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瑛琦的話打斷他的思緒,「還不都是媽害的,要不是媽要打我,我也不會跑出去遇到這種事。」


    「你還敢跟我提這事」元母心中的怒氣又起。


    她連忙改口,「好了啦,媽,我都已經傷成這樣了。」立刻搬出哀兵政策。


    元母仍忍不住念道:「成天隻知道忤逆我,老天爺才會懲罰你。」


    她摀住頭求饒,「頭好痛,媽就別再念了。」


    「你以為我喜歡念你?都怪你不長進。」


    「是,是我不長進。」她實在懶得跟母親爭辯。


    「你的傷還好吧?」


    「隻是縫了兩針,沒什麽事。」就是皮肉痛罷了。


    元母一驚,「要是留下疤痕怎麽辦?」


    「醫生已經用美容針縫合,沒什麽事的。」她不想母親又大驚小怪找麻煩。


    「你就是一天到晚沒定性,難怪連別人打架你也會有事。」


    元瑛琦不反駁,省得母親又繼續叨念下去。


    「其實——」一旁的湛佑坦試著要為她解釋。


    「好了啦,媽!」她故意打斷他,省得又惹來母親更多的追問,「佑坦都來上課了。」


    元母這才想起,「抱歉佑坦,耽誤你上課的時間。」


    「沒關係的,老師,瑛琦姊受傷,我也很擔心。」


    得體的回答,讓元母又忍不住念女兒,「聽到沒有,佑坦都比你懂事。」


    拜托!這樣也關她的事?


    元母說完才走向琴房,湛佑坦並沒有立即跟上。


    「瑛琦姊,昨晚到底怎麽回事?你的頭怎麽會受傷?」


    「沒什麽,隻是不小心。」


    「可是……」


    「昨晚的事別再說了,省得我媽聽到又問個不停。」


    瑛琦姊都這麽說了,湛佑坦盡管仍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感到好奇,最後還是勉強打住。


    雖然額頭受了傷,元瑛琦並沒有因此待在家裏修養,晚上仍在廟會拉琴,省得留在家裏遭母親疲勞轟炸。


    廟會一角,從弟弟口中聽說了她晚上有表演,湛馭坡這會將車停在路旁。


    看著她神情專注的拉著胡琴,完全融入台前歌仔戲演員們的表演。


    這會他總算知道昨天她拉得有多故意,難怪元母要氣得趕她出門。


    廟會一直到晚上九點過後才結束,元瑛琦收拾好胡琴準備走向機車停放的地方,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


    「怎麽是你?」


    「佑坦說你在這裏。」湛馭坡簡單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找我有什麽事?」想喝酒的話,別再找她。


    「聽說你受傷了。」一整天,湛馭坡始終沒能明白,她為什麽會挺身救他。


    「已經沒事了。」


    一語帶過,她並不打算向他討人情,省得又被他誤解。


    湛馭坡皺眉,「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插手?」她大可以不管他死活。


    以為他醉糊塗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隻是突然聽他問起,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那時就是衝了出去,怕他發生意外。


    「又不是不認識,難不成要看著你被人活活打死?」嗯,一定是這樣,沒別的原因。


    「就因為這樣?」湛馭坡雙眼直瞅著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心,看得她莫名心跳加速。


    「這樣還不夠?」他為什麽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她看?


    他突然伸手撥開她的發絲,想看看她的傷勢,她卻倏地紅了臉,嚇得往後倒退一大步。


    她這個動作,讓笑意爬上他的眼底。


    湛馭坡發現,她是個很有趣的人。對她的初始印象,是看見她欺負他弟弟,加上他一直對女人的評價都很低,以為她和他父親的女人一樣,都是有目的想接近他弟弟,他當然沒給她好臉色看,甚至不讓她靠近他弟弟。


    麵對他的疾言厲色,她不像一般女人因為害怕而退縮,反而正麵出擊,義正辭嚴的駁斥他。


    但令他欣賞她的是,她有自己的主見,為了自己喜愛的工作,故意花點小玩樣,好擺脫母親的特意安排,甚至被母親趕出家門也在所不惜。


    他當然看得出來她討厭他,才會令他不解,為何昨晚他喝醉酒,即使他惡聲惡氣的對她,她都沒有丟下他就走,甚至當有人要傷害他時,她還挺身替他挨揍


    看她個頭小小,為什麽有那個勇氣站出來保護他?


    她不是討厭他?也許……她不像外在表現的那樣討厭他?


    這個想法一進到他腦海,他的心情突然大好了起來。


    他確定自己不討厭她,甚至有種感覺,有她在身邊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見他看著自己不語,她突然心慌。「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還有別的事嗎?」也許是昨晚看到他的另一麵,也許是此刻他怪異的眼神,她突然變得不像自己,竟然乖乖的站在原地,聽他想說什麽。


    「什麽時候去複診?」


    「什麽?」


    「複診的時間。」


    「做什麽?」


    「我過去接你。」


    「什麽」他幹麽要去接她?


    「什麽時候?」不在乎她的反應,他執意追問她複診的時間。


    「我自己會過去。」


    湛馭坡雖然沒有回答,但表情卻是不容質疑的。


    「我說了我……」對上他的凝視,元瑛琦敗下陣來,不情願的道:「明天下午。」


    「下午兩點我會過去接你。」湛馭坡迅速做出決定。


    「沒別的事,我走了。」騎上機車,元瑛琦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麽感受。麵對他執意要送她去複診,她該生氣,該嚴厲拒絕,但奇怪的是,她沒生氣。隻是摸不透他的心。


    他真的怪怪的,以前總擺臭臉給她看,現在竟主動關心她,是因為昨晚的關係嗎?可若隻是單純的負責任,依他的個性,還是可以板著臉,直接對她下命令就走人。


    難道喝醉酒,讓他性情大變?


    他到底想怎樣?越想她的頭越痛,啊,不想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唄。


    隔天下午兩點,湛馭坡準時出現在元家門口,而元瑛琦早就在外頭等待,擔心讓屋裏的元母跟湛佑坦發現,又有一堆追問。


    但她沒想到湛馭坡會自己開車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跟他單獨坐在後座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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