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吃就好。」聽見他再三保證,她忍不住綻開微笑,圈抱著他精壯的手臂,她微微側著頭,安心地枕靠在他肩上。


    要是能像這樣倚靠他一輩子,該有多好?他會愛她很久、很久嗎?在他身上,她感到一絲絲不確定。


    「我來煎牛排,好不好?」他低頭,看著她依賴的模樣,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何叔的視線,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有多久沒有吻她了?今晚她休想再睡客房,以後也休想!


    偲彤被他吻得差點喘不過氣,待他放開她,她感覺到臉頰上冒著灼灼的熱氣,她不好意思的偷瞄了何叔一眼,何叔好像沒有發現他們剛才做了什麽,依然專心開著車。


    她輕咳兩聲,想要掩飾沙啞的聲音,徉裝什麽事情也沒發生,盡量用輕快的聲音說道:「你會?」


    「當然,在美國的時候,什麽事都得自己來。」察覺她的小心思,向天馴低聲笑開。


    何叔聽見少爺難得的笑聲,好奇地透過後照鏡看了後座一眼,就見少奶奶的臉好紅,希望不是感冒了才好。


    「我很少聽你聊起在美國的事。」偲彤看著他笑開的模樣,覺得多日來的陰霍,終於統統一掃而空。


    「就像一般人那樣,念書,工作、尋找機會、抓住機會。」他用三言兩語,簡單帶過。


    「什麽時候跟我們的媽媽們碰個麵,她們剛巧人都在美國,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過去一趟?如果我爸有空,也可以跟著一起過去拜訪拜訪。」她突然想起他們都還沒見過彼此的母親,興致勃勃地提議。


    「這件事再說吧。」向天馴伸出左手,輕捏著她下巴,拇指愛撫著她被吻時的粉唇,看著她雙眼慢慢變得迷蒙。


    「喔,好吧,等你工作比較少的時候再說。」偲彤隱約察覺他似乎在遲疑什麽,也不想逼他,隻是淺淺笑答。


    這晚,向天馴親自下廚,煮了一桌美食喂飽她的肚子,飯後,她搬回主臥房,兩人緊緊擁抱彼此,直到天泛魚肚白,他才放她沉沉睡去。


    「偲彤……」而他卻始終無法成眠,較撫著她嫣紅粉嫩的臉頰, 心裏煩亂不已,粗嘎嗓音一遍又一遍低喃,「偲彤」


    千萬別像他父親那樣,突然離開他……


    向天馴與趙書敏剛下樓,他的視線迅速橫掃一樓大廳,果不其然,眼尖的發現在一根柱子後方,有一道鬼祟的身影。


    這一個星期以來,陳續慶派來盯他的人盯得很緊,恐怕那老頭已經查到他就是向富國的兒子,每次看見徵信社的人出現,他心裏便閃過複仇的快感。


    那老頭最近很著急吧?尤其這幾天偲彤隻要一接到陳老頭的電話,都會快步走離他身邊,神情也顯得相當為難。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讓陳老頭自己發現,娶她女兒的男人,正是當初因他而死的向富國的兒子,當他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間,會不會感到毛骨悚然呢?


    「天馴哥,過幾天是我爸生日,你一定要來,最好帶嫂子一起,當麵把你已經偷偷結婚的事跟我爸報告一下,知道你娶得美嬌娘,他肯定會為你感到高……啊!」趙書敏講得太開心,沒注意腳下,差點被自己給絆倒。


    「小心。」向天馴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故意往柱子方向移動,提高說話音量,「我們是什麽關係,你爸生日我一定去,還有我們結婚這件事,我也應該當麵跟他老人家說一聲。」


    我們結婚?趙書敏古怪的看他一眼,聳聳肩,心想應該隻是他一時口誤吧?


    「天馴哥,我爸生日那天,也是伯父的忌日,我爸想跟你一起去上個香,可以嗎?」她困惑的皺了一下眉,隱約察覺他們行進的速度好像變慢了。


    「好,我也要把我們的婚事跟我爸報告。」


    趙書敏再也交不了了,有些不悅地輕呼道:「天馴哥,你在說什……」


    向天馴很快打斷她,逕自道:「你放心,陳偲彤那邊我會盡快跟她辦妥離婚,不會委屈你,我跟她隻是隨便玩玩而己,連我也很詫異,她會這麽容易上手,根本沒什麽挑戰性,結婚時,連我媽都沒出席,隨便搪塞一個理由給她她也信,希望她離婚時也這麽幹脆就好了。」


    她張大嘴巴,仿佛看到外星人似的,滿臉不解地珍著他。「天馴哥,你到底在說……」


    他伸出手臂,輕摟著她的肩,她詫異抬頭,卻看見他丟給她一個不要多問的眼神,她馬上機警的閉上嘴巴,下意識地左右張望。


    他低頭,假裝親吻她臉頰,低聲道:「不要亂看。」


    趙書敏用力吞咽,感覺天馴哥突然加快腳步往外移動,直到走出大門外,她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向天馴送她坐上趙世伯派來的車,搶在她發出疑問之前,率先說道:「以後再跟你解釋,伯父生日跟我父親忌日的事是認真的,其他的,你聽過就忘了吧。」


    「天馴哥,你正在進行什麽計劃嗎?」趙書敏見他要走,連忙緊緊抓住他的手。


    感覺身後有人正拿著相機對準他們,向天馴反倒不急著走了,還故作親密的傾身向前,製造出令人容易誤會的假象。


    陳續慶還真替他省下不少事,派這些人過來,讓他能夠將計就計。


    「別擔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他咧嘴一笑,雙眸冰冷,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恨意。


    「是嗎?」趙書敏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剛剛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麽她突然覺得天馴哥變得好可怕?


    向天馴察覺她眼底的懼意,收斂心神,口氣極淡地道:「書敏,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承擔責任,付出代價。」


    「這個我同意,可是……」她有些擔心的皺起眉,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希望不要真的發生什麽不幸的事才好,天馴哥從小就吃了許多苦,老天爺不該讓他一個人承受額教的不幸。


    五歲,那是她隻知道洋娃娃跟棒棒糖的年紀,可是天馴哥就在這年齡,親眼目賭自己父親上吊自殺的恐怖畫麵,如果換作是她,她一定會當場瘋掉。


    「明天十一點開會前,記得把報表整理好給我,我要先看過一遍。」交代完,向天馴看了眼手表,偲彤差不多要下班了。


    「好,我知道了。」趙書敏知道這是他表示一切到此為止的意思,便不再多說什麽,乖乖應道。


    向天馴替趙書敏關上車門,眼角瞥見徵信社的人還在偷拍,他嘲諷的笑了笑,並未回頭多看一眼,從容走到何叔開來的車子旁,開門,上車。


    何叔見少爺坐妥,直接把車開到少奶奶公司樓下,等了快半小時,才看見偲彤匆匆忙忙跑出來的身影。


    她過打開後座車門邊道歉,「何叔,不好意思,我臨時被叫去……天馴,你怎麽在車上?」看見安穩坐在車內的高大身軀,她難掩詫異的瞪大雙眼。


    向天馴朝她伸出一手,看著她把手放入自己掌心裏,朝她一笑,溫柔的將她帶入車內。


    「少爺說要來等你下在。」坐在前座的何叔不甘寂寞,轉過頭,咧嘴笑著搶白。


    「你這幾天不是忙著處理在荷蘭開設分公司的事?」偲彤緊挨著他身邊坐著,身體左半邊與他相觸,肌膚隱隱發熱。


    「我用手機處理辦事,一邊等你。」向天馴仍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這陣子何叔先接她下班,再順路接他,兩人碰了麵總是手牽著手,直到進了家門,他們才會把手放開。


    偲彤輕咬著下唇,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兩秒鍾,試探地問:「我是不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事?等等,該不會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吧?」


    向天馴微微一笑。


    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隻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單純想跟她一起到外頭用餐,如此而己。


    「怎麽笑得這麽詭異?」她用另一手摸摸下巴,眉心蹙起,目光開始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他。


    「我訂了你愛吃的餐廳。」他笑而不答,隨她去胡思亂想。


    自從兩人冷戰和好後,每次看著她,他嘴角便忍不住上揚。


    「隻笑不說,真的很可疑。」偲彤嗔他一眼,扭動手腕,試圖縮回自己的手,同時開口威脅,「快點告訴我,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


    見她一副好奇得要命的樣子,向天馴低聲笑開,握緊她的手,舉到唇邊,在她不安分的手上落下一吻。


    偲彤愣住,眨眨眼,何叔在場,他居然還吻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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