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比較好過的是,他看起來沒比她好到哪裏去,那雙始終冷靜的眼眸蕩漾情思,而他雙腿之間未曾抒解的腫脹,讓她不禁佩服他竟然還能行走。


    歐陽臻徹底撩撥了她,但沒有要了她。


    臨走前,他為她取下項鏈,抓起她的手,將鑽石放在她掌心。「收好。」


    「可是……」她不禁有些遲疑。


    「它在你身上,比放在盒子裏好看多了。」他意猶未盡的看著她的胸口,像是想再吻一次,但要從那裏抬起頭非常困難,他成功過一次,不能保證下次也行。


    掙紮了一下,在她唇上輕輕一點,他選擇盡快離開。


    關好大門後,沈雙如旋過身,再度在鏡中看到自己,不禁抽了一口氣,腳步匆匆的往房裏走去。


    夜深了,該睡了,在睡之前還有好多事要做,她該卸妝,該更衣,該洗澡,可腦袋卻昏沉沉,像無頭蒼蠅般,在屋子裏踅來踅去。


    奇怪,他隻是吮吻了她的身體,怎麽好似連她的腦汁都被吸幹了?


    她拍拍腦側,打開衣櫥,在內裝的穿衣鏡中,又看到了滿麵生暈的自己。


    太令人羞怯了!她啪的一聲關上,不敢看。


    然而,想了想,實在好奇,她又打開。


    伸手往後,將小禮服的拉煉拉下,扭了扭,小禮服褪下,她看著鏡中近乎全裸的自己。


    她的乳房布滿他吸吮揉捏過的痕跡,左邊心口有個印子已然清晰成形,恐怕要幾天才能消褪,至於其他的隻是用力稍大的紅印,睡一覺起來,應該都會消失。


    她回想起他的頭俯在這片肌膚上的情形。


    心口那枚印,是他給的第一吻,他宛如失控般緊緊的吮,她立刻被取悅,隨著他兜轉的舌,不放鬆的力道,在未曾預期的情況下,經曆了一波小小的高潮。


    她永遠也忘不掉當他發現她進入神妙狀態後的反應。向來精明的他,竟然露出小男孩般,充滿雀躍與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有點臭屁,她正要抗議,他卻臉色一沉。


    隨著他目光向下,她看到他用雙唇吸出來的紅印。


    她解釋過,自己的肌膚容易留下印痕,他卻萬般不舍。雖說舍不得,他又放不了手,大手與熱燙的唇遊走在鎖骨、乳房與頸側。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使出了強烈的勁道,直到發現自己幹了什麽好事,才又趕緊對她摸摸搓搓。每每快要創出新的印記時,他就再轉移陣地。


    他的本意是體貼,可真正辦到的卻是放火。她的上半身幾乎被他吻遍了,如果不是謹守一點矜持,她恐怕會直接跳到他身上,開始攻擊他。


    由於自己體內的情欲已經如此難忍,所以更佩服他竟然可以站著走出去。


    邊想著,她邊用夾子夾起長發。


    她……不是沒有經驗。以前念書時,她交過男朋友,嚐過禁果,雖然經驗不多,但知道男人與女人之間是怎麽回事。


    以往的經驗,都有時間不短的卿卿我我做基礎,認真交往過一段時間才發生,唯獨與歐陽臻「正式交往」的時間最短,可是,欲望也最強。


    當他的雙眼灼定她胸口時,她宛如被魔法定住,動彈不得,心裏隻有盡快屬於他的想望。以前跟別人在一起,她不曾主動問求,但是,歐陽臻卻讓她整個人燃燒起來。


    啊,好想好想要他!腹間又是一陣痙攣。


    她匆匆抓出一件長版棉t遮住自己,往浴室逃去。


    這個晚上,她的夢中,都是他伏在她身上,不斷嬉戲挑逗的情景。


    歐陽老爺子八十壽宴的相關報導,很快便占據了名流新聞版麵。


    隻要打開電腦,連上網路,即便遠在希臘,也能掌握瞬息脈動。


    柳邊喝水,邊噙著笑意,準備看看失了歐陽的壽宴有多冷清,卻沒想到入眼的第一張照片,竟是笑開懷的歐陽三叔。


    他眼珠顫動,看向標題——


    歐陽臻偕沈海之次女出席,接班地位不保。


    歐陽超、歐陽群女伴加分,三子即將大勝!


    啪啦一聲,水花上濺,他手中的玻璃杯硬生生被握到破裂,玻璃碎屑炸開,一大落鮮血往下滑去,染紅了白襯衫。


    下一刻,放在他麵前的平板電腦被抽走,合上時,那聲「喀嚓」萬分明顯。


    「別拿走!還給我!」他大叫。


    歐陽律堅定的說,「別看了。醫生說過,你需要好好靜養。」


    他憤怒低咆,「歐陽臻那個混蛋!他怎麽可以帶那個女人去參加老爺子的壽宴?」


    「他能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歐陽律溫柔的說,「把手伸出來。」


    「太過分了!他把你當作什麽?」柳激動得全身發抖。


    「我們已經離開了,你放手吧。」歐陽律拉來他的手,低頭檢視。


    玻璃碎屑刺入柳的掌心,為那雙早已傷痕累累的手再添新傷。


    真是的,不該再讓他用玻璃杯了,每次激動,他總先傷了自己。


    歐陽律小心翼翼的挑掉幾塊較大的玻璃,柳垂眸看著他的動作。


    他的歐陽有一雙修長的大手,宛如藝術家。那雙手曾經握著萬寶龍鋼筆,簽下無數重要契約,帶領歐陽集團連上顛峰。


    那時候的他,多麽風光,多麽瀟灑!


    他合該是贏家,勝利者,應該做萬千決策,不該隻是為他遞茶送水,坐在窗邊敲打要去應征的英文履曆,更不該總是在他失控時,為他夾掉傷口上的玻璃碎屑。不該!


    他反手抓住歐陽的手,紮進他傷口的玻璃屑,同時也紮痛歐陽,他的鮮血沾染了歐陽的肌膚,無視他眼中的痛楚。


    「我要你回到歐陽集團,我要你當那裏的霸主!」他近乎偏執的嘶吼,「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弄回去!」


    「沈小姐,你的訪客。」


    坐在辦公室座位上,沈雙如抬起頭看向來人。「咦?王伯,你來了?」


    「我老婆出院了,我想來跟你謝一聲,順便看看你。」被接待小姐領過來的王伯靦腆的說,「厚,沈小姐,你很不夠意思耶,以前怎麽不跟我說,你的來頭這麽大?」


    「啊?」


    「原來你是那個名媛沈碧漪的妹妹,又是歐陽家新董的女朋友。」王伯摸摸後腦杓,「之前我一通電話就把你叫來幫我找醫生,真是不好意思!」


    歐陽臻不是新董,非但如此,他還很想快點甩掉代班。沈雙如咬住舌頭,咽下實情。「你不要這麽說。有我可以幫得上忙得地方,我很開心。」


    職場上共事的人多知道她是鞏煌的外孫女,可她同時也是沈海之的女兒這件事,之前被外公壓著,沒有多少人知情。消息披露後,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得跟往常很不一樣,她還在適應中。


    「未來董娘,做人不要這麽謙虛啦!」比起之前,王伯生分許多,「我嶽母家送來新鮮琵琶,我老婆叫我先拿一點過來給你吃……」


    剛好電話響起,她看了看來電顯示,忍不住打岔,「王伯,等一下再聊,我先接個電話。」她拿起手機,別過身,溫暖的笑了,「喂。」


    「是我。」歐陽臻開口。


    「我知道。」唉,怎麽回事?聽到他的聲音,嘴角為什麽一直往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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