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腸炎,必須立刻動手術。”急診室的醫生說道。


    原來是盲腸炎,官青痕緊蹙的眉頭稍寬,幸好不是什麽大問題。


    一隻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角,官青痕低下頭,發現她一臉死灰。


    “很痛嗎?忍著點,動完手術就好了。”安撫的語氣難得顯現千百年來未見的溫柔。


    “可不可以不要動手術?”她小聲地哀求。


    “為什麽?”


    她有些遲疑,貝齒輕咬著唇瓣,訥訥地說:“動手術會留下疤痕。”


    “放心,現在醫術很進步,不會留下疤痕的。”見到這麽惹人憐愛的美女,連醫生都忍不住稍加安慰。


    然而,她卻不肯讓護士扶她上手術床,異樣的舉止讓眾人不解,官青痕更是一臉納悶。


    “你怎麽了?”


    “我不要動手術。”


    “為什麽不要?”


    她沒回答,痛苦的臉上染了“層難堪的羞紅,似有難言之隱,又不肯吐露,肚子痛得快掛了,卻不肯進手術房。


    他突地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害怕吧?”


    “哪有!”就算她堅決否認,緋紅的兩頓老早出賣了她。


    這女人明明怕得發抖,一隻手又死抓著他的衣角不放,還死鴨子嘴硬,隻因為不肯在別人麵前承認自己的膽怯。


    該死的!又是麵子問題作祟!


    “去動手術。”官青痕雙臂橫在胸前,板起麵孔命令。


    她搖頭,往後縮了一步。


    “不動手術,我就換女主角。”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她還是搖頭,頑固得令人甘拜下風。


    很好,他生氣了!


    “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扛在肩上,當著眾人的麵抬進手術房,到時候更沒麵子。”


    她震了下,看來威脅正中要害。


    “你好邪惡。”不敢相信他怎會如此殘忍?


    “我還有更邪惡的手段。”


    他怎麽可以這樣欺負她,淚花從她水靈靈的美目飛濺而下,頑強的防護罩再也支撐不住而棄械投降。


    “人家……真的好害怕嘛……一想到刀子要在肚子上開個洞,人家就嚇得不敢了……”別說受傷,光是看到流血就會讓她起雞皮疙瘩,哪裏還能忍受自己細皮嫩肉的肚子上開個洞,光是想像就覺得寒毛直豎。


    連醫生都看不下去了,發出正義之聲。“你不可以這樣威脅患者。”


    “是呀,甄小姐好可憐喔。”護士們也麵露同情的眸光。


    他是招誰惹誰了,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再耽擱下去,她還能支撐得了嗎?怕不昏死過去了。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他一顆心揪痛得幾乎亂了方寸,突生一股衝動。


    驀地,官青痕捧起她的臉蛋,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前,迅速烙下霸氣的吻。


    他的行為令所有人傻愣在當場,有幾個護士還不小心驚呼出聲。


    這突來的狀況令她倒抽了口氣,誘人的芳唇被他密實地蓋合,恣意探索,吮吻品嚐。


    這個震撼太大了,大到她腦筋一片空白,四肢麻痹,天旋地轉,她的靈、她的魂、她的元神,就從兩唇相接的刹那起,全給他吸了過去,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一番掠取嚐鮮後,官青痕意猶未盡地孫著唇瓣,滿意地盯著因驚嚇過度而怔住的她。很好,終於安靜了。


    這是她的味道,恍如晨曦的第一滴露水,自然回甘,沁心爽口,可惜時間和地點不對,不然他會嚐得更久……“將她送入手術房。”在他的命令下,醫生與護土們終於回神,不由自主地順從他權威的命令,好似他才是這兒的主事者。


    而她,自始至終都處於呆滯狀態。


    要不是動了個小手術,甄柔媚與兩位大學死黨恐怕連敘舊的機會都沒有。


    一接獲消息,手術的隔天季典雅與倪朵蘭就立刻來探望她,後頭跟來的自然少不了她們的丈夫,以及季典雅兩歲的兒子。


    “當我們聽到你要開刀時,還真嚇了一跳。”


    “是呀,會不會痛呢?”


    兩位好友一左一右坐在床的兩邊,握著柔媚的手好生關切,尤其是季典雅,見到柔媚有些憔悴的容顯不禁眼泛淚光,朋友的痛苦她也感同身受。


    柔媚謝絕了所有訪客,唯獨這群大學好友沒有被阻擋在外,她即使麵有菜色,也想見到他們。


    “昨天麻醉剛褪的時候很疼,現在好多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能夠深刻地感受到人情冷暖,能見到久違的好友們,即使挨了一刀,此刻也備感幸福。


    一隻小手攀住她被子的一角,一張與他老爸酷似的小臉蛋正認真地盯著她。


    殷尚恭問著寶貝兒子。“她是誰?”


    “媚姨。”兩歲的小靖楚記憶出奇得好,很有精神地喊著。


    “小靖楚長這麽高了?”柔媚好詢異,記得上次見到典雅和尚恭學長的寶貝兒子時,還沒這麽高。


    “半年的時間,小孩子的變化會很大。”殷尚恭將兒子抱在懷裏,拉了張椅子坐在愛妻身旁。


    “半年?我們這麽久沒見了嗎?”


    “你才知道,要見你這位大忙人,還得先預約呢。”


    倪朵蘭調皮地數落了她一句,甄柔媚雖然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但回嘴的鬥誌可沒熄滅。


    “人太紅了,有什麽辦法?要我出現得有重大喜事,我都剖腹了,你的肚子怎麽還沒消息啊?”


    這話說得絕,惹得大夥兒失笑,倪朵蘭很應景地扮了個含羞的小媳婦模樣。


    “這要問我老公啊,畢竟決定權在他身上嘛。”說話的同時,小鳥依人地偎入老公慕易揚的懷裏,一臉期盼地瞅著他。


    “我還在攻讀博士,事業尚未有成之前,不宜衝動。”實事求是,是慕易揚的原則,可他這般正經的一言詞,倒是撥了故扮羞怯的朵蘭一盤好冰的水。


    “他就是這樣,不懂什麽叫調情,死腦筋一個。”攤開兩手,朵蘭沒好氣地搖頭,引來殷尚恭毫不俺飾的大笑。


    大夥兒開開心心地說笑,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代,而且變得更為親密,成雙成對的真是羨煞人也,反倒突顯柔媚形單影隻。


    “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開刀?”柔媚問。


    “是青痕學長通知我們的。”說到這,話題又來了。“真意外你們有連絡,我還以為你們是老死不相往來呢。”朵蘭一向直言不諱,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話題扯到官青痕便沒完沒了,柔媚顯得不太自在,那一吻的記憶猶新,令她一想到就臉紅,大夥兒沒發現她異樣的沉默,隻當她累了需要休息,約莫待了一小時就離開,說好會再來看她。


    目送好友們離去後,她陷入了沉思,腦子裏全是官青痕那可惡的影子,唇瓣火熱的感覺還在,搞不懂他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吻了她,他們是死對頭不是嗎?


    她才不會傻得以為那種花花公子會看上自己,雖然她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麵對他,她總是不自覺展現出自己最差的一麵!他會吻她,若不是頭殼壞了,就是腦筋秀逗了。


    再想下去隻會折騰她晚上失眠,索性不想了!反正下次見到他,非好好辱罵他一番不可。


    手術後的第三天,甄柔媚已經覺得自己好多了,動手術的部位也沒先前那麽痛。


    為了讓她充分得到休養,公司體貼的給了她一個月的長假。病房內,放滿了影迷們寄來的慰問禮物和花朵,住院期間,她除了看看影迷的信解悶之外,便是與來探病的親朋好友們聊天。


    每天都有人輪流來探視她,官青痕反倒一直沒出現過,害她一顆心始終忐忒不安。


    他為什麽吻她?這問題困擾了她許久,想問他,卻又害怕他來了會問不出口,但不問的話,她又會每天胡思亂想。


    今天輪到宣傳組的小妃率眾姊妹來陪她,然而即使現在小姐說著精彩的演藝圈八卦給她解悶,她卻一句也聽不進去,眼睛不時往門口瞟去,心裏隻想著要是官青痕來了,她該用什麽態度麵對他?


    不過是一個吻,有什麽大不了的!她這麽告訴自己,甚至為自己這般浮躁感到可恥。


    “柔媚,你怎麽了?”小姐好奇地問。


    “沒事。”她懶懶地開口。


    “你看起來好像魂不守舍似的。”


    “哪有。”


    小姐忽爾露出賊賊一笑。


    “嘻嘻,我知道了。”


    “幹麽那種表情啊?”看看自己,她有哪裏不對嗎?


    “你和官總監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一抹嫣紅將甄柔媚原本略帶憔悴的麵容染成瑰麗羞色。


    “什麽呀!”她想裝傻,可惜緋紅的雙頓不合作。


    “當紅玉女哭得梨花帶淚不肯進手術房時,英俊多情的官總監送上及時的一吻,當下安了佳人的心,成功送入手術房,好浪漫喔——”最後一句引來其他眾姊妹的附和,恍如空穀回音此起彼落著,教她又羞又氣哪!


    “你們怎麽知道?”


    “不隻我們知道,全國觀眾都知道嘍——”


    “不會吧。”她撫著雙頰,覺得自己的瞼燙得可以煮開水了。


    “報紙都登出來嘍——”眾女子不但神情誇大,語氣更是曖昧得不得了。


    天呀!一定是那些護士告訴媒體記者的,叫她以後如何見人呀!她真想找個火山口跳到地心裏去。


    “快告訴我們,你們是何時開始拍拖的?”八卦女王小姐,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新聞,非挖到秘辛不可。


    “我好累喔,想休息了。”躲進被窩,此時裝病是唯一的逃避方法。


    不論她們如何央求,她死也不肯透露一個字,一想到官青痕對她的輕薄,比怒氣更甚的,是打從內心深處湧上的羞怯。


    死官青痕,全是他害的!如果他在這裏,她發誓,非罵他個狗血淋頭不可!


    “啊!官先生,請進、請進!”小姐突然發現官總監就站在門口,急忙打招呼,眾女子一見到事件男主角,霎時安靜了下來,並自動讓開一條路。


    被窩這一頭震了下,繃緊了硬邦邦的身子。


    神啊,她是開玩笑的,沒事幹麽聽她發誓啊!


    官青痕依然瀟灑故我,唇角永遠勾著俊朗不羈的笑意,天生的貴族氣度讓別人一見到他,不自覺地心生仰慕。


    “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各位聊得正開心,卻被我打擾了。”瞧她們一個個都緊閉著嘴,適才的喧鬧全不見了。


    小姐畢竟是組長,膽子大點。“沒有啦,其實我們也聊完了,正打算要走呢!”她朝其他人使了使眼色。


    “是啊、是啊!”眾女子一致地點頭,在小姐一聲令下,很識相地退出病房,免得成了礙事的電燈泡。


    一室的喧囂,少了三姑六婆後立即轉為冷清,病房回複了該有的寧靜,而被窩這一頭,依舊無聲無息。


    官青痕偉岸的身子落入病床旁的座椅上,目光盯著床上的人兒,無語。


    約莫等了一分鍾,依然靜悄悄,被子裏的人連頭都縮進去了,包得密不透風。


    她要“裝睡”到幾時?


    “喂。”


    沒反應。


    “喂!”


    還是沒反應。


    搞什麽?他蹙起了眉頭,他來可不是為了瞪她的身形發呆。


    又過了一分鍾,她聽到房門打開又關起的聲音,心想,他走了?這才大大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暫時得以紆解,然而,一種落寞的感覺布滿心頭。


    他怎麽可以就這樣走掉?一點誠意也沒有!


    一顆頭毫無防備地伸出來,接著,兩隻眼毫無防備地對上璀璨火眸,他的臉,就在她正上方咫尺處,近得連彼此呼吸都可以感覺到。


    她張大嘴巴,卻“啊”不出一個字。


    “為何裝睡?”他質問,用著不容敷衍的語氣。


    “才、才沒……沒有!”


    有鬼喔,答得理不直氣不壯的。


    “沒有才怪,我叫你為何故意不答?”


    他是她的誰呀!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反駁了,但在兩方氣息如此接近的情況下,心跳很難平穩,尤其兩天前那一吻,將她所有的思緒全打亂了。


    照x 光還比暴露在他透視的目光下好,即使她力持鎮定,卻無法像平常那樣麵對他,臉上的肌膚突然變得敏感起來,光是感受到他呼吸的氣息,便似一股電流透過全身,不由得輕顫。


    官青痕細細審視這張素顏,對她不同以往的沉默感到玩味。她沒有頤指氣使地與他鬥嘴,也沒有蠻橫的對他潑婦罵街,異常的安靜反而令人懷疑。是因為手術過後的影響、還是她尚未恢複體力,抑或她根本懶得理?


    他可是百忙之中抽空而來探望她的。


    “怎麽這麽安靜?我記得醫生是割掉你的盲腸,而不是聲帶。”


    “哼,要你管。”


    老天!他可不可以不要靠這麽近,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偷偷拉高被子遮住一半的臉,免得被他看出自己的羞赧。


    “我如果不管,有人恐怕當時是被擔架抬進來,而不是被公司的高階主管光榮地抱進來,為了你,連我都上了報紙。”他一邊沒好氣地說著,一邊拉下她遮住臉的被子。


    小姐的話閃入她腦海,害她羞得連耳根子都是燙的。


    “當你欠我的,不就得了。”她又偷偷拉高被子。


    “我欠你?大小姐,應該是你欠我吧!”被子再度被他拉下,非要她好好解釋不可。


    “對啦、對啦,我欠你啦!”他的嘴巴好性感,真要命!被子又再度拉上。


    “光說有什麽用,我可沒那麽好敷衍!”扯下被子,該死的女人!為什麽不好好正視他?無名火又沒來由的被她燃起,索性一手抓住被子,一手定住她的臉,逼她看著自己。


    “幹麽不看我?我幫你那麽多次,你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你很奇怪哩!”


    她感覺到被他手掌碰觸的臉頰好熱,努力想掙脫,卻徒勞無功,被他逼急了,忍不住將實話脫口——“奇怪的是你!”


    “我哪裏奇怪了?你說啊!”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卻吻我,你說你奇不奇怪?”


    在憋了兩天兩夜之後,她一股腦兒地豁了出去!如果不搞清楚,她會夜夜失眠,不得好睡。


    這一回,輪到他沉默是金。


    “怎麽不說話,你說啊?”以指點著他的胸膛質問,誰怕誰呀!


    “當時情況特殊,我是迫不得已。”他倒了一杯開水,狀似無事地喝著。


    甄柔媚氣憤地坐起身。“什麽叫迫不得已,你給我解釋清楚,還有你幹麽轉開臉?”既然逼她,那麽她幹脆就與他對簿公堂,把事情講清楚、說明白!


    “你還是保持安靜好了,這樣我比較習慣。”


    “姓官的,少給我打太極拳,我的唇可不是隨便讓人白吻的!”


    “隻是一個吻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隻是一個吻?隻、是、一、個、吻?!


    他真是她見過最傲慢無禮的花花公子,也許女人都將他當成神祇般崇拜景仰,但可不表示她也會是盲目的一個。她喜歡釣男人,但不代表人盡可夫,別人可以誤會她,但絕不能輕薄她,更不允許有人看輕她。


    別開臉,她故作不屑。


    “說的也是,隻是一個吻,技術真差。”


    “什麽?”


    “還以為你有什麽通天本領,把每個女人搞得服服貼貼的,看來也沒什麽。”


    她知道自己在打虎須,隻要是男人聽到這話不氣瘋才怪,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在他這麽侮辱人之後,就別妄想得到她的尊重,管他是公司總監還是什麽大人物,在她眼裏,他是個可恨的男人!


    “和那些我交往過的男人相比,你的技術實在上不了台麵,既粗魯又敷衍,頂多騙騙小女孩——”她倒抽了口氣,因為他突然的逼近而噤口。


    官青痕兩手放在她身子兩側,將她因在雙臂之間,鼻息幾乎要與她貼合,淩厲的目光像要吃了她一般地交織了威脅與危險;而她因為這股猛烈的氣勢不由自主地退縮,直到上半身躺回床上,再無後路,隻能眼睜睜地瞪著他灼灼的眸光。


    他從未如此憤怒過,她知道自己終於惹火他了,他會打她嗎!會嗎……她沒把握。


    “你不可以打我,我是病人。”她的聲音泄漏了自己的心虛。


    “如果你這張嘴巴也跟你的人一樣懂得裝柔弱就好了。”很輕、很輕的語氣,藏著探沈的火氣以及無比沉重的威脅。


    她能逃走多好,可惜剛開完刀,哪兒都不能去。他現在的樣子好嚇人,她怕得又想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的頭好當隻鴕鳥,不過她連這小小的願望也無法達成,因為被子早在他的鉗製之中。


    他笑了,不由得令她美目驚瞪。


    這是物極必反、氣過頭所產生的反常現象嗎?他果然是喜怒無常的怪人!


    他的手忽爾移至她蒼白的容顏上,指尖掠過滑嫩的肌膚,最後停在失了血色的唇瓣上。


    “是我不夠用心,才造成你的誤解,這誤解該由我來彌補,是吧?”““不用了——唔——”她能說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因為接下來的話已教他用口封住。


    他又在侵犯她了!


    這不合理,也不該再發生,她想阻止,但唇才沾上他的,理智立刻在化學變化下揮發得一絲不剩。


    他的吻不是霸氣的,而是溫柔的、嗬憐的,但不失堅持,仔細地吮著她冰冷無血色的唇瓣,直到溫熱鮮紅。他的舌輕易撬開滑入掠取裏頭的甜蜜柔軟,在她失了防備的間隙,猛地釋放出昂藏的熱情,幾乎要燒融她。


    他要引出她的女性本能,而他真的做到了,不隻做到,還徹底瓦解了她的防護罩,十指深深地插入她秀發裏,並沿著耳垂恣意挑逗她柔滑的頸項,打前鋒的雙手攻無不克地占領每一寸肌膚,隨後跟至的舌尖更是狂亂地吮吻每一處禁地。


    這是什麽樣的情況,她無法思考,隻知道一切都亂了,亂在他無堅不摧的攻勢下,理智率先敗下陣來,唇舌向他棄械投降,粉頸投誠的任他烙下印記,一向堅守城池的兩座高峰任他盡情蹂躪,化為朵朵紅暈,就連不服輸的喉頭,竟也隱隱發出歡愉之聲,歌頌他的豐功偉業。


    他幾乎占領了她半座城池。


    “如何,滿意嗎?”


    “嗯……很好……”她昏昏沉沈的,一時還回不了神,直到瞥見自己胸前被解開的扣子,以及裸露在外的兩朵蓓蕾……嚇?!她瞪大了眼,驚惶地遮掩胸部,迎視他眉開眼笑的眸子,正好整以暇地觀賞她如癡如醉的神情。


    老天爺!她在幹什麽呀?!


    “我的技術還可以嗎?”


    “這……這……”她羞慚地說不出話來。


    “會不會粗魯?”


    “那……那……”臉紅燒到了她的頭頂。


    “有沒有敷衍?”


    “你……你……”她已經羞愧到無地自容的地步了。


    “剛才隻是熱身,因為你傷口才剛愈合,等你康複了……”他的鼻息再度逼近,蠱惑的嗓音吹拂她敏感的耳垂。“我會讓你欲仙欲死。”


    這是一項宣告,他不是開玩笑的。


    趁她仍處在震驚之中,反應還維持在遲鈍之際,劫去臨別一吻,帶著勝利的笑容,翩翩離去。


    可憐喔她,緊抓住胸口衣襟微微顫抖,對他如狼的利眸感到害怕。第一次察覺到他不為人知的陰暗麵,她是不是惹毛了他?現在才害怕會不會太晚了?


    土匪!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


    病房外,主治醫生詢問護士們病人的情況,就見人人臉紅害羞,做事心不在焉,少了身為醫護人員該有的專業態度。


    “大家的瞼都好紅,怎麽回事?”醫生問向護士長。


    “呃……可能是冷氣不夠強吧。”護士長撫著羞紅的臉蛋,埋頭忙著自己的工作。


    怪了,平日愛嚼舌根的她們,今天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哩。


    那是當然的了,在看到那麽激情浪漫的畫麵後,誰能不受影響?


    真人真事實地演出,真是值回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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