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呢?


    隨著安靜的時間拉長,羅曼娣某根短路的神經終於恢複正常功能。


    她……她怎麽又跟人家幹下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她是怎麽搞的?老是這麽容易就被這男人給拐上手?!


    「你在想什麽?」韋擎忽然開口問了句。


    「我……」


    「你該不會是在後悔吧?」韋擎放開羅曼娣,側過身子,隻手撐著床麵凝望著她,眼裏略帶興味。


    「我……我們本來就不應該這樣……」她想轉過身子背對他,卻被他一把按住。


    「為什麽不應該?男未婚、女未嫁,兩個人情投意合、情不自禁,這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


    「我……誰跟你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了?不要開口閉口什麽情不情的,我跟你什麽也不是!」羅曼娣埋入被窩,勘芪で娉閎鵲撚光。


    「喔?那你的意思是  你現在隻當我是炮友?」


    「喂!什麽炮友?一定要說得這麽難聽嗎?」被單一掀,羅曼娣狠狠地瞪過去。


    「本來就是!不想談感情,隻想要做愛,不是炮友是什麽?!」韋擎忽然歎了口氣。「其實真正吃虧的人反而是我,不但被你當成練習的工具,最後也隻能看著你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唉!難道沒錢的男人就這麽悲哀嗎?」


    「韋擎!你在胡說些什麽?」羅曼娣杏眼圓睜,惱火地嚷道:「現在跟有沒有錢沒關係,問題是我們的關係不對!你不要再亂說,什麽隻想做愛?什麽拿你來練習?明明是你一直對我動手動腳,故意勾引我,一次又一次地誘拐我,現在還敢嚷著你吃虧?」


    「你又來了!老是說我誘拐你,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不能拒絕誘惑呢?還讓我一次又一次地誘拐得手?」


    「我……那是你手段厲害啊!」


    「是嗎?這算是你對我的誇獎嗎?」他咧嘴笑了。


    「是啊,我在誇你!你很厲害,而且非常非常厲害!以你這麽厲害的調情功力,不知道累積了多少豐富的經驗,也一定有很多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受害!這樣說你高興了嗎?」


    「那你呢?你這麽想,會讓自己更開心嗎?」


    「我……」她怎麽想?想著他累積經驗的可能過程?還是想像其他女孩「受害」的情景?


    腦子裏出現他跟其他女人做著剛才的事的情景,她的心情忽然一陣沉悶。


    討厭!好討厭的奇怪感覺!


    向來覺得一切人事物愈簡單愈好的羅曼娣,已經習慣非黑即白的判斷方式;偏偏這些日子以來,卻讓她嚐盡另一種模糊難辨的複雜滋味!


    而這些,都是從這個男人出現以後才開始發生的!


    「怎麽不說話了?」他的手輕輕碰觸著她。


    她抖了抖肩以示抗拒,然後幽幽地說:「還有什麽好說的?就像你說的,不管怎麽樣,這種事……我自己也要負點責任的。」


    「那很好啊!你就負責到底就行了。」他忽然抬高聲音。


    「呃?」顱著男人臉上的興奮表情一眼,她實在無法理解。「負責什麽?」


    「當然是負責我們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


    「為了證明你不是拿我當炮友,不是隻想利用我來練習,所以你要調整我們的關係。」


    「我……調整我們的關係?」這點她一直在努力啊!隻是每每都功虧一簣!她歎口氣,「怎麽調整?」


    「就是我剛剛說的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他強勢地摟著她,不容她有一絲抗拒,「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往這個目標前進!我們可以像一對戀人一樣,盡情做著戀人之間會做的事!」


    「我們……像一對戀人?」她光溜溜的身子就這麽被他緊緊摟入懷裏,要命的是,體內居然再度興起一股惱人的熱浪。


    該死,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麽好色、這麽……淫蕩?!


    「對啊!我們可以跟一般戀人一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也可以像剛才一樣纏綿恩愛……」他忽然捏了捏她的乳尖。


    「啊……你!」她拍掉他的手,嘟著嘴說:「我看你隻是想在我身上占便宜!」


    「你說這種話就太沒良心了,就算是做愛,我也是很賣力,難道你剛才不快活嗎?從頭到尾我可是很在乎你的感覺,又不是隻顧著一個人享受。」


    羅曼娣一時無語,因為他說的是實情。


    看她不說話,韋擎繼續溫情攻勢:「你想想,身邊多了我,你就不用一個人孤零零了,我可以陪你散步、逛街,也可以陪你聊天說心事,有什麽快樂的事一起分享,傷心的時候又有人陪著你、安慰你,你有我的照顧和保護,這樣子有什麽不好?」


    「你……」怎麽可以說得這麽好?!


    羅曼娣一臉動容地望向韋擎,在那雙溫柔的眼裏看見自己的倒影,也從他的字字句句中聽見自己的夢想。


    她要!她真正夢想的就是這般……


    「我知道你要釣金龜,反正你現在還沒找到,那我……你就將就一點使用吧!」


    「什麽將就使用?」她被他故作無奈的表情給逗笑了,紅唇一噘,「那如果我一直找不到呢?難道你會一直陪著我,照顧我、保護我?」


    「我會!我會陪著你、照顧你、保護你!」他愛死這個假設了!他一把摟著她的背,讓她整個人靠往胸膛,下巴磨蹭著她的秀發,「就像過去育幼院的那個小護花使者。」


    「咦?你還記得這件事?」


    「我當然記得,因為我就是……」


    「還是別再提了。」她突然打斷他。


    「別……別再提了?」


    「因為……沒那個必要。」她搖搖頭,苦笑地說:「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誰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了?也許他早就把我給忘了……」


    「不!不會的!他不可能忘記你的!」這次是他搶了話。


    「問題是我自己想忘記這個人,所以,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了,好嗎?」


    韋擎無法再多提一個字,任由一顆心往下沉墜。


    原來他始終掛念的女孩,對自己是這麽排斥?不想多提,甚至不願記起?那麽……他又該如何表明身分呢?


    看不見韋擎的一臉鬱色,羅曼娣安靜地枕在他懷裏,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受。


    原來什麽都不做,就隻是這樣靜靜相依相偎,感動和甜蜜還是充滿她的心裏……她的嘴角悄悄地揚起。


    這就是心動?至少她確定這不隻是肉欲的臣服,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 ◆  ※  ◆ ◆


    接下來的日子,羅曼娣更努力找工作,隻因為心裏的盤算——


    她開始質疑自己,為什麽一定非「金」先生不可?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終身寄托在渺茫的未知裏?難道她就不能好好把握眼前這種美好的感覺嗎?


    隻要努力工作、努力存錢,至少生活會慢慢改善,那她就不用再陷在愛情與麵包的難題之中,她就可以盡情地愛自己所愛!


    想到這段日子以來,韋擎對她無微不至的嗬護,她的心裏一陣甜蜜,感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站在站牌等著公車,昂頭看著轉陰的天色,羅曼娣忍不住又想起幾天前那個風雨夜。


    那晚「小紅」忽然提早來了,正暗暗擔心是否不小心中獎懷孕的她,也適時化解隱憂,隻是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忘了衛生棉已經用完了!


    看來隻好冒雨出去買了!她忍著不適的感覺,撐著傘正想出門,卻被韋擎一把拉住。


    「三更半夜,雨又下得這麽大,你要去哪兒?」他揉著惺忪睡眼,滿臉納悶。


    「我……去買東西。」


    「買東西?買什麽東西?」


    「買……」她實在不好意思直說。


    「我知道了,你肚子餓了,是不是?誰教你晚餐吃那麽少?」韋擎取走她手裏的傘擱往一旁,自顧自地說:「這麽晚了就別出去了,外麵的攤子應該也都收了,我看就在家裏煮個麵條什麽的……」


    「喂——」她喚住往廚房走去的韋擎,吞吞吐吐地說:「我不是肚子餓啦!我是要去買……其他的東西,而且是生活必備的東西。」


    「生活必備的東西?」看了她一眼,韋擎愣了愣,然後轉頭拿起傘,「那我替你去買吧!你要買什麽?說吧!」


    一定要這樣子打破沙鍋問到底嗎?她看著他絕對堅持認真的臉龐,歎了口氣,斂下眼皮慢吞吞地開口:「我要買衛生棉。」


    「啊?」韋擎足足愣了半分鍾。


    「所以啊,我就說我自己去買就好了。」她一臉窘紅,正想伸手去拿傘,韋擎卻已和她擦身而過。


    「咦……」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背影,她愣了更久。


    她走到窗邊往下看,看著身材壯碩的韋擎撐著那支顯然太小的雨傘,壓低著頭一路疾行而去。


    他會淋濕的!最近的便利商店也得走上十分鍾。


    結果,她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他終於回來了。


    渾身濕透的他,手裏拿著一支開花變形的小雨傘,打駝的身軀看起來有點古怪。


    「附近那家超商內部整修,暫停營業,所以我隻好跑到另一家……」他低著頭,將一隻緊緊抱在懷裏的袋子遞給她,雨水從他的頭發一路順著臉頰滴流。「買回來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買錯……種類還真的有點多呢!」


    她看著他哂笑的臉龐,接過袋子,眼角開始被一種溫潤給浸淫。


    不知怎麽搞的,她忽然覺得好想哭。


    「那你現在是不是……」他提醒著她。


    「喔!」她抱著袋子轉身,馬上又掉過頭深深望住他:「你趕快去換衣服,不然會生病的。」


    「如果我真的因為這樣而生病,說不定也不錯。」


    「哪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


    「如果讓你為我心疼,那也沒什麽不好。」他一臉認真地說。


    「你……神經!」她啐笑一聲,閃進浴室裏。


    隻是沒想到,韋擎一語成讖——感冒的症狀開始出現了!


    她要他去看醫生,他卻一副打死也不從的模樣。


    「我不喜歡看醫生。」他皺著眉,頻頻搖頭。


    「誰喜歡看醫生?可是生病就一定得看醫生啊!」她忽然覺得此刻麵對的好像一個固執的小男孩。


    「放心,我身體好得很,過兩天就會好了。」


    「身體好?那怎麽會淋個雨就生病了?」


    「那是因為我才剛從被窩裏爬起來,就馬上跑出去淋雨淋了半個多小時啊!」他不服氣了。


    「那……」她嘟著嘴,瞪了他一眼:「我就說我自己去,誰教你要搶著去?現在後悔了厚?」


    「有什麽好後悔的?要是讓你淋雨生病,那不如我自己生病。所以……」他發出一陣猛咳,抱著自己的枕頭往另一個房間走去,「現在更不能傳染給你!」


    韋擎不情不願的沮喪口吻,讓羅曼娣又好笑又好氣。看來暫時不會再有人死皮賴臉地硬霸住她半張床羅?


    就在羅曼娣遊思當中,公車來了,隻是最後她還是沒上車。


    想到他的感冒還是沒好,她離開站牌,走向另一頭的街道,開始尋找藥局。


    半晌,她搜尋的目光打住,一抹熟悉的身影竄入眼底。


    「表哥?!」


    「啊?」被她喚住的男人轉頭瞥了她一眼,立刻轉身想跑。


    「表哥!是我啊!我是曼娣!」


    羅曼娣追了兩步,男人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慢吞吞地轉過身。


    「你怎麽見了我就想跑?你什麽時候回到台灣的?」


    「我……」林偉一陣支支吾吾。


    這時候,身邊忽然多了一道童音,「爸爸,我買到冰淇淋了!」


    羅曼娣低頭一看,發現是六歲大的表侄女,馬上笑開來,彎身親密地喚著:「小珍,有沒有叫姑姑?」


    小女孩乖乖喊了聲「姑姑」之後,羅曼娣接著問道!「你跟爸爸一起回來啊?你這次跟媽媽去美國好不好玩?」


    「美國?我不知道耶!媽媽沒帶我去啊!媽媽帶我去台中找爸爸。」小女孩舔著冰淇淋,笑圓一張臉。


    「台中?」羅曼娣的笑紋凝住了。


    「是啊,我們現在都住在台中喔!媽媽說過一陣子才能搬回台北住。」


    羅曼娣愣住了,起身麵對一臉窘態的林偉,「表哥,這是怎麽回事?表嫂明明說你在美國,所以她要帶孩子去看你,那現在……」


    「那是……騙你的,其實在你搬過去住的時候,我就已經從美國回來了,而且……還是跟韋先生一起回來的。」林偉見紙已經包不住火,隻得硬著頭皮承認。


    「韋先生?」韋擎嗎?羅曼娣震驚到極點。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好嗎?」


    ◆ ◆  ※  ◆ ◆


    在露天咖啡廳落坐,林偉才一開口,羅曼娣馬上感覺全身血液都凝結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韋先生的意思,韋先生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之後就找上我,要我安排機會讓他接近你,所以……我跟你表嫂後來才想到這個方法。」


    「怎麽會……」羅曼娣難以置信地猛搖頭,「韋擎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跟他之前又不認識……」


    「你們認識的!」林偉接口,「在美國的時候,韋先生親口告訴我,說他在育幼院的時候跟你很要好,隻是後來他被領養了,所以才會要我帶他回台灣,就是為了找你。」


    「育幼院……」羅曼娣脫口喊道:「小黑!他就是小黑?」


    腦海中的少年有張黝黑的臉龐,還有明亮的雙眼……


    難怪!難怪她老覺得韋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兩個人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


    林偉繼續一臉為難地說:「我不知道他在育幼院叫什麽,我隻知道他看起來對你並沒有惡意,而且……我也真的欠了他很多人情,所以……」


    「所以你就跟他聯手一起欺騙我?」羅曼娣腦袋亂紛紛的,兒時的記憶一幕幕湧現,交疊著眼前的一切,讓她頓時無所適從。


    記得那一年,因為母親打算帶著她離開育幼院,而且還準備跟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一起生活,她慌了。


    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寫信給遠在異國的小黑,明知道小黑不可能幫上什麽忙,但至少可以給她一點安慰,就像在育幼院的時候,隻要她難過,他總是可以讓她破涕為笑。


    結果,她等到的回信,隻有幾個字——


    不要再寫信來了!


    她抱著回信放聲痛哭,過了好久好久,她擦幹眼淚,然後開始默默收拾行李。


    踏出育幼院的時候,她一滴眼淚也沒掉,因為她知道,麵對未來隻能靠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小黑也不再存在了。


    而現在小黑回來了……


    既然他回來了,為什麽不對她直接表明身分?


    林偉有點不安,頻頻道歉:「曼娣,對不起,可是韋先生一再對我保證,說他不會傷害你,他是想幫助你,所以他想進一步了解你。」


    就算是這樣,羅曼娣還是無法消受眼前的事實。


    她不能明白的是,為什麽他要用這種方法接近她?她要問個明明白白,她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裏而一無所知的感覺!


    當羅曼娣一路飆回「家」的時候,卻愣在大門口,因為,那扇緊閉的大門裏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韋擎,不管你怎麽說,我還是會等你,而且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那一天。」


    「哼!」韋擎發出冷笑。「看來子晞那家夥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妹妹,他隻說你有雙重人格,怎麽沒說原來衛大小姐還是個自戀狂?」


    「沒錯,我老哥確實是不了解我,我也不必他來了解,我……隻要了解你就夠了。」


    「你了解我?」韋擎的輕笑更明顯了。


    「你不相信嗎?別的不說,單說你跟那個姓羅的女人糾纏不清的事好了,我想那很快就會過去了,因為你對她根本不是真心的。不過你放心好了,等你回頭想追求我的時候,我應該不會因為這樣子就嫌棄你。」


    「你憑什麽說我對曼娣不是真心的?」韋擎的聲音聽來好深沉。


    「就憑事實擺在眼前啊!你為什麽一直不敢對她表明身分,說你就是當年的『小黑』?」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對她沒有信心,所以你才故意接近她、試探她,因為你怕她隻是個愛慕虛榮,一心貪圖富貴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人!」韋擎粗著嗓門應道。


    「問題就出在這兒!」衛子瑤的聲音也提高了,好像帶著更多的興奮,「你已經確定她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敗金,但是現在呢?你還是沒對她說出自己的真實身分,那是因為你發現沒這個必要了,你發現維持現狀更好,反正能嚐到甜頭又不用怕負擔,少了『小黑』這個身分,就少了一些道德的包袱,因為你對她的熱度不會持續太久,所以想為自己預留退路!」


    不!不要說了!不要再繼續說了……羅曼娣胸口傳來劇烈的窒痛,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踉蹌地掉頭往外衝,卻撞上了某「物體」——


    「羅小姐,你……咦?你怎麽了?你別昏啊……」衛子晞忙不迭地抱住羅曼娣。


    就在這時候,大門正好開啟,屋子裏也有一個女人跟著踉蹌地跌了出來——


    「呃……」衛子晞很想扶妹妹一把的,但是看看懷裏的羅曼娣,他一臉的傷腦筋。


    所幸,很快就有人幫忙「分擔」了。


    「曼娣?!」韋擎發現了羅曼娣,上前一把抱住她,看著那張失去血色的嬌容,抬眼狠瞪來人,「衛子晞你……」


    「不是我喔!不關我的事,是她忽然衝出來撞上我,然後就……就這樣子了。」衛子晞警戒地退了兩步,忙著澄清。


    「我看她八成是聽見了什麽。」此時衛子瑤拍拍不慎沾惹的灰塵,那張酷似衛子晞的精致臉龐帶著不以為意的笑容,「這樣也好,像她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要是被臭男人當成玩物,那真的太可惜了,看來我也算日行一善了。」


    「你給我閉嘴!」韋擎緊緊抱著羅曼娣,發出狂獅般的怒吼,「我沒有玩弄她,我對她是真心的!我愛她!你們聽見了沒?滾!」


    他掉頭抱著她步往屋內,然後用力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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