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木湘自覺不夠了解他,就像有時他似乎關心著她,有時卻又像隻是基於共事上的禮貌。


    盡管表現得截然不同,卻都是同一個他,都是廣居仰澤的一部分,也正因為如此,他的神秘與多變的氣質,成為女人為他瘋狂的原因之一。


    會場內四處可見攝影機與閃爍不停的鎂光燈,記者忙著采訪會場內的人±,飯店的公關部門也出動了所有的人員負責接待賓客,為成功打造出五星級飯店的高貴形象,看得出來青木飯店這次可是花下了雄厚的金錢。


    「青木飯店這次活動辦得很不錯,可以做為我們開業五十周年慶的參考,記得提醒我這一點,明天和企劃課的會議時可以討論。」


    他的腦海裏隻有公事嗎?亞木湘不禁為廣居仰澤的用心感到敬佩,卻也感到一絲的悵然。


    由管弦樂隊吹奏出的華爾滋樂曲,優美的飄揚在各個角落。


    「我們好像還沒有一起跳過舞?」


    這算是邀請嗎?亞木湘不能確定,但他伸出了手,將她帶入了舞池內。


    舞池頓時湧入了許多人,為避免不小心的碰撞,廣居仰澤將亞木湘拉得很近,手臂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而亞木湘也恣意的享受這片刻的依偎。


    輕柔擺動的身挺緊密相貼,等到樂聲逐漸變小,亞木湘還舍不得離開他溫暖的懷抱,一直到有人介入了他們之間。


    「仰澤,你也到這裏來?怎麽你沒邀請我?」


    伊莉莎……是亞木湘最不想在現在看到的人。


    「我並不知道你也被邀請,你的母親她……」


    「媽媽沒有來,她說這場合適合年輕人,她不想來湊熱鬧。」


    「當然,經過下午的事之後,我想她也沒心情……」兩個人自顧自的談了起來,呆立在一旁的亞木湘隻有離開。


    她在想什麽,她以為自己可以替代伊莉莎嗎?


    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她才明白社長不僅認識伊莉莎,連她的家人都很熟悉,自己不必再癡心妄想了,社長不會屬於她的。


    在晚宴結束之前,亞木湘不能貿然離開,她也不能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得太過明顯,但是她可以回避,盡量的回避,不再讓廣居仰澤有接近她的機會。


    她要躲得遠遠的!


    就像賭氣一般,她在人群中找尋談話的對象,隻要感覺到廣居仰澤一靠近,她就會馬上借故離開,完全不讓他有近身的機會。


    他有伊莉莎就夠了,他不會介意她是否會不舒服。


    直到酒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有機會靠近她的身邊,他粗魯的箝住她的手腕。


    「你在搞什麽把戲?」聲音裏有明顯不耐煩的怒氣。「現在是下班時間,社長,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我。」她故意冷淡的回應,這究竟算是她恢複正常,還是失去控製?她明明知道這麽說,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你在說什麽?跟我來。」


    不顧她的推拒,他強行將她帶進了電梯,按下了頂樓的按鍵。


    「進來……」


    打開房門之後,首先映入亞木湘眼簾的是餐車上放在冰桶裏的香檳與兩個高腳杯,這表示他早就訂好了這個房間,而且不是打算一個人。


    「放開我,你沒有權利這麽做!」


    看見這一切的亞木湘生氣的對他吼叫,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做。


    廣居仰澤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抗,他由後麵緊抱住她的腰,將她整個身盥移到了落地鏡子的前麵。


    「看著你自己的臉,蒼白憔悴,你是在嫉妒嗎?」在鏡子裏麵的是一張亞木湘自己都訝異的臉,真的如他所說,蒼白憔悴,眼神裏還有賁然的火焰,那是嫉妒的火焰。


    「你忘了我說過,愛上我會讓你很痛苦的?」


    她當然沒有忘記,隻是她不再相信自己可以忍受。


    「我要你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嫉妒的女人……」他由後緊緊環住她的身挺,一把扯下她晚禮服的前襟,強迫她麵對鏡中的影像,他的大手在她柔軟的雙峰遊移,促使著她的蓓蕾巍然挺立,那是一個糾結著愛與怨的女人,那是一個被嫉妒與欲望焚燒的女人,那是一個渴望幸福卻又不知該如何做的女人。


    「放開我……」


    他沒有放開她,反而拉下了她衣服上的拉鏈。


    「你應該對自己誠實些。」


    他脫去兩人身上的衣物,用侵略性的吻說服了亞木湘的掙紮,在她身上靈巧梭巡的舌尖一次又一次滑過了她的敏感之處,徹底摧毀她殘留的抗拒,隻留下喉頭裏斷續的嬌吟聲,直到他們兩人合而為一為止。


    下班時間的地下鐵,摩肩接踵的人群比肩而行。


    男性多為西裝筆挺的上班族,女性則以淡雅的套裝為主,遠遠望去隻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很難辨視彼此的不同。


    工作隻是為了求得溫飽,應該還有人是為了實踐理想,或是懷有目標的吧?有時候,亞木湘不覺羨慕起公司裏的女同事,她們在私下談天時,話題總離不開公司裏的男性,某某人的條件如何、某某人的容貌又怎樣,她們進入一流的大企業,隻是因為這裏的男性較符合她們的標準,結婚,才是她們美麗的目的。


    為什麽不?懷有夢想是一件很美的事,隻是亞木湘不由得想起自己,工作四年來究竟為了什麽?如果是成就感,她不求飛黃騰達,受人肯定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但是她還是若有所失,是因為感情無所歸宿,還是愛上了不能愛的人?


    她也渴望有人能關心自己、注意自己,對等的付出感情。


    而這些,是廣居仰澤不能給的。


    再這樣下去,她無法改變現況、無法拒絕他的邀約,也無力掙脫他的樊籠,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輕易的掌控。


    當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卻發現母親正坐在客廳裏等著她。


    「湘,最近公司裏很忙嗎?還是你交了男朋友?」母親會這樣猜測也不無道理,她最近經常早出晚歸,再加上偶爾外宿,這些情況都是之前沒有發生過的。


    「是的,最近公司在籌備五十周年慶活動,所以比較忙。」


    「忙歸忙,可不要累壞了身體,女孩子家終究要嫁人的,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好好考慮將來的時候了。」


    「我知道,我會注意自己的。」


    「上次和你提過茂田家的長男,他人老實又可靠,已經繼承家業當藥局的老板了,我想你應該見見他才對。」


    相親的事,母親已經提過好幾次,對象也不盡相同,但之前,她總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工作穩定,生活單純卻不單調,不必急著改變自己的生活,也不必急著把自己嫁掉。


    「媽,我現在還不想考慮結婚。」


    「湘,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一直這麽任性。結婚是人生重要的階段,你以為你能工作一輩子,你以為現實的環境可以讓你一直這樣下去?


    「我沒說不想結婚,隻是現在……」


    「你已經是適婚年齡,難道要等到變成老處女之後,才急著把自己嫁掉?湘,你難道不想有個人能嗬護你,在乎你?」


    她當然想,但是她想的那個男人,卻做不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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