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洗了,我已經幹淨了。」曹奕忍著疼痛,將大掌探入水底鉗製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語氣堅定的道。


    曹奕想,上官融融真要感謝她救回的是自持的他,要不依她那種不懂得防備男人的個性,一些敗類必定會不顧眼前的女孩是救命恩人,而將她撲倒蹂躪一番才甘休。


    「是嗎?」上官融融根本不知曉他為何要拉著她的手,不過他的手掌好粗糙,磨蹭著她膩嫩的手腕時散發出一種舒服的感覺。


    她好喜歡他握著她的手,如果可以,時間能停在這一瞬間,那該有多麽美好?


    「是的,就請姑娘後退,我要起身穿衣服了。」曹奕放開她柔軟的小手,溫和說話。


    「喔!」上官融融將濕漉漉的手抽回,憑著記憶在黑暗中向後退去。


    曹奕見她乖乖的退後,才站起身忍痛步出木桶外,他望了望四周,發覺方才脫下的衣服已被上官融融丟至地上,布料上頭還沾著血跡,顯然是該洗了。


    「請問姑娘,我的衣服呢?」總不能要他光著身軀吧?


    「啊!準備給你穿的衣服我還放在櫃子裏頭,你等等喔!我馬上去幫你取過來。」上官融融此時才發覺自己的粗心大意,急忙伸出雙手,準備在黑暗中前進。


    曹奕望見屏風上掛著一條白色布料,於是伸手取下圍在下腹,一雙眼望著跌跌撞撞前進的上官融融,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她就像隻迷失在黑暗森林裏的小兔子,走到哪撞到哪,卻還繼續前進,她小小的身軀搖搖晃晃的,單手抓抓黑發仿佛十分懷疑自己是否還身處在屋內,要不然怎麽都找不到衣櫃呢!


    「姑娘,我已經將下半身遮掩住了,你可以解下眼上的帕子。」曹奕好心的開口提醒。


    「對喔!我怎麽都沒想到要解開帕子。」上官融融真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羞窘,急忙扯下覆蓋在眼上的粉色帕子,露出黑白分明的水潤大眼。


    現在好了,她什麽都看見了!


    上官融融急忙跑向衣櫃,從裏頭取出早巳準備好供他穿著的衣物,接著往屏風後走去。


    「你就先穿我爹的衣服吧!你別看我長得不高,我爹在牧羊村裏可是數一數二的高姚村民呢!不過我不知道你穿起來會不會太小,但是我想有穿總比沒穿衣服好吧?然後呀!你原先的衣服明天就會幹了,到時候我再幫你縫補破洞……哇!」上官融融捧著衣物,一邊不停嘴的說話一邊快步走去,一直到她走入屏風後頭,望見他精壯的胸瞠以及強健的大腿,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停下話語。


    當林大夫為不省人事的他換衣服時,雖然上官融融在一旁擔任助手的角色,但是大多數的步驟都是由林大夫一個人完成,且那時他血流不止,隨時有送命的可能.她怎麽會有心情欣賞他的強健體魄?一直到現在,他幾近赤裸的模樣站在她麵前,天真的她才知道男人的身軀跟女人的身體還真是天差地別。


    「不好意思,我嚇到你了。」曹奕還以為上官融融是因為他身上布滿傷痕而感到吃驚。


    他是名用性命換取權利與金錢的男人,身上的傷痕代表著一次又一次的戰役,對他來說,每一個傷口都有它的故事與榮耀,縱使許多女子曾因為他的傷口而詫異,但他從來不以為意。


    「嗯!的確是。」上官融融低首抬睫的偷覷著他,在她有限的視線裏.曹奕與夜一般黑的發披散在身後,強健有力的胸膛上包裹著白布,那是林大夫的傑作,而平坦的下腹上有著如數條蜈蚣般的傷口,強健的手臂上滿是瘀青與擦傷。


    「那衣服可以給我了嗎?」曹奕望著她手上的衣物。他可不想一直半裸的站在這裏。


    「可是……」上官融融總算抬起頭望著他,他散亂的黑發尾端還滴著水珠,手臂上、有力的雙腿上依舊泛著潮濕,「你的身體還沒有幹耶!這樣穿衣服會著涼的。」


    「沒關係。」曹奕不以為意,因為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彎下身擦幹身體,所以就將就些好了。


    「我來幫你吧!」上官融融從靠牆的矮櫃裏取出幹布料,站在他跟前,仔細的為他擦幹身軀。


    她就像個忙著擦柱子的勞動者般,嬌小的身軀以曹奕為中心,圍繞在他四周幫他將身體擦幹。


    曹奕不發一語,但是他的眼底將這一切都看入內,他不說並不表示他不知道,不說話反而更能讓他將上官融融可愛的一麵看得更加清楚。


    真是隻勤勞又熱心的小兔子。這是曹奕對她的形容。


    他被動的任由她隔著布料在他身上又擦又抹,之後還踮著腳尖為他把老舊的衣物穿在身上,終於,讓他能舒服的睡個好覺的工程總算完竣。


    「好了。」上官融融拉拉他身上的衣襟,小臉上滿是得意。「雖然衣服小了點,但是勉強還能合穿。」


    原來這個男人比她的爹爹還要高大,她小小的心靈還以為,天底下最高大的男人非她爹爹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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