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魏詠然被扔進浴室洗去一身的冷意。’


    .  “還以為他會給我好看……”在熱水裏伸展著四肢。她吐吐粉舌。


    不過他臉上高深莫測的表情,看上去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冷冽。


    “不能怪我,一直待在屋裏誰都會不舒服。”她又沒有自閉症,不接觸人群會讓她受不了。


    而且隻要一回到這房子,就會讓她有種被監視的感覺,真不好受。


    ‘‘奇怪,這棟屋子都住了幾天,應該沒問題的呀……”原本她懷疑是鬧鬼,但屋子的男主人都沒事,她半夜起來喝水也沒發生門無故關上,或無風窗簾卻在飄動的景象,應該是沒問題才對。


    “你在念什麽?,’有點模糊的強悍嗓音介入。


    _  “嚇!”魏詠然大吃一驚腳下一滑,整個人往水裏沉,喝了幾口水後才穩住身軀。“咳、咳……你沒事在外麵偷聽我講話?,’


    差點嚇死她。


    “我有話跟你說。”難得認真的語氣,沒有他慣有的玩味。


    明知他在外麵看不到,魏詠然還是拿了條毛巾遮著自己,“不會等我出去再說。”


    嗯,沒辦法,他的聲音也有穿透性,仿佛他人就站在她麵前。


    浴室外一片沉默。


    她懂了,他即將要離開。


    ‘‘有話快說啦!”反正警察的工作不就是這樣,隻要一有電話找他,八九成都是要他去逮捕犯人,就不知道全美的犯人到底有多少,讓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等等,他沒休息千她屁事呀!


    “見鬼了,我居然替他抱不平……”忘了他還在外麵,魏詠然低語。


    封千旭不知道她所想的,腦子打轉的都是有關她安危的事。


    剛才克裏斯打電話給他,剝臉殺人魔再次入侵了警方的電腦,這次沒有任何人死亡,卻預告了下一個獵殺對象,不意外的就是魏詠然。


    這是對方首次采預告的方式,而非殺了人後才來告知地點;所以傑邁正用反追蹤追查這封信件的真偽,幸運一點,可能是知情的人在惡作劇,但,這個機率小得可憐。


    .  該不告訴她這件事?


    如果她受驚了,反而會更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歹徒明顯擅長心理戰.在這方麵如果沒有夠堅強的意誌力,根本鬥不贏對方,而身陷歹徒所設的陷阱;反之下告訴她的話,像今天這樣的偷跑行為,誰都不能保證不會再發生,尤其對象是這個講不聽,脾氣個性都硬的女人。


    “喂,你走啦?’許久許久沒有得到回應,魏詠然出聲喚道。


    “應該是問你還在不在才對吧。”他糾正同時輕笑。


    。‘‘反正意思到了就好。”這麽計較幹嘛!


    “你等會兒要睡了吧。”如果她說不,他可能真的會考慮打昏她。


    “現在還早耶。”天都還亮著就要她睡,當她是豬呀!


    “台灣的這個時間應該是黑夜不是?’封千旭把玩著手中從妹妹那裏挖來的防身用具,很享受和她說話的時間。


    怕她出事,他趁她洗澡的時候到小妹家,找了些未經過安全實驗,但功能性看上去強大的防身用具,不管怎樣,先帶回’來再說。


    唔,這東西究竟是電擊棒,還是……    .封千旭研究起那外型無法和功用相連的防身用具。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從我被你逮到的第一天到今天,早已經過五天時間,我再怎麽水上不服,無法適應環境,最起碼時差早該調過來了。”況且這幾天她睡眠品質很糟糕,怎麽可能還會有時差問題,根本是逮到機會就睡。    ·’  “所以你等會兒有事?"能有什麽大事?都被他抓回來了,總不能他前腳出門,她後腳跟著離開吧。


    “相信我,今天我已經受夠了,暫時會乖乖待在家裏。”一回想起槍戰發生的情景,魏詠然便感到一股心疲。


    尋常人走在路上碰到槍戰的機率有多大?


    、、流年不利,她今年肯定忘了安太歲。


    封千旭清楚她在說什麽,也覺得能在槍戰的場合遇到她很不可思議。    .“我相信你的確學到了教訓,但對於你會乖乖留在家裏的保證有待商榷。”


    渾厚的聲音透著使她惱火的懷疑。


    “我發誓可以吧!”頭一次遇到跟自己一樣多疑的人,魏詠然才知道有多難應付。    .    ‘“當然可以。”封千旭長著厚繭的指頭撫著下顎,“發誓你會乖乖留在家裏,不會亂跑,最重要的是——會等我同來。”


    等他回來?這很重要嗎?這裏是他家,就算她不等他也會回來呀!莫名其妙。


    “我會乖乖待在家裏,不會亂跑,至於等你回來這我無法保證。”


    “嗯?''''他的聲音出現威脅。.“我又不知道你幾點回來,如果睡著了怎麽辦?”前一刻還大喊睡不著的人,下一秒又再爭論睡覺的問題。


    “我不是那個意思……”爬了爬紅發,他難得出現焦躁的神情,隻可惜魏詠然看不到。


    “不然呢?,’


    “唉。算了,總之你自己小心。”他也說不清楚心底那份焦慮從何而來。    .“哪裏有危險?,’如果連他家都不安全了,她恐怕會到警局。去要求警察替她銬上手銬,關進監獄裏,希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是真的。


    沉住心思,封千旭很快決定暫時還是別告訴她。


    .    ‘.美國是個人人可以拿槍的社會,你說危不危險?,''這女人還把這裏當作是台灣嗎7    .是啊,所有人都能拿槍,怪不得會在街頭上演槍擊案。


    .  ‘不也是要持有執照嗎?,’她記得要拿到槍不是那麽容易。


    “照你這麽說,那些集體鬥毆或幫派分子的槍難道是政府核發的?,’說她精明有時候又會出現隨t=1說說的言論。


    “算了,我又不是美國公民,知道那麽多做什麽。”說不過別人,她隻好耍賴。    一看穿她的心思,封千旭也不多追究。’


    “我走了,睡前門窗記得上鎖。”他將防身用具放在床頭,往常敏捷的步履故意拖出低沉的腳步聲,讓浴室裏的她知道自己已經離開。    ‘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魏詠然那張被水氣氤氳地泛紅的唇瓣才輕啟,吐出字句——“早點回來。”


    翌日,魏詠然中午醒來,優雅的打了個嗬欠,發呆;待神智清醒後,拉開棉被探出兩條腿試試溫度,隨後慢條斯理的下樓來到廚房。


    “冷氣跟暖氣堪稱最偉大的發明。”走在溫暖的室內,她喃。喃自語。


    。  前一晚她不知發了什麽神經,當真在洗完澡後上床睡覺,這一睡還給她睡到了快中午,時鍾不知不覺走超過一圈的時間,睡得她精神超好。    ‘大概是他細細叮嚀的聲音刻印在她的心版上,讓她感到安心的關係,昨晚她並未失眠。


    她打開冰箱翻找著前一天沒喝完的鮮奶,取出後,重新關上冰箱門。


    “嚇!”  ‘    、一回頭就看見封千旭站在旁邊,悠然自得的神情像是已經看了她許久。


    撫撫左胸前,她埋怨道:“你在家不會出聲告訴我呀。”


    她還以為今天又是她一個人看家。


    “我一直坐在客廳你都沒發現,還怪我?”他可是從頭到尾看著她下樓梯,走過客廳,然後再到廚房的,到底是誰比較不應該。


    他淩晨三點結束工作後回家,確定她乖乖留在家裏才小睡了一下。


    “我這個人在達到目的之前,都是‘專心一致”、‘心無旁鶩’的。”魏詠然皮笑肉不笑的反駁,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


    。封千旭看她拿著鮮奶猛灌,輕嘖道:‘‘一早起來就喝冰的。”


    現在可是冬天。


    .“怎麽?你想喝?’’她硬是曲解他的意思,還刻意遞上鮮奶給他。


    半挑眉的表情沒有喜怒之分,他伸手接過鮮奶罐,隨即往旁邊的水槽倒“咦,你!”魏詠然往前一撲,隻來得及解救尚未扔進垃圾桶的空罐子。“你不喝拉倒,幹嘛倒光我的鮮奶!”


    糟蹋呀!真是糟蹋!


    .‘‘我這是為你的身體著想。”沒有半點良心不安,他一副理直氣壯的姿態。


    鳳眼一瞪,她的不讚同全寫在臉上,‘賺的錢多,也不懂得節儉,將來有一天你會變成要飯的。”    。


    誰管他說啥,她隻知道現在又得重買了。


    封千旭聳聳肩,隨她去說。


    “去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出門。”


    原本還在哀悼空空如也的空罐子,下一刻魏詠然的臉上閃著不敢置信的光芒,“出門?,’


    ~他終於良心發現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是不對的?


    “不想去?,’他挑起眉。


    廢話!當然想!


    即便心情飛上天了,魏詠然還是輕咳幾聲,故作猶豫,‘鋨今天本來有想看的節目……”


    這女人還敢拿喬。


    ’  ‘放心,我不勉強你。”封千旭打斷她,一臉體諒她的表情。


    切!沒聽見她說:本來”了嘛!那就代表她要去厚!


    ‘‘不過好像也沒那麽想看,我就跟你出去好了。”高高在上‘的表態完,她回房準備的速度可不慢。


    嗬,想去又不肯說實話的小騙子。


    封千旭笑開來,朗聲道:“我隻等半個小時,晚了,你就等.著看你想看又不太想看的電視節目吧。”


    “哇!沒風度。”這個男人肯定沒有女朋友,連女人喜歡擺攖架子都不知道。


    想歸想,魏詠然可不敢怠慢,就怕晚了他真的把她丟下。


    不過,他如果是打著她會遲到的如意算盤,那可就錯了,想她當記者這麽多年,每每跑新聞上鏡頭的時間都很趕,她早練就一身快速打理儀容的功力,況且他家又沒有女人用的化妝品,少了化妝的時間,她更快。


    果然,不出十分鍾,魏詠然一身輕便的打扮出現在客廳。


    “咦?人咧?,’不見他的身影,令她擔憂。“不會是偷跑了吧!,’


    就在她準備回二樓尋找他的蹤跡時,屋外的汽車發動聲,告知她封千旭的去向oj魏詠然啪嚏啪嚏的衝出去,連鞋子都隻來得及拎在手上。


    大力踹開門,衝進車子的後座,如連珠炮般的怒罵竄出。


    “才不到十五分鍾,時間根本就還沒到,你急什麽?說話不算話!”嚇死她了,如果她再慢一步,車子不就開走了?


    “這種天氣總要先暖暖車。”他文風不動地開口。


    從後視鏡裏瞥了他一眼,她壓根不信,“騙人。”


    沒答腔,封千旭轉動掌下的方向盤,將車駛上道路,而魏詠然則忙著穿她的鞋。


    “喂,我們要去哪?,’


    淺綠色的眼眸裏漾著一抹傭懶,‘‘需要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嗎?t’


    懶得跟他辯論,魏詠然乖乖改口:‘封千旭,俄們的目的地可以麻煩你告訴我嗎?”    。


    “是我聽覺有問題,還是你喊我時咬牙切齒?”懶洋洋的笑掛在嘴邊,擁擠的路況讓他有心神和她抬杠。


    “我想是你耳朵有問題。”咬牙切齒又怎樣?他們本來就不是感情好的朋友,難不成要她親密的喊他“千千’或是‘小旭’嗎?


    嗯!光想她就雞皮疙瘩掉滿地。    .“嗯哼。”後視鏡光滑的鏡麵反射出她百變的表情,光看便讓封千旭覺得好玩。


    沒注意到他帶著玩味的目光,魏詠然的視線被車窗外經’


    過的景物給吸引。


    她有點了解虞飛鳥所說的,風景都像月曆上照片的感覺了。這裏雖然都是街景和人來人往的畫麵,但活脫脫的——就是紐約。


    “嗬,如果是英國,應該是大笨鍾吧。”想起虞飛鳥,她不自覺的牽起微笑。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巧被封千旭接收。


    大笨鍾?她說的是倫敦鍾塔big ben?


    “你不喜歡紐約?''’    .“怎麽說?,’她不懂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事實上,我還滿喜歡這裏的,至少這裏的步調很快,英國那種優閑的享受下午茶的閑情逸致,比較符合阿飛那種人,我喜歡被時間追逐的感覺。”


    她是個道地的都市人,優閑的日子隻能出現在她的休假時間,如果要她一輩子都優閑的話,她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優閑”殺死的人。


    -“那為什麽想去英國?’’


    ·機票是阿飛寄給我的,反正有免費的可以玩,為什麽不?’,隻是那個呆瓜寄錯了機票,應該到英國,卻買到美國的機票。


    這種烏龍事件,簡直像極了“小鬼當家’墮會出現的橋段,小孩子永遠和父母走散,雖然可笑,卻無法否定的發生了。


    簡單的說,她就是貪圖免費就對了。    .“當記者的薪水這麽少?”根據他幾個記者朋友的生活情況來看,並不到無法負荷出國旅行的地步。


    “我才想問你當警察薪水那麽多咧!”魏詠然白了他一眼,因為他的話刺耳極了。


    平平都是賣力工作,這世上就是有抹煞不掉的貧富階級,每每看到那些大企業家參加什麽時尚派對或是身價比一比,仿佛是在嘲笑他們這些市井小民再努力也沒用。


    封千旭搔搔下顎,對於壅塞的車潮,他開始不耐煩。“當警察的薪水是不多。”,.“不多?''’不多都住得起那樣的房子,那多是怎樣?“我看如果你再立下個大功,多逮捕幾個要犯,升等加薪的話,很快你就可以跟唐納川普平起平坐了。”


    嗬嗬,她的口氣很酸喔。


    ‘如果是我堂哥的話還辦得到。”他不過是個警察,又不是‘房地產大亨。


    “南綺學姊的老公?封蒼征?’很少接觸到,隻吃過幾次飯而已。


    四年前報導南綺被綁的新聞,雖然她是唯一有幸見到本人的記者,卻因為是自己的學姊,再加上虞飛鳥嫁給封士泉後,大家牽來牽去有了姻親關係,所以她隻交了篇跟各家報社差不多的新聞稿,結果被上頭削了一頓。


    “不然還有誰?,’他反問。


    ‘銳得也是。”封蒼征目前可是全球首富,未來她回台灣後仍找不到工作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南綺學姊這層關係,撈到個混吃混喝兼打屁聊天都沒關係,股市分紅照領的職位。


    “對了,你還是沒告訴我目的地是哪兒?”她將話題兜回原本的事情上。


    “紐約。”聽來即知是敷衍的答案。


    ‘紐約的哪裏?,,他最好不要考驗她的耐性,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通常沒有耐性可言。


    “紐約就這麽一丁點大,能去哪裏?’說到底他就是沒打算告訴她。好吧,那她換另一個問題。


    “去幹嘛?’’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了吧?


    車速緩慢的前進,幾乎不需要注意四周的路況,反正都是車。他那雙淺綠得有些偏藍的眼珠子合上,又張開,“去約會。”


    “約會?,,這兩個字跟她想的意思一樣嗎?“跟誰?,,他微挑眉,眼中盡是一片傭懶,“當然是我。”


    約會?跟封千旭?    ’


    老實說最初聽到他這麽說的時候,她的心跳得飛快,就連跑一百公尺或是被群聚的黑人猛追時都沒那麽快過,那麽……現在又是怎樣?    、環顏四周,幾坪大的辦公室裏,隻象黴性的放上一張表揚他功勳的獎狀,卻不表示辦公室裏很清潔整齊,事實上,這裏可以說是整個重案組裏最亂的地方,隨手亂丟的外套和臭襪子全堆在沙發上,顯示出辦公室的主人的確把這裏當家,辦公桌上滿滿的案件報告,和被害人資料,這裏不用說,就是封千旭的辦公室。


    “約會是吧。”落坐在上回被押進來的位置上,魏詠然口氣很嘲諷。


    別說她對他的話有沒有期待這點,光被帶進這個辦公室就讓她情緒低潮,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沒有被銬上手銬。


    ‘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裏,我讓亞曆山大送你回去。”他是怕她在家裏悶壞,而且離開他的視線會不安全,才決定將她帶進他的辦公室。


    “我看不出留在這裏跟回去的差別。”為什麽他辦公抓壞人,她要留在這裏發黴?


    “放心,十分鍾後你便分得出來。”


    不懂他賣啥關子,魏詠然果真乖乖安靜了十分鍾。


    “咦,有不同嗎?,’她不解地問。


    從埋首的案件中抬頭,封千旭滿臉驚訝,“你沒發現?''’


    他的表情像是在說她很笨一樣。蹙起眉,她還真好奇他說的是什麽,隻得老實的搖頭承認,“沒有。”


    “那麽再等十分鍾看看。”封千旭又她再等等。


    魏詠然沉默,數著牆上時鍾的分針轉了十圈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一所以呢?,’怎麽她還是沒發現有何不同?


    “你沒發現?奇怪了,應該要發現的呀……”他一臉苦惱。


    ,  察覺他不同於以往的多變表情,慧黠的丹鳳眼直盯著他,.沉思,然後恍然大悟——少來!他根本是在拐她,想要她安靜點。


    這時,亞曆山大闖了進來。


    “傑許,出動了!”二話不說,封千旭飛快的起身佩帶上完-整的裝束    ‘喔唷,他要走了。


    魏詠然噤聲不語,一退到一旁去繼續數時鍾。前腳剛要踏出力、公室,封千旭突然又退了回來,站在她麵前。


    “還不走?,’她語氣有些悶悶的。


    天曉得她在悶個什麽勁!


    “不希望我走?,,他從她臉上瞧出些端倪。


    “沒的事。”別開臉,她口是心非的否認。


    “等我回來。”他伸掌揉亂她的發,淺綠色的眸心帶著連她都不懂的溫柔。    .是她的錯覺,還是他不對勁?雖然他揉她的發不是第一次了,這卻是最令她無所適從、心跳加快的一次。


    討厭,他幹嘛不再用那玩味的笑容掩飾一切,反而那麽認真的看著她?不然平靜無波的表情也好呀!


    .  “快走啦!”未了,是她受不了空氣間不確定的因子,把他推開。封千旭又笑了,這次玩味依舊,隻是加上那雙堅定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轉身離開。


    呆愣。魏詠然呆若木雞。


    良久,辦公室內飄出大吼:“啊——為什麽!他到匠是什麽意思?!”


    “怎、怎麽了嗎?,’這次沒參加逮捕行動的羅特戰戰兢兢的打開門。沒辦法,組長臨行前交代要好好照顧她,即便上次被她的氣勢嚇傻,他仍得乖乖照做。


    “沒事。”揮揮手,魏詠然對自己的失態也感到不好意思。


    羅特接到特赦趕緊關上門出去。


    怎麽可能會沒事!魏詠然縮回椅子上,滿心苦惱。


    視線飄到對麵那張他坐過的椅子,她猶豫了半晌,慢慢踱了過去,作賊心虛的確定沒有人發現,悄悄的坐上了椅子。


    嗯,還有他的溫度。


    “嘻嘻。”感覺像是他還在。坐上了椅子後,魏詠然挪動兩條腿,讓椅子左右搖晃,然後繼續四處張望。


    “咦?這個是…-..,’辦公桌上的案件吸引她的注意力。偷看是不對的行為沒錯……“我這算光明正大的看。”昧著良心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她悄悄的翻開第一頁。    ’


    映入眼簾的是特殊的用語和案件報告,英文程度溝通沒問題,但對於上麵的專業術語她可就看不懂了。


    “唔……如果有帶翻譯機就好了。”魏詠然打從心底感到可惜,持續翻著案件報告,看能不能有她懂得片段的文字,好讓她拚湊出案件的原形。    ‘  ’


    啪、啪、啪——個沒注意,裏頭夾著的照片全掉了出來。


    “哇!糟了!”輕呼了聲,她跳下椅子,慌張的收拾照片。


    .  忽然,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魏詠然停下手邊收拾的動作,仔細的把照片上的影像看清楚。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跟她長得沒兩樣的女人。


    “這是……”她想起那個剝臉皮的案件,羅特說過有個女人長得跟她很像,但她沒想到會這麽像。要是不認識的人看.到她們站在一起,準會以為她們是雙胞胎。


    “連我都懷疑是自己被偷拍了。”雞皮疙瘩浮現在她的手臂上,收回照片,她繼續閱覽著其他。    .。  但接著的照片,她隻看了不到一秒鍾,立刻蓋上。


    “那是……”過於刺激的畫麵即使一閃而過,也完全刻印在她腦海裏。下一秒,她拔腿奔出辦公室,衝往廁所。


    “嗯!”對著馬桶,魏詠然嘔出今天早上吃進肚裏的食物,和更多更多的胃液。即便是她這個看過各種凶殘寒件的記者,看到那種畫麵也忍不住惡心反胃,和深深的恐懼。


    那張屍體被扭曲成詭異的形狀,血肉模糊成一片的臉,比她看過的任何恐怖片還要血腥,殘忍。


    吐到再也吐不出東西;她才發現眼淚爬滿了臉。


    :    怎麽會有人如此殘忍?簡直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甚至虐待那些屍體。雙手顫抖著,不,應該說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因為感到害怕而發抖,因為生氣而發抖。


    她無法立刻恢複冷靜,臉洗了又洗,眼淚卻像不會停止般,無意識的湧出更多。


    “可惡!”握拳擊上洗手台,她憤恨的低咆。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希望警察快點逮捕到那個凶手,以吊慰死者在天之靈。


    同時,她也決定非要搶到這則新聞的獨家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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