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還是很痛?」他聽見她不斷地哀哀叫,有點擔心地問道。


    「喔,你那個……你的經驗很豐富嗎?」夏綠蔓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地問。


    「咳,我其實跟你是一樣的。」司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以後我會注意的。」想不到他接著又加了一句。


    以後?夏綠蔓皺起眉頭,她以為他們是一夜情的那種……


    雖然昨晚是那麽的激烈瘋狂,但今天醒來後,就覺得他們其實是沒什麽可能的,兩人的背景、生活環境甚至價值觀都差很多,她覺得把兩人的關係看作單純的一夜情會簡單得多。


    注意到她的神色很不自然,司的眸光變冷了,「怎麽了?昨晚很糟糕,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為」


    「呃,沒事,我們快點起來吧,很快就要到仆人打掃房間的時間了。」夏綠蔓覺得他現在的溫柔給她很大的壓力。


    「聽著,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但在我看來,昨晚的我們是那麽的契合,所以我不會輕易地放開你。」司無比認真嚴肅地說。


    「唉,就不能當成是一夜情嗎?」實在被逼得沒辦法,夏綠蔓歎口氣說。


    「一夜情?」司的眼睛瞇起來,這女人,居然沒有粘著自己負責,反而迫不及待地要把兩人的關係撇清?


    而且,將男女之間美妙的一夜當成一夜情的作法,不是那些濫情男人才會做的嗎?他的女人真是特別,讓他真的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好吧,現在先不談了,我先走了。」夏綠蔓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最後偌大的房裏隻剩下咬牙切齒的男人,還是光溜溜的。


    「我聽說你最近都跟那位夏小姐在一起?」薇麗絲王妃跟司在花園裏散著步,王妃突然停了下來,撥弄著旁邊的薔薇,裝作不經心地問道。


    司沉默了一下,「母後,你從來都不管我的私事的,不是嗎?怎麽突然對我的事那麽感興趣了?」說完,他淡雅地笑了笑。


    「皇宮裏是沒有秘密的。」王妃淡淡地說:「陛下,我們皇朝曆史上從來不曾有平民血統的人來坐皇後這個位置的,就算你祖母是台灣人,但她本身也有著歐洲貴族的血統。」


    「母後,難道你要讓我娶一個我根本連碰都不能碰的女人嗎?」見母親如此嚴肅地提起這個話題,司也端正了態度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艾蕾絲不好嗎?如果你的病一直都沒辦法好的話,我不介意夏小姐跟在你身邊,但我認為艾蕾絲公主更適合坐上皇後這個位置。」薇麗絲王妃轉過身,麵對他正色道。


    「艾蕾絲?我一直以來都隻當她是我的妹妹,就像親生妹妹一樣!」麵對母親的固執偏見,司甚感無奈,但他也不是對母親唯唯諾諾而沒有主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控製他!


    「艾蕾絲公主不是你的妹妹,她跟你毫無血緣關係。」薇麗絲王妃那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威嚴,高貴而疏離。


    「母後,這事暫時不用再議了。」司的臉色冷到了極點,聰明的人,當他有如此表情的時候,是不會惹他的。


    王妃也出現了怒意,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好逼得太緊,但她有信心他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的。


    伸出手想碰觸他,卻被司閃開了,「母後,我會過敏的。」她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爾後才悻悻然地收回。


    因為他的體質,她從小就沒有多去接觸他,更不可能有擁抱等親密的動作,而他從小又忙著被培養成國家的接班人,所以母子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會很親近。


    而現在夏綠蔓出現了,又是司唯一可以碰觸的女人,這讓作為母親的她頓生醋意,因為對夏綠蔓就更加反感了。


    「對了,母後,這是你的吧。」司的臉色還是冷冷的,他伸出大手,掌心有著一隻鑽石耳環。


    「這是……」薇麗絲女王見了這隻耳環,頓時大驚失色。


    「還給你,親愛的母後。」注意著她的臉色,司突然一改冷酷的神色,勾起嘴角微笑。


    把耳環放進她那微顫的手心,「母後,正如你所說的,皇宮裏是沒有秘密的。所以,凡事都要小心。」說罷,他就轉身先行離去了。


    留在原地的薇麗絲王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驀然握緊手,完全不顧那鑽石耳環紮痛了手心。


    凝視著河中心,夏綠蔓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等著魚兒上鉤,邁克醫生也無聊地在旁邊看著,河麵上還是一片寧靜。


    「你確定這樣有魚上鉤嗎?」邁克大叔好奇地望著她問,這個女娃真是古靈精怪,還沒有人會大剌刺地在皇宮後花園的河流裏釣魚的吧?不過想來也不會有其它人敢這樣做。


    「不然呢?一看就知道你沒釣過。」夏綠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那麽大聲地在她耳邊亂嚷嚷的,也不看看那手舞足蹈的樣子符不符合他自己的年齡。


    「哈哈,我是沒有在這個地方釣過魚。」邁克大叔也不惱她那怒氣衝衝的態度,仍舊在一邊自得其樂地看著。


    「小蔓,你又有心事了嗎?要不要說給我聽聽啊?」


    「嘿嘿」地假笑兩聲,夏綠蔓不禁又翻了個白眼,「告訴你,然後好讓你告訴艾蕾絲嗎?」她都還沒跟他算帳呢!


    嘖嘖,真想不到這位邁克大叔一臉正經的樣子下,有著那麽一顆八卦的心。


    「我可沒有告訴艾蕾絲,是艾蕾絲自己猜到的。」他隻不過「提示」了一下下而已。


    夏綠蔓根本再懶得跟他說了,決定靜靜地繼續釣魚。


    她是有重重的心事,自從跟那位國王「滾床單」後,事情就沒有原本那麽單純了,之前她跟艾蓓蓓取得了聯係,艾蓓蓓已經想到辦法並已經將護照、證件什麽的送到她手上了。


    也就是說她其實是可以隨時離開的,因為也沒見司派任何人看守她。


    是因為覺得她為了八卦會留下來而感到特別放心嗎?


    反正如果她想,她是隨時可以回台灣的,但自從那一夜過後,她發現她並沒有像原來那麽想快點回去了,就像是有什麽留在了這裏,讓她一再推後回去的行程。


    是不是女人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最特別的?


    自己果然有罪,果然不應該受不住誘惑的!夏綠蔓現在對司的感覺,是剪不斷理還亂,搞得她破天荒地變成卒仔,隻能一個勁地避開他。


    正當夏綠蔓還沉浸在思緒當中,毫沒發覺高大的男人正慢慢地接近她,男人揮揮手讓邁克大叔先離開,自己就留下來陪這小女人。


    「你不覺得悶?」驀然響起的問話嚇了夏綠蔓一跳,差點把手中的魚竿都甩出去了。


    伸手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夏綠蔓斜睨了男人一眼,「人嚇人,嚇死人!」


    英俊的臉龐上卻完全沒有笑意,隻有冷冰冰的怒氣。「為什麽要躲我?」


    「我、我哪有躲你?」夏綠蔓的反駁顯得底氣特別不足。


    「沒有嗎?」司歪著頭,貼近她的臉,弄得夏綠蔓心慌意亂。


    「你幹嘛啦?」夏綠蔓向後一跳,拉開自己跟他的距離。


    天啊,他一靠近她,她的腦中就開始自動播放他那赤裸著身子,無比誘惑的景象,想不到自己居然還有當色女的潛質。


    「我們來好好地談一談。」


    「不談可以嗎?」夏綠蔓幾乎是懇求地說。


    「不行。」斬釘截鐵的。


    「好吧,談就談!」誰怕誰。


    司歎一口氣,「你知道嗎?你是唯一一個躲我唯恐不及的人。」


    躲你還不行嗎?夏綠蔓滿臉的不羈。


    「我之前說過了,我吻了你,我不會後悔,同樣的,那一夜的事情,我更加不會後悔。」


    雖然知道他肯定會提及那一夜,但真正當聽到了,夏綠蔓還是會臉頰發熱。


    「我知道你也能感受到我們的契合,我希望我們不僅僅就那一夜。」


    「我不要你負責……」夏綠蔓煩悶地開口。


    「承認吧,你對我不僅僅是一夜情那種『天亮說再見』的感覺,而你對我來說,是非常特別的。」司說得很認真,他環著她的腰,低頭望著她的眼睛說。


    雖然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夏綠蔓還是不可抑製地心跳加速:心中充盈著一種甜蜜。


    「我不許你再逃避我,我會證明我們不僅是一夜情。」


    「你不能強迫我的……」


    「必要時我能,因為我是這裏的國王,你知道我的能力的。」他的話語應該是很跩的,但他的語氣是那麽的堅定,讓她清楚地知道他說的絕對是事實,讓她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王。


    這……這真的是該死的帥啊!


    司說完,夏綠蔓已經完全啞口無言,她還能對一個霸道的人說什麽?但最莫名的是,她居然會覺得他的霸道其實很不錯……


    最後兩人的「談判」以司霸道的火辣辣舌吻結束,直吻得夏綠蔓頭昏目眩,不能抗拒,隻能乖乖地回應他。


    直到快要喘不過氣來,兩人才分開膠合的嘴唇,這時,魚竿劇烈地抖動起來。


    「哇,有魚上釣了,快來幫忙!」夏綠蔓興奮地拉起魚竿,司也幫忙收線。


    他望著她開心的小臉,滿意地跟著笑,大魚還是屬於有耐心的人,不是嗎?


    「荒唐!胡鬧!後花園的魚怎麽可以隨便釣來吃?」薇麗絲王妃坐在上座,簡直到了暴怒的境界。


    「母後,這並不是什麽大事,有必要大發雷霆嗎?」一手環著好不容易「拐」上手的佳人,司不急不慢地說。


    「你以為這是小事嗎?河流裏的魚都是別國送來的珍貴禮物,怎麽可以隨便就釣來吃?你知道那些魚有多大的價值嗎?」薇麗絲王妃的聲調驟然提高。


    「我馬上讓人把魚買來補上就好了。」司也被母親弄得有點不高興了,他很清楚是她故意把小事化大,主要是找夏綠蔓的麻煩。


    深呼吸一下,薇麗絲王妃無比尖銳地說:「如果想住在這座宮殿裏,起碼要學會最基本的禮儀。」


    司驟地瞇起眼,覺得王妃的話已經越線了。


    「拜托,養那麽多的魚不吃,一點都體現不了那些魚的價值,我是魚都會因此而哭泣……」夏綠蔓小小聲地說了幾句,司卻聽到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心中的火氣也很快消失了,她總是能讓他驚喜,這怎麽能讓他不喜歡上她?


    對,就是喜歡,無意中被她吸去所有的目光,然後讓她在他的心裏留下來……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這座皇宮裏還有什麽規矩?」


    「母後,綠蔓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我對她的行為負一切的責任,所以現在薇麗絲王妃你是要懲罰我這不懂規矩的人嗎?」


    他可以理解母後一下子還沒能接受夏綠蔓,但不代表可以無理地欺負她,容忍是有一種限度的。


    見兒子這樣護著一個女人,薇麗絲王妃有再多的火氣也隻能咽下肚子,最後,還是讓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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