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朵雲服裝廠裏,喜雲,豔子,馬師傅,小芳,二柱,當然,少不了任衝,都不在,都去參加李麗的婚禮了。


    當然,他們都是以李姣姣同事的身份去參加的。李姣姣請了廠子裏這幾個重要人物,因為她的姐姐出嫁,那份子錢都要給她了。


    當然,這些同事今後家裏有什麽事情,也會請她的,那李姣姣也要隨份子的。


    宴席在自家的院子裏,雖然李麗是二婚,按李麗的意思本來不想這麽張揚,但是父母不同意。李麗現在的老公是市公安局的,工作不錯,李麗還嫁到了市裏,相比以前來講,是往上走了。


    李麗的父母,在這個小鎮上,都是相熟的人。之前李麗跟任衝離婚,很多人都在背後對他們指指點點的,現在,他們想通過這個婚禮,多少能掙回一點麵子來。


    這些小地方的人,其實最看重的就是麵子。好像麵子比其他所有的一切還重要。


    所以,李姣姣也請了這些同事,酒席多,就更顯排場呀。


    廠子裏的這些人都坐在一桌上,他們閑聊著天,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幾個人都感慨:別人二婚,都弄這麽大排場,還是有錢好呀。


    忽然就不見了任衝,豔子悄悄問喜雲:作為前夫,也不知道我們老板心裏想什麽呢?是不是去看新娘子了?


    喜雲沒說話,在她自己的內心裏,也在琢磨自己的婚姻,如果跟明祥離婚,自己要是二婚,還會有勇氣辦婚禮嗎?


    任衝來到李麗的房間,其實在他心裏,李麗早就成為了過去,所以現在他的心是平靜的。不過,作為前夫,他這點大度還是有的,就是祝福前任幸福。


    李麗已經畫好了妝,在房間裏等著開席,然後吃完飯新郎就來接她過去了,從此,這個家又要成為娘家了。


    她看到任衝走進來,臉上笑了,畢竟,跟任衝能相處成這樣,也是她希望的。何況,兩家本來就是很好的關係,不能因為這個婚姻讓兩家幾十年的交情都沒了,就是成不了夫妻,李麗還是願意跟任衝成朋友的,總比路人好。


    任衝遞給她一個紅包:給你的,祝你幸福哈。


    仿佛是要親口說這一句祝福的話,過去就冰釋前嫌了。任衝早就想好了,李麗結婚是一定要來的,而且要親自送上祝福。其實他是送了兩份禮,一份是以李姣姣老板的身份送的,一份是以自己的身份,也是李麗前夫的身份送的。


    李麗笑了:還給紅包呢,你也趕緊找一個結婚,我好把紅包還給你。


    兩個人相視一笑,知道過去的就都過去了。


    吃完飯,崔強就帶著車隊來接李麗了,排場也大,也熱鬧,整條街上都出來看新娘子了。隻是任衝接到廠子裏的電話,說是有事情要回去處理,沒有看到。


    喜雲心想:走了好,要是在這裏豈不是心裏要難受。其實她想錯了。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沒有了想法之後,或者說放下之後,這個女人的任何事情都牽動不了他的心。


    她不知道,任衝現在的心裏裝的全是她。隻是,因為她還是人妻,還是孩子她媽,任衝隻有把這份感情藏起來。


    梅子真的說到做到,回到自己河北老家了。她是晚上偷偷回娘家的,家裏父母都在,哥哥嫂嫂早已分家了,不在一起住。


    看到她回來,她的媽抱住她哭了好一陣,女兒嫁的不好,心疼又沒有辦法呀。老張離她們家不遠,春節已經來過好幾次了,說是讓他們把梅子交出來,要不就沒完。


    而梅子媽說女兒確實沒有打電話回來,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後來裝暈倒才糊弄了過去。


    當梅子跟父母說要去法院起訴離婚時,梅子媽擔心的問:要是他找你麻煩怎麽辦?


    媽,現在我不能見他,也不能讓他們家知道我回來了。我會跟法院說他家暴我,而且心理也有問題,這個日子反正我是不能過了,要是他哪天失去理智了,會把我打死的,我命都會沒了。


    我明天讓我哥跟我一起去法院,你現在去找哥去說吧,讓他來一趟。


    梅子哥還是很疼這個妹妹的,隻不過農村的這些人,認為女人嫁了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而且老張平時裝的挺好的,他們一直以為是梅子誇大了事實,還說年齡大了就會好一些的。


    直到梅子過春節沒有回家,老張來家裏找了好幾次,他們這才知道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了。


    第二天,梅子裹著頭巾,捂住臉,大清早就去了法院,跟哥哥走的時候,都沒敢在一起走,一前一後,就怕老張家的人知道風聲了,追過來,無端生出事來,這個起訴又黃了。


    梅子在家待了三天,又回去明祥那裏了,還是天天在家裏伺候明祥。這時候,明祥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這個車也沒有白買,要做業務,有車真是方便。而且對方一看,都開車來的,有些來頭呀。


    那個時候有車的,一般都是老板級的人物。


    但是令明祥和梅子萬萬沒想到的是,老張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是明祥把梅子藏了起來,他費了很大力氣,終於打聽到了明祥住的地方。


    這些日子,他也不幹活了。媳婦失蹤了,在家裏父母罵他沒用,在親戚朋友麵前也抬不起頭來,用別人在背後說他的話: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


    這對於一個把麵子看得比生命還重的男人來說,沒有這件事情更打擊他了。所以過完春節,他來北京的目的就是找到梅子,讓這個女人,這個臭婊子受盡折磨。誰讓她丟自己的人呢?老張恨恨的想。


    梅子這天下午正在院子裏晾衣服,忽然感覺後背挨了一拳:媽的,你跑呀,躲呀,還是被我找到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一腳踢倒在地上了:你個婊子,跟別的男人睡舒服是吧,別的男人那東西大,不要臉!


    梅子這才看清是老張,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老張能找到這裏來。她還沒站起來,老張又在院子裏吼上了,院裏其他的人都出來了,看熱鬧,卻沒有人勸。


    梅子太了解老張,其實這種事情對於聰明的男人來講,都會關在屋裏說。但是老張就是要看她難堪,其實,老張最不聰明的就是他想讓梅子難堪,最難堪的還是自己。


    老張罵著,還不解恨,又要去打梅子的臉。你快住手吧。這時候,房東出來了,畢竟人住在她這裏,出事了她要擔責任的。


    你趕緊走吧,這是我家的院子,如果你再打人我要報警了!房東大姐警告老張。


    老張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指責著梅子,讓眾人都知道梅子就是個爛女人。


    但他看沒人搭理他,也沒人幫他說話,自覺沒趣了,在房東大姐的推搡下,隻有悻悻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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