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坐立難安。老蔣在門口來回踱步,一刻也沒消停過。俞悅被老蔣晃地心神煩亂,冷冷地說了句,“老蔣,你別走來走去……”


    老蔣聽俞悅這麽一說,原本的怒氣一下子又躥上來,上前兩步橫在俞悅麵前,“什麽叫我別走來走去,撲克臉現在在裏麵,生死不明。那些個護士醫生換了一波又一波……”


    老蔣話還沒說完,俞悅和卓凡突然都站起來越過他,走向他身後。齊聲對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說道,“霍醫生。”


    對於霍醫生出現在這裏,幾乎在俞悅來到醫院的第一時間就斷定了這一點。俞悅此刻心跳地比之前都快,她巴巴地看著霍醫生,希望霍醫生說些什麽。


    然而,霍醫生的麵色蒼白,眼鏡後麵的眼球布滿了紅血絲,捧著一大疊資料的雙手微微顫抖。他輕輕拍了拍俞悅的肩膀,就往病房裏走。


    “哎,你們什麽意思?我話可還沒說完。”老蔣心裏不爽,等霍醫生走後立刻發作。然而俞悅哪裏有心情顧忌老蔣的感受。從她見到在海裏的撲克臉的時候,心裏某一處某個聲音不停地在告訴她,他就是阿慎。在那一刻,她心裏五味雜陳,各種滋味在心裏不斷翻滾。


    “老蔣,你別說了……”卓凡上前製止,他看俞悅整個人都快垮了,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倒下去就是因為撲克臉還在裏麵,生死不明。


    老蔣很不情願地把目光從俞悅身上收回來。瑪依莎默默地在俞悅身邊扶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卓凡將老蔣拉到一邊,“你別怪俞悅,撲克臉就是不希望俞悅因此自責,才一直沒有將真相告訴俞悅。”


    老蔣有些不耐煩,“當初撲克臉在的時候,我也沒想說要跟她講。不講就不講吧,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了,她還表現地那麽淡定……”老蔣詞窮,急的他使勁跺了跺腳,“我還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這你可就錯了。”卓凡回頭看向俞悅的方向,“我們之中,俞悅心裏的煎熬,不會比你少。”


    “我可沒看出來她有多煎熬……”


    卓凡微微揚起嘴角,勾住老蔣的肩膀,玩笑道,“兄弟,這幾年你福龍幫的老大可當的不是很稱職啊。”


    老蔣可不吃這一套,他本來就沒花多少心思在福龍幫上,這是不爭的事實,隻是老蔣的自尊心不允許別人來提醒他。他一臉不滿地撇開卓凡的手,“這跟我福龍幫沒什麽關係啊,別扯到一起,是兩碼事。”


    卓凡無奈笑笑,“我的意思是,你沒有看明白俞悅啊。”


    “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裏沒有看明白她了?這麽多天了,從把阿慎救上來,她就沒表現地關心的樣子,我看啊,她肯定是和原來那小子好上了。”


    卓凡搖搖頭,把老蔣拉得更遠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看你是著急糊塗了。她要是跟原來那個阿慎好上了,也不至於婚也沒結成。她淡定的外表下還指不定是多麽焦灼的內心呢。”


    老蔣一連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你還別不信,你想想啊。咱們一直知道撲克臉的身份,可是俞悅呢?她才剛知道沒多久,而我們包括撲克臉,可是看著她和那個阿慎交往了一年多,還差點結了婚。俞悅現在哪有臉麵表現地太過熱絡。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她越確定這個是原來那個阿慎,她越是不敢上前。”卓凡慢慢分析道,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老蔣的反應。老蔣由原來義憤填膺的表情慢慢轉變為疑惑,等到卓凡說完,他的表情已經基本鬆弛下來。


    卓凡心想好不容易把他說動了,又回頭看看俞悅。的確如他所說,自從將撲克臉從海裏救上來,俞悅就表現地很不正常,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似乎隨時都會崩裂。


    視線之外,是加護病房緊閉的大門。


    就在這時,卓凡突然聽到走到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已經將目光集中在走道盡頭。黑色的人影在白色燈光下若隱若現,走地近了,才發現那筆挺的西裝下的人竟然是端木龍。盡管他西裝革履,臉上卻是掩也掩不住的疲憊。剛走近還沒停穩步子,他就迫不及待地麵向離他最近的卓凡問道,“怎麽樣了?”


    卓凡回答簡短而清晰,“還不知道情況……”


    端木龍歎了口氣,接著發現俞悅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突然笑了笑,“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俞悅蹭地一聲站起來,走到端木龍跟前,“你也一早就知道對嗎?你說的阿慎會死,是指另一個阿慎,對嗎?事情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還不打算將一切都告訴我們嗎?”


    “俞悅,你冷靜一點……”卓凡提醒道。


    俞悅收住了話匣子,卻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依然緊緊地盯住端木龍。


    端木龍仿似並不在意,他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俞悅,突然笑笑,“你知道高澤死了嗎?”


    “高澤死了?”卓凡比任何人都驚訝,因為他們剛從人魚棺槨裏取得和自己家一樣的玉牌,這讓他多少有些懷疑。現在聽到高澤的死訊,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所有人跟卓凡幾乎是一樣的表情,微微張著嘴表示驚訝,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有無盡的疑惑。


    端木龍掃了掃加護病房,“前幾天我偶然聽到高澤可能死了的消息,也是跟你們一樣怎麽也不敢相信。所以我去了趟美國。”


    卓凡愣愣地依舊不敢相信,他曾經無數次夢到那天晚上的情景,他父親在他眼前被高澤所殺。也許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父親,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在同僚高澤的手上吧。


    “他偶然一次出海就再也沒有回來……”端木龍悠悠地說,“你們怎麽會……”


    “這話說來就長了,不過……”


    “不過之前,你說的阿慎會死,到現在呢?”俞悅眉頭緊鎖,山前一步打斷了卓凡和端木龍的談話,插嘴問道。


    端木龍微微皺了皺眉,“你別著急,我端木龍都出現在醫院了……”


    俞悅瑟縮了一下脖子,她當然知道自己這麽急促的目的,無非是希望端木龍告訴她,阿慎最後會怎樣。可是端木龍一點也沒有想要回答俞悅的樣子,轉過身,依舊不緊不慢地和卓凡說起了高澤的死。


    “為了確定高澤的死,我還特地去了趟美國。”端木龍微微一笑,“這不,終於確認了高澤的死。”


    “他是怎麽死的?”老蔣走到椅子邊在坐下,他斷定了端木龍會就此開始講述得到的高澤的消息,然而,端木龍隻是簡短地說了句,“他出海的時候,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又是不見了,俞悅苦笑著搖搖頭。就在這時,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一群醫生護士走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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