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生活,一成不變的令人反胃。


    和平的日子,看著昔日曆史上的種種,無奈的發著牢騷。


    潛伏在人心中那不安定的因子,或許會將你,引領向你夢寐以求的生活。


    爾虞我詐的陰謀、你死我亡的刺激,心跳的震動聲從未這麽澎湃過,腎上腺素也在飛速的分泌,不斷的壓榨著自己的潛能,隻為了,在人吃人的試煉中,活下去。


    在仿佛無盡的世界中輪回,即便是睡熟了,聽到風吹草動都會本能的驚醒,或是握著劍,或是握著槍柄,你再也感覺不到膩味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


    恐懼,怨恨,懊悔。


    在那條不前進隻有死的路上,失去著,再失去著。


    最初懷抱的各種感情,都在那血染紅的路上被磨成了單純的求生意誌。


    出賣別人也好,斬斷愛情也好,都要活下去。


    如果沒有了命,那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虛幻泡影!


    既然已經墮落,那就墮落的更深!直到,深淵之下再無深淵!


    這,就是主神輪回。


    那批啃食一切活到最後的人,卻呆滯的發現的事實。


    他們的一切,不是一段可書寫的掙紮故事。


    而是作為那十位支配者眼中的玩偶。


    糾紛、困惑、苦楚、驚懼……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讓那十位覺得略有意思的玩笑。


    憤怒。


    無窮的憤怒。


    讓人絕望的憤怒。


    拋棄了一切!比任何生物還要無恥的活下來!最終得到的真相就是這樣!


    輪回者們瘋狂的進攻著,但卻被像螞蟻一樣的踩死了。


    他們的實力,也都是十位支配者構建的係統賜予的,要想取回隻是一個念頭而已,說是輪回,其實不停的換著牢籠,而他們脖子上的項圈,從來沒有因為他們的努力而鬆動過一分。


    終於。


    十位之中有兩位連這種事也膩味了,兩位又開始了篩選。


    而這次,沒有係統,也沒有任何幫助和引領。


    隻有一個命令,不完成則立刻處決的命令。


    更血腥的洗禮開始了,好似無窮無盡的穿越者們被那兩位所選中,進行絞肉機一樣的任務。


    而那種近似不可能的試煉,竟然有人達成了,還是兩個人。


    看著那兩個自己走到他們麵前的人。


    看著那兩個從煉獄踏上來的……他們製造的,弑殺支配者的兵器。


    兩位始作俑者的支配者,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那笑容中,絕沒有善意,也絕沒有懺悔,隻有看到超出自己意料發展的驚喜和趣味。


    ‘最後一個任務。’


    ‘把支配者們……屠殺殆盡。’


    在冷笑中,兩位支配者消失了,光芒淹沒了那兩個兵器之人。


    二對八的戰鬥。


    但,卻是最大的戰爭。


    支配者們已經走到末路。


    除了,舊時代的日輪,還在懸掛,還在悼念,還在,監視。


    ……


    在大的驚人,簡直是沒有邊境的界外間隙中,有那麽一處,那裏沒有美輪美奐的光影,沒有劃過消逝的星光,也沒有通往多元世界的門扉,明明是最為自由,所有世界的交叉點,但那裏,卻如同一個死胡同。


    大墳墓。


    它有著這樣的稱呼。


    曾經被斬下頭顱,從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拽拖下來,那些支配者們的,埋葬之所。


    一個人走在這裏,他踏在虛空之上,卻仿佛踏在堅實的地麵,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在這漆黑的空間。


    “先動身,卻比我還慢。”


    在此處,沒有空氣,沒有元素,沒有法則,沒有光線,聲音也隻是用莫大的力量刻畫在現實中而已。


    “關係不大吧。”


    另一個活物踏進了這片禁忌之地。


    他們兩個人彼此對視,隱隱約約有著敵意,他們也像是兩個極端的人,一個人穿著黑色,另一個人穿著白色,而他們隻是露出些微的不滿,大墳墓這虛無的的氛圍都好像到了極寒的地域,驟然冰冷了下去。


    兩個人的存在本身就是駁論,他們所象征的無敵和最強也彼此矛盾,但卻事實如此。


    “哼。”


    白衣的人首先收回了目光,轉向了側方深處扭曲的空間。


    “你也應該感到了吧。”


    “啊,當然,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這種感覺,這種……憤怒。”莊天成緩緩的回答,走到了李春友的旁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兩個身位。


    但這樣有些過近的距離,卻沒有讓兩個各自走向極端的人引發戰鬥。


    因為,他們有必須聯手的理由。


    “果然是死不透的。”李春友淡漠的說。


    “的的確確是怪物,那氣息沒有對於複仇的渴望,有的也還隻是追尋愉悅的可悲。”莊天成點頭。


    “要說的,我們和他們,也不是一樣的麽?”


    “是的,或許過個億萬年,我和你也會變成他們那種被麻痹的傀儡吧,但起碼現在,你和我,心中燃燒著單純的怒意。”


    “那就行了。”


    白色的舊日支配者伸出手,熊熊的輝光在那手上翻騰。


    “當年的配合,還記得吧。”


    “畢竟是刻骨銘心的戰鬥,要想遺忘也不簡單啊。”


    黑色的舊日支配者淡淡一笑,藍墨色的蜃魔力從他身上蔓延出來。


    黑與白。


    魔與聖。


    他們是連力量都完全相反的人。


    魔法、魔術、魔力的終極。


    仙法、仙術、仙力的終極。


    他們是懷抱著不同主義的,宿敵。


    但也是曾經浴血奮戰的。


    ——兄弟。


    “給我爭取一秒。”莊天成沉聲說。


    “我再替你多爭一秒。”李春友冷冷的說。


    白色的力量席卷而去,似乎連這片虛空都要染上它的白色。


    各個世界,東方傳承而下的東西的集合,不管是道術、道法,還是陰陽術,還是詭異的咒術咒法,能洗滌靈魂的純淨的‘仙’,掠奪無盡世界淬煉的仙的最終,絕聖力,那就是與蜃魔相對的力量。


    “我心做混沌。”


    莊天成的聲音回蕩著。


    “悼亡者,戮生者。”


    “最後的理由為……”


    “碎塵湮滅!”


    咒文和言靈,更多的都是自我暗示。


    而讓舊日支配者都要自我暗示才能發動的絕殺。


    在這虛空的大墳墓上。


    綻開了滅亡的光。


    ……


    端坐在赤龍神帝腹地,那極致奢華的宮殿中王座上的,是一個妖嬈的女人,她確實做到了一個女人的極致,也做到了一個女人做不到的極致。


    在她的前方,是臣服,低垂著頭顱的穿越者們。


    “現在,立刻,對天帷巨獸,那些心懷仁慈的鴿子們,發動總攻。”


    她的聲音悅耳清脆,但其中帶著的卻是令人膽寒的冷酷。


    下方的眾多高層穿越者們都沉默不言。


    “怎麽……?”女人伸展了下身子,“有異議麽?”


    “天帷巨獸……不是說攻,就攻的下來的。”有人低緩的回答。


    “舊日支配者不在,那位攆著你們跑的千界也似乎暫時離開,還有什麽擔憂麽?”女人危險的一笑。


    “可那裏,還有許多各色世界的神靈和惡魔。”


    與鷹派的不一樣。


    在那漂浮的巨獸上,還居住著多元世界原本那些著名的人物。


    因為在鴿子和鷹隼之間的廝殺中,被挽救下,心生報恩之情的那些人們。


    有絕不會認錯的亡靈君主、惡魔獵手。


    高等精靈的半神。


    也有高階天堂的天使。


    來自浩瀚星空的神之長子。


    乃至泰拉魔界的眾使徒。


    穿越者的確是異類,但對上這些各色世界的霸王,除了那些出色的佼佼者以外,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冒昧進攻,隻會傷亡慘重。”


    “可能是吧。”女人挑挑眉頭,“可那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下麵的人一滯。


    “我們是實行放任主義的人,我們給足了他們自由,但是,到頭來連炮灰都不肯做,要他們又有什麽用呢?”


    女人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既然那個惹人厭的白色家夥不在這,那我就是主宰了。”


    “別太得寸進尺了……”有人忍不住抬頭低吼。


    “我允許你仰望我了麽?”


    撕拉的一聲。


    那人頭首分離。


    “要看我的話,至少也要緊貼地麵呢。”女人手指繞著發絲淡淡的說。


    “……”


    有的人握緊了手,有的人不敢動彈,有的人深深的閉上眼睛,但最後,他們也隻能懇首。


    “那麽快去吧,至少從鴿子上,咬下一塊肉啊。”女人笑著說。


    下方的穿越者們靜默的垂著頭慢慢退出了此處。


    該死,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她瘋了嗎?


    女人也仿佛是看穿了他們的疑惑,輕聲的呢喃。


    “當我把你和你看重的東西都破壞殆盡,你是不是會露出令人喜悅的怒容呢?”她想著那個在近年隱隱成為所有人夢魘的男人,臉色微紅,抱緊了身子。


    “易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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