅學頤說著,情緒上與她相較起來,並沒好到哪去。


    畢竟,曾經擁有過一些女人的他,可從沒在哪一個女人身上,感受過同樣的激情和渴望。


    就算是之前與他交往最久的周汶儷,他也不曾在她的身上感受過強如烈焰般的激情,他一直覺得自己算得上是個冷淡的男人,如今才知曉,原來他不是冷淡,而是對象的問題。


    "那就是吃什麽都可以嘍?"宋倪真問,雙手還在顫抖,胸前的扣子扣了半天,就是怎也扣不好。


    見她慌慌張張,還紅著臉的模樣,可愛兩字不覺地閃過博學頤腦海,怎也無法將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那副囂張幹練的模樣,和眼前的她連結在一起。


    "我來幫你。"又深深看了她一會兒,他低聲說,上動伸過雙手幫忙。


    宋倪真愣住,任由他的雙手在她的胸前忙碌,幫她把衣扣扣緊、拉整好。


    她紅著臉,不敢看他,小聲說:"謝謝!"


    "不客氣。"清咳了一聲,他回應。


    其實她哪需要向他道謝呢?她的衣扣會敞開來,根本是他的傑作。


    當傅學頤的腦中閃過這想法時,嘴角微微勾起,笑紋再度綻放,或許是因為綻放的弧度過於燦爛,最後他競笑出聲來。


    宋倪真看著他的笑,先是著迷了般的愣住了數秒,隨即感覺到似乎有哪裏不對勁,然後她慢慢地眯起了眼來,望著他的笑。


    "請問一下,是有什麽事情讓你覺得很好笑嗎?"


    "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向我道謝,因為那扣子是……"


    斂起笑容,傅學頤揚揚眉尾,一點也不介意與她分享,雖然明知會惹惱她,但發起脾氣來的她,整個人看起來更豔麗絕美。


    "傅、學、頤!"宋倪真火大了,尖叫著吼著他的名宇。


    他是解開她衣扣的色狼,偷吃冰淇淋的賊,她居然還向他道謝!?


    不過,等一下……


    偷吃冰淇淋的賊?


    宋倪真的目光慢慢地挪回到自己傲挺的雙峰上,下一秒——


    "啊!"她尖叫出聲。


    他是什麽時候脫了她的內衣的?


    "把內衣還給我!"


    "你要我吃這些?"望著眼前白色餐盤中,一坨一坨黑黑的名為食物的東西,傅學頤放下手中湯匙,板起臉孔。


    "吃這些又有什麽不好?至少是我親手做的。"親手做來毒害最討厭的人。


    "這一坨一坨黑黑的是什麽?"


    握於手中的湯匙翻了翻,見那黑得像炭一樣的東西上,還沾著白色黏液,博學頤差點沒吐出來。


    "飯呀,你看不出來嗎?"他差點吐出來的模樣,讓宋倪真心情大好,搗著嘴,她轉開臉去偷笑。


    "飯?"傅學頤眉頭鎖得更緊,俊顏上淨是嫌惡神情,"我看它倒是比較像培養土。"


    她會不會太誇張了點?明明不懂得廚藝,卻大言不慚地說要親手下廚。


    "是嗎?"宋倪真笑了,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批評,一手握著湯匙,在餐盤中嬉戲般的撥動著,"別忘了是你自己說,吃什麽東西你都能接受的。"


    她居然拿他的話來堵他?


    傅學頤的眉心不自覺地蹙緊,"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沒錯,但你這炒飯,能稱得上是能吃的東西嗎?"


    他想,說是毒藥還來得貼切點!


    宋倪真一點都不在意的哼了聲,"它當然能吃了,隻是有人太挑嘴,才說它不能吃。"


    又攪了攪炒飯,她挖了一小口,忍住思心反胃的感覺,硬著頭皮把湯匙送進嘴巴裏。


    惡!這是什麽怪味道呀?


    嘴巴才合起,她就後悔了。


    宋倪真的眉心皺起,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怎樣?好吃嗎?"見她皺眉、差點哭出來的模樣,傅學頤差點哈一聲的笑了出來。


    "噗、呸呸……"懊惱地翻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宋倪真終於忍不住,將嘴裏的東西直接吐回盤中。


    見她將嘴裏的東西吐回盤中,這無疑是自打嘴巴的動作,傅學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


    "如何?也發覺了那黑黑的、一坨一坨的東西裏麵,不僅有蛋殼,還有一種令人思心的黏膩口感?"


    他發覺,隻要與她在一起,微笑、大笑似乎不是件困難的事,因為她總會有意外的舉動逗樂他。


    "喂,就算、就算是……"她停頓想了下。


    嘔,好惡喔,為什麽她會煮出這樣的東西來?


    "就算這東西很難吃,你也可以別這麽失禮吧?"


    她看著他,眼裏閃著火光一樣熾亮的憤怒。


    不,或許不該說是憤怒,她一向如此,脾氣來得直接,去得也快,而她清澈黑亮的瞳仁,總是像閃著火光般燦爛誘人。


    不覺地,傅學頤再度迎上她的視線,看得有幾分入迷。


    他忘了回應她的話,而她則因為突來的寂靜,不再針鋒相對,而顯得局促不安。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煮的東西真的難以下咽,或是說可以被列為毒害人體的等級,但我就隻能煮成這樣。"


    攤攤雙手,她在他眼前站起,惱羞成怒的想走人。


    傅學頤似乎早洞悉了她的舉動,先她一步站起,伸過手來拉住她,"雖然你的東西很難吃,而且居心不良,但是……"


    他的眼望著她,眼底烙印著她的影像,話是斷了,沒再往下說,但他的動作卻仍持續。


    他以空著的一手,握起餐盤中的湯匙,挖了一口,送進嘴裏。


    "喂、你、你……"宋倪真錯愕地看著他,小嘴張張合合幾回,下意識地想開口阻止。


    他在幹嘛呀?


    明知道她煮的東西隻比毒藥好一點,是不會毒死人,但卻可能害人拉肚子,他卻仍然張嘴吃了!?


    隨著腦中閃過這個錯愕,她更驚駭地發覺:心裏深處有某個一直強悍製止、否定的知覺,正慢慢在崩解潰散中。


    "嘔,果然是非常可怕,難吃的程度不是普通言語可以形容。"他笑著說,對上她的眼,見到她臉上僵硬恍惚的神情,"怎麽了?"


    他放下手上的湯匙,伸手想撫摸她的頰靨。


    宋倪真由怔仲中回神,嚇得側過臉躲開,"沒什麽!"


    完了,完蛋了,她沒救了嗎?


    她不斷地這麽自問、心牆崩解了,她聽見了內心有個聲音,正下斷地、不斷地擴大,呐喊著喜歡兩個宇。


    閉了閉眼,她顫抖,為心裏的聲音。


    "你別想躲開!"


    作風一向強悍的他,怎可能允許她逃避?他執意想撫摸她頰麵的手,沒費多大力氣,就掌住了她的下顎,逼她迎視自己的目光。


    他們的眼神又變得熾熱了,黝黑的眼底融著彼此,他握著她手腕的一手鬆開,改而掌住她的後腦,逼她更深的凝視,眼裏隻準有他。


    "你說過請我吃晚餐的。"他說,聲線變得低沉迷人。


    "我……我不是……"她嗓子緊張幹啞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我們的晚餐,現在正式開始。"他說著,壓低臉來吻上她。


    是的,他們的晚餐才剛開始,而且不急,可以吃上一整夜。


    臥房裏,平坦柔軟的床鋪上,宋倪真以薄被卷著自己光裸的身體,俯趴在床上,懊惱地呻吟。


    "靠,真該死!"這句話百分之九十是罵她自己,至於那百分之十則是……


    抬起眼來,她瞪著幾步外浴室的門板。


    那百分之十,當然是咒罵浴室裏的那個男人!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腦細胞縮水,抑或是被病毒嚴重侵害了嗎?否則怎會又跟他上床了呢?


    "唉!"她沉沉一歎,懊悔極了。


    如果說上一次是因為酒醉亂性,那這一回呢?這一回該怎麽解釋?她可是滴酒未沾。


    "唉!"又一歎,因為腦中閃過的清晰答案。


    "不、不、不……"她連連地搖頭,被心底漸漸浮出,越來越清楚的答案,嚇得不知所措。


    "不什麽?"剛踏出浴室的博學頤,見到的竟是趴在床上的宋倪真,邊搖頭邊大聲喊不的奇異景象,他快步走到床邊,伸出一手想撫摸她。


    宋倪真嚇了一大跳,似觸電了般的趕緊逃開。


    "怎麽了?"他表情驚訝的看著她,猶記得方才兩人熱情激烈的交纏,怎才過了幾分鍾,她卻見他如怪獸般驚駭。


    宋倪真裹著被單跳下床,"沒、沒什麽。"


    搖了搖頭,她極力否認。


    真糟糕,就是這雙眼,這雙帶著濃烈侵略感,又黑又亮又銳利,仿佛時時能透析人心、奪人魂魄的眼,吸引她,令她措手不及,被勾魂攝魄,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又懊惱地呻吟,她甚至低低地詛咒了聲。


    "該死的!"她逼問自己,在心中、在腦海深處,仿佛這樣就能擺脫愛戀的感覺,將他從心裏連根拔起。


    她到底是在何時被他所吸引?


    從第一回見到他?


    在機場裏?


    還是……


    見她一會兒呻吟,一會兒咒罵,傅學頤實在不放心,趁著她分神低喃,他大步逼近,修長雙臂一伸,將她給攬進了懷中。


    她柔軟嬌軀撞進了他強健體魄,宋倪真嚇得馬上驚覺過來。


    "你……"她伸手掙紮想推開他。


    傅學頤沒讓她得逞,她越掙紮,他就將她抱得越緊,"你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想起方才兩人的纏綿,他難得展現的激情,似火山爆發一樣的渴望,他驟然駭住。


    他沉下臉,抑製不住加速的心律,怦怦怦,一再地狂跳、狂跳,楓向讓人失控的極限。


    他從不像現在一樣的抱著一個女人、從不主動找尋任何一個女人,不對任何一個女人笑、不開口安慰、不給她們期望,總是冷冷地,冷漠以待。


    然而,對她呢?


    不自覺地,傅學頤的眸光拉向她,落在她眼瞳深處,驚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壓抑,他再也克製不住,漆黑黝亮的瞳仁深處閃過了一絲驚駭的光,下一秒,他臉色轉沉。


    他鬆手,放開了她,目光由猶豫、困惑,到迷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宋倪真很快地感覺到他的轉變,尤其是他突然抽手鬆開她的動作。


    掹地拾起臉來,她瞧見了他臉上的疑惑,心倏地抽痛了下,一絲涼意竄過心頭,冷得猶如讓人兜頭給澆了桶冰水,涼意由頭頂直刷腳底板,凍入了骨髓。


    於是,她負氣地道:"你說過,我們之間是遊戲吧?"


    他能害怕、震撼,不敢放入真心,她又為何不能?


    宋倪真一遍遍地催眠自己。


    "噫?"傅學頤沒反應過來,僅再度將目光拉回,落在她的俏臉上。


    "既然是愛情遊戲,是不是誰都不用講真心的?"她又問,武裝起自己。


    她的問題讓他一頓,"是!"


    略略地眯起眼,他審視她。


    "那麽,是不是誰先說出愛上對方,誰就輸了?"迎上他審視的眼,她決定不退縮。


    "沒錯。"薄略的唇微微掀動,他說。


    "那……"宋倪真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綻開燦爛笑紋,決絕地說:"既然要玩,就玩吧!不過,你放心,我是永遠不會愛上你的,所以,我不會是輸家!"


    "是這樣嗎?"他的目光仍沒由她的俏臉上栘開,凝視的眸光更加深了幾分,眼底閃現了懊惱。"我可以視你的話為一種挑戰嗎?"


    壓抑於心口的巨石,因為她的話,而稍稍鬆懈開來,然而,另一種陌生的、教人感到煩悶的情緒卻在他心口縈回。


    "當然!"昂首挺胸,不願意服輸的宋倪真,也隻能這麽答。


    "那非常好,我期待著你的挑戰。"他說著,笑了,笑紋中沁著連他自己部下知道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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