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資料我查到了。”一進辦公室,邢野就同正與程恩在商討公事的亞司說道。


    亞司接過資料袋,點燃一根香煙,抽一口定定心火,然後拿出袋裏的資料。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的近照,亞司神情有如惡魔般地盯著照片好一會,之後翻開檔案,冰冷輕聲地問道:“都查到些什麽?”


    邢野拉過一張椅子,在程恩旁邊坐下,開始對兩個好友述說道:


    “照片裏的人叫廖明昌,是廖氏企業的小開,近兩、三年來,他已經入主廖氏企業,不過他不是個能成大事之人,常常作下錯誤的決定,使公司虧損連連,能熬到今日,是因為他到最後與黑道掛勾,走私毒品。”


    “那就是說掛羊頭賣狗肉嘍?”程恩插嘴道。


    邢野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廖明昌是一個上流社會的富家子弟,而安安隻是一個孤兒,怎麽會有所牽連?而且還發生那樣的事?”聽了邢野介紹完廖明昌的背景後,程恩說出他與亞司最大的困惑。


    皺起眉頭,亞司終於將冷冽的雙眼自照片移開,他看著邢野,等待他的回答。


    “你們猜猜看,廖明昌是讀哪所大學的?”邢野不答反問,接著看到聽眾們漸漸恍悟的樣子,點點頭給予肯定,然後公布他們已明了的答案:“沒錯,就是t大,而且他還是安安的直係學長。”


    停一會,讓好友將剛才所聽到的一切消化,然後開始進入整個調查中,最後一道謎題的解答。


    “根據調查的結果,當時廖明昌可能是求愛不遂,因此起了報複之心,做下這件毫無人性的醜事。”他再接下去說:“照這個調查來分析,當年你與安安在敞篷車裏的事,他八成看到了,而且還很變態的拍了下來,以破壞安安的名譽,造成學校以行為不檢為由勒令安安退學。”


    “真是可惡至極,為了求愛不成這點小事,竟然對一個才十九、二十的女孩,使出這種既卑鄙又下流的手段。”程恩忿忿不平的說。


    “這還不止!從亞司所截出的開頭與結尾兩段影帶中的威脅話語來判斷,當時他雖沒成功,但對安安可是勢在必得,根本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幸而當時她已離開,下落不明,沒有接到包裹,否則難保今日她是不是會慘遭他的迫害,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邢野再次分析道。


    所有的調查分析都已完畢,隻見亞司轉回視線,低頭再度盯著照片,靜默不語。


    邢野與程恩見此情況,兩人互瞄對方一眼,希望對方能說些安慰的話,最後在比不過邢野強勢的瞪視下,程恩清清喉開口:“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如今安安已經再度回到你懷中,你該想的是你們的未來。”


    亞司憤恨的視線依舊不離照片,點點頭,算是認同程恩規勸的話語。


    但是,他實在無法原諒照片裏的人,隻要一想到他是如何狠心的對待安安,他心中的怒火就炙熱的幾乎可以溶鋼。


    看來想要為安安帶來美滿幸福的日子,得先製裁這個雜碎。


    抬起頭,看向眼前等他反應的兩個好友,亞司陰森冰冷的作出決定,“程恩,我要你用最短的時間,讓廖氏企業隻剩下一個空殼無法翻身;邢野,我要你摧毀任何可能協助廖明昌東山再起的一切。”


    “沒問題。”程恩點頭答道,邢野亦頷首答應。


    接著亞司又陰沉地說:“別對他做人身攻擊,隻要注意他的去向,直到我回來,做最後的一擊。”


    程恩、刑野兩人同時點頭表示明白,接著他們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直到你回來?這是什麽意思?”程恩急急脫口問道,該死的!好不容易邢野度完蜜月回來,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輕鬆幾天了,現下要是亞司落跑,那可是會比之前還要忙上一倍的。


    將手上的資料甩在桌上,此時亞司的臉孔終於由冰寒升至暖春,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說:“安安今天早上剛出院,不適合在這烏煙瘴氣的環境裏養病,所以在你們還沒搞定那家夥前,我們一家人準備前往墾丁的別墅增進感情。”


    “增進感情?你與安安都如此深愛著對方,而你跟念念又是父子天性,絲毫沒有隔閡,你還去增進什麽屁感情呀?”程恩氣憤的說。


    “這就不是你一個孤家寡人可以理解的了。”亞司得意的說,一點也不受程恩的憤恨影響。


    “你……”程恩被將一軍的說不出話來反駁。


    “好了,程恩,你就看在他患相思這麽多年的份上,放他去與嫂子親熱親熱吧!公司我會幫你的。”邢野替大舅子說情。


    程恩見亞司臉上所布滿的笑容,是這幾年來所不曾有的,哎!罷了,誰叫他要認識這群老是欺負他的朋友。


    “算了,你等著吧,我絕對會附上令你心疼不已的加班費。”程恩還是有些不甘地咕噥威脅道。


    亞司笑著擺擺手表示不在意,接下來三個人開始討論這場報複要如何進行──兩小時過後,完整的計書終於出來了。


    “搞垮他之後呢?”邢野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亞司露出狠絕的神色,然後陰沉冰冷地緩緩說:“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天長地久的蹤跡※※


    來到墾丁養病已經有一個禮拜了。


    這些天所過的是桐安這幾年來,不曾有過的安逸生活。


    就像此時,她悠閑地坐臥在陽台的躺椅上,曬著暖暖的陽光,而亞司與念念則在前方的遊泳池裏,玩耍嬉戲。


    望著兒子活潑可愛的臉龐,桐安覺得自己之前實在太自私了,怎麽會想剝奪他們父子的親情呢?搖搖頭,還好事情沒有照她的藍圖走下去,否則……


    哎!現在她隻希望這種幸福的日子可以過得長長久久,但……桐安攏起了眉頭,就不知亞司怎麽想──“媽咪!”


    一聲撒嬌稚嫩的童音,喚醒沉思的安安。


    坐起身,她憐愛的拿起一旁的浴巾,包住全身濕答答的兒子。


    “媽咪!我告訴你,剛剛爹地教我遊泳喔!”


    “真的?那你會遊了嗎?”


    “媽咪,沒那麽快啦,爹地說要先教我閉氣才行。”


    “哦!那你會了嗎?”


    “嗯!我已經可以閉氣三十秒了喔。”念念笑咪咪的點頭,獻寶地說。


    “念念這麽棒呀!”


    受到母親的誇讚,念念覺得非常快樂,轉向泳池,伸手直指著正來回遊泳的父親,驕傲的說:“媽咪你看,爹地好厲害喔。”


    依著兒子伸長的手臂看去,池裏的亞司來回遊了幾趟,也不見他俐落的動作慢了下來,看著、看著桐安不禁就著迷了!


    亞司縮回雙手雙腳站立在池邊,將臉上的水珠抹去,往前一望,對著正招手揮舞的兒子微微一笑,然後微轉一個角度,看向兒子身旁的女人,倏地他的眼神變為深邃炙熱,嘴角揚得更高了。


    “媽咪放開我啦!人家要再去爹地那裏玩啦!”念念在桐安手中的浴巾裏掙紮著。


    兒子的叫嚷及亞司迷人的笑容驚醒了癡迷的桐安,她臉紅羞怯地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放開兒子起身走回屋裏。


    亞司下意識地抱住念念直撲過來的身子,目光卻一直跟隨著心愛的女人,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方才回神來應伍這精力旺盛的小夥子。


    ※※天長地久的蹤跡※※


    直到兒子規律的呼吸聲傳來,桐安才輕手輕腳地為他拉好被子,將床邊小桌上的台燈,調整為一盞暈柔的小燈。


    她緩慢輕聲的走出臥室,然後輕輕的將門半闈。


    亞司在二樓的小廳裏看著邢野傳來的傳真,這兩個死黨的動作還真快,才一個星期而己,廖氏企業及飛仔幫就成為曆史名詞了。


    可惡!它們還真不耐打,他的假期根本還沒放過癮;腦筋一轉,想想這樣也沒關係,回去把所有的事情做個了結,那接下來與桐安的蜜月,就可以玩個夠本。


    這時桐安關門的聲音,立即讓心思有些飛遠的亞司回過神,他抬頭望向桐安的背影輕聲問:“念念睡了?”


    “噯!”安安緩緩轉身、小臉低垂著回答。


    見她羞怯不安的樣子,亞司深歎一口氣,幽幽的說:“我很可怕嗎?”


    “不、不會的,你一點也不可怕。”桐安被他消極的語調給愣住,急急抬頭說。


    “那你為什麽一直躲著我?”壓下笑意,他繼續幽幽的問。


    “我哪有、哪有躲著你呀!”桐安有些不自然的應這。


    “既然沒有,那你過來。”亞司柔聲的說。


    桐安壓下驚慌,不安的緩緩走向他,但沒走幾步就停下不動了。


    “再過來些,我想抱抱你。”瞧她已有些微顫的身子,亞司鼓勵的笑一笑,溫柔哄道:“快點,聽話。”


    亞司的溫柔有如催眠般,令桐安不由自主的舉步來到他跟前。


    望著眼前的人兒,亞司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坐在他的膝上,長長籲出一口氣,舒舒服服的摟著她,靜靜享受這親昵的一刻。


    原本桐安僵直的身子,也在他親密的摟擁中漸漸療軟,不再矜持,她小臉枕著他的胸膛,雙手悄悄地環抱他的腰際,珍惜著這難得的嗬護。


    許久之後,亞司緩緩開口:“安安,你還愛著我嗎?”


    身軀再度僵直一下,突來的問話令她不安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啄吻一下伊人的額角,他低柔的說:“老實地回答我,嗯?”


    算了,桐安認命的投降了,這輩子她是永遠都無法抵抗他的柔情,清清喉嚨,細聲低啞的述說:“這些年來,我一直無法將你拋出腦外,隻要看著念念,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的一切,我想,當初我對你用的情一定深不見底,所以才會至令仍無法爬出情淵。”


    聞言,亞司激動的攫住她的朱唇,火熱的舌滑進她的口裏,用力吸吮她甜甜的蜜汁且輾轉糾纏她的丁香,直到兩人都急須空氣方才放開。


    桐安微喘的靠回他的胸膛,有些困惑地問:“為什麽?你一向討厭我說這些話的。”


    緊摟著她,亞司淺淺一笑,“傻瓜,你還不明白嗎?此一時、彼一時,我對你有情了。”


    “真……真的嗎?你……你是說,你愛我?”靠在他偉岸胸膛的小臉,訝異地仰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抖著音問道。


    “沒錯,小傻瓜,我愛你,而且很久很久了。”亞司深情款款的直視她的雙眸。


    桐安羞紅了整個臉蛋,埋回他的胸膛,“我也是,我一直愛著你,很愛很愛的。”


    眉梢愉悅的上揚,亞司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同時將它往桐安左手無名指一套,拿至唇邊吻一下,“嫁給我,安安。”


    桐安一聽,整個人傻住了。


    亞司柔柔一笑,低下頭,在安安雙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我說真的,嫁給我。”


    膝上的人兒低垂著眼,一直靜靜的不作聲,小小的臉蛋開始顯得有些哀傷。


    “安安,別不說話,回答我的問題。”他挑起她的下巴,索求她的回答。


    望著眼前所愛的人,喉嚨一緊,她幾乎無法說出口,“乍然聽到你的求婚,我真的很開心,但是,我不能。”說完,桐安就掉下忍隱許久的淚水。


    亞司心疼地輕柔抹去她的淚珠,“別哭!告訴我為什麽?”


    搖搖頭,她已經難過的說不出話來,伸手捂住亞司仍想詢問的唇,再次搖頭否決,然後將小臉埋在他的頸肩,雙手緊緊抱住他。


    瞧這情況,亞司心裏己明白她的心思,無聲地歎一口氣,摸摸安安的秀發,靜默一陣之後,再次挑起她的下巴,雙瞳直直搜尋著她陰暗的眼眸。


    “告訴我,說出來,別藏在心底。”


    “不、不能……不能說的,我不要你看輕我,我……我不要你露出更嫌惡的眼神唾棄我,不要……我不要。”桐安慌亂地想要掙離亞司。


    “你就這麽看輕我對你的感情?”亞司既憤恨又心疼的問。


    停下掙紮的動作,她與亞司傷心的雙眼對視,好久好久。她等他的愛似乎等了一輩子,現在好不容易終於是她的了,然而,在告訴他那些不堪的過往之後,他的心還會是她的嗎?垂下小臉,淌出淚水,桐安開始緩緩說出多年前、為何懷著念念遠走他鄉──※※天長地久的蹤跡※※


    大白天裏的pub,不若夜晚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而是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許怪異。


    亞司跟著邢野進入邢幫所經營的藍星pub,內部隔局算是寬敞,推門而入,便瞧見酒吧的吧抬。


    吧台前方設置許多的小圓桌及小沙發,吧台的左邊是個可容納上百人的舞池,吧樓右邊則是一座旋轉梯直通二樓,樓梯後麵還有一道門,門上貼著“非請勿入”的標語。


    打開此道門,出現的是一個地下室,這是邢幫集會的地點之一,邢野帶著昨天剛剛才從墾丁回來的亞司往下走,直到地下室裏最底端的一間房。


    門一開,納入眼裏的即是被綁在椅上多時的廖明昌。


    亞司不發一語的來到他的跟前,神情有如嗜血的邪靈,一派冰冷。


    突然亞司狠狠的對廖明昌甩出一個耳刮子,其力道重的連人帶椅飛了出去,霎時傳來他疼痛的悶叫聲。


    讓人將他拉回原位,亞司走到對麵,邢野的身旁坐了下來,然後比了個手勢,指示一旁的人,鬆開他的嘴巴。


    “為什麽?我跟你們並沒有什麽過節。”廖明昌吐掉血水,口齒不清地詢問。


    伸手點燃一根煙,亞司笑了笑,“的確,你現在是沒有,但我要算的是五、六年前的事。”


    “五、六年前我還是一個學生、怎麽可能?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才說完,一隻煙灰缸立即飛過來砸中他的頭,令他血流滿麵、劇痛不已,他恐懼的互盯著兩次出手打他的惡魔。


    “看來你做的虧心事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見到我,並沒有讓你想起曾經做過的事。”亞司陰沉地說。


    聞言,廖明昌正視著亞司,開始進行地毯式的翻找,希望能從腦袋中想出一絲絲有關的回憶。


    一會兒,他整個人驚慌害怕地僵直了身子,血色亦從臉上盡褪,顯然是已經認出他來了。


    他抖著唇問道:“你……你……安……安安……”他害怕的實在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沒錯。”亞司用肯定的口吻證實廖明昌破碎不完整的問題。


    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廖明昌彷佛處在高山之中,瞪大眼睛、拚命呼吸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心髒也狂亂地跳動,冒著冷汗,按捺下驚恐,強作鎮定的為自己辯解道:“你別相信那賤人說的話,當年是她引誘我的,況且……”


    亞司一聽,怒火及恨意更加炙烈,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伸腿往廖明昌的下體踹了過去,滿意的聽到哀嚎連連的聲音。


    “直到現在,你還敢在我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你真的是不知死活!”


    從亞司仇恨鄙夷的目光中,廖明昌明白他是不會中計的,遂狼狽哀求道:“不……我不要死……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亞司冷冷地邪笑了幾聲,“求我?當初安安求你的時候,你放過她了嗎?”他頓一下,接下去說:“不過呢?你放心,我根本沒打算要你的命。”


    望著廖明昌詫異不信的表情,他緩緩地露出一抹詭譎殘酷的笑容,“真的,相信我,殺了你隻會弄髒我的手,我隻想以其人之道加倍地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見他懵懵懂懂的,亞司決定不再與他瞎耗下去,準備為他的臉色再添上一些死灰。


    “為了你,我可是費盡心思,特別請來兩位魁武有力的男同誌,喔!你可能聽不懂,就是性喜另色的男人。”他戲劇性地頓一下,用意在使他明白話中的意思。


    果然,恍然之後,廖明昌立刻呈現極度的害怕,整個身子比剛剛抖的更加厲害,有如落葉一般。


    亞司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嗤冷一笑,繼續柔聲說:“他們對於侵犯一事,和你一樣,都非常的有經驗,應該可以讓你如魚得水,不過呢!有一點倒是蠻糟的,就是他們都屬於一號的傾向,所以隻好委屈你充當o號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你、你不能這麽做。”聽完自己即將麵臨的狀況,廖明昌嚇得生理失禁。


    眯起眼,亞司笑著說:“不能?等一下你就知道我能不能了,我不但要你嚐嚐被人侵犯的遊味,我還要你這輩子活在痛苦之中永不得翻身。”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推門而入的是兩位健壯的男士,邢野朝亞司點點頭,然後起身,比個手勢讓所有人都隨著他退出房間。


    亞司再次注視著廖明昌,然後對他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時間到了,我想以後我們沒機會再見了,希望你會喜歡這個我精心設計的見麵禮,好好享受吧。”說完,亞司不顧他的哀求、咒罵,朝即將執行任務的兩位猛男點點頭後,轉身走出房門。


    不一會,整個房間裏,即傳來哀嚎慘叫、邪笑淫肆相互交織的聲音──亞司離開地下室,走到吧樓旁坐下,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突地,像是想起了什麽,笑一笑,收起香煙並將整包丟入一旁的垃圾俑裏。


    見此情形,邢野從吧台內拿出一瓶酒及兩個杯子,為兩人倒杯酒,瞄一眼垃圾桶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安安要我戒煙。”不理會好友取笑的目光,亞司拿起酒杯啜了一口,然後問道:“接下來呢?”


    邢野識相的不多調侃,也啜了一口酒,品嚐佳釀繞舌的香味後,緩緩地說:“等那兩個玩膩之後,我會派人將廖明昌賣到國外,一個性喜男奴的地方,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再出現在我們周遭的。”說完,他從西裝內裏拿出一個午皮紙袋,遞給亞司,“這是母帶。”


    亞司從袋裏拿出一卷錄像帶,盯著它,眼中百轉千繞皆是心疼。


    邢野了解的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都已經是過往事了,別再多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趕快給嫂子一個幸福的未來。”


    他點點頭,將帶子拉出、點火燒毀,欣慰一笑,他終於為安安所受的苦畫下了句點。


    舉杯向邢野道聲謝後,他起身揮手,往門口走去。


    “你上哪去?”


    “回公司,安安還在我的辦公室。”


    “那送我一程吧,雅琴也在等我吃飯。啊!幹脆也邀程恩,大夥一起吃吧?”邢野逞說邊跟著亞司的腳步。


    “嗯,就這麽說定了。”說完,兩人相偕離開pub。


    沉維欣終於打探出與她爭奪龍少奶奶位子的是何許人了,明查暗訪那麽久,還是在那個魏桐安住院時,方才知曉,真是會保密呀。


    原本在她住院的時候,沉維欣就想狠狠的修理她一頓了,奈何她的身旁一直有人陪守著。待她出院後,又一度與亞司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至昨天才有他們的消息傳來。


    按捺了那麽久,沉維欣早就受不了了,所以今早一接到此時隻有那個賤女人在亞司辦公室裏的消息,說什麽也要與她會上一會。


    偷偷的溜進龍騰的電梯,直上二十二層樓,沉維欣雙眼機靈且小心地向四周搜尋,太好了!那個叫ada的秘書剛好不在,真是天助她也!


    她快速的閃進亞司的辦公室,循著聲音看向虛掩的休息室,深吸了口氣,緩緩朝著她所熟悉的房間走去──休息室裏一對母子正玩得不亦樂乎,由於昨天才剛從墾丁回來,甚是疲憊,所以亞司決定讓念念多休息一天,好陪伴他無所事事的母親。


    一大早,母子倆眯著雙眼,陪著亞司來到辦公室後,即雙雙躺平在休息室裏補起眠來,直至剛剛兩人才逐漸轉醒,在得知亞司出去後,母子倆便埋首於一堆他所購買的玩具中。


    正當桐安逗得兒子笑聲不斷時,眼睛不經意的掃向門邊,忽見一名美豔的女子站在那,嚇得她險些大叫出聲,深吸口氣,緩緩說:“請問有什麽事嗎?”


    “廢話,我當然有事,不然我這麽辛苦上來幹嘛?”沉維欣傲慢無理的說,接著又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我叫沉維欣,是亞司的未婚妻。”


    “呃……”瞪大雙眼,桐安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美女。


    “怎麽,你懷疑呀?”


    她口氣中的淩厲與攻擊令桐安有些無力招架,低垂著小臉。


    見她的反應,沉維欣暗暗歡喜,哼!想跟老娘鬥?還早咧!


    “今天以前我可以當作你無知,現在你知道有我的存在,我要你趕緊滾離亞司,別再不要臉的糾纏著他了。”


    聞言,桐安心被狠狠一揪,以往的自卑感又怏冒出頭了,突然一隻小手怯怯地拉著她的裙擺,吸引注她的視線。


    望著念念驚惶不安的小臉,桐安頓時明白自己不能再這麽怯弱下去,既然她這麽愛亞司、愛念念,那她就必須站出來捍衛一切,這樣她與兒子才能有幸福的未來。


    安撫的拍拍兒子的手,她鼓起勇氣,緩緩的抬頭,然後堅定的說:“我不會離開亞司的。”


    沉維欣一聽,錯愕一下,不太相信自己低估了這個乖乖女,“你說什麽?”


    有了第一次的開口,安安更加堅定的道:“我說,即使亞司真有你這樣一個未婚妻,我也不會離開的,因為我很愛他。”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沉維欣怒氣衝衝的咒罵,見她無動於衷,氣紅了雙眼,舉起手享準備往下揮過去。


    這時從門口傳來憤怒至極的聲音──


    “如果你敢揮下去,我保證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聽到聲音,房裏的人全往外瞧去。


    念念一見來人,馬上鬆開媽咪的裙角,衝到父親身邊,嚎啕大哭,嗚咽地說:“爹地……那個女人好……好凶唷,她要打媽咪啦!”


    彎身抱起兒子,亞司輕輕拍哄著他,目光柔和的梭尋一遍安安無恙的身影,然後轉向沉維欣,眼神亦瞬間變為銳利狠絕,“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呃,亞司我……”沉維欣瞧見他的模樣,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亞司冷絕的說:“我不想聽你的廢話,從今天開始,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出現在他們麵前,我一定會讓你有一個美好的記憶。”瞧沈維欣害伯的點頭,他更加冰冷的說:“知道了還杵在這幹嘛?”


    才說完,沉維欣立即驚慌的奪門而出。


    亞司抱著兒子緩緩走到桐安前麵,他騰出一隻手來輕撫她有些蒼白的臉蛋,“她沒對你做什麽吧?”


    桐安搖搖頭,側身窩入亞司的頸肩,感受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片刻後,桐安心靈已得到足夠的慰藉及安心,緩緩的抬頭,深情的說:“我愛你。”


    “走吧!程恩他們在等我們吃飯呢!”亞司笑容滿麵的傾身淺吻她的唇,牽起她的纖嫩玉手,往門外走去。


    “念念想吃什麽?”


    “我要吃……”


    ※※天長地久的蹤跡※※


    “爹地!媽咪!”一個身著海軍童裝的小男孩,揮舞著小手裏的紙張,興奮地從門口蹦蹦跳跳的朝他的雙親跑去。


    聽到叫喚,亞司候時放開懷中人兒的朱唇,小聲的低吼,喃喃向妻子抱怨道:“他非得在這個時間出現嗎?”


    桐安羞紅著臉,靠在丈夫胸膛上,瞄一眼桌上的時鍾,噗哧一笑,“是你要他這時來吃點心的。”


    亞司翻翻白眼,覺得有些自作自受,他將已來到跟前的兒子,抱到辦公桌上坐著,然後寵愛的望著他道:“什麽事那麽高興呀?”


    念念烏溜溜的大眼開動著亮光,“爹地!程叔叔說,念念是從媽咪的肚肚裏出來的。”小手攤開紙張,指著裏麵的塗鴉。


    亞司隨意的瞥一眼,紙裏所書的是一個孕婦、一個小孩還有一個嬰兒,他伸手捏捏兒子的臉頰,“對呀!”


    “那程叔叔又說,念念如果想要有一個妹妹的話,也要從媽咪的肚肚裏出來。”念念指著畫裏的嬰兒,又求證地問。


    “對呀!”桐安慈愛的伸手輕輕靶梳兒子的頭發,雙眸慧黠一閃,故作平淡地說:“事實上,媽咪現在的肚肚裏,就有一個小孩。”


    聞言,亞司不若兒子的興奮驚呼,腦筋呆愣愣的,身軀緊繃地僵著,直到兒子張開小手臂,往嬌妻飛撲而去,當下又是大驚,趕緊中途攔劫,將他置回桌上。


    “不能這樣,你想撞壞妹妹呀。”他經聲斥道,說完摟緊心愛的女人,低啞沙嘎地開口詢問:“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別緊張,我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桐安輕拍自己的肚子一下,睨眼笑看一臉慌張的老公。


    亞司擰著眉,按住妻子調皮的纖纖玉手,親吻一下她的額際,低啞柔聲說:“我可是第一次,你得教教我如何伺候一個孕婦?”


    桐安悸動的緊緊回摟著亞司,然後深情地說:“今天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眸光閃著動人的情感,他俯下身,雙唇溫柔地掃過她的嘴,亦深情款款的說:“有,但我不介意多聽一些,還有,我也愛你。”


    正當兩人沉溺於彼此的悸動之時,不甘被冷落的念念,揮揮小手,吸引雙觀的注意後,大聲的說:“我也愛爹地、媽咪。”


    亞司與桐安相視而笑,接著亞司放開妻子,抱起兒子,逗鬧嬉戲著,直惹得他咯咯大笑──桐安幸福地笑望著眼前一大一小的男人,再輕撫柔軟的肚子,希望這一胎,真能如兒子所願,是個女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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