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賽兒”就是在百年創校紀念日上,我們所要表演的歌舞劇劇本。”鳳凰私立學院中,負責畢業舊生表演環節的統籌人尹玉白靠在桌邊,長腿交疊著緩緩講解道。


    社員們忙不迭翻閱劇本,看著自己負責擔任的角色,其中一名社員興奮地舉手發問。“小白學長,這次會有現場配樂嗎?”


    “沒錯,這次表演主要由舞蹈社與音樂社攜手合作,本劇的兩位靈魂人物,美豔深情的吉卜賽女郎將由我們舞蹈社最魅力四射的“風女王”擔任,而薄命無情的英俊少尉則由音樂社社長擔當。”尹玉白朝坐在他麵前的美女促狹地眨眨眼,言語間的褒貶之意相當明顯。


    能被冠上女王美名的美女魅力自然不同凡響,坐姿優雅的風青盈有一雙勾魂懾人的漂亮鳳眼,心型小嘴閃爍著誘人光采,大波浪棕色鬈發嫵媚銷魂,一六八公分的身形纖細窈窕、身材姣好,縱然在長袖毛衣的包裹下,二十二吋小蠻腰與傲人上圍仍然突出,她是一個集尊貴優雅與狂野豔麗於一身的女王。


    風青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個尹玉白自編自導的劇本無疑是衝著她來,分明就在含沙射影,而且還特地找來最佳男主角,小白學長真是用心良苦。


    “音樂社社長會跳舞嗎?”


    “不可能吧?”


    女社員們一陣驚呼後爭相追問。


    此時會議室大門開啟,以一名高大英挺男子為首的十幾人魚貫進來,正是姍姍來遲的音樂社社長熊展麒率領的音樂社團員。


    “抱歉,我們來遲了。”熊展麒上前和臨時成立的劇團團長尹玉白打招呼。


    “還不太遲,時間剛剛好。”尹玉白搭著他的肩膀。“你們有什麽問題不妨直接詢問當事人。”


    麵對著她們心目中最仰慕喜愛的白馬王子,女社員們毫不客氣地搶著發問。


    “熊學長真的答應擔任男主角嗎?”


    “熊學長最擅長什麽舞蹈?”


    “可不可以現在露一手給我們看看?”


    熊展麒狐疑地揚起劍眉,轉向身旁同屆畢業的同班老同學詢問。“小白兄,我怎麽沒聽說你需要蹩腳的舞蹈表演?”


    “熊賢弟大可放心,以你的天賦資質不出兩個月定能學會,我敢保證你絕對可以勝任男主角的演出。”尹玉白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想要坑他?熊展麒笑咪咪道:“如果你們舞蹈社願意負責現場伴奏的話,我們音樂社勉為其難也可以擔任舞蹈表演。”


    聞言,兩邊社員均麵有難色,瞠大眼瞪著兩位前社長頭一回合的交鋒。


    “我開玩笑的,你這個大帥哥隻要在舞台上站定……”尹玉白舉雙手投降,然後一把將他按坐下來,朝他身旁的風青盈努努下巴。“接受大美女勾引便可。”


    熊展麒好整以暇地調整坐姿,朝風青盈笑一笑後,幽默地回應。“這個安排不錯,不過如果能再多一、兩個美女的話那就更好。”


    在場的社員們鬆一口氣之餘,紛紛開懷大笑。


    “好了,各位帥哥美女,attentionplease。”尹玉白拍拍手,拉回眾人的注意力後,稍微講解了一下這次歌舞劇的內容。“這個歌舞劇主要分成四幕……”


    “我知道各位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事務繁忙,不過這個歌舞劇攸關全體畢業舊生的麵子,如果各位不想遭受極不人道的處分,這兩個月內的任何一場彩排,請各位不要缺席、遲到或早退,不然後果自負。”尹玉白發揮魔鬼團長的本色,厲目逐一掃視今天遲到的全體音樂社社員後,聚會正式解散。


    “你有沒有事情要忙?”風青盈熟稔地圈著熊展麒的臂膀。


    “沒有。”


    “難得回來母校,我們去四處逛逛。”


    不給他考慮或拒絕的餘地,她愉悅地拉著他走。


    周末假日的校舍通常都清幽寂靜,黃昏時分更是杳無人煙,可是近來整個鳳凰校園卻異常熱鬧,不管是國中、高中還是大學部都人聲鼎沸,隨處可見忙進忙出的師生們,全都為了籌辦百年創校紀念日活動而埋頭苦幹著。


    俊男美女的組合在校園內出沒不足為奇,不過久違的風雲人物在高中部現身卻實屬難得。


    “你們快看!那個不是綽號風女王的風青盈學姐嗎?”


    “像她這種美豔嫵媚的大美人錯認不了。”


    “在她身旁的大帥哥是誰?”


    “那是音樂社王子熊展麒學長啦,他是熊展麟學長的哥哥。”


    “怎麽可能?騙人的吧!”


    “他們兄弟倆還真是長得一點也不像……”


    一群高三女生七嘴八舌討論著,寧死也不相信那個超惡劣的熊展麟學長會有個溫文儒雅的王子哥哥。


    真是的,粗心大意的學弟、學妹們居然忘記上鎖。熊展麒和風青盈輕易地走進高中部學生會執行委員室,環視空無一人的室內,四周的擺設裝潢一如以往,基本上沒什麽變動。


    “真令人懷念。”風青盈四處走動,指尖輕撫窗明幾淨的桌椅。“我還記得你擔任高中部學生會長那年,學生會的幹部清一色是女生,創下鳳凰校園創校以來破天荒的紀錄。”


    “還不是因為青陽突然辭去學生會幹事的關係。”熊展麒沒忘記當年被她的老哥風青陽擺了一道,弄得學生會無端變成娘子軍團,隻剩他一個大男生坐鎮。


    她會心一笑,誰教她老哥一向最怕負責任,逍遙自在慣了的風青陽很不喜歡被束縛,勉為其難當了一年學生會幹事已是極限,第二年當然逃之夭夭了。


    她帶笑的美目跟隨著他移動,他本來飄逸不羈的一頭長發已削薄剪短,長度及耳的側分瀏海隨意散落額前,隱約遮掩住一邊深邃狹長的眼眸,總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慣有的玩味笑意,柔和俊秀的五官給人溫文可親的感覺。


    他一向喜歡穿素色衣服,不是全黑便是純白的套裝,而且不怕冷又不怕熱,一件襯衫加上單薄的長外套是他常有的打扮。就像今天,剪裁合身的純白外套長度至大腿,鎖骨至腰際的鈕扣全扣上,一八二公分的高挑身形頎長挺拔,一派斯文又不失瀟灑帥氣。


    眼看他悠閑地靠在學生會長的大型辦公桌沿,轉頭看著窗外的黃昏美景,白色身影被日落餘暉鍍上一層金光,宛如天使般耀眼……這個該死的男人,為何仍然令她如此怦然心動?


    風青盈婀娜多姿的身形靠近他,猝然伸出雙臂圈住他的頸項,毫不避諱地欺身貼著他,抬頭看著他的黑瞳,唇邊泛起一抹嫵媚的挑釁嬌笑,刻意製造曖昧。


    “你知道嗎?我在這裏吻過丁奕熙。”怎麽他的身體好像會自動調節溫度般,明明穿得單薄體溫卻是暖呼呼的。


    他不動如山地低頭睨著她,任由她放肆的小手撫弄著自己的衣領,不管她的醉人美目如何大送秋波,他仍然氣定神閑。


    “就像這樣。”她刻意壓下軟柔甜膩的聲音,一把揪著他的衣領拉下,噘起誘人紅唇吻上他緊抿的嘴唇,然後輕輕磨蹭卻沒進一步索吻的意思。


    結束蜻蜓點水式的唇瓣輕碰,她放開雙手,睜開眼簾打量著眼前老神在在的男人,他心跳正常、呼吸均勻、神色自然,他真的絲毫沒被她影響迷惑嗎?可惡!


    “然後?”他若無其事地開口。


    她退後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輕攏如雲秀發來掩飾心中受傷生氣的感覺,再從容不迫道出後續發展。“被武家大小姐撞見了。”


    不難猜出是她刻意安排的,他故而打趣道:“你真是個壞女人。”


    “沒錯,所以上天給了我報應,丁奕熙是我人生中第二個拒絕我的男人。”她別具深意地瞟了他一眼,自嘲道。


    “誰教你小看人家,姓丁的可是個很有骨氣的男子漢。”他不需要給予同情,因為她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丁奕熙,頂多隻是有點自尊受傷、顏麵無光吧。


    “對喔,人家鐵漢也有柔情的一麵,對武家小公主死心塌地。”她負氣地譏誚道:“反觀你這個溫柔多情的王子,卻是個寡情薄幸郎。”


    “被妹子你這樣批評,我這個哥哥可是會傷心的。”但他看起來根本就不痛不癢,還嬉皮笑臉地輕擁住她的肩頭。


    “哼!你的心還在嗎?我還以為你是個沒心肝的男人。”她不客氣地用手肘戳了他的胸口一下,這個男人還是一樣殘忍,非要無時無刻說出來提醒她不可,好像唯恐她貴人善忘,不曉得他們的關係隻能是兄妹,別無其他。


    五年前鐵、風、熊、武為中華武術四大名門世家,逾百年曆史的四大家各有一套自創的獨門功夫立足武術界,分別為鐵家腿法、風家步法、熊家掌法與武家拳法。淵源頗深的四大家素有往來,彼此既是競爭對手也是良師益友,當中風家與熊家的往來最為密切,兩家感情一直深厚友好。


    比鄰的風家兄妹青陽、青盈和熊家兄弟展麒、展麟自小一起長大,同年的風青陽和熊展麒個性相近又臭味相投,兩人的感情猶勝親兄弟,他們對小兩歲的女娃風青盈非常照顧疼愛,反觀晚四年出生的小弟熊展麟則較為疏遠,全因這個小弟的個性相當叛逆,而且我行我素、極不合群的關係。


    自小時候起,到底有多小呢?可能是有記憶以來吧,風青盈便喜歡上青梅竹馬的熊展麒,她清楚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絕對不是單純的兄妹親情。


    雖然明知四大武術世家為了保有各家獨門的武術,而禁止四家的嫡係子孫或入室弟子通婚,她亦曾經努力抗拒、想要糾正這分感情,但結果卻是徒勞無功,隻因戀慕之情早已在她的心底頑強地滋長、與日俱增。


    她猶記得小時候媽媽曾經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過一席話。


    “鐵、風、熊、武四家情誼雖深厚,卻嚴禁締結姻親,這個不成文的協定百年來我們一直遵循著。”溫柔的母親看著日漸長大的女兒,深感欣慰之餘難免擔心憂慮。


    _剛升上國一的風青盈好奇地問道:“沒有先祖曾破例嗎?”


    “當然有,不過全都沒有好下場,他們不是被迫分離或雙雙殉情,便是被驅逐出武術界,落得眾叛親離、永世被後人鄙棄唾罵的下場。”


    半大不小的風青盈頓感頭皮發麻,莫名打了一個冷顫。


    “盈盈,你千萬要謹記在心、引以為鑒,知道嗎?”


    “是。”


    或許媽媽當時已瞧出端倪,知道她對熊家兄長的感情吧。


    身為風家的女兒,她一直深感自豪、引以為榮,亦早有對家族奉獻一生的使命與責任感,所以她隻好極盡所能地壓抑自己的感情,把它深深埋藏在心底,安分地當一個鄰家妹妹。話雖如此,但感情往往是不受控製的,她總是下意識地排斥所有親近熊展麒的女生,有事沒事也喜歡黏著他不放。


    寧靜的午後,大門緊閉的音樂社內樂音悠揚,德國浪漫派大帥約翰內斯*布拉姆斯的第五號匈牙利舞曲回繞室內,豪邁奔放的中段快板激昂振奮,刺激著熱情擁吻的男女更狂放投入、肢體語言更大膽煽情……“抱歉,打擾了兩位。”無視室內綺麗春光的少女推門而入,刻意提高的嬌柔嗓音明顯沒有絲毫歉意,一雙饒富興味的美目更毫不避諱地在男女身上梭巡。


    站在大型白色三角琴前喘息的男生,平日文質彬彬的儒雅形象蕩然無存,略為亢奮的情緒尚未平息,陰柔俊容顯得狂野不羈。


    清秀佳人則是放浪形骸地坐在並未打開的三角琴上,校裙下的一雙修長美腿正纏在男生身上,如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般滑稽。女生雙頰上呈現的美麗紅霞已轉為尷尬的羞紅,她慌忙推開男生,一骨碌跳下來,轉過身整理著微微敞開的校服。


    被人撞見好事的熊展麒麵無愧色,他按停cd,室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我們明天再一起四手聯彈第五號匈牙利舞曲。”熊展麒扳正女生的身子,大方溫柔地替她拉好領口。


    他這種體貼的舉止教女生好不窩心,熊展麒之所以受女生愛戴仰慕不無道理,他不但外形家世一流、個性隨和親切,為人又溫柔細心,不像一般粗魯的男生隻顧自己的需要,從不理會女生的感受。


    “嗯,我先走了。”女生朝他靦腆一笑後,識趣地先開溜,經過風青盈身邊時也沒打任何招呼。


    也不知是存心賭氣還是生悶氣的關係,熊展麒沒正眼瞧風青盈,他逕自拉下發帶,再重新束好淩亂的長發,卻刻意不去整理衣衫,任由襯衫跑出來、隨意敞開,模樣活像個痞子學生。


    其實他之所以感到生氣,全因這種情況已不是頭一回發生,自從風青盈升上高一後,便常來攪局,兩個月來不斷破壞他的好事,他真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忍受這種騷擾幹預,他委實受夠了。


    “找我有事嗎?”他心情極度不爽,故而語氣冷淡。


    “我還以為哥哥和你在一起。”不以為然的風青盈緩緩走近,有意無意地瞟一眼他仍敞開的襯衫。“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


    要你管!他不悅地一語雙關。“我對小孩子沒興趣。”


    _她不笨,隻是不想承認,縱然知道他喜歡清純的氣質美人,而不是她這種天生豔媚的性感尤物,無力改變的她隻好掩耳盜鈴,心中則一直非常痛恨自己為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小孩子終會長大成人,我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壯著膽子,抬頭挺胸暗示。


    他雙手插入褲袋、背靠三角琴,瞄一眼她豐腴早熟的玲瓏曲線,的確沒男人能視這種魔鬼身材的女生為“小孩子”,隻不過她骨子裏卻仍是個不懂事的小女生,而且還是個驕縱潑辣、任性妄為的大小姐。


    “還早呢,野丫頭。”他習慣性地用食指輕戳她的頭頂嘲笑,根本沒把她當女人看待。


    “討厭!別把人家當成小孩子。”她嬌嗔著跺腳,有點氣不過被他小覷。她突然踮起腳尖,飛快輕啄他的薄唇,然後頂著微微泛紅的臉蛋囂張地自我吹捧。“你瞧,我已經是個懂得接吻的女人了。”


    他有點傻眼,然後很不給麵子地捧腹大笑起來。


    “熊展麒!你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她掄起小拳頭,捶打正笑得彎腰顫抖的男生,他好可惡!


    “你知道什麽是接吻嗎?你剛才那樣隻能叫碰碰嘴而已。”他笑得快要斷氣,眼淚差點沒掉下來,誰教她的模樣實在太天真、太可愛。


    “哼!你少看扁人,我這就去找個很會接吻的男人來練習,學會讓你讚不絕口的技巧,到時教你心服口服。”她漲紅臉兒,大言不慚地放話。


    瞧瞧她說的是什麽話,一個女孩子家竟然這般恬不知恥,都怪青陽和他把這小妮子寵得無法無天了,以她風二小姐敢作敢為的個性,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等荒唐事來。


    不行!萬萬不能讓她胡來,他心念一轉,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她,一個漂亮俐落的旋身已熟練地把她按在光可鑒人的鋼琴上,並且俯身欺壓著她。


    “你不用找了,這裏正好有個最棒的免費導師。”看來是時候該給她點教訓,誰教這小妮子太囂張跋扈。他二話不說堵住她的小嘴,施展引以為傲的技巧,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銷魂挑逗的吻。


    始料未及的發展,讓她鳳眼圓瞠如銅鈴,心跳大亂,全身更是虛軟無力,這是什麽感覺?他的唇舌帶有魔法嗎?為什麽她會感到飄飄然、醉醺醺……不管是克製不了還是不想壓抑,他任由這個吻變得越來越激烈狂野,對這分熾熱難耐的情愫他並不陌生,隻是不知為何麵對一向視如親妹子的她,竟也會感到心癢癢的、酥酥麻麻又蠢蠢欲動?不願深究真正原因,他很快歸咎於剛才欲求不滿之故。


    “盈丫頭,你跑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風青陽雙手環胸,斜靠在妹子的房門前。


    “人家隻是去逛街嘛,現在也不過才八點而已。”風青盈逕自放下書包,心虛地別過臉不敢看兄長。


    一雙銳眸突地察覺異樣,他霍地關上房門,緊張地抓住妹子的雙肩問。“你交男朋友了嗎?”


    “沒有啦,你胡說什麽。”她心一突,垂下羽睫回避。


    “別騙我,你頸上的吻痕打哪來的?”他眯起眼質問。


    什麽?她飛快摸一摸脖子,轉身往化妝台的鏡子前查看,果真有兩處紅斑非常顯眼,可惡的熊展麒,他一定是故意的。


    “到底是誰?是哪個臭男生?”鏡中映出的臉劍眉糾結、雙手插腰,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我……”她眼神閃爍,她要怎麽告訴他嘛。


    風青陽撫著下巴、在房間來來回回踱步思忖,到底是哪個混球敢打他妹子的主意?想要拐騙他親愛的小妹,那個大淫蟲最好打得過他,不然就準備去躺醫院吧!


    他赫然停住腳步,一絲不安在心頭升起,難不成是——“是展麒幹的?”


    “怎麽可能。”她急忙否認。


    “你別想對我說謊,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還不了解嗎?”他連珠炮般的說道,根本不給她辯駁的餘地。“十六年來有哪個男生曾讓你看上眼過?妄想靠近你風二小姐身邊的男生,沒點本事功夫也辦不到,更遑論占你便宜,如不是武林高手,必定是你認識熟絡的男生。”


    這種條理分明的推斷方法,她還能抵賴嗎?“你何必明知故問!”


    “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喜歡著展麒?”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妹子唯一欣賞崇拜的男生,除了他這個親哥哥外,就隻有一個,他竟然該死的沒有發現,然後及早阻止。


    “哥……”她緊咬下唇,眼中流露出痛苦與掙紮。


    事態嚴重了!他輕拍額頭,低吟一聲。“你怎麽這樣糊塗?明知道不能和武術世家的弟子談戀愛、結婚,你們不可能有結果,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傻?”


    “我也知道不應該,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心,越是抑製這分感情,就越是泥足深陷。”她雙手掩臉,聲音帶著哽咽。


    把妹子的頭顱一把按在肩上,他心疼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撫。


    “展麒他也知道這個禁忌,他怎會和你一樣糊塗、瘋狂!”風青陽和熊展麒相處了十八年,據他對這個老朋友的了解,很難相信他會幹出這種蠢事來。


    “他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地喜歡他。”她雙手揪住哥哥的衣襟搖頭。


    “你真傻!”難怪半點也不像熊展麒的作風,他們明明同樣都是玩世不恭的哥兒們嘛,壓根兒不曾和女人認真交往過,更別說要談這種自尋死路的戀愛了。


    “哥,你千萬不能告訴他,我不打算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反正不會有發展的可能,何苦節外生枝。“我不想讓他感到為難,更不需要他的同情或歉意。”


    自尊心比誰都強的妹子正是風家“特產”。“那就盡快忘記他吧。”


    “嗯。”


    叩!叩!


    “少爺,小姐,老爺有請兩位去宗祠堂。”門外傳來女傭的通報。


    “知道了,你先過去回報,我們五分鍾後到。”風青陽朗聲回答。


    “是。”女傭回道。


    “你趕快更衣,記得把脖子遮好。”他細心交代。“我在前廳等你。”


    唉!不知道長輩們又要訓話或交代什麽事情了?每回在風家最莊嚴的宗祠堂召開大會準沒什麽好事,風青陽拖著慵懶的步伐,可以的話他真不想生為風家人、更不願當風家的長子嫡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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