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天凜使用的寶貝兩字心底緊緊一揪,想起daniel對這件事和天凜明顯相異的看法,不久前daniel打電話問他有無前往查看寧忻是不是真的和男人開房間,當他說明這是場烏龍時,daniel頗不以為然。


    「你會不會管太多了?把護送段寧忻的任務交給她上司不就得了,說不定對方很樂意照顧她。」當時他隻回是舉手之勞,沒說是蘇子荃似乎對寧忻有好感。而他忍不住占有欲與關心才將寧忻帶離。


    「雷大哥,隻管請你表妹安心休養,我已經指示公關部這件合作案由我親自接手,等段小姐感冒好我再和她詳談合作細節。」歐仲菲溫和表態,好人才值得禮遇也值得等待,合作案緩些時候再談無妨。」「謝謝,那麽寧忻以後就請你多關照了。我回去補眠,不打擾你們夫妻談情說愛了。」確定寧忻與繁星的合作不會 有變,雷彥安下心,以詼諧的語氣說著,準備告辭。


    衛天凜的問話止住他起身的動作,「雷彥,你要不要考慮把酒吧交給daniel負責,來永雋集團幫我? 」「怎麽突然這麽說? 」「你把迷離酒吧經營成業界的翹楚,調酒技術也是一流,可是再怎麽說還是大材小用,不如把酒吧交給daniel負責,你來永雋集團工作,這樣你不會再作息不正常,交女友時也比較不會受女方家長的反對。」衛天凜知道雷彥會經營同誌酒吧和daniel有關,也曉得daniel是同誌,他會勸雷彥將酒吧脫手,並不是對同誌有所 歧視,而是聽雷彥說他要補眠,心念一動有感而發。


    雷彥曾說過他是棄商從醫,後來嚐鮮才跑去當保鏢,但以他的優秀頭腦又經營同誌酒吧,他總覺得有些可惜,覺得他可以考慮轉換跑道。


    「我有同感,雷大哥也該認真交個女朋友了,即使你的酒吧素養很高,但一般人對同誌酒吧老板的身份可能不太能認同。」歐仲菲就事論事。


    「我明了你們的意思,但感情的事……隨緣吧。」「是喔,在美國不少女人對你有意,也沒見你給過誰機會,你再這麽隨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和心愛之人相守的幸福?」或許是自己幸運地和摯愛的妻子相守,衛天凜格外希望這個對感情淡然的好友也能盡早尋得屬於他的幸福。


    眸心掠過一抹淒迷,雷彥苦澀的說:「這輩子我隻怕無法再擁有這份幸福。」「什麽意思?」雷彥怎會用「再」? 「八年前我就已經離婚了。」「你結過婚? !」衛天凜和嬌妻同感意外,他與雷彥認識多年,完全不曉得他曾結過婚,甚至已經離婚。既已說出這件事,雷彥坦然點頭,但也無意再談,「我真的要回去補眠了,改天到我家,我再請你們喝酒。」說完,他起身邁步離去。


    衛天凜並未喊住他,他看得出來雷彥似乎不想多談那段婚姻,雷彥一向瀟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抑鬱的模樣,是 因為過往的關係嗎?不曉得曾經讓雷彥甘願走入婚姻的會是怎樣的女子,他方才語氣隱約透著壓抑與遺憾,難道……「天凜,難道雷大哥還愛著他的前妻?」歐仲菲仿佛心有靈犀般,道出他心裏的猜測。


    半夜十二點,或許是感冒的關係,段寧忻早早就上床就寢,直到剛剛才醒來。


    她披上外套想去小安的房間看他有無踢被,走到一半才想起她怕小安被她傳染,讓尚承把他接回去爸媽家住了。她搖搖頭,嘲笑自己一感冒,腦袋也變得不靈光。


    肚子有些餓,她就著昏黃的壁燈想到廚房煮些東西,經過客廳時冷不防聽見大門傳來異響,很像是有人試圖開門的聲音,她心中一驚,是小偷嗎?


    雖然有些害怕,不過她迅速抓了支掃把躲至門後,大口深呼吸,微顫地緊緊握住舉高的掃把。


    喀啦一聲,客廳門被打開,眼睛已適應黑暗的她在一團黑影踏入屋內時,猛力將掃把朝黑影落下。


    察覺空氣中的變動,黑影利落地跳往一旁,躲去淩空而落的攻擊,還來出聲,雜亂的揮擊又襲來。


    「可惡的小偷,竟敢闖進來,看我怎麽修理你!」段寧忻亂敲亂揮一通,希望快把竊賊趕走。


    「寧寧,是我。」黑影身手嬌健,完全來被她敲中半下,他扣抓住她的掃把,同時出聲,而後按下就在他旁邊的電 燈開關。


    段寧忻陡地震住,這久違的稱呼與熟悉的聲音……客廳募地燈火通明,映入她眼簾裏的偷兒赫然是一「雷彥!為什麽會是你? !」沒想到要追究他的親昵叫喚,她怔愣地瞅著他。


    這人白天送她回來之後就離開,她的心也總算平靜下來,為何現在他又出現在她眼「我聽小安說他今天要住他外公外婆家,屋裏隻有你在,想想還是過來看看你的情形比較妥當。」雷彥慶幸她的注 意力不在他情急之下衝口而出的稱呼上頭,否則他不知要如何坦白藏在心底的感情。


    「用闖空門的方式?你是跟我有仇是不是!你這樣半夜闖進來有多嚇人你知道嗎?可惡!」氣怒地控訴到最後,她丟掉掃把,忍不住直接掄拳柱他胸膛捶打。人嚇人會嚇死人他不知道啊。


    「對不起,屋裏沒開燈,我以為你睡了。」雷彥不閃不避地由著她發泄心情,知道自己嚇到她了。


    「你根本就不該闖進來,你一一」氣罵來競,她整個人忽然滑坐至地上。


    「寧忻,你怎麽了?」雷彥著急的蹲下身子察看,是她在攻擊他時撞到哪兒受傷了嗎?


    「我被你嚇到腿軟不行嗎?」美眸微紅的瞪他,先前她以為有歹徒上門而強壓下的恐懼和害怕,這時整個釋放出來。


    看見她泛紅的眼眶,明了她真的被他嚇壞了,雷彥難掩心疼的擁她入懷,邊輕柔在她背上拍拍邊歉疚低語,「我不 是故意嚇你,是怕按門鈴會吵到你,才會自己進來,沒想到你還沒睡。」「所以我說你根本就不該像小偷一樣聞進來。」她因他的輕擁心跳加速,情緒卻也在他輕柔的拍撫中慢慢平緩下 來,她下意識貪戀起他溫暖的懷抱,沒立刻推開,僅在嘴上埋怨。


    「我是用小安給的備份鑰匙開門進來的。」他澄清自己並非用不法手段直闖她的住處。


    段寧忻驚愕地仰起小臉,「你是說你和小安見過麵,他把備份鑰匙給你,叫你晚上過來看我?」「差不多。」他答得含糊。


    下午小安打電話給他,說很想爸比,也說今晚要住在段家,他原就擔心寧忻的身子,聽她一個人待在家,心裏的擔心又添一層。顧慮他若上門關心,也許會被她擋在門外,遂問小安有沒有住處鑰匙,打算夜裏悄悄過去看她。小安剛好有備份鑰匙,還叫段尚承載他到他的住處,把鑰匙拿給他,還稚氣地表示,有爸比幫忙注意媽咪的情形,他很放心。


    也是在下午,當段尚承問他當年為何與寧忻離婚,他才知道她並來向家人提及兩人離婚的經過,也才曉得當初她是和家人搬到南部,難怪他始終尋不著她。


    事隔多年,他並來向段尚承說明一言難盡的離婚真相,僅以自己對不起她當作回答,多虧尚承體諒地沒有再多問, 也沒阻止他來探望寧忻。


    「真是的,小安怎麽能隨便把鑰匙交給你。」得知他過來關心全是因為小安,她胸中浮現難言的失落,輕推開他站 起來,垂睫說道:「很抱歉讓你專程跑這一趟,我沒再發燒,也已經睡過一覺,情況很好,你可以回去了,我不希望你的另一半因為你跑來這裏產生誤會,為我和小安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話說完,她胸中一片沉窒,但她很快要自己忽略這份感受,早在離婚那時他就已經選擇別人,當然有新的另一半, 她是犯糊塗在介意個什麽勁。


    「我沒有結婚,身邊也沒有另一半,你擔心的問題不會發生。」他一心隻想在這裏多陪她一些時候?


    段寧忻驚訝地望向他,他是指他沒和敢沛潔結婚,目前也無情人?可是怎麽會?當初他堅持和她離婚不就是為了跟敖沛潔在一起嗎?更何況對方一直是他母親中意的媳婦人選,怎麽可能不撮合他們?


    她紅唇輕掀就要向出心底的疑問,但隨即提醒自己別再去想他的感情事,那與她無關?


    她硬是壓下到口的疑問,為免再因他出現不該有的情緒反應,她再次下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冷不防的串咕嚕咕嚕的腹鳴聲猶如扯她後腿般清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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