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蓉。”高士江修長的長指勾弄著葉可蓉如黑絨般柔軟的長發。“你沒忘記怎麽取悅我。”


    他很滿意她的表現,低頭吻著她的發絲。


    “別說了。”她既羞窘又懊惱,即使理智上有再多抗拒的聲音,但她的身體仍選擇迎向他。


    她跟他竟然在這張單人沙發瘋狂的糾纏做愛。


    “我們都做夫妻那麽多年了,有什麽好害羞的?”坐在沙發上的高士江將埋在他胸膛的葉可蓉的臉抬起來,一隻手仍環住她光裸的腰背。


    “還是在這裏委屈你了?可是床被小佐占去了。”他笑著撫摸她紼色的嫩頰。


    “我們不應該……”她曾一度擔心小孩醒來,但他卻毫不在意盡情的對她為所欲為,她真正惱的是自己對他的無力抗拒。“我們不是夫妻。”


    她的心跟身體都還愛著他,但她卻也知道不該再靠近他,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了,我們很快能恢複夫妻關係,明天我就請高秘書安排,再辦一次婚禮,風風光光迎娶你。”高士江說得理所當然,眉宇間充滿自信光彩。


    “別開玩笑了。”葉可蓉掙脫他的臂膀從他身上離開,轉身走往浴室。


    才踏進浴室,高士江便從她身後跟了進來,然後關上門板。


    “你進來做什麽?”她蹙起細眉,難道他還欲求不滿?


    “我們很久沒一起泡澡了。”他逕自走往浴缸放水,然後大刺刺的跨坐進浴缸裏。


    葉可蓉隻能愣愣地看著他莫名的行為。


    “過來。”高士江朝她勾勾食指。


    她仍愣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的打算。


    “你要站在那裏讓我欣賞嗎?^^”他目光故意掃過她身體,暖昧一笑。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是赤裸著站立在他麵前,她不知該奪門而出或走向他。


    “你也想泡個澡吧?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過來陪我。”高士江低沉的嗓音要求著。


    葉可蓉輕抿唇瓣拒絕不了他的邀請,她還是走向了他。


    她跨入狹小的單人浴缸,隻能和他的身體貼靠在一起。


    “這個浴缸是小了點,不過也好。”他手臂圈住靠在他身上的她。大掌環扣在她的腹部。“可蓉,我想像再跟你一起泡澡的情景想了很久。”


    高士江神情滿足的揚起唇辦,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我們最後一次洗鴛鴦浴是什麽時候?”他隨口問道,竟然想不起來了。


    “我告訴你懷孕的那一晚。”葉可蓉輕聲回答,一說出口,她立刻後悔提起那件難堪的往事。


    她的話讓高士江驀地一震,他想起來了她第一次懷孕告訴他時的喜悅,那一晚他們浸泡在寬敞的大理石浴缸裏,他的手不時摸上她平坦的小腹,揣測著裏麵蘊育的生命。


    然而,他們無緣的第一個孩子並沒有留住。


    “可蓉……我很抱歉。”高士江充滿歉疚,他還找不到機會把調查的結果對她告知,還她清白。


    “你沒錯,不需要道歉,是我該受到責難。”她閉上眼想起不願回想的過往,心還是很難受。


    “可蓉,我知道那件事讓你受到委屈。”回想過往的誤解爭執也讓他心疼。


    “是讓你蒙羞,害高家丟臉吧。”不願回想的事,為何一提起就放佛觸到開關無法停止,滿腹心酸悲憤當年無力傾泄,現在的她不禁對他表達怨懟。


    “你不該再碰我,我是個不潔的女人。”她負氣道,一手撐著浴趴邊緣便要站起身。


    高士江卻拉住她的手臂,讓她跌坐在他身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兩人的臉龐。


    他握住她的肩與她對望,大掌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水漬。


    “可蓉,你對我有很多埋怨不滿對不對?過去沒說出口的話現在好好跟我說。”他發覺她的脾氣變倔強了,不再是那個有心事情緒往肚裏吞,隻用一味體貼的笑容麵對他的小妻子。


    “沒什麽好說。”為什麽他總還是用一如過去深情的目光望著地,仿佛他們之間不曾出現裂痕、不曾分離過。


    “告訴我,過去的事不是絕口不提就能煙消雲散。”雖然他已經知道所有真相,但他想聽她傾訴,期望她再度把他當無話不談能倚賴的男人。


    “我說了有什麽用,能改變什麽?你又相信多少?”她不明白他此刻要她談過去有什麽意義。


    “你說了我就信,隻要不是故意說謊想騙我。”她掰了跟杜平傑生女兒的謊言隻是讓他一時氣憤,並不足以探信。


    “我當年強調沒有背叛你,可是你仍懷疑我對婚姻的忠誠,甚至否認自己的骨肉。”他隻有一次對她的不信任,就足以讓她如履薄冰的心崩塌了,因為他信了旁人的佐證背離了她。


    “可蓉,我當時是一時氣傻了、氣瘋了,才會對你產生懷疑,我知道你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除了被惡意陷害,絕不可能發生那種事。”那件造成兩人離婚導火線的事件,他不是封鎖不提,而是想在找到確切的證據時再到所有人麵前為她辯白,沒想到她卻先一步提離婚。


    她抬眸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淡道:“你說,原諒我的行為,而不是相信我的人格。”


    如果,他當時不顧眾箭所指願意相信她,她也許還有勇氣留在那個家族爭戰到底。


    “可蓉,我是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衣衫不整被拍照,被別的男人擁吻,即使是在你意識不明的狀態下,我也無法忍受瞬間爆發的怒火,你能體會我當時的情緒嗎?”他對她一直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她美好纖盈的軀體隻能映入他的眼裏。


    “你可以生氣,可是你想過我的心情嗎?你不承認我們失去的孩子是對我的二度傷害,留不住孩子我有多自責難受,但怕你擔憂在美國無法專心事業,我隻能要自己堅強走過傷痛。”


    “可是你卻和那些原本就輕視我的人如出一轍,所有的人都可以護罵侮辱我,就隻有你不行。”


    “你說過會成為我在高家最大的支柱力量,為什麽在最重要的時刻卻舍棄我信了別人?”說到傷心處,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的拳頭落在他結實的胸膛,兩行珠淚如潰堤般潸潸而下。


    她以為那個傷口早已經結痂了,但一觸碰到才發現並未愈合,輕輕一扯便讓她撕痛不已。


    雖然現在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但對那個不幸失去的孩子她其實一直無法忘卻,除了自責,還有更深的傷痛。


    “可蓉……”她突然失控的模樣讓高士江驚愕,而她慟哭的容顏讓他好不舍。“對不起,對不起。”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低聲安撫,沒想到他一時的懷疑會對她造成那麽大的傷口。


    其實聰明如他怎麽會看不出她強裝的剛強,隻是他分身乏術,無法對她多一點關懷慰問,即使誤解事件之後也因工作忙沒有立即處理兩人的問題。


    他早該發現意外流掉孩子時她的心就變得很脆弱,一個人在高家生活更是戰戰兢兢,在她還沒有真正從失去孩子的傷痛站起來時,卻又被設計汙蔑,受到強大的打擊。


    所以當他聲明原諒不追究的一個月後,她卻選擇離婚的結局,在他答應放她自由後,她因為最後一根弦斷了,一時無羈無絆竟然做了傻事。


    這一切其實有脈絡可循,隻是他卻忽略了,甚至無形中將自己摯愛的女人推入死路。


    他怎麽能不自責懊悔,如果早一點發現她在那個家的真正處境,他不可能放她一個人與大環境大家族對抗。


    他知道父母對她的不接納,卻沒料到是如此不堪,他隱約察覺嫂嫂弟妹對她的排擠,卻沒想到是如此的鄙夷輕視。


    他沒想過竟然有人會加害善良溫順的她,沒想到在數十位高家親戚中得不到一人可為友,而她卻依舊在人前表現溫雅柔美的少奶奶風範。


    是她太過強顏歡笑,或已逐漸習慣偽裝真情感?


    “可蓉,你曾在家受了那麽多委屈欺淩為什麽不告訴我?”他事後調查她在高家的生活情景,令他憤憤不已,雖然她沒有受到肉體的迫害,但卻經常飽受精神折磨,尤其他鮮少回國的那段時間,母親跟藍玫潔一有機會常對她冷言酸語。


    “孩子會流掉其實是你承受太多無形的壓力。”當他查出真相時非常訝異,藍玫潔竟然是主導一切的幕後黑手。


    “是我沒用,都是我的錯……”葉可蓉啞著聲音啜泣道,並沒有人對她動粗推她一把,是她一時軟弱,被不安惶恐的網給網住了才會失去孩子。


    “可蓉,不是你的錯,我從來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們的孩子也沒有怪你。他體貼你想當媽媽的心,所以成了小天使之後,馬上跟上帝要了兩個寶貝給你了不是嗎?”高士江輕拍著她哭得顫抖的肩,柔聲安撫著,仿佛心理醫生想為她釋放藏了多年無法宣泄的情緒淚水。


    “雖然沒有機會出世,但他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她的聲音破碎哽咽。


    他曾經懷疑孩子不是他所有,讓她為那個未降世的生命更難過,竟然不被父親接納承認。


    “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醫院檢查有誤,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藍玫潔刻意要陷害你所布的局。”


    葉可蓉聞言驚愣住,伏在他胸口哭泣的她抬眸望著他。


    “玫潔?為什麽?”雖然她一直知道藍玫潔對她相當有敵意,甚至經常在高母麵前嚼舌根道長短,高母之所以對她愈來愈反感,其實該歸咎於藍玫潔的挑撥。


    “因為她想把你趕出高家。”


    “為什麽?我並沒有得罪過她。”她跟藍玫潔幾乎是同時嫁入高家,而她是婚後才認識美豔又有才智的藍玫潔,卻不知為何她對她一見如仇。


    “因為我拒絕她,娶了你。”高士江跟藍玫潔在美國念研究所早已認識,因為兩人都是優等生又是名門望族,加上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外界及兩邊長輩都頗看好這對金童玉女。


    相識數年她對他傾心愛慕不已,甚至經常主動示好,但他對她隻有單純的同窗情誼,半點燃不起花火來。


    遇到葉可蓉,他很快便被她所吸引,迷戀上善良美麗的她,兩人交往四年多,藍玫潔卻始終對他不死心,直到他宣布迎娶葉可蓉,她才回過頭答應高傳賢的求婚。


    “她喜歡我很多年,我不斷拒絕卻仍無法讓她死心,直到我娶了你,她也毅然決然嫁給曾追求她的大哥,我以為婚後她會安分做高家大少奶奶,卻沒料到她的心機深沉,她嫁進高家隻是為了有朝一日將你逼離我身邊。”


    “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葉可蓉輕蹙細眉。難怪她會莫名的被憎恨,每次藍玫潔看見她身上的吻痕時,一雙眼眸似乎充滿燎原之火,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這種事沒什麽好提的,說出來對大哥的立場並不妥,雖然他對她也隻是短暫的迷戀。”婚後沒多久,風流的高傳賢又繼續在外尋花問柳,但藍玫潔卻也不遑多一讓。


    “我在調查事件時發現意外的秘密,婚後不甘心大哥流連花叢的藍玫潔也曾與其他男人暗通款曲。”


    “尤其她收服了高風醫院的院長,你在醫院的產檢報告是他動的手腳,而高家的長孫其實不是大哥的骨肉,是她跟院長所有。”這件大事在高家引起軒然大波,當然並沒有被外界探知。


    “啊!”因為太過愕然,葉可蓉隻能瞠眸訝異不已。“那你媽怎麽處理?”


    她並沒有看到高家發生家庭風暴的報導八卦,她知道高母一直很好顏麵,發生這麽重大的家族醜聞,一定很難麵對釋然,她竟然會對過去曾苛責瞧不起她的前婆婆心生一抹擔憂。


    “當然是怒不可遏卻莫可奈何,因為藍玫潔揚言離婚就要把事情鬧大,好麵子的高家隻能硬壓下這樁醜聞。”高士江說得事不關己。


    “為什麽你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葉可蓉不禁納悶。


    “我沒有置身事外,反而是刻意點火燎原。”原本查到這樁醜聞他大可視若無睹,但是得知高家曾虧待他的妻子這麽多,他便毫不客氣的將事情公開,讓高家雞犬不寧。


    那個家對他來說早已沒什麽意義。


    “可蓉,我知道高家每個人都虧欠你,包括我,但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他以拇指抹去她眼眶凝聚的淚珠,他知道她選擇隱瞞是不想增加他的負擔,傻得以為忍氣吞聲可以否極泰來。


    她靠著他的肩,閉上酸澀的眼,過去的恩怨情仇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她隻旁徨對他的情感該如何往下走。


    她不可能再嫁他一次,再做高家少奶奶。


    高士江抱起哭累睡著的葉可蓉跨出浴缸,拿起浴巾為她擦幹身體套上睡袍,再抱往床鋪。


    他一手支著頭側臥,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兒子及心愛的女人,他唇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終於,一家團圓了。


    不,這張床上還少於一個可愛的娃兒,原本想把小女兒也一起帶出門,沒想到怕生的她一被他抱起就開始哇哇大哭,無論葉父怎麽好言好語,小涵就是不給他這個爸爸抱,他隻好暫時放棄下次再嚐試。


    早晨,葉可蓉醒來輕眨長睫,張開的水眸卻望進一張俊顏。


    “早。”高士江傾身輕啄一下她的櫻唇。


    她微愣了下,雙頰有兩抹薄暈。


    “我以為是夢。”剛分開那段時間,她經常夢見他,早晨醒來便感覺隔外悵然,沒想到他此刻真實的躺在她身邊。


    “剛才的確不夠真切。”高士江揚揚眉,翻個身用手肘撐在她身旁,薄唇覆上她的唇瓣,展開唇舌交纏的法式熱吻。


    “嗯……”原本才清醒的她立刻被吻得薰陶陶茫然然。


    他的手探入睡袍前襟,覆上她胸前的豐盈,她輕聲嬌哺,柔荑被一隻手輕握。小小軟軟的觸感讓她有些疑惑,驀地,她瞠眸一顫。


    小佐不知何時已經擠在她身邊“看戲”。


    她情急之下用力推開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砰地一聲,毫無預警的高士江已跌落在地。


    “可蓉?”他坐在地上一臉莫名的看著她,意外她橫生的蠻力,也怪這張床太小了,才一個翻身就滾到地板上。


    “媽媽,我也要玩親親。”小佐天真的嚷著,卻教葉可蓉一張臉蛋紅得像煮熟的蝦。


    “這麽大了還親?”高士江從地上爬起來,揉揉撞到的臀部,突然被打斷好事讓他有些不滿,這個小鬼怎麽一大早就醒了。


    他將趴到葉可蓉胸前的小佐一把抱起來,在他小臉上用力啵兩下。


    “親親可以……其他就免了。”那美麗的雙峰可是他的所有物。


    葉可蓉又好笑又好氣的瞪他一眼,這個男人竟然一大早就對她毛手毛腳,還跟小兒子吃起幹醋。


    “媽媽泡給你喝。”她攏攏睡袍前襟準備下床。


    “我來就好,奶粉放哪裏?”高士江環顧一下套房四周,輕易就看到擺在桌上的奶粉罐。


    “你知道怎麽泡牛奶?”葉可蓉不認為整天忙碌事業的他會這種簡單的小事。


    “我還會換尿布,待會兒要不要讓我實習?”高士江走兩步靠近餐桌,將小佐放在椅子上,動手泡起牛奶。


    “你怎麽會這些?”葉可蓉也走上前,不免意外他的動作精碗熟練,雖然他有侄子侄女,但高家孫子全由保母照料,連孩子的母親也不曾接手這種事。


    “上網學的,不過還沒有實際應用。”他將裝六分滿的溫水和奶份攪勻後再加滿熱水搖勻。


    “為什麽要學?”葉可蓉蹙眉不解。


    “為了照顧我們的孩子。”當他得知葉可蓉懷孕後,就偶爾會注意育嬰訊息,在結束所有重大的工作計劃,決定來找她之前,他已經先學好如何當好爸爸了。


    “高家人不需要照顧孩子。”在她的觀察裏,高家少奶奶不用照科小孩的生活細節,隻是偶爾抱抱出席公開場合,高家的男人更不會跟小孩有太多互動,那個家族除了錢多,其實情感很匱乏。


    “除了血緣這點無法否認外,我不認為我身上有高家人的特質,我給我的孩子不會隻有金錢,還會有更多的父愛。”高士江抱起小佐,將奶瓶遞給他。“小佐,以後想喝跟爸爸說。”


    雖然小兒子還沒認他,但看著孩子吸奶瓶滿足的模樣,讓高士江臉上有一抹溫和的笑容。


    小佐點點頭,靠在他的懷裏認真的吸奶瓶,雖然還不覺得這個人是爸爸,但他愈來愈喜歡叔叔身上的味道。


    “士江,如果你想帶走孩子,我會恨你……”葉可蓉輕咬唇瓣,雖然他的表現該讓她感動高興,但她卻更害怕他運用強大的權勢把孩子從她身邊搶走。


    “我要帶走的是你跟兩個孩子,一個都不能少。”高士江一隻手搭上她的肩,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眼神。


    “我知道孩子需要母親,不可能把他們帶離你身邊。”他從小感受不到父母親情,所以更期盼他的孩子能在充滿完整的愛的環境下成長。


    “而我更需要你的陪伴。”他微傾身在她額頭吻了下。


    “喝完了。”被他一手抱在懷苦的小佐喝完牛奶,一雙小手捧高空奶瓶。


    “好乖。”高士江低頭在他額頭也親了下,“今天帶小佐去遊樂園玩水好不好?”他問道,早向往能親子同遊。


    “好。”小佐開心回應,他轉頭拉拉葉可蓉的衣角。“媽媽,去遊樂園。”小臉上充滿期待。


    “媽媽要工作,放假再帶你去。”她必須換裝盥洗準備出門工作了。


    “士江,麻煩帶小佐回我爸媽那裏。”雖然不認為他會偷偷把小孩帶走,但她仍謹慎叮嚀。


    “小佐先回阿公家,媽媽放假去找你。”她在他臉頰親了下,雖然想多陪孩子,但她必須負擔家計。


    “不要,我要去遊樂園。”小佐在高士江懷裏扭動身體,開始耍賴。


    “媽媽叫阿公帶你去麥當勞。”葉可蓉揉揉他的頭安撫,抬眸對高士江輕皺了下眉頭,怪他不該隨便跟小孩開空頭支票,她很少有機會帶孩子去遊樂園,但隻去過兩次的小佐卻對遊樂園極度喜愛,比聽到麥當勞三個字還令他眼睛發亮。


    “遊樂園,我要去遊樂園。”小佐開始哭鬧起來。


    “乖,小佐不哭,爸爸帶你去。”看到小兒子嚎啕大哭讓高士江十分不舍,大掌輕拍他的背安撫著。


    葉可蓉再望向高士江一眼,眼神充滿懷疑,無法想像他帶孩子去遊樂園的情景。


    高士江一邊哄小孩一邊掏出手機撥號,隻跟司機交代一句話便斷線。


    “你也一起去,待會兒先去爸媽那裏接小涵,然後去馬拉灣水上樂園。”高士江說明全家出遊計劃,卻教葉可蓉一陣錯愕。


    “我今天要工作。”內心頗意外他這麽積極想全家出遊。


    高士江再度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三百兩語幫她請好假。


    “你……做什麽?”她眨眨美眸不敢置信他的任性妄為。


    “幫你請假,老板如果扣你錢,算到我頭上。”他說得好輕鬆。


    “你…怎麽可以那麽說?”她嬌顏上微蘊怒意,想起方才他跟杜平傑的談話內容一一


    杜先生你好,我是可蓉的老公,今天要帶孩子一起出去玩,幫她請個假,萬一晚上害她太累,也許明天會再請假一天。


    “有什麽問題嗎?”高士江抽麵紙替小佐擤鼻涕。


    “我們不是夫妻。”她再次聲明,他竟然大刺刺的跟杜平傑表明身份,一直避口談過去的她該怎麽跟杜平傑解釋,而他的最後一句活更讓她不知明天如何麵對老板。


    “我們已經恢複夫妻關係了。”高士江眨眨眼笑道,他們隻差補辦形式上的程序。“可蓉,嫁給我,再當我的妻子好嗎?”


    握住她纖細的手,他深情的眼眸睇望著她。


    葉可蓉因他的求婚內心一顫,卻又想起過去曾在高家受到的委屈排擠。


    輕抿唇瓣,斂下睫眸,她搖搖螓首。


    “我說過,不可能……”語氣中有著萬般無奈。


    “對我來說沒有不可能的事。”她的拒絕讓他原本充滿自信的心開始焦急不安。


    “除非,你家人誠心誠意接納我跟孩子。”她抬眸看他,瞧見他眼神中顯露出的答案。


    “不可能吧!”牽唇苦笑了下,這始終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無法可解的枷鎖。


    “我們的婚姻可以單純一點,不用去管背後家族的牽絆。”高士江極力說服道。


    “對男人來說當然沒問題,一直都是女人要適應另一個家族,我努力過了,卻隻換來一身狼狽身心俱疲。”她沒有力氣與勇氣再踏進豪門深院,何況她現在還有兩個孩子需要保護。


    “那我們的感情怎麽辦?”不滿她的逃避,但他卻不忍逼她,雖然曾分離三年,但時間並沒有消融掉彼此的情感。


    “讓我當你的情婦吧!”突然想起之前好友提到的玩笑話,她不禁脫口說出。


    “情婦?”高士江驚愣錯愕地看著她,“你開玩笑的吧?”


    “也許這是最適合我們兩人的相處模式,我愛你,可是沒辦法被你的家族接納,如果隻當情婦,就沒有身份懸殊的問題。”


    “我不需要侍奉你爸媽討他們歡心,孩子不用認祖歸宗被綁進那個冷漠無情的大家族,如果你回美國工作,我也可以帶孩子去找你。”高家的妻子不能阻礙丈夫的事業,但情婦卻有黏著男人的權利。


    無意脫口說出的話,仔細分析卻不無道理,這樣便可以為內心矛盾掙紮的感情找到出口。


    “可蓉,你是用哪條腦筋思考?放下正妻的名分不要,寧願當情婦?”她的分析簡直讓他啼笑皆非。


    “當你的妻子壓力好大,當情婦感覺單純簡單多了。”雖然情婦聽起來不光榮,但兩者所麵對的問題輕重,她寧願選擇後者委曲求全。


    “情婦……”高士江微眯眸,沉默片刻,然後輕掀薄唇道:“好。”


    他決定先順從她的心願,用情婦的理由將她纏在身邊,再慢慢征服她改變她的想法,有一天從情婦的名詞扶正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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