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駿奇終於嚐到了乖乖女反撲的可怕滋味了。


    早上,他一如往常開車到古應薇住處的巷子外,等著接她上班,結果,她騎著她的九十負負複古機車,從他麵前呼地一聲飄過。


    他跟在她後麵,盡管後方的汽車拚命按喇叭催他開快點,他還是堅持要開在她機車後方。他知道古應薇臉皮薄,最怕給人帶來麻煩,纏久了,她就會停下機車,改坐他的車。


    沒想到他如意算盤打錯了,她一路騎到公司,一次也沒有回頭。


    他停好車,追進公司,她已經穿戴好她的「玉蘭嫂」裝備,到花圃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隻要他一開口想跟她說話,她就會從葉片上抓起一隻毛毛蟲,擺在手指尖上研究。這是他的秘密,隻有她知道;他超怕軟綿綿的東西,見著她手上有毛毛蟲,他連半步也不敢靠近,狼狽地站在遠處望著她。


    時間接近十點,同事都到了,古應薇剪下她今天要用到的花材也走進辦公室。


    往常這個時候,杜駿奇的桌上早就擺上一杯熱騰騰、香噴噴的咖啡,很抱歉,今天沒有!


    他的桌麵很亂,掉了扣子的襯衫還掛在椅背上,昨天喝完的杯子裏可憐兮兮地殘留著褐色的咖啡漬,沒人幫他洗。


    同事都在,他當然拉不下那個臉去求她好歹看他一眼,說句話。


    胡亂地將桌麵收拾一通,他喚來助理。


    「阿德― 過來一下!」「右― 」阿德跑步過來。


    「幫我泡一杯咖啡。」「可是……」阿德搔搔腦袋。「平常不是都大嫂泡給你喝嗎?」「叫你泡就泡,囉嗦什麽?請你泡杯咖啡還要寫申請單是不是"」「不用、不用……我馬上去泡……」阿德肯定師父今天吃錯藥了,好久沒看到他這麽火爆了。


    不一會兒,阿德小心翼翼地端來十分滿的咖啡,擺在他桌上,灑出了好幾滴。


    杜駿奇眼睛盯著古應薇,端起杯子,被溢出的咖啡燙到了,他沒好氣地斜娣阿德一眼。


    「嘿嘿……大杯一點喝得比較過癮,加量不加價喔!」阿德用娃娃音裝可愛逗他開心。


    這兔患子,什麽時候了還跟他講冷笑話。


    杜駿奇喝了一大口,隨後咋咋舌。「這什麽鬼東西,難喝死了!牛奶跟糖的比例根本不對!」「我又不知道你要喝的比例是怎樣……」阿德好無辜。


    「用『 不知道』 三個字考試就可以考一百分啊"不懂不會去問嗎"」杜駿奇向阿德使使眼色,要他去問古應薇。


    「喔……好,我去問大嫂。」杜駿奇期待地看著古應薇跟阿德說話,然後,阿德又泡來一杯咖啡。


    他喝了口,就是平常古應薇泡的完美滋味。


    他以為她氣消了,願意說話了,從桌上隨手拿起一個檔案夾,假藉要討論工作上的事晃過去,沒想到她一感覺到他靠近,椅子立刻滑到隋愛玲桌邊,聊起來了。


    「愛玲,這個星期六我打算再去『 寵愛』 做spa 。為了給袁先生賠罪,這次我想自己消費。」「好啊,算我一份,我不可想再陪我男朋友去釣魚了。」「喂、喂― 還有我。」馬雅聽見也招招手。


    想故意氣死他?


    杜駿奇一聽這些瘋女人又提起那個他最不想聽見的名字,立刻改變方向,若無其事地假裝隻是經過古應薇的桌邊,根本不是要去找她。


    他繞了一大圈,最後走到範柏青桌邊。「晚上喝酒去?」「女朋友不理你,想到我這個損友了啊?」範柏青挑起帶笑的眉角。「我最近肩頸酸痛,也想去『 寵愛』 享受一下精油按摩。」杜駿奇的臉頰一陣抽動,現在是怎樣,全世界都跟他杠上就對了。


    他自討沒趣地回到座位,見古應薇跟什麽人都有話聊,就是不跟他說話,連斜眼也不看他一眼,愈想愈悶,愈悶就愈拚命詛咒那個害得他與全世界為敵的男人。


    這個男人,壓根兒沒有反省過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古應薇與杜駿奇的冷戰持續到第五天。


    這四天來,他喝不到她親手端來的「甜蜜熱咖啡」,晚上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家吃麵條拌鹵肉醬,半夜慘兮兮地輾轉反側,長這麽大頭一次了解什麽叫失眠。


    他沒、心情享受「家庭劇院」,沒、心情靜下來聽朋友新到手的發燒天碟,活動現場也因為脾氣太暴躁,所有徒弟都離他離得遠遠的。


    他們一致認為,連大嫂都動氣了,老大真的要改改那副臭脾氣;沒有大嫂,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當然要矛頭一致朝著老大,逼得他去向大嫂認錯。


    杜駿奇現在像個孤獨老人,晚景淒涼。


    他受不了了,受不了古應薇老是背對著他,受不了看不到她的笑容、吃不到她的拿手好菜,他開始反省自己,老實說,古應薇跟著他這樣的大男人,還真沒有一天好命過。


    他是打算改變自己,但是,計劃還沒開始執行,他已經被打入冷宮了。


    過去,他沒說過「我愛你」,在眾人麵前也一副大爺模樣,享受她體貼入微的服侍,就算心裏對她有一百分的關心、一百分的疼惜,話到了嘴邊是既不甜也不浪漫。


    想問她渴不渴,要不要喝飲料,說出來的話變成― 「熱死了,叫飲料來喝吧!順便連那幾個兔患子的一起叫。」知道她工作很累,想著晚上出去吃,要她別煮了,說出來的話變成― 「我要吃八德路上的那間牛肉麵」,也不管她愛不愛吃。


    想稱讚她身材愈來愈好,說出來的話變成― 「腿是很細,不過,裙子會不會穿太短了?」關心她晚上出門危險,想陪她一起去,說出來的話變成― 「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趴趴走?」結果,她就順著他的語意,忙東忙西照顧他徒弟;學著燉牛肉,煮牛肉麵,每天絞盡腦汁換新菜色;熱死人的天氣還穿長裙,包得緊緊的;晚上哪裏也不去……「啊― ― 」他一邊反省,一邊覺得古應薇是瞎了眼是不是,怎麽會喜歡上他這種一無是處,一身臭脾氣的男人?


    他覺得虧欠她太多,她生氣也是應該的,像他這麽自以為是、這麽難溝通的男人,這些日子她吞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跟他在一起之後,到底有沒有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幸福?見鬼了才會覺得幸福!


    「唉……」今晚,杜駿奇又失眠了,在懊悔中度過漫漫長夜。


    醒來,已經十點了。


    杜駿奇滿眼血絲,瞪著浴室鏡子裏的自己,發誓,今天一定要將所有心裏話「溫柔、輕聲細語」地告訴古應薇,請求她的原諒。


    他刮去胡子,將大量清水往臉上潑,梳整頭發,穿上襯衫、還打上領帶,表現出他最大的誠意。


    他開車出門,一路為自己心戰喊話,他要改,改掉他的大嗓門,改掉他的牛脾氣,改掉這個不會說好話、說甜言蜜語的賤嘴。


    以後他會好好待她,讓她享受全天下女人都無法從他這裏得到的尊寵,應薇是個好女人,值得他為她改變。


    瞬間,他覺得陽光好明亮、好耀眼,未來充滿希望;古應薇一定會受寵若驚,張著她無辜迷蒙的眼眸,閃著淚光,感動地投入他的懷抱,撒嬌地對他說:「最愛你了。」「嗬嗬……」他開著車,兀自傻笑。對嘛!換個角度,未來整個都不一樣了,保護自己的女人,讓她幸福,才叫真正的男人。


    他將車停在停車場後,昂首闊步走進公司裏,神采飛揚、自信滿滿地朝古應薇前進。


    所有人的嘴形都張成大○ 字形,這家夥是懲壞了、氣炸了、腦子燒掉了嗎?一上班就穿襯衫打領帶。


    杜駿奇行進的速度有如水庫泄洪,來勢洶洶,古應薇見到他靠近,下意識地躲開。


    她躲,他就更加快腳步;他加快腳步,她就跑得更遠,結果,兩個人在偌大的辦公室裏上演起追逐戰,不少同事已經從抽屜裏拿出零食,好整以暇地等著好戲開鑼。


    「你不要跑!」杜駿奇大叫。


    「她怎麽能不跑?不跑就出人命了!」範柏青在一旁敲鑼打鼓。杜駿奇那氣勢也太驚人了,不認識他的,肯定以為他是討債集團裏的首腦。


    「應薇,跑快點,他要追上你了。」馬雅圈起掌心,大叫。


    「你們通通給我閉嘴!」他反省自己,說要改掉脾氣,做一個好男人,不過,這優惠僅限古應薇一人獨享,其它人還是一樣得繼續受他的大嗓門荼毒。


    古應薇體力當然不及杜駿奇,他追上她了,拉住她的手,下一秒就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公司最內側的儲藏室。


    「嘩― 要不要一大早就這麽刺激的?直接進洞房啦― 」古應薇被緊緊地箝製在他懷裏,又喘又急又臉紅。


    他想幹麽……這麽眾目睽睽的。


    不過,她好想他、好懷念他的擁抱……杜駿奇不知道他備受煎熬的這幾天,有雙深情不變的眼眸始終在他背後久久凝視。


    她絕非想折磨他,隻是不希望類似的事再嶺生,她氣惱的是因為太愛他,這樣的衝突事件若再次發生,受傷的也許會是他。


    她要他的保證,要他給她安心。


    杜駿奇將古應薇抱入儲藏室後,放她下來,而後鎖上門,把所有八卦同事隔絕在外。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可是不免覺得緊張,呼吸急促地擠壓著胸腔。


    「應薇……」他撐在鐵架上,將她困在兩臂之間。


    她緊抿著嘴,看著他,但就是不開口。


    哇勒……沒想到這小妮子的脾氣比他還硬。


    「我有話跟你說……」他悄悄從口袋裏拿出小抄,擺在她看不見的後方。


    這是他到清晨五點多,死了好多腦細胞才準備好的!一大篇感人肺腑的情話。


    古應薇眼中流露出關懷,他生病了?聲音怎麽變這麽小聲?


    「親愛的應薇……」小抄上一開始這麽寫著,他照念。「我愛你。」「呃……」她瞪大了眼。


    「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好,」不夠體貼,讓你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委屈……他深情款款地說,她傻眼了,開始後悔用這麽「激烈」的方式對他,他是不是崩潰了?


    「我真的有認真反省,以後,我會改掉我的火爆脾氣,學著體貼、浪漫一點……」她不覺紅了眼眶,知道要他從嘴巴裏講出這些話有多難。這麽一想,她如何還能狠、心不理他?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很疼我的,不必勉強自己去改變什麽,我喜歡的就是原本的你,全部的你……」他喜出望外,小抄還念不到一半,她就原諒他了,早知道這麽好用,叫他一天寫一封情書也沒問題。


    「謝天謝地,你終於開口了,這幾天我快懲死了。」他感動地將她擁入懷裏,聽到她的聲音,真好。


    見他這麽開心,她也笑了。這份情意忠實地從他的擁抱傳入她的心裏。


    他像要補償這幾天的損失,抱得好緊,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唔……」她的鼻子快被他的胸肌給壓扁了。


    「啊― 對不起、對不起……」他鬆開手臂,才說要學著溫柔就差點把她悶死。


    她抬起頭,深情地望著他,用最輕柔的聲音問道:「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知道……我太衝動……「有些時候,忍耐並不會因此而失去麵子,反而顯得更有風度,更像個男人。」「我知道,我會改。」「我喜歡你有正義感,知道路見不平你一定會拔刀相助,可是這份正義感如果少了智慧就會變成魯莽,不是什麽事靠聲音大、靠個頭大就能解決,我會擔心你,擔心你受傷,擔心有些小人在被你教訓之後陰著來,你為人正派,防不勝防。」「嗯……」原來,她是擔心他,而且,訓人還不忘誇獎,真是太瞭他了。


    見他頻頻點頭,她好高興。「那你現在願意去跟袁先生道歉了嗎?」「什麽"」他的感動瞬間消失無蹤。「為什麽又要我去跟他道歉"」「你不是說你認真反省了嗎?」她錯愕,怎麽反應還是跟之前一樣,一提到袁宗翰就暴跳如雷?


    「我是反省,但是反省自己對你不夠好,讓你失望了,關那家夥什麽事?」「……」古應薇整個無力,結果,他從頭到尾都反省錯方向了。


    「那家夥是個gay……」他不屑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對,他是同誌,那又怎樣?犯法了嗎?這樣你就打他?」這理由也太偏頗了。


    「你知道?你怎麽看出來的?」他很驚訝。


    「上次,他要我幫他的那個忙……」古應薇見他已經知情,就不再隱瞞。「是位同誌朋友要向他的伴侶求婚,請我幫他布置州鬥因h 州的場地,他希望我保密。你還誤會我跟他有什麽。」「你早說不就得了?害我!」他倏地閉上嘴。


    「你告訴我,那天,你送他回去後,發生了什麽事?」杜駿奇搖頭,不想講。


    「不說我就走了。」她作勢要離開。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他不情願地拉她回來。


    「說吧!」她等著。


    「我原本是真的好心要送他回去,然後警告他離你遠一點……」「然後……」「然後我就走了。」「你沒有說完,那他怎麽會住院?」「……」「快說!」她命令他。「一個大男人,說起話來不幹不脆地像什麽?」他傻眼。這女人倒是很知道他的痛點在哪裏,他最恨別人說他不像男人了。


    「我講完就要坐車回家了,誰知道他突然從後麵抱住我……他奶奶個熊,居然還給我『 硬』 起來!」「……」這下換古應薇傻眼了。


    「我從店裏一路扶著他上車,他整個人就軟趴趴地靠在我身上,我仔細回想,他在車上的時候動來動去根本就不是因為喝太醉,他性騷擾我欽!那個瞬間,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也沒想轉過身就給了他一拳。他還是死命抱著我,我當然抓狂啊!下手就重了點……」「……」她想象那畫麵。


    「我沒讓他躺在路邊,還送他去醫院,已經是很慈悲為懷了,你還想要我怎樣?道歉?三個字― 辦不到!」「噗……」她忍不住,笑了……想起他在害裏島也遇過相同的狀況。她一直認為自己的男朋友是萬人迷,隻是沒想到不隻女人愛,男人也愛。


    「笑屁啊!男朋友被騷擾你居然笑成這樣?!」他就是知道說出來會被笑才不肯說。


    「對不起……」她努力懲住笑,恢複嚴肅表情。「就算是這樣,你打人還是你不對。」不過,袁宗翰怎麽可以借酒裝瘋,利用他的好心偷吃她男朋友的一旦腐?


    「隻要你肯原諒我,要怎麽罰我我都認了,就是那個人,我不隻不會去道歉,我還見他一次揍一次。」古應薇見他鐵了心杠到底,再這麽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有啊!」杜駿奇想乘機做機會教育。「我告訴你,像那種看起來很溫柔很體貼女人的男人,都是oay , 是壞了點,但是,夠man !」「……」古應薇嘴角抽措,這家夥到底「認真反省」了什麽,到頭來「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很為自己的牛脾氣沾沾自喜咧!


    她想起同事提醒她的話,像他這麽衝動的個性,禁不起別人挑釁,萬一哪天遇上了帶刀帶槍的壞人,還是不小心下手太重,把人打傷了,那她不是要到醫院就是要到牢裏看他,要她平常多改改他的脾氣……他見她沒反駁,很高興,大手往她肩上一攬。「那我們就和好了吧!別再為那種不相幹的人壞了我們的感情。」「我說原諒你了嗎?」古應薇不動如山。


    「咦?」難道他那篇情話綿綿的稿子寫得不夠感人?「你要答應我,以後除非迫不得已、需要自保的情況,否則不能再動手打人。」「好。」「無論別人如何激怒你,你都要為了我,記著我會擔心你,要忍住脾氣,我真的很怕你出事。」「好。」以前他王老五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身邊有個女人了,是該為了她避免涉及危險。


    「最後一件事。」「不管你說什麽,我都好。」他鬆一口氣,也才三件事,小case 嘛!


    「現在,走出這個門,在大家麵前把你剛剛念的稿子再念一遍。」「蛤"」他瞪大牛眼。「那不是要被大家笑死了,我以後怎麽在我徒弟麵前!」「麵子真的很重要嗎?」她就是怕他死愛麵子,要是在外麵喝了酒又受人煽動,難保不會血氣方剛。


    「我是男人,麵子當然重要。」「原來,你說的反省都是騙我的……」她假裝傷心地撇過臉去。


    「好啦!好啦!說就說,誰怕誰"」算他怕了她。他什麽都不怕,就怕她難過。


    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說到做到,隻要不去跟那個家夥道歉,其它事,任憑她處置。


    他豪氣幹雲地打開門,結果滾進了一堆在門外偷聽八卦的同事。


    「馬的,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他話還沒說完,古應薇輕拉他的手,他立刻閉嘴了。


    「我們什麽都沒聽到,隻要是重點都沒聽到。」大家紛紛解釋,往後挪出一個「演講空間」;好戲,當然要看現場的才過癮。


    杜駿奇牽著古應薇的手走出儲藏室,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鬆了鬆領帶,對著手裏被捏縐的稿子,開始念―「親愛的應薇,我愛你。」「噗……媽呀!」「哈哈!這是什麽鬼?!還親愛的應薇咧!與妻訣別書喔!」他才念一句,所有人已經笑得人仰馬翻了。


    這群人,就是有把他惹毛的本事,要不是古應薇在,他早就一個個把他們掛到牆上做標本了。


    知道古應薇正看著他,他斂下下顎浮起的青筋,繼續念:「我知道我以前……」「誠意、拿出誠意來!應薇,不能就這樣輕易原諒他。」「要單腳下跪才浪漫啊!」這群「情侶去死去死團團員」很卒仔,邊起哄,邊倒退,就怕遭遇不測。


    「浪漫個頭!」杜駿奇聽見了,眼中射出一道足以讓他們「滅團」的冷酷目光,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麽可以隨便跪。


    當他回過頭看著古應薇,準備繼續念下去的時候,發現她眼中也有著期待。


    「不會吧!連你也想要我跪?,」要跪至少也等到回家,四下無人的時候再跪……她沒說話,注視著他。


    他內心掙紮,一熙熬:-… 偽了博得愛人一個笑容,好!他豁出去了!愛看,就讓你們看個過癮!


    就在他咬咬牙,一腳微微屈下時,她衝過去,抱住他。「好了,夠了,我不生你的氣了……」[切……這樣就結束了喔!」瓜子都嗑沒幾顆就劇終了「你們不要再欺負他了啦!」古應薇立刻站出來維護他。


    「應薇,這樣不行,你心太軟,怎麽改得了他的大男人脾氣。」「可是……我就愛他的大男人啊!」她笑了,算她自虐吧!她還是喜歡他神采飛揚、不可一世的自信。


    剛才他那掙紮勉強的表情,看得她心都酸了,隻要他能控製好自己情緒、不再使用暴力解決問題,他愛怎麽大男人就怎麽大男人好了。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杜駿奇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立刻意氣風發起來。


    「我們的感情不是你們這些路人甲、路人乙可以挑撥離問的。」這女人就是這樣讓人「疼入心肝」,在外麵,她總是記得為他保留住他大男人的尊嚴。


    他嗯心巴拉地凝視著古應薇。「對不對,嗯?」「噗……」她實在受不了他這麽「娘」的表情。「對,隻要是你說的都對。」「應薇……」他感動到不行,將她摟進懷裏,再不管旁邊有多少看戲的閑雜人等,大叫:「我愛你― 」愛看就讓他們看吧!最好看到眼睛冒火,嫉妒到胃酸過多,他就是愛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個女人,我的!


    這麽好的女人,跑了叫他到哪裏再找一個,他再怎麽天不怕地不怕,這幾天見識到了她的硬底子,他再不敢不「乖乖」聽話了……―――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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