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是一個很古老的門派,正因為曆史悠久,所以缺乏生氣。


    寒孺在教裏生活了十餘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孤寂,直到認識司徒空,平穩的心湖起了波瀾,才知道自己早受夠這種沉悶、一成不變的生活。


    他走了……五天吧,她感覺像五年那麽長,恨不能立刻過二十歲生辰,看他怎麽顛倒乾坤,帶她離開這無聊的牢籠。


    她有信心,他的承諾會兌現,沒有任何原因,她就是盲目地信任他。隻是……“還要等兩年半啊!”五個晨昏已讓她煩躁不已,那近千個日子,該怎麽捱?


    “啟稟聖女,聖主有請。”大管事來報,眼神躲躲閃閃的。


    寒孺暗自戒備,位高不一定就是幸運,很多人等著看她出糗,這大管事以前人不錯,可上個月去一趟京城回來之後,就長了心氣,特愛挑下人的刺,被她訓了幾回,現在大概是來報複。


    “我知道了。”冷漠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她人影已杳。


    大管事打了個寒顫,雖說玄女功稟性陰寒,但練到聖女這樣冷氣外露的……“她功力到底有多高啊?”忍不住小小後悔不該跟聖主打她的小報告。


    可聖女是白蓮教代表,總不能看著她行差踏錯卻不管吧?轉個念頭,她又自覺給白蓮教立了個大功,得意洋洋地離開“歡園”。


    ☆☆☆寒孺來到密室,曲指叩門。


    “進來。”裏頭傳來一個寒厲的聲音。


    寒孺恭身推門而入。“徒兒參見聖主、諸位護法。”


    “聖女免禮。”眾人皆道。


    在白蓮教裏,聖女的地位高過一切,但實際掌權者卻是聖主和十二護法。


    “坐吧!”現任白蓮聖主、也是寒孺的救命恩人指著一個蒲團道。


    “謝聖主。”


    “已過半年,你的麵具也該換了。”說著,素手輕彈,薄如蟬翼的麵具平整地飛到寒孺麵前停住。這手功力不普通,放眼江湖,能敵者不過十幾二十人。


    “謝聖主。”寒孺接下麵具,被上頭暗蘊的內力震了一下。大管事果然在她背後搞了小動作,否則聖主不會用這種隱秘的方法警告她。隻是不知大管事告的是什麽狀?


    她不動聲色,螓首微低,迅速撕下舊麵具,再戴上新的。


    她動作其實很迅速,但密室裏的十三名女子,皆是一代高手,即使有年過八旬者,眼力依然好到一隻蚊子自麵前飛過,還能拿把飛刀將其一刀兩斷。


    當寒孺臉上的疤痕暴露出來,眾人眼中無不藏著厭惡。


    要說白蓮教曆代聖女,寒孺的武學天分絕對是第一流,這些護法在她的年紀都沒有她手底下的藝業高超。


    可為什麽她如此醜陋?簡直是抹黑“聖女”的名頭。


    聖主忍不住再度叮嚀。“聖女謹記,萬萬不得在人前露出真顏。”她們丟不起這個人啊!


    “徒兒知曉。”寒孺低著頭,想起司徒空,或許天底下唯一不會計較她容顏的隻有他?好想他,可得再捱兩年才能再見麵,心裏默默數著,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慢了。


    “我聽說聖女要了個長工進‘歡園’做事,是否屬實?”一名護法問。


    “是的。”大管事好樣的,拿這件事給她造謠,寒孺記住了。“此人名喚司徒空,本是園丁,卻不辨花草,數度損毀園林、藥圃,後調至大廚房,又在祈福日打翻豬油,汙了菜肴,闖下大禍——”


    “原來是這小子壞了本教戒律。”對於司徒空,聖主可是恨之入骨,若非急著懺悔補過,她早讓人揪他出來,鞭上五百。


    “正是此人。”寒孺麵無表情。“他不學無術,天天惹事,徒兒怕放任他繼續下去,教裏日夜難安,便向大管事討了人來,拘束在‘歡園’中,等閑不得外出。”


    “怎不將人逐出?”


    “回稟聖主,他是大管事買斷的長工,徒兒不敢專擅。”


    “大管事是怎麽做事的?這樣的人也買。”


    “徒兒不知。”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寒孺報仇,一炷香就夠了。


    “以後再有此類情況發生,準你便宜行事。”


    “是,聖主。”


    “現在那個叫司徒空的人呢?”


    “五日前,大管事派他外出采買,至今未歸。”


    “莫不是逃跑了?”


    “徒兒不知。”


    “該死!”聖主暗罵,揮手讓寒孺退下。“你把大管事叫來。”


    “是,聖主。”快樂地離開。大管事,哼,她寒孺還有後手沒發呢!走著瞧。


    “記住,半年後要再來換麵具。”臨出門時,聖主再度叮嚀。


    “是,聖主。”剛剛興起的歡喜瞬間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說不盡、道不完的空虛。盡管被人指點容貌久了,寒孺還是無法習慣這種嫌惡。


    是不是一個女人沒有了美麗的臉蛋,便注定得不到大家的喜愛?


    聖女這個位置好高、也好冷,白蓮聖教,這被皇室封為國教,統領全江湖人士的地方,住起來好孤單、好寂寞。


    與其做一個生不如死的聖女,寧可成為那轟轟烈烈死去的寒孺,至少,那是真正的她。


    ☆☆☆話說司徒空離開白蓮教後,便讓大長老關閉茶樓,一起返回魔教地宮。


    然後,他對大長老提出一個問題。


    “有沒有什麽武功是可以速成的?”


    “一般的外門功夫修練速度都很快。”大長老撇嘴。“不過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最好別走那種快捷方式。”


    奈何司徒空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快捷方式。“那練好了,可以打贏白蓮聖主嗎?”


    大長老的眼珠子差點兒瞪出眼眶。


    “以白蓮聖主的功力,你想贏?再練三十年吧!”


    “我必須在兩年內擁有不遜於白蓮聖主的功夫。”司徒空扔出來的真是一顆比一顆狠。


    大長老徹底無力了。“魔主,你還沒睡醒嗎?”


    “我是認真的。”司徒空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武功要如此好練,滿天下都是高手了。”


    “總有例外,我不信每個高手都是苦練上幾十年,才在江湖中一戰成名。”


    “不可能。”大長老斷言。


    “我之前在地宮療傷的時候,見過一些典藉,提到有藥物能逼出人體潛力,如果我服下那種藥再來練功呢?”


    “會折壽的。”


    “過後再行調養,未必會減多少陽壽。”他話落如山,沒有轉圜餘地。“我心意已決,大長老願意幫我,定可讓我少走許多彎路,否則我便自己嚐試,生死由天定。”


    “魔主……”大長老抓著滿頭白發,有鳳仰天長嘯的衝動。


    “幫不幫?一句話。”


    瘋了!瘋了!大長老很想甩頭走人,但瞥見司徒空臉上的堅毅,回想當日趕回魔教,看見遍地血腥,一個個曾經鮮明活躍的少年就這麽被無情地殺害了。


    魔教中人做事確實有些極端,但他們並不邪惡,三十年前,番邦入侵,他還曾隱姓埋名從軍去,斬敵將二十八名,立下赫赫戰功呢!


    可又如何,天大的功勞隻要與魔教沾上一點邊,便成了十惡不赦。


    司徒空昔日賣身入白蓮教為奴時說過,他有辦法扭轉世人對魔教的看法,大長老心裏有點期待,但並不怎麽相信。人的想法要如此容易改變,就不會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了。


    半年後,司徒空離開白蓮教,卻提出要迅速成為高手的要求,他究竟有何想法?


    “請問魔主,為什麽一定要將練武期限定在兩年內?”


    “首先,我要娶聖女為妻,而她將在兩年半後入宮為妃,所以我隻有兩年讓自己強大到足以守護她。”司徒空說得認真。


    大長老卻險些昏倒。“魔主莫非不知曆任白蓮聖女都要入宮為妃?”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跟皇上搶老婆,不僅如此,我還要皇上立魔教為國教,與白蓮並存。”


    “這種事怎麽可能?!”


    “光用嘴巴說當然不可能,得真正去做了,才知道結果。”


    “努力是正確的,但盲目地執著就是愚蠢。”


    “但輕易放棄,與懦夫何異?”他找大長老是想給自己的計劃增添幾分成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司徒空都已決定完成這件不可能的任務。“是否助我,大長老慢慢考慮,我現在去藏書室找藥方,接著到丹房熬藥,再去練功房修行。打此刻起,我也隻會在這三個地方兜轉,大長老不必擔心找不到我,失陪了。”


    大長老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那種以陽壽換取潛力的毒藥,我不信你敢吃。”隻要是人,誰不怕死呢?即便大長老活過了兩個甲子,同樣求生而畏死,這就是人性。


    他施展輕功,暗自跟隨在司徒空身後,想在他退縮時,教會他認識生命。


    司徒空一如自己所言,找藥方、取藥材、熬藥,然後……“魔主!”在他正仰脖欲飲藥湯時,大長老還是忍不住出聲警告他。“這藥毒性可不低啊!”


    司徒空喝光了藥,才道:“想要有收獲,必先付出某些東西。”話落,他走過大長老身邊,去了練功房。


    大長老不敢相信地看著空蕩蕩的藥碗。“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讓司徒空願意以性命換取的收獲到底是什麽?白蓮聖女?魔教傳承?或者兩樣都有?他搞不清楚,但心底的驚駭卻如濤天巨浪。


    ☆☆☆司徒空選了一款叫“雷霆訣”的功法來練。


    這是魔教第八代教主獨創的,好處是修行速度極快,資質好者,五到八年便可功成,壞處是非常辛苦。


    第八代教主認為要學會打鬥,就先得適應挨打,標準的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把身子打磨結實了,“雷霆訣”也成功了一半。


    司徒空找不到人為對練,便在身上綁重物,再去打樁練拳。


    一開始,他隻在身上掛了顆十斤重的鐵球,習慣了,就十斤、十斤地往上加。


    他不管是睡覺、吃飯、甚至上茅廁,這重物都不曾卸下。


    每天他最少練拳四個時辰,大長老常看見他練到趴在梅花樁下嘔吐,但吐完後,他又上樁繼續練。


    一個月後,他已經可以背著八十斤重的鐵球在樁上行動自如,但臉色也因為過度的操勞和藥湯的遺害,而蒼白得可怕。


    大長老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司徒空或許可以在兩年內成為一個武林高手,但他絕對活不過五年。


    他勸了司徒空十幾次,放棄吧,這種方法太變態,但司徒空不為所動,依舊堅持練功。


    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變強了,如今的他一拳可以打爆一顆雙手合抱那麽粗的樹木,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就可以列入金氏紀錄了。


    不過藥湯對他的幫助越來越小,他猜想是身體產生了抗藥性,於是加強藥湯的劑量。


    大長老看得差點昏倒,深深懷疑司徒空可能活不過兩年便直接入黃泉,成了閻王座上賓。


    迫不得已,他把司徒空的情況飛鴿傳書給散在各地的魔教長老,向他們請求協助。


    魔教中人平時很懶,但遇到事情時,還算團結,陸陸續續有一些靈藥異果送來地宮,還有人自告奮勇來給司徒空傳功,疏理經脈,免得他少年早夭。


    大長老以為司徒空看到這一切,能明白自己行為的危險,放棄速成練功,回頭是岸。


    可沒想到,眾長老的幫助卻成了司徒空最大的倚伏,反正毒藥吃再多,有靈藥解,怕啥?練壞了,走火入魔?別擔心,好多個長老等著替他傳功,有他們在,走火入魔一百次也不會死,他更加強了練習。


    現下,他幾乎是不睡覺,連飯食也用得少了,每天就是吃藥、打拳、練氣。


    三個月後,大長老折服了,替他打了整套的玄鐵裝備。


    “魔主,你老背著鐵球練習也不是辦法,這一個鐵手環重五十斤,兩個就是一百斤,腳環也一樣,鐵衫則有兩百斤,魔主若能穿戴著四百斤重物行走自如,估計就能在江湖中列入二流之名了。”


    “多謝大長老。”他刻意忽略大長老的提點——速度功法畢竟不是正道,難成大器。


    換了裝備,司徒空感覺行動更加方便了,拳腳施展靈敏非常。


    他又一次加強練習,而且是完全不顧身體的那種,看得大長老差點吐血,怎麽感覺自己成了幫凶?


    如今司徒空的拳力已經達到一拳破碎三寸厚石板的程度,不得不說,成功是屬於努力的人,大長老自負,在他的年紀,還達不到他功力的一半。


    為此,大長老認命地充當起司徒空的隨身大夫,為防他不小心練啊練的,把小命給練沒了。


    但大長老還是輕忽了司徒空的瘋狂。他從來不休息,但別人要睡覺啊!大長老陪他熬了五個日夜,便舉白旗投降了,再度發出求救火藥,急召眾長老回地宮幫忙,而他本人則在找到第二個替死鬼後,臥床三日,方得回精神。


    幸虧魔教的掛名長老多,一、兩百個人輪流,也能頂上數年。


    可這些個老前輩、大高手卻沒有人可以在司徒空身旁撐足十天。


    一種詭異的變化悄然發生了,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任性妄為的魔教諸人,開始對一個人服氣,開始覺得這個人值得他們效忠和尊敬。


    司徒空的拚命不僅增強了自己的實力,也在不知不覺間將魔教這盤散沙造成一塊堅硬厚實的鐵板。


    如果白蓮教再度聯合白道五派施行滅魔行動,一定是很淒慘地在地宮中折戟沉沙。


    ☆☆☆兩年後,司徒空揮別了地宮中一百八十三名疲累不堪的長老們,孤身上京,進了皇宮。


    躲在禦膳房裏,他一邊打探消息、一邊想著接近皇帝的辦法,偶爾思及離去前,大長老的殷殷叮囑。


    因為他的功夫是靠藥物強行催化得來的,至多隻能維持十年,然後隨著身體的潛力被激發完畢,陽壽耗盡,魂歸地府。他若想長生,最好早做打算。


    當時,司徒空笑嘻嘻地告訴大長老,他本來就隻打算做五年的高手,然後自廢武功,重練養生的兩儀功,再輔以靈藥延壽。


    大長老聽得下巴都掉下來了,兩年的非人折磨,就為了五年的風光,值得嗎?


    司徒空腦海中浮現寒孺的我身影,那句“假使二月桃花開,便隨他到天涯海角”的誓言猶自在耳邊回繞。


    擁有她的支持,他就算拱手讓出整個天下都值得,何況隻是兩年的努力。


    我一定要說服皇上,將聖女自宗譜上除名,改賜我為妻。他暗下決定,再找不到機會接近皇帝,便夜闖寢宮,跟皇帝說事實、講道理。


    但他運氣還不錯,聽到一個好消息,皇上今天要去皇家林苑遊獵,說不定能讓他逮到私下麵君的好時機。


    他隨手拎了隻烤雞、一條火腿,迅速得像抹鬼魅般,在皇宮的陰影處飛騰挪移。


    期間,他打昏一句禁軍,換了對方的衣裝,混入皇帝的獵隊中。


    沒有人發現他的行為。以前皇帝遊獵,先前準備繁瑣,至少要籌劃一個月才有可能成行,但現在這位皇帝正當年少,性情跳脫,往往上午丟下一個命令,下午便要出發,所以整個隊伍亂七八糟,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卻方便了司徒空。


    他騎馬跟在玉輦邊,悄悄打量皇帝。皇帝眉清目秀,眼神靈動得一刻也不停,分明就是個愛玩愛鬧的主兒。


    大周有這樣的君王,那些大臣辛苦了。司徒空一邊想,一邊考慮要從哪個方向下手,才能讓皇帝心甘情願讓妻。


    突然,一陣緊繃的氣氛讓他警覺地抬眼四顧。不對勁,好好的一座園林,怎麽蟲不鳴、鳥不叫的?


    他悄悄地策馬更貼近玉輦,傳音入密道:“皇上小心。”


    皇帝嚇了一跳。好端端地,耳邊怎麽會有聲音。他問隨行的內侍:“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


    結果是一眾的茫然和搖頭。


    “來了。”司徒空再次傳間入密,握起拳頭,在馬背上半躬身子,隨時準備出手迎敵。


    “吼——”


    那是一陣虎嘯,直入長空,僅僅一聲便嚇趴了獵隊裏的八成馬匹。


    司徒空跨下的駿馬也倒下了,他迅速飛身上玉輦,避免被馬匹連累,也一起落地吃黃土。


    但獵隊裏不是每個人都有他的好身手,幾十個動作慢的已經跌得鼻青臉腫。


    同時,八隻吊睛白額虎如入無人之境地直撲獵隊而來。


    這是進虎窩了嗎?司徒空兩輩子加起來還沒見過這麽多老虎,而且一隻比一隻地凶猛,眼看著十來名禁軍傷在虎口下,他正想去救援,眼角餘光發現皇帝身邊一句侍女正拔下頭上的銀簪,刺向皇帝頸脈。


    原來這裏還有頭母老虎。


    他一掌劈過去,半座玉輦都被掀飛了,那侍女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卻順勢逃入了虎群中。


    她曲指在嘴邊一吹,就有一頭猛虎撲上前來,司徒空筆直地一拳迎上,約有三百餘斤的巨虎便倒地。


    那麽大的老虎都不是他一合之敵,小小侍女卻躲過了,可見其武功之高,而且還會馭獸,那可不是普通人會的本領。


    他轉頭問皇帝:“你得罪了誰?”


    年輕的君王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驚嚇了下,但見到身邊護衛大展雄風後,骨子裏的好玩便被激發出來了。


    “朕沒得罪過人,可很多人得罪過朕。”


    “想必他們現在都死了。”


    “刺殺等同謀反,本來就會被誅九族。他們行動前早該有所覺悟。”


    司徒空給他一個白眼。“一天到晚被刺殺,可見你人緣不好。”


    “曆朝曆代,曾有沒遇過刺殺的皇帝嗎?”


    司徒空想了一下。“似乎沒有。”至少他以前讀曆史的時候,什麽秦皇漢武,也都遭過人怨的。


    “倘若朕擁有足夠的實力,便不懼那些跳梁小醜的威嚇了。”皇帝望向他拳頭的眼神亮閃閃的。


    “你想從我習武?”天降鴻運!不必他想辦法討好皇帝,皇帝自動送上門來,他要是放棄,除非是腦袋灌水。


    司徒空考慮都沒考慮,直接點頭。“成,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做徒弟的,好意思跟師父搶老婆嗎?所以說帝師這行業有前途。


    他捉著皇帝,飛身撲向了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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