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既然心中有數,微臣也不便多說。」司徒清紅行了個禮,告退下去。


    整個書房內就留下水淩波一人,她快速地將奏章處理完畢,走到窗前,望著空中那輪滿月,原來今天是十五了,又到了月圓的時候,真希望能有他陪在身邊一起來欣賞這暈黃的圓月,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就怎麽也抹不掉。


    既然這樣,那就心動不如行動,想到就做,水淩波轉身打算出宮去見自己的心上人。


    「侯爺,這些帳冊都是需要過目的。」永安將一疊厚厚的薄子放到硬實的花梨木案上,而那上麵已經堆了好大一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煩的就是看這些東西。」蘇醒風隨手翻開其中一本,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他頭都暈掉,他喜歡作生意,但是不喜歡算帳。


    「厲行,桌上這些,收拾一下,快送去給長公主過目。」這種事情,交給如歌做就行了,他才懶得浪費時間。


    「是。」一點都不意外。厲行和永安兩人一起收拾起桌上的帳冊,打點妥當好遞交給長公主。


    他們的辦事效率很高,一會兒堆滿帳冊的案幾上就光潔鑒人,隻擺了一方上好的端硯及一隻巨大的筆筒。


    蘇醒風揮了揮手,他們默默退下,將空間留給想獨處的主子。蘇醒風走到窗前,習習涼風拂過,竹影搖曳,月光柔和地灑落在地上,就像給地麵鍍上一層銀光一般,美麗、幽靜而且神秘,遠處的湖水泛起鄰劍波光,被調皮的輕風揉碎了一池的輕夢。


    「這麽好的景色,錯過真是可惜了。」蘇醒風輕輕搖著折扇,走回案前,從書架上拿下雪浪紙鋪開在案幾上,再磨好墨,揮筆將這月色畫入畫中,留在紙上。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果然是古詩最能抒情。


    「幾日寂寥傷酒後,一番蕭瑟禁煙中。」一聲嬌脆的嗓音接著他的詩往下吟,「唔,後兩句不好,太傷感了,你畫的是什麽?」


    她的出現打斷了他的雅興,一聽這聲音,他心裏暗叫不妙。她怎麽會這麽晚了還出現在這裏。


    而且她什麽時候來的,他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蘇醒風一轉身,看見坐在窗台上的水淩波,溫柔的月光照耀著她,讓她的嬌顏泛出柔潤的光澤,就如同月光下的精靈般美麗但是不真實,真讓人擔心聲音大一點會驚動她,讓她消失不見。


    「這麽晚,你來做什麽?」蘇醒風擱下畫筆,雖然墨跡未幹,但他也準備將畫紙卷起來。


    「讓我看看。」水淩波跳下窗台走到書案前。


    「不行。」


    「幹嘛這麽小氣。」趁他不注意,她一把搶過畫紙,再次在桌上攤開,細細看著,「醒風,你真是個溫柔的人。」他的畫風細膩,畫物有情,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幹嘛對她這麽冷淡呀。


    不給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既然畫被搶過去了,讓她欣賞個夠。


    「你知道嗎?現在,我真希望自己能成為你筆下的畫紙,因為你會把感情投擲在上麵。」一個人,隻有熱愛著自己所畫之物,才能畫出如此美妙的畫來,就像這麽多年,她為解相思之苦,畫了無數張他的畫像一般。


    雖然他的心因為聽到她這番深情的話而有所悸動,但他仍選擇聽而不聞。走到一旁的酸枝臥榻上斜靠著,閉目養神,想讓她自己沒趣了,就會走了。


    這個死男人,又用這招來對付她,不怕,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付他,她水淩波有得是辦法。這兩年多與他對招下米,她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水淩波踮著腳輕輕靠近他,耳邊傳來細細的腳步聲,不用猜都知道這個女人在靠近他,可是今天他打定主意對她不理不睬,所以他眼睛都懶得睜開。


    當一縷幽香撲上他的鼻翼時,他才覺得不對勁地睜開眼眸,一張絕色傾國的臉蛋就距離他的臉龐不到一個指節的距離。她小嘴吐出來的熱氣都噴灑在他的臉上。


    「你要幹嘛?」這種時候不能隨便亂動,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嘴唇就會碰到一起。


    「我要幹什麽,你真的不知道嗎?」水淩波黑瞳中閃過一絲俏皮,臉蛋往前一湊,直接吻上他萬分吸引她的嘴唇,


    第六章


    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又躲著她,一連三天都不見人影。


    水淩波坐在花園的拱橋上,用力地撕扯著手上拿的霸王牡丹,那被揉碎的可憐花瓣落入橋下清澈的溪水中,而水裏早已經飄滿了七零八落的花瓣,那個摧花狂魔還是一點自覺沒有地在那裏繼續她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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