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繁定回住處拿份資料,意外的看到文儀坐在門口,身旁正放著一個書包。


    “你是文儀,怎麽會坐在門口呢?”仇繁定蹲在文儀麵前,意外的看到她有一絲的病容,“不舒服嗎?”


    “嗯!”文儀看著仇繁定,認出他是上次在麵店碰到的那個叔叔。


    “媽媽呢?她不在嗎?你沒有帶鑰匙?”仇繁定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體溫的確比平時還高出了一些。


    “媽媽出去了,我按了十分鍾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文儀無精打彩的道。


    “那……叔叔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仇繁定沒辦法將她丟下不管。


    “這……叔叔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文儀知道現在才中午一點三十分,一般的上班族該是午休結束了。


    “沒錯,不過你比較重要。”仇繁定想了想,決定留張紙條給江曼瑀,以免她擔心小孩的去處,“叔叔留張紙條告訴你媽媽,說我帶你去看醫生,這樣她就不會著急了,好嗎?”


    “好。”文儀實在是撐不住愈來愈重的頭,總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我知道我常去的那家診所在哪裏。”


    “那好,叔叔拿樣資料,而你就把書包先放在叔叔家好不好?”


    “嗯。”文儀立即想起身將書包拿給仇繁定,卻使不出力氣來。


    “我來。”仇繁定連忙接過書包,並衝進家中將資料拿好,把書包放下,就趕忙來扶文儀,“能自己走嗎?還是要叔叔抱?”


    “我……自己走。”文儀立即表示道,“謝謝,叔叔。”


    “來,小心。”仇繁定小心翼翼的扶著文儀,生怕她跌倒,還好有電梯可搭,否則仇繁定可沒把握文儀能安穩的下樓。


    將自己的名片交給大廈的管理員,並交代一下文儀的狀況,請他轉述汪曼瑀,才抱起臉色蒼白的文儀坐進停在入口的車內。


    ******


    “文儀,叔叔有事得到公司一趟,你一個人在家,叔叔也不放心,有什麽人你可以聯絡嗎?不然叔叔帶你去公司,好不好?”仇繁定已經在診所內,將醫生開的藥先拿一包給文儀服下,不過他沒把握她此時能自己照顧自己。


    “去公司?老板會罵叔叔的。”文儀擔心的道。


    “你呀!真是心思細密的小女孩,放心,沒有人會罵叔叔的,不過叔叔真的得把資料拿到公司去才行。”仇繁定沒想到文儀連在生病中,都還會考慮到他,她的確是個懂事又早熟的小孩。


    “好,反正媽媽回來,她有叔叔的名片,會知道怎麽跟你聯絡。”文儀勉強撐著沉重的眼皮道。


    “好,那你就休息一下吧!從這裏到叔叔的公司開車大約要二十分鍾。”他才說完,就發現椅子上的文儀早已經睡著了,“等會兒到公司,八成會引起轟動。”仇繁定笑了笑,反正自己已經很久沒做轟動的事了,他好笑的臆測那些人會如何看待文儀。


    果然,一踏進公司,那數十雙的眼睛朝他射來,每個人皆訝異而不雅的張著嘴,仇繁定連多停留一秒鍾都沒有,直接把文儀給抱進自己的辦公室。


    楊懷謹被推派出來一探究竟,他也相當好奇仇繁定手中的小女孩是從何而來。


    “才回家拿個資料,就拐個小美人回來?”楊懷謹看到被安置在仇繁定辦公室內,躺在那套沙發上的小女孩,雖是熟睡中,仍可清楚的確定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美人,“怎麽,打算來個十年計劃?”


    “別胡扯,這是你要的資料。”仇繁定看了眼在沙發上的文儀,遂將西裝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


    “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楊懷謹從沒看過他對任何女性如此細心,包括小女孩在內,而今是頭一遭。


    “她是個值得人疼借的小女孩。”仇繁定深深的望著文儀,“真希望她是我的女兒。”


    “哇!向來高唱單身的感覺真好的人,居然會想要有個女兒?!”


    “你不會懂的。”仇繁定瞅著楊懷謹,“喂,你不是三點和人家約好談公事,還不快去將資料準備好。”


    “是,老板。”楊懷謹恭敬的退出仇繁定的辦公室,他深知再好的朋友,也該尊重其隱私權,更何況仇繁定還是自己的上司呢!


    坐在專屬的辦公椅中,仇繁定不像往常立即處理公事,反倒考量起自己的異狀。就如楊懷謹所說的,自己向來崇尚自由與單身,甚至還想,若有一天真想結婚定下來,也絕對不生小孩來束縛自己。


    但,當他在見過文儀後,卻一直希望能有個像她一般的女兒,真不知是她的媽媽吸引他,還是她改變他?


    雖然換女朋友比換衣裳還快,卻也絕不和有夫之婦牽扯不清,光是台灣適婚而又未婚的女性就何其之多,又何必和有夫之婦牽扯不清?可是,在見過江曼瑀後,仇繁定第一次想打破這個規則。


    其實汪曼瑀並不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人,然她卻有一股令人難忘的氣質,那種冷靜、疏離的態度是誘惑人的,但她對文儀那種慈愛溫柔,亦母亦友的開朗作風是讓人羨慕的,幾次的對談,仇繁定發覺她的思路敏銳,連捉弄人都讓人不自覺地高興。


    她就是有那種讓人想引她注意的欲望,但當她先生的人是幸運得讓人嫉妒,卻也讓人同情。能擁有她是件快樂的事;但心胸若不夠寬大,光是她引人注意,就可以吃醋酸死自己了。


    也不知自己發呆了多久,在他回神時,看到文儀翻身時將西裝外套給掉在地上,仇繁定走過去替她重新蓋好,並順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還好已恢複了原有的體溫,他才想專心辦公。


    突然,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我是仇繁定。”


    “我是汪曼瑀,文儀在你那裏嗎?她還好吧?”電話中傳來汪曼瑀焦慮的聲音。


    “她睡著了,燒也退了。”


    “我……謝謝你,我馬上去帶她回來。”汪曼瑀正想掛上電話,卻聽到仇繁定要她等一下,“有事?”


    “反正我也快下班了,我帶她回去就好了,也省得你再多跑一趟。”


    “這……這怎麽好意思。”


    “放心,反正順路。”


    “那……麻煩你了。”汪曼瑀不自在的說。


    “鄰居嘛!我們大約五點半到家,可以嗎?”仇繁定看了看表道。


    “可以,那麽麻煩你了。”


    “待會見。”掛上電話後,仇繁定總算有心辦公了,他將桌上的公事專挑重要的先處理,其餘的等明天再處理。


    仇繁定抱起依舊沉睡的文儀,這是他創業以來,第一次四點五十八分離開公司,生平第一次早退,當職員們訝異的看著他時,他依舊氣定神閑的抱著文儀踏出公司。


    ******


    “叔叔,為什麽我們又要坐車?叔叔的公司還沒到嗎?”文儀揉揉眼睛道。


    “叔叔是要送文儀回家,媽媽已經回家了。”仇繁定再一次測試文儀額頭上的體溫,“沒再發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文儀隻是搖頭不語。


    “怎麽啦?”


    “我擔心我媽媽會生氣。”文儀擔心的道。


    “生氣?為什麽?”仇繁定平穩的開著車子問。


    “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生病了。”文儀一副認錯的模樣,仿佛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般。


    “像叔叔這麽大的人,偶爾也會感冒生病,連叔叔這種大人都不能照顧好自己,更何況是你呢?人,總會有疏忽之時,隻要不是故意的,我想都是可以原諒的。”仇繁定安慰道。


    “我……希望如此。”文儀依舊垂頭喪氣的提不起精神。


    “好啦!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就會到家的。”仇繁定看到文儀緊握的雙手,似乎相當緊張,“文儀,怎麽了?”


    “媽媽討厭說謊的孩子。”文儀低聲說,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陳述。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仇繁定柔聲道。


    “你們大人不是很喜歡善意的欺騙嗎?”文儀不服氣的問。


    “有人習慣為自己所做的事找藉口,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所以往往會冠上善意的這兩個字,其實這是不對的,隻不過,或許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不過欺騙終究是欺騙,謊言依舊是謊言,你懂嗎?”仇繁定輕聲的說,一時忘了她隻是一個七足歲的小女孩。


    “意思就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好像對或錯是不是?”文儀微側著小臉問。


    “對,文儀真是一點就通。”仇繁定稱讚道,“你真聰明。”


    “哎!還不夠。”文儀低語道。


    看文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仇繁定不知自己該不該問。想想,今天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若她真有任何問題,也該由她的雙親來解決才對。


    當車子駛進大廈內的停車場時,仇繁定可以感覺到文儀似乎更緊張了。


    “文儀,你是不是很怕你媽媽?”仇繁定隻能推測是這原因造成她有此反應。


    隻見文儀又點頭又搖頭的。


    當下,仇繁定卻反而了解文儀的意思,有哪個為人子女的,不是既是愛父母也怕父母,更何況是像她這樣的小女孩。


    仇緊定拍拍文儀的肩為她打氣,才和她步下車來。


    ******


    “文儀,怎麽樣?還有哪裹不舒服嗎?”汪曼瑀著急的上下打量女兒。


    “媽,對不起。”文儀泫然欲泣的道歉。


    “傻孩子,怎麽這麽說呢?”汪曼瑀輕揉女兒的頭問。


    “我是故意讓自己感冒的。”文儀討厭當個說諾的小孩,索性還是自我招供。


    汪曼瑀看了看一旁的仇繁定,微蹙眉問:“為什麽?”


    仇繁定聳聳肩表示不知情,也意識到她們母女兩人需要獨處。


    “我去幫文儀拿書包,她的書包還在我家。”仇繁定打氣似的摸摸文儀的頭,往大門走去。


    汪曼瑀禮貌的向仇繁定點頭道謝,她的確需要好好的和女兒溝通,而且在未知女兒的理由前,還必須顧及女兒的自尊,最好就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詢問。


    “文儀,為什麽要讓自己感冒?”汪曼瑀再一次的重述。


    “我……我不要和爸爸住一起。”文儀輕蹙眉,不悅的道。


    “文儀。”汪曼瑀輕擁著女兒,輕抬起女兒的頭要她麵對自己,“爸爸和你相處的時間有限,一年頂多也才兩、三個月,為什麽要排擠他?爸爸對你不好嗎?”汪曼瑀試著和女兒講理。


    “爸爸對我很好。”文儀點頭承認,父親對她的確不錯。


    “那……”汪曼瑀還等著下文。


    “我討厭和姑姑住一起,爺爺和奶奶也……”文儀看看母親,不敢將話全盤說出。


    汪曼瑀猜得出來女兒未說出口的話,她了解的拍拍女兒的肩,輕歎一聲,“休息一下,媽再去炒樣青菜,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汪曼瑀站直身子,往廚房走去時又特地交代,“等一下叔叔送書包回來時,留叔叔下來吃飯。”


    “知道了。”文儀乖巧的點了點頭。


    汪曼瑀才剛進廚房沒多久,仇繁定就將文儀的書包送回來,確定她沒事後就打算告辭。


    “叔叔,媽媽說請你留下來吃晚飯。”文儀將母親的話轉述。


    “這……不用了。”仇繁定雖然很想留下來,但不是為了吃這一餐,光是能進一步了解汪曼瑀就夠了,卻又不想因為他照顧文儀,而讓汪曼瑀不得不客氣的邀請他。


    “叔叔。”文儀雖然才和仇繁定相處一下午,卻相當的喜歡他。


    “等文儀病好了,叔叔再請文儀吃飯,好不好?”仇繁定柔聲的征求文儀的意見。


    “好。”


    “那好,吃飯後別忘了吃藥喔!”


    “嗯!”文儀立即點頭答應。


    “好,拜拜。”


    “叔叔再見。”文儀送仇繁定出去,並將大門關上且上鎖。


    其實在廚房忙碌的汪曼瑀,並不是對客廳的一切一無所知,隻是她並不習慣單獨麵對陌生男子,尤其是在自己家中。


    她的確感激仇繁定為女兒所做的一切,或許他並不如他外表所給人的不信任感,他,在某一方麵是值得信賴的。


    汪曼瑀從廚房走了出來,將菜放在餐桌上,呼喚文儀洗手準備吃飯。


    “媽,叔叔說不留下來吃飯。”


    “我知道了。”汪曼瑀點頭道。


    文儀洗好手再次回到餐桌,猶豫了一下才問:“爸……有打電話來嗎?”


    “等會兒媽會和他聯絡,吃飯吧!”汪曼瑀這才想到,文儀來找她這件事,她還未打電話跟那分居的老公說一聲,可是,他也未打電話來詢問文儀的下落,究竟他知不知道文儀未回家?


    他,是真如他所表現的那麽關心並愛文儀嗎?對於已分居的老公霍俊賢,她真的不知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但是女兒,他總該重視吧!


    汪曼瑀將自己的不滿情緒藏於心中,細心的觀看女兒吃飯的情形。相對於仇繁定今天的表現,的確是比霍俊賢還要稱職,一位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不也隻是如此而已嗎?


    吃完飯後,文儀自動將藥拿出來吃,並說想上床休息。


    看女兒疲憊的病容,汪曼瑀立即點頭答應。送女兒上床後,汪曼瑀踱步至家中的工作室——書房,書桌上有一堆她今天才從圖書館搬回來的資料,她卻不如以往般興致勃勃的翻閱,隻是站在窗口遙望那幾乎看不到的星空,臉上有著少有的孤寂,直到電話響起才劃破這夜的寂靜。


    “喂!”


    “曼瑀?是我俊賢。”


    “有事嗎?”汪曼瑀原還以為霍俊賢是打電話來找孩子的,結果卻不是。


    “下星期一我得上船了,這次至少也得四個月才能回來。”霍俊賢是個遠洋貨輪的大副,每次出海作業最快也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


    “是嗎?”汪曼瑀輕歎一聲,對於聚少離多的婚姻早已不抱任何希望,更何況早在兩年前,兩人早已協議分居,每次霍俊賢出海前都會告訴她一聲,也納粹是習慣使然。


    “怎麽啦?無精打彩的?”霍俊賢隻能推測汪曼瑀是思女心切,“過兩天我會把文儀送回去的。”


    “文儀?!她好嗎?”汪曼瑀故意有此一問,是想知道霍俊賢究竟有多愛文儀,又有多關切文儀。


    “她很好呀!”電話另一端的霍俊賢這才想到今天還沒見過女兒一麵,“我剛到船公司辦些事情才回來,文儀該是吃飽飯在寫功課吧!我去叫她。”


    汪曼瑀耐心的等著,至少以霍俊賢的回答,他並不是不關心文儀或忽略她,隻是他正巧不在家,但與他同住的小姑,還有公婆,難道都沒人注意到文儀不在家,而且早已經過了該回家的時間?


    “奇怪,怎都找不到文儀,家裏也沒人看到她。”霍俊賢的語氣略顯不滿與著急,“曼瑀,你別擔心,我馬上去找文儀,等會兒再回電話給你。”


    “等一等。”汪曼瑀輕籲一聲,雖然這種測試方式對霍俊賢很不公平,但至少她放心多了,他並未欺騙她,“我有話要告訴你。”


    “曼瑀,我先去找文儀,有話待會再說。”霍俊賢擔心女兒在外不安全,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


    “就是關於文儀,她……在我這裏。”汪曼瑀將下午之事告訴霍俊賢,隨即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霍俊賢猛吸一口氣平定心情,知道女兒無恙,心情是放鬆許多,卻也為雙親與妹妹竟不關心文儀而生氣,對於汪曼瑀的測試隻有無奈的苦笑。


    “我早就注意到文儀住在這裏常常不發一語,神情也是悶悶不樂的,隻有見到我才會稍微開心些。”霍俊賢懊惱的歎氣。


    “文儀知道你對她好,隻是不習慣和爸媽相處。”汪曼瑀並不希望霍俊賢太過自責。


    “她身體好些了嗎?”


    “她正在睡覺,應該沒事的。”汪曼瑀道。


    “明天我過去看她,她既然不喜歡住在這裏,就別勉強她,我隻要她快樂。”霍俊賢衷心的道。


    “謝謝你。”汪曼瑀真的高興霍俊賢不會死守著麵子,要女兒一定得陪著他才行。


    “我真心希望你們快樂。”


    “我……了解。”


    汪曼瑀掛上電話後,心情是舒坦了些,她知道自己並沒看錯人,他的確有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隻是力不從心吧!


    生性漂泊的霍俊賢,是無法在同一個地方侍上半年以上的,為了汪曼瑀,他盡量挑較短程的航行,當文儀出生時,他甚至勉強自己辭去海員的工作,改做內勤職務足足有兩年的時間,而這兩年的時間,也是他們婚姻破滅的開始。


    甩甩頭揮去那終日隻有吵架、鬥氣、冷戰的陰暗婚姻生活,汪曼瑀不想再回首那苦澀的記憶,至少自己還沒那勇氣。


    她走到書桌前,拿起今天到圖書館所借的資料,正要細讀時,內心卻有個聲音提醒她,還有一件事未做,雖然很想逃避卻又不得不麵對。


    算了!汪曼瑀告訴自己麵對仇繁定隻是早晚罷了,既然如此又何必逃避呢?但她左找右找的就是遍尋不著他留給她的電話。


    “看來我隻好登門拜訪了。”汪曼瑀移動略顯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


    聽到門鈴聲,仇繁定就猜得到來者鐵定是汪曼瑀,開門後見到的果然是她。


    “稀客,請進。”仇繁定側身邀請汪曼瑀進屋,他感覺到她相當的不自在,隻能主動選個話題,道:“文儀還好嗎?”


    “吃過藥後她說想休息,現在正在睡覺。”說到女兒,汪曼橋總算有一絲笑容。


    “那好,生病的人就是要多休息。”仇繁定點頭讚同道。


    “今天下午真謝謝你,若不是你先帶文儀去看醫生,等我回來再帶她去,隻怕病情又加重幾分。”汪曼瑀誠摯道謝,“真的謝謝你。”


    “文儀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目前咱們又是鄰居,幫她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更何況我還想追求她……的母親呢!”仇繁定開玩笑的說。


    “別拿我開玩笑。”汪曼瑀不自在的道。


    “我是真心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如此,一直沒變。”仇繁定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你……你似乎忘了我還有個女兒。”汪曼瑀真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頭殼燒壞了”,滿嘴都是不合常理的話。


    “正巧我非常喜歡她,若是她能當我女兒,我會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仇繁定眼神堅定的說。


    “從你今天的表現看來,我知道你說你喜歡文儀是真的,你想追求我,那是你的自由,我終究不能限定你對人的喜惡,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是一位有夫之婦,你有追求的權利,我也有拒絕的權利與義務。”汪曼瑀不希望造成單身的假象來欺騙仇繁定。


    “義務?這麽說,你並不是真心想拒絕我?”仇繁定高興的挑出汪曼瑀的語病。


    “先別高興得太早,當兵是男人應盡的義務,國民義務教育的時間,最少也有九年,有人討厭,也有人喜歡,甚至是樂在其中。而我所說的義務正是樂在其中型的。”汪曼瑀麵露笑意,眼中卻隻有譏笑,似乎在對仇緊定的舉動感到可笑,“你願意自動獻上自尊讓我踐踏,又滿足我女性的自尊心,有何不可呢?”


    “說了這麽多,還不就是要我放棄你,我隻能說,多謝提醒。剛剛的那一段對話並沒讓我打消念頭,反而更堅定我的意誌,你是善良的,的確值得我追求、等待。”仇繁定的笑意更深了。


    “拜托,今天發燒感冒去看醫生的是文儀不是你他!怎麽淨說一些‘頭殼燒壞’才會說的話。”汪曼瑀可以確定他一定是瘋了。


    “你關心我?”仇繁定一臉滿足的模樣。


    “我是擔心你的瘋病會危害到文儀的身體健康。”汪曼瑀決定不跟他廢話了,在踏出大門時,她回過頭又道:“不管怎麽樣,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心上人。”


    “你……”原本想輕輕的將門關上的,但聽到心上人這三個字,讓汪曼瑀改變主意的將門甩上以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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