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時了了的身後,見她望過來,一雙勾人的鳳眼彎了彎。


    "小時啊,你家少爺臨時有事兒回去了,走之前讓我把你帶回去,走吧,你暫時歸我了。"


    時了了雖然心有疑惑,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該問那麽多,隨即點頭。


    “好的,西少爺。”


    西炎眼神意味深長。


    陸宴州看來是真沒把人搞定,這連問都不問一句,完全是把自己當外人了啊。


    “我去樓下等你,你去收拾行李吧。”


    時了了點頭,跟白麗葉道別後轉身回了房間。


    留下的白麗葉看著小男仆的背影,扭頭問西炎:“他們是吵架了嗎?”


    西炎聳肩,笑眯眯的回:“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親自去問問陸宴州?”


    白麗葉嘟囔了一句‘狐狸’,頭也不回的走了。


    嘴巴很是嚴實的西炎在她走後不笑了,神情若有所思。


    昨晚陸宴州命人連夜把顧雪昭跟帶她來的那個蠢貨趕了回去後,就讓人給學校發了說明顧雪昭性別的郵件,隨後便說有事兒,連夜離開了山莊。


    原本因為竄稀,體質虛弱的楊輕舟都從床上爬下來,滿臉疑惑的扒著他的衣領問誰惹他了嗎?


    西炎猜可能是陸宴州跟小男仆鬧矛盾了,但是看時了了剛才的表情,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還真是奇怪……”


    ...


    時了了收拾完行李,直接去找西炎的司機,本來是想幫著人家一起幹活的,結果司機大叔笑眯眯的讓她先進去坐著。


    她一個男仆,哪裏好意思光坐著不幹活。


    “我去那邊等西少爺吧。”


    其他人都想接著玩,西炎好像也有什麽事兒,所以提前回去,時了了站在門口等著西少爺出來,結果人還沒看到,就被人攆了。


    “讓一讓,別擋路。”


    拿著掃帚,臉上皺紋密密麻麻的老大爺不耐煩的道。


    時了了往旁邊讓了讓:“不好意思。”


    老頭抬起渾濁的一雙眼打量了一下時了了纖瘦的身形,走到她麵前的時候突然一腳滑,摔在了時了了麵前。


    “哎呦!”


    時了了下意識的把人扶起來:“沒事兒吧。”


    大爺握著掃帚抬頭氣道:“是你碰的我,賠錢!”


    時了了挑眉,指著頭頂上的監控:“大爺,有監控。”


    大爺低聲笑笑,嗓音嘶啞:“我提前檢查過,這個監控早就壞了。”


    時了了直接一腳把老頭踹翻過去。


    “沒監控你這麽吊?”


    摔了個狗吃屎的大爺麵色猙獰一下,揚起脖子指著時了了:“你……”


    他頭發很長,常年沒打理過一樣,剛才看時了了隻知道是個少年,此時猛地一抬頭,看清他的臉後,瞳孔驟然緊縮。


    “你………你……”


    時了了挑眉:“還想再來一腳?”


    老頭嘴唇不停顫抖著,像是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滿臉見鬼的跑走了。


    隻當是小插曲的時了了不一會兒就等來了西炎,兩人坐上車離去。


    樹叢中,一個佝僂的聲音走出來看著已經遠去的車,手指顫抖的抓著園丁問道:"那是……那是誰家的車。"


    園丁滿臉嫌惡的扯出自己的袖子。


    這老頭,管事兒的是看他可憐才收進來做個清潔工的,但人品不怎麽樣,平時偷奸耍滑的,其他工人都不愛搭理他。


    "那是西家的車。"


    怕老頭纏上自己,園丁敷衍了一句快步走開。


    而老頭像是沒注意到一樣,眼神癡癡的盯著那已經看不到影子的車。


    “西家……怎麽會……她……被找回去了?”


    ...


    時了了回到陸家已經中午了。


    她早飯沒吃,餓的頭暈眼花的去小廚房隨便給自己下了碗麵條。


    “知道少爺去哪兒了嗎?”


    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傭人,時了了問道。


    那傭人見是她,停下了腳步。


    “少爺昨晚回來的,今兒一大早就出門了,也沒說去哪兒。”


    時了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回去看了看自己放在窗台的綠植。


    這家夥還是光禿禿的一個,半片葉子沒長,反倒還蔫了許多。


    時了了有些心疼。


    “給你澆點水兒,喝飽了得快點長啊,我還等著你把充作人情送人呢。”


    晚上的時候,陸宴州總算回來了。


    傭人敲門告訴時了了的時候,她還在被窩裏打遊戲,得了消息立馬穿上鞋趕了下去。


    陸宴州剛從什麽高級場所離開一樣,西裝革履的,似是飲了酒,白皙如玉的臉頰兩邊暈了些許緋紅,茶褐色的眸子水光瀲灩的。


    “少爺。”


    時了了迎了上去。


    不同以往,陸宴州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一句話都沒說。


    時了了有些懵。


    她下意識的跟在陸宴州身後。


    【這是怎麽了?在外麵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她不解的看著麵前的背影,試圖分析。


    【難不成是生意沒談成?】


    【別沮喪啊宴子,起碼你每天還能拉屎,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因為拉不出屎而焦慮嗎】


    陸宴州腳步一頓:“………”


    不會安慰就別安慰,小騙子。


    雖然陸宴州沒說話,但倒也沒阻止時了了跟著他進書房。


    “什麽事兒?”


    陸宴州抬手將領帶扯下來,眉眼有些疲憊的靠在身後的椅子上。


    時了了給他倒了杯蜂蜜水。


    “少爺,西少爺讓我跟你說事情忙完給他回個電話。”


    陸宴州的手機早就沒電了,這回才想起來。


    說完,時了了打算走。


    原本麵露疲乏的人手指敲了敲桌麵,突兀的開口:“你沒有其他想問的嗎?”


    比如……為什麽自己回來。


    為什麽態度這麽冷漠。


    隔著一段距離,他微仰著下巴注視著站在那邊的小男仆。


    黑發雪膚,一張臉生的格外招人,骨架小,喉結也幾乎看不到,原本以為的男生女相現在想來有些可笑。


    她本身就不是男人,哪來的男相。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看似身份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但這段關係的主導卻從來都不是陸宴州。


    時了了沉默片刻,頂著陸宴州打量的目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後還是抬眸看過來,問道——


    “少爺,您今天大便通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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