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村,一個小小的村落,因為村裏的人大多姓郝,所以名為郝家村。


    不過郝家村小雖小,但村裏酒樓、飯館、客棧林立,商店也多,那是因為郝家村位居在這條官道上的重要位置。從郝家村到前後的城鎮都需要一天多的路程,而它正好位在中間,因此路過這條官道的旅客商人都會選擇在此落腳一天,否則就要露宿荒野了。


    就因為這原因,所以造就了郝家村的繁榮景象。


    在郝家村最好、最大的「迎賓客棧」,從兩天前起就被人給包下來了,而且還是個女子將它給包下來。那女子不過帶了兩個丫鬟、兩個侍衛,五個人就要包下一整間的客棧,手筆還真是大呢。


    奇怪的是,那位小姐除了第一天進入客棧後,就一直留在房裏沒出門,隻有兩個侍衛進進出出的,看起來好似在等人般。


    店家雖覺得奇特,但隻要有錢可收,他是不會多說什麽的。


    這天近中午時,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走入了郝家村,為首的高大男子正想找家酒樓飯館用膳時,前麵就走來了兩個侍衛打扮的男子。


    "屬下見過柘親王!"兩個男子恭敬地向軒轅成柘拱手行禮。


    軒轅成柘疑問地看著那兩個男人。"看你們的裝扮該是金皇國的衛士,是隸屬誰的統治?為何在這裏呢?"


    "啟稟親王,屬下們是屬於甄將軍的衛士,此次是保護月奴郡主來此的。月奴郡主在客棧裏等候親王的到來已經久候多時,終於等到親王駕臨了。"兩個侍衛中的一個回答。


    咦?月奴怎麽來了?軒轅成柘心中疑惑。


    "現在郡主正在迎賓客棧恭迎親王大駕,請親王隨屬下來。"侍衛比了個請的手勢,而另一個侍衛已是飛快前去報告主人。


    軒轅成柘剛走到迎賓客棧前,月奴郡主已經出來迎接了。


    "柘大哥!"甄月奴上前喚著軒轅成柘。


    "月奴,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呢?"軒轅成柘從馬上躍下,看到甄月奴有些驚訝。


    "大雪山是個很神秘的地方,月奴一直就想去看看。現在知道柘大哥要到大雪山采藥,就忙跟著來了。如此月奴不但可以滿足好奇心,也好有人作伴啊。"甄月奴滿臉笑意地回答。


    甄月奴的個性和男子差不多,武功又高強,有如此想法不足為奇,軒轅成柘也不感到怪異,隻是好奇她為何能預知自己的行程。


    甄月奴似是看出了軒轅成柘的懷疑,她接著又說:"我南下到銀夏國,問了幾處到大雪山會經過的地方縣令,大略就能算出柘大哥的行程了。隻不過我多算了兩三天,所以還是在郝家村裏多枯等了幾天。"


    經過這樣合理的解釋,軒轅成柘的疑慮釋懷。甄月奴是他相識多年的朋友,也可以說是軒轅成柘唯一的紅粉知己,他對她就如同是兄妹般的感情,也沒有男女之防。聽了她如此說,他點點頭答應:"好吧,你既然也想去大雪山,我們就同行吧。不過大雪山地形險惡,到了大雪山後你可不能大意輕心,要聽令行事。"一貫的命令語氣,沒半點溫柔。


    但甄月奴已經聽習慣了,也不以為意。聽到軒轅成柘答應了,她很開心地拉著他的手笑著:"謝謝柘大哥,月奴一定會聽話不亂來的。"


    這情景剛好落在寒霏的眼裏。她從馬車上下來,由晶晶扶著要走入客棧,就看到了他們這麽親密的一幕;她隻是略愣了愣,隨即臉色又恢複正常。


    看到寒霏,軒轅成柘臉上不由主地多了分溫柔,他鬆開甄月奴握著自己的手,替這兩個女子互相介紹:"月奴,這是寒霏小姐,她是王後的遠親妹妹。霏兒,月奴郡主是金皇國的一員大將,騎馬禦射都不輸男人,是個女中豪傑。"


    甄月奴微笑地向寒霏欠身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寒小姐。人說銀夏國裏美女如雲,今日一見果然是所言不差。以寒小姐如此的美貌,真將金皇國女子都比下去了。"月奴誇讚著寒霏。她果真是美得出眾不凡,能讓男人動心。


    寒霏則是客氣地回禮:"郡主誇讚了!"


    她不禁也暗暗打量著眼前姿色過人的女子。甜美的五官、帶笑的容顏、一身迷人的英姿,顯得是生氣勃勃,健美又可愛。寒霏很羨慕甄月奴身上散發的健康朝氣,這就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身子啊!看她和軒轅成柘站在一起相配的模樣,簡直就像是金童玉女般,這想法讓寒霏感到刺眼和不舒坦。


    "走吧,進客棧用膳,休息會就要再上路了。"軒轅成柘提醒著。


    他想扶寒霏入內,寒霏馬上後退一步,保持兩人間的距離,溫言拒絕。


    "親王先請吧。"


    軒轅成柘略皺起眉頭,還沒答話,甄月奴就忙拉著軒轅成柘走入客棧。


    "柘大哥,你就先進來吧,否則大家都要站在外麵了。"


    甄月奴親熱地攬著軒轅成柘步入客棧,寒霏則跟隨在他們身後。


    店東見貴客上門了,忙前來招呼他們落坐。


    軒轅成柘和甄月奴自然是坐同桌,寒霏想坐別桌,卻在軒轅成柘不悅的眼神中無奈地和他們同坐在一起,其餘人也紛紛坐下。


    "店東,快將店裏最有名的十二樣名菜都呈上來吧,其餘桌也一樣。"甄月奴交代站在一旁伺候的店家。


    店家忙應是,快速地下去準備。


    "柘大哥,這店裏的十二道名菜月奴都品嚐過了,雖不若宮裏禦廚所烹調的精致,卻也入口好吃,柘大哥可以試試。對了,柘大哥上回不是說百花露好喝嗎,月奴就多釀了些擺著,這次也帶了幾瓶來,正好可以讓柘大哥喝喝看呢!"甄月奴笑著告訴軒轅成柘,忙吩咐丫鬟入內室拿酒。


    "百花露,小姐也會釀啊!"站在寒霏身旁的晶晶突然插口說道。


    "晶晶,別多嘴!"寒霏斥責著丫鬟。


    "原來你也會釀百花露,這不是簡單的事,是門困難的學問。隻是你也喝酒嗎?"軒轅成柘張大眼看著寒霏,語氣裏有讚許也有疑問。


    既然軒轅成柘問了,寒霏也不好不回答,她淡然說明:"其實我釀的百花露並不是酒,隻是一種帶著百花香味的露水,潤喉好喝,是用來配藥減少苦味的,沒有酒味,所以也不該說是酒。"


    甄月奴聽了很感興趣:"好奇特的釀水法,那百花露水的味道一定是很奇特了。隻是沒有酒味與酒香,似乎是不夠勁。"她笑笑說著。


    "露水有露水的味道,酒有酒香,不能相同比較,該說是各有特色吧。"軒轅成柘公平地下結論。


    寒霏沒有要和月奴郡主互相比較的意思,更無心在軒轅成柘麵前賣弄,因此結論如何也不是寒霏關心的事。


    但給甄月奴就是另樣的感覺了。由柘大哥對寒霏的愛護,就能看出他對這個銀夏國女子的心意;尤其柘大哥在看寒霏時,無意中流露出的關心,更讓她心裏有底了。


    店東很快就將菜色一一端上。軒轅成柘起箸後,甄月奴和寒霏才動手;不過寒霏是由丫鬟晶晶幫忙布菜,將菜都弄好後,晶晶才退下用膳。


    甄月奴看得有趣,笑著說道:"你們銀夏國的姑娘用膳都要由丫鬟動手布菜嗎?真是照顧周到,難怪你們都變成了嬌嬌柔柔的千金之軀了。"


    這樣的話將銀夏國女子說得太軟弱了,不過寒霏無意與甄月奴辯解引起爭端,隻是不在意地一笑置之。


    軒轅成柘對甄月奴的話卻不表讚同,他也聽出甄月奴說話似是都針對著寒霏。他正想告誡甄月奴時,丫鬟就送上了百花露。


    甄月奴親自執壺倒酒,為軒轅成柘倒了一杯;她想為寒霏倒酒時,寒霏卻是客氣地拒絕了。


    "謝謝郡主的好意。不過寒霏不能飲酒,很抱歉。"


    聽寒霏這麽說,甄月奴也不勉強,為自己倒了杯百花露。客棧裏立即是酒香四溢,濃濃的酒味中還可聞到淡淡的花香,不愧稱為百花露。


    "柘大哥,幹杯!"


    甄月奴舉起酒杯,豪爽地向軒轅成柘邀酒;軒轅成柘也拿起了酒杯,兩個酒杯輕輕一碰,兩人都很幹脆地一飲而盡。


    "好酒,真是好酒!月奴,你釀酒的技術是愈來愈進步了。"軒轅成柘喝下酒,酒的醇美讓他真心稱讚甄月奴。


    "柘大哥,既然好喝,就多喝點。"軒轅成柘的讚美讓甄月奴笑開了臉,她執壺再為兩人的酒杯斟滿酒,同樣的舉杯輕碰,再次幹杯。


    "柘大哥,這次的百花露裏月奴多添加了山茉莉,您有喝出山茉莉的香味嗎?"甄月奴笑著詢問軒轅成柘。


    軒轅成柘點點頭笑著回答:"喝出來了。上回你攀下絕崖要摘山茉莉,卻差點摔下萬丈深淵,大家都被你嚇了好大一跳,老將軍還三申五令不準你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怎麽,你又不聽話再次下絕崖了?"


    "當然,有誌者事竟成嘛,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辦到。不過,這事還是瞞著爹親做的,所以這百花露釀好後,月奴是遲遲不敢拿給爹親喝,就怕爹親喝出了山茉莉的香味,月奴又要受罰了。"甄月奴向軒轅成柘眨眨眼,笑得俏皮可愛。


    軒轅成柘被甄月奴的話逗笑了,開懷大笑著。


    "這還不夠好笑呢。當月奴下絕崖采山茉莉時,隨月奴同去的兩個侍衛簡直是嚇壞了!他們趴在崖上,緊張兮兮地仔細注視著月奴的一舉一動,隻要月奴身子有個滑動或是崖壁上有石頭鬆落時,他們就擔心得尖叫,比在絕崖上的月奴還要緊張。爬絕崖時,月奴的手腳有幾次是險些沒捉緊崖壁,差點摔下去,兩個侍衛刺耳的叫聲就在絕穀裏回蕩不止;直到月奴摘到山茉莉平安地回到崖上時,耳朵裏還響著侍衛的叫聲,久久才散去呢!"甄月奴愉快地告訴軒轅成柘這個笑話。


    軒轅成柘自是笑聲不絕。甄月奴又引著軒轅成柘說起兩人曾經曆過的趣事,挑起他的話題,兩人很開心地聊了起來。


    一旁的寒霏本就不多話,現在更是沉默了。她靜靜地用膳,耳裏聽著軒轅成柘和甄月奴的談天說地,他們說的那種生活離她好遙遠,是她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曆的。她和他們就像是活在兩個世界般,寒霏此時才真正體會到軒轅成柘與她是那般的截然不同。


    有了這樣的感觸,寒霏更是安靜了。現在她是一點食欲也沒有,口裏的食物吃起來沒半絲的味道,她隻想快快遠離這裏,不想再聽到軒轅成柘和甄月奴快樂的笑聲;這令她感到不舒服,甚至能說是「心痛」!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心痛,反正她就是不願看到軒轅成柘和別的女子開懷高興的模樣。


    這是多可笑的心情,她不是害怕軒轅成柘對她太過於關心嗎?現在有別的女子能轉開他的注意力,她該是高興、慶幸才是,但她的心卻是千萬個難受啊!


    為什麽?為什麽呢?寒霏無言地自問,卻暗自神傷得找不到解答。


    看到這情形,最稱心的莫過於坐在另一桌的水寧。太好了,見主人和郡主的相談歡愉,她總算可以安心了;有資格做她的主母的隻有月奴郡主,而銀夏國的女人是絕不可能的,哪怕她是王後的遠親妹妹。少有笑容的水寧,嘴角淡淡揚起了一抹微笑。


    午膳就在寒霏如坐針氈的漫長時間中過去,眾人再度起程;不過,這旅程多了月奴郡主和她的手下四人,變得更熱鬧了。


    ******


    寒霏半靠坐在錦墊上,精神委靡不振,臉色也很不好,但她手中的刻刀正仔細地一刀刀刻在木頭上。這塊木頭是上次她在樹林裏拾來的,她還為此迷了路,所以更得要好好地利用。木頭已經大約雕出個形狀出來了,那該是個人像,就不知寒霏想刻何樣的人像?


    木屑飛揚,間雜著寒霏不時的咳嗽聲,聽得在旁照顧的晶晶很擔心。她關心地問著:"小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麽臉色這麽差?"


    為何自己臉色一轉變,大家就認定她身子又不好呢?她的健康真是那麽差嗎?甄月奴健康紅潤的臉色,霎時從寒霏腦中閃過,寒霏不禁對自己起了從未有過的厭惡感。她妤勝地擺出笑臉回答晶晶:"沒有,我好得很。我想靜靜雕刻,晶晶你休息吧,不用擔心我了。"


    晶晶看著小姐的神色不佳,原本有些掛心,但小姐的無事笑容化去了她的擔憂;既然小姐這麽說,就是沒事了。晶晶安心地坐在矮桌前的坐墊上打了個嗬欠,她眼皮重了起來,昏昏沉沉地趴著睡著了。


    其實寒霏是非常勉強著自己抿緊唇不發出呻吟,以手中雕刻的動作引開身上不舒服的感覺。


    木刻漸漸出現了男子的輪廓,束發、濃眉大眼和堅毅的嘴唇,隱隱約約能看出寒霏所刻的人像正是軒轅成柘。


    不過木刻還未完成,寒霏就感到四周似是愈來愈冷了,冷得讓她開始打起冷顫;這現象很像是寒毒要發作前的征兆,但,這怎麽可能呢?她從不曾在一個月裏寒毒發作過兩次的。寒霏搖搖頭甩開寒毒的陰影,吸口氣,打起精神重又雕琢著手中的木塊。


    以往她身體有這種情況發生時,她就該吃下朱果抑製寒毒了;但朱果已剩下最後一顆,這是她最後的救命丹藥了,她不能輕易使用。而且若真是寒毒再發作,一個月內發作了兩次,那不就代表......代表她的身子已經是......回天乏術、無可救藥了嗎?


    這個念頭讓寒霏腦裏轟的一聲呆住了,刻刀、木頭也從她手中掉落到地上。


    寒霏自小便是寒毒纏身,她的父王、母後幾乎是找遍了天下的名醫為她治病,但每位大夫都是搖頭表示束手無策,隻能用珍貴的人參,靈芝、何首烏來抑製寒毒。在她十三歲那年,寒毒的來勢洶洶幾乎已快帶走了她的性命,此時一位雲遊天下的走方郎中因緣際會正巧經過蘭幽清境,就入內為寒霏治病。那位走方郎中雖然沒有顯赫的名氣,卻身懷救命仙丹;隻見他從懷中拿出顆豔紅的果子讓寒霏吞下,說也奇特,就立刻鎮住了寒霏體內的寒毒。


    經郎中的解說,原來這顆紅色神奇的果子就是朱果,產在大雪山之山頂絕壁上,藥性燥熱,正可以壓製寒毒;不過摘采困難,需要花費一番心力。父王明白後大為高興,立刻就派高手上大雪山采朱果,不論多困難都要采來,也準備了重禮要酬謝那位走方郎中。


    但郎中隻取了一錠銀子當診金,其餘都不收,臨走時還交代:"朱果雖然神奇,但也隻能暫時解去寒毒之苦,用久了也會漸漸失去它的藥效。倘若在一個月內寒毒接續發作兩次以上,那就表示身子已經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朱果再也壓製不了寒毒的毒性,寒毒入心,便是藥石罔治了。而最根本的方法還是要完全地治愈寒毒,治療的藥方雖然稀少,得來不易,但藥引更是難求;能不能配成藥,就要看遇不遇得上貴人了。"


    說完,走方郎中在紙上寫下藥方,再裝入錦囊裏交給寒霏。


    "此藥方隻能讓病人自己觀視決定,旁人幫不了忙;若強行要幫忙,不過是更加害了病人而已。切記交代,不可忘卻!一切生死就看小姐的造化了。"郎中叮嚀完後,瀟灑地離開了。


    那郎中留下的錦囊也被看成是救命仙丹,寒霏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妥善地保管著。因為當初郎中有特別囑咐外人不可打開觀看或強行幫忙,所以晶晶和常田清縱使明白錦囊的存在,也不敢擅自作主打開;他們為寒霏的身子擔心,希望能為小姐找到根治寒毒的方法,但也不敢要求看錦囊裏的藥方,怕真會因此而讓小姐的病情加重。


    而現在她身子顯現的情況正如那位走方郎中所說,已是到了病人膏肓的境地了,自己......自己當真是沒藥可醫了嗎?


    霎時,寒霏真是愕然慟心,她的手顫抖地伸入懷中握緊了錦囊。現在錦囊裏的妙方已經是她最後的救命機會了,她曾打開觀視過,卻在笑聲和搖頭當中又放回去;上麵所寫的藥引幾乎是在人間裏求不到的,那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奢望,如同要摘下天上月亮一般的大夢,根本是虛談。


    寒霏黯然落淚,自己的未來她已是清楚可知,她的生命所剩不多了。


    放開手中的錦囊,寒霏緩緩地閉上眼......若這是上蒼為她安排的命運,她除了接受外,還能如何呢?馬車轉動的聲音傳入她耳中,不再是駛向她的救命之地,反倒像是往陰司地府急奔;眾人為她奔波勞累,終還是白白浪費了。


    心頭一股沉重的寒意壓上,寒霏頹然放棄無畏的掙紮,任憑寒氣行遍四肢百骸,意識也漸漸模糊。昏去前她最後一個想法便是,她若不再醒來,就不用再看到軒轅成柘和月奴郡主的親熱模樣,這該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寒霏心中帶著一絲笑意暈了過去......


    ******


    許多的聲音來來去去在她耳旁出現,兼雜著數聲男子的大吼,大聲又吵鬧;而自己身子裏的極冷酷寒煎熬讓她無心靜聽,她抱緊了自己猛喘著氣。好難受,她真的好難受,誰來幫她?有誰來幫助她呢......


    "你到底在辦什麽事?如此的輕匆大意,將人照顧成這般!你不必再留在馬車裏了,出去!"軒轅成柘抱緊著懷中佳人,對一旁低頭哭泣的晶晶大發雷霆。


    晶晶身子一矮,跪在軒轅成柘麵前哭著哀求:"晶晶知錯了,是晶晶太大意了!是晶晶的錯,求親王給晶晶一個機會彌補,不要趕晶晶出去,晶晶會好好照顧小姐的!求親王,晶晶求求親王......"


    "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以後寒霏自有我照顧,不需要你,快走!"軒轅成柘冷著臉下令,沒有通融的餘地。


    晶晶還想再求情,而常田清卻是急急地將她拉出馬車關上車門,留軒轅成柘和寒霏在馬車裏。


    "常大哥,我......"晶晶心慌地想解釋,更想回馬車看顧小姐。


    "晶晶,別心急,你的心意我知道。小姐的寒毒一向來勢凶猛,這不該全怪罪你的。現在柘親王要親自照顧小姐,就讓柘親王照顧吧;柘親王武功高,能用內力助小姐早些脫離險境的,所以我們不要在旁邊礙手礙腳才是。你別擔心了,小姐不會有事的。"常田清安撫著傷心難過的晶晶。


    甄月奴也走上前來問情形。


    "你們家主人身上的寒毒真是如此嚴重嗎?要這般的勞師動眾,還要柘親王親自照顧?"她語氣裏有著不以為然,認為不過是小題大作罷了。


    不過,甄月奴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初水寧寫信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她還抱著好奇、不在意的心情前來。她所認識的柘親王,何曾為女人動心呢?大概是水寧太緊張,過於誇大了。但是,她和寒霏甫一見麵,就能感覺到柘大哥對寒霏的不同;而剛才車隊還走得很順利,隻因馬車裏丫鬟傳出寒霏寒毒又發作的消息,就見柘大哥焦急地立刻停下隊伍,匆匆地衝入馬車;不但將丫鬟責罵了一頓,還要親自留在馬車裏照顧寒霏。


    這對甄月奴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柘大哥怎會有這樣的行為呢?太出人意料之外了。此時,甄月奴才發覺這確實是個重大的問題。


    "寒毒非同小可,郡主沒遇到過,自然是無法想像了。"常田清直言回答,對月奴郡主一副無事樣的表情有些氣憤。


    "大膽奴才,竟敢這樣對郡主說話,該當何罪!"水寧嚴厲地出聲指責常田清。


    這時,馬車裏傳出了軒轅成柘召喚呂豹的聲音。


    呂豹忙走入馬車裏,一會就大步走出,宣布軒轅成柘的命令:"從即刻起,眾人要日夜兼程趕路,一定要在三天之內到達大雪山。月奴郡主,主人交代請您代頭領隊,辛苦您了,主人會親自向郡主道謝的。"他拱手向甄月奴致意。


    這事為何柘大哥不當麵向她拜托呢?還要部屬轉達。甄月奴心中不快,但也不好發作,隻好點點頭,嬌聲喝令眾人快上馬,車隊上路了。


    常田清仍是駕馬,而晶晶就坐在他身邊。兩人邊隨著馬車晃動,邊祈求上天救救小姐,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安無事啊!


    馬車裏的軒轅成柘催動內力增加體溫,以便讓寒霏藉著他的身體得到溫暖,以加速朱果的功效,及早化去她寒毒發作的痛苦。


    他剛走入馬車時,真被寒霏痛苦煞白的神色驚嚇住了!抱她入懷時,她身子的冰冷和微弱的氣息,讓軒轅成柘的心既疼又痛。他忍不住對丫鬟大發脾氣,若不是丫鬟的輕匆,何致到寒毒發作得這麽嚴重了才被發現,差點就延誤醫治的時間了。


    喂寒霏吞下最後一顆朱果,軒轅成柘也用內力幫忙,讓她能身在一個溫暖的懷中,希望她能快些醒來。聽晶晶說,以前寒霏寒毒發作時人都是醒著的,但這回卻在昏迷中。情況改變了,卻是變得更差,而不是變好,這讓軒轅成柘更為焦急擔心了。


    撐下去!霏兒。到達大雪山後他一定會盡快幫她采到朱果,讓她暫時無性命之憂,再帶她訪遍國內名醫,一定要治好她的寒毒。他不忍心再看她遭受這樣的痛苦,不論要花費多少的心力代價,他一定要使她痊愈。


    豆大的汗水集成大汗珠從軒轅成柘額上流下,滴到了寒霏雪白的臉頰、眼瞼上,軒轅成柘舉手拭去額上汗水,也輕輕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汗珠。


    大手掌撫過寒霏的細嫩肌膚,她的眼簾顫動了下,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你醒來了!"軒轅成柘好高興看到寒霏眼兒睜開,更是小心翼翼地為她撫開頰邊的發絲。


    "還感到冷嗎?身子可覺得不舒服?"軒轅成柘柔聲地開心問。


    寒霏的神誌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大眼兒直盯著軒轅成柘溫柔關懷的臉龐。自同行以來,她不曾看到他這麽溫柔的表情,他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感覺好不真實。


    "怎麽不說話?真那麽難過嗎?"軒轅成柘看寒霏沒回答,更是心焦了。


    "你......很關......心......我?"寒霏微喘著氣,緊瞅著軒轅成柘問。


    "當然!你對我來說比任何人都還要重要,誰也沒有你那般的使我珍惜又憐愛了。"軒轅成柘不隱瞞他的心意。


    "比......比月奴......郡主還......還重......要?"寒霏斷斷續續地又問,這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軒轅成柘這才聽出端倪了,他製住心中歡喜得想大笑的衝動,不想嚇到懷中的寶貝。他老實地點點頭安慰寒霏:"對,重要,你比月奴還要重要多了。"


    "那......那就......好。"寒霏臉上浮起微笑,吐出這幾個字後,她眼睛又閉上。寒毒侵蝕了她泰半的精神體力,她累得再次睡著了。


    不過她這回才是真正放鬆地熟睡了。


    軒轅成柘看著寒霏的秀眉慢慢地舒展開來,身子也緩緩地放輕鬆了,氣息逐漸趨於平穩,表示寒毒的毒性已被控製住了。


    "小女人,我可差點被你嚇去半條命呢。"軒轅成柘憐惜地低頭吻了吻寒霏挺俏的鼻頭,眼光更是落到她小巧可愛的紅唇上。他想吻她,好好地吻她,這想法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了;現在時機也成熟,該是他開始展開行動的時候了。


    寒霏,你是我懷中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


    寒霏醒來時感到身子好溫暖,一股暖暖的感覺直圍繞在她身旁,就如同以往她所感受到的溫暖般。她伸伸懶腰,眼睛睜開,真正醒來了。


    印入眼裏的不是晶晶關懷的臉,卻是軒轅成柘閉目養神的麵容,而自己正睡在他懷中。寒霏輕呼一聲,不明白怎會變成這樣?


    輕呼聲喚起了軒轅成柘的注意。他張開眼睛,兩人的眼光相遇了,他笑笑撫著她細柔的臉蛋,溫柔地說著:"終於醒了,不再出冷汗,精神也恢複了,你是撿回一條命了。"


    好熟悉的溫柔,她似乎在不久前已看過;但此刻寒霏也注意到晶晶不在車裏。


    "晶晶呢?"寒霏詢問軒轅成柘。


    "找她做什麽?她隻是個不盡責的丫頭罷了。"軒轅成柘回答的語氣仍是不高興。


    寒霏聽出了軒轅成柘的不高興,更為晶晶擔心了。


    "晶晶沒有不盡責,我生病不能全怪她,你將她怎麽了?她人到底在哪兒?"


    "放心,我沒給她責罰,隻是讓她同常田清一同駕車,不用她再照顧你了。"軒轅成柘板著臉回答。


    "為什麽不要晶晶照顧我?她一直就是我的貼身丫鬟啊!軒轅成柘,我要晶晶,你讓晶晶回馬車裏來吧!"寒霏要求著軒轅成柘。


    這丫頭醒來後不問自己如何了,沒注意到他對她的細心照顧,卻直問個不重要的丫鬟,這讓軒轅成柘有些吃味,更不開心了。他很堅定地搖搖頭,果斷地拒絕:"不行!接二連三的,你生病她都是過了一晚才發現,延誤了醫治時機,讓你的病情加重。這雖然不全是她的責任,但她也難脫其罪,還是要受到懲罰。"


    "那是我的錯,是我故意瞞著晶晶不說自己不舒眼,也不要她的探視照顧的。所以我生病是我自己的錯,怎能怪罪晶晶呢?你處罰她是不公平的,你讓晶晶再回到馬車來,好不好?"為了替晶晶洗去罪名,寒霏老實地在軒轅成柘麵前承認自己的不對,不願晶晶平白受罪。


    不必寒霏明說,軒轅成柘也大略知道是她不肯乖乖聽話配合大夫的指示,總愛瞞騙生病的事;加上丫鬟太粗心,病情才會更加嚴重。


    "經你這麽一說,那表示你是有錯;但晶晶也有錯,她太不小心了,她若能細心點會沒發現你的異狀嗎?因此,晶晶還是要受罰。況且讓她坐在馬車外麵也不是嚴苛的刑罰,你不必為她多掛心了。倒是你,為何要隱瞞生病的事?這才是我該要問清楚的事。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呢?"軒轅成柘挑著眉問她。


    寒霏心中直打鼓,糟了!她不該說出實話的,這下子惹來了軒轅成柘的疑問,自己又要如何回答才不會激怒他又能全身而退呢?


    "為什麽?"軒轅成柘再問一次,大手抬起了寒霏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我......不想麻煩人,我真的不想再給旁人添麻煩了!"寒霏順手捉了個最切合的答案回答。


    軒轅成柘聳起的眉毛沒放下,表示他不太相信這個蹩腳的理由。但他也沒嚴聲逼她回答,隻是將她抱得更緊,很明白地告訴她:"不說病更重了,豈不更加添別人的麻煩?以後有我在你身旁,你有絲毫的病痛、不舒服都逃不過我的眼眸,我會照顧你不再有病痛,真正健康起來的。"這是他要努力的目標。


    "不要,我不要你照顧,不要!"寒霏斷然地回絕了軒轅成柘的決定。她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何需要他這般的關懷呢。


    "我既然作了決定,就不容許你反對。聽話,好好養病,我一定會設法治愈你的寒毒。"軒轅成柘才不給寒霏有反對的權利。


    寒霏真氣軒轅成柘的霸道,但他後麵說的那句話,讓她心中流過一陣溫暖;不過,他真想為她治好寒毒嗎?還是隻是說說罷了呢?


    "我的寒毒是治不好的,不必浪費心力在我身上了。"歎口氣,寒霏無奈地說。


    "這世上沒有我軒轅成柘做不到的事,我說會治好你就一定會治好你,你隻要安心做個好病人,其餘的就交給我來處理。以後不準再說治不好的話,否則我會重重罰你的。"軒轅成柘嚴肅地告誡寒霏。


    寒霏就是討厭他這樣自大的說法,讓她忍不住要和軒轅成柘唱反調。她大著膽子頂撞他:"身子是我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自己。治不治得好,我心裏有數,豈是你說能醫好就會醫好?說實話也要受罰嗎?那你就處罰我吧!"


    "真是嘴硬!"軒轅成柘低聲責備她一句,不客氣地俯下臉吻住了寒霏;除了要讓她知道反抗他的後果,他也想藉此機會好一親芳澤。


    寒霏在軒轅成柘臉龐低下時,還弄不清他要做什麽;等到他的唇接觸到自己的唇時,她才會意過來,不過她整個人已是軒轅成柘的獵物了。


    寒霏的小嘴果真是甜美誘人,值得讓他等待;可是一旦被他所攫獲,嚐到了甜頭後,他便不會再輕易放開了。


    在軒轅成柘男性剛猛的氣勢下,寒霏屈服了,眼兒無力地閉上、身子也柔軟了下來,隻有一雙小手緊緊捉住了他的襟口。他的唇舌如入無人之地,恣意地攪動她柔軟的粉唇,輕輕的低喘聲也隻能呼入他的嘴裏,她完全臣服了。


    好一會,等軒轅成柘覺得饜足了,他才慢慢放開寒霏。


    "我的霏兒,我的寶貝!"軒轅成柘唇移到寒霏耳後頸旁,烙了個深深的唇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又舉起她的手,在手腕處也烙了個顯明的吻痕,這代表著她是他的人了。


    寒霏眼眸看著軒轅成柘,眼神由迷蒙漸轉至清醒。老天!他們在做什麽?他又對她做了什麽?


    不等寒霏驚駭地指責他,軒轅成柘就先說了:"我要你,不管你是王後的遠親妹妹,也不管你是銀夏國女子,我都要定你了!我要你一生!"


    寒霏看著軒轅成柘一副得意又勢在必得的模樣,似是他說了就算數,那他又當她是什麽了?一個隨便讓人決定一生的女人嗎?


    "你......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可惡!"寒霏大聲地回絕軒轅成柘。氣上心頭,她小手也不客氣地舉起,對著軒轅成柘便是重重地揮下一巴掌。


    「啪!」清脆的聲響,還有手掌的隱隱作痛都提醒了寒霏,她的確是打了軒轅成柘一巴掌,她......她真打了他......


    挨了一巴掌,軒轅成柘劍眉原是緊蹙著,卻慢慢鬆開了,最後變成了開心地往上揚,臉上也有了笑容。他竟是大笑了起來。


    "哈哈......皇兄說女人打人不但不痛,還感到很舒服呢。我本是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將此斥為無稽之談;現在親身遇到了,發覺這還真是很對的話呢!哈......"軒轅成柘被打後突然想起了皇兄軒轅成梧的話,不禁邊說邊大笑了起來。


    被打不叫疼、不生氣,還很高興地笑了,軒轅成柘真是腦筋有問題了。寒霏抿了下唇,想離開他的懷抱。


    軒轅成柘笑歸笑,可沒放開手的意思,他抱緊了寒霏。


    "我不會放你走的,我說你這一生都是屬於我的,你還聽不明白嗎?"


    寒霏很生氣地反駁軒轅成柘:"不明白!我不是物品,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被你收買來歸為己用。我不屬於你,連一根頭發都不是,你才是要聽清楚的人!"


    "你現在這麽說太遲了,我既已決定要你,就不可能放過你。不管你同不同意,事實都不會改變了。"軒轅成柘輕鬆地說明。他不擔心寒霏會反抗或是逃跑,反正她是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為什麽要找上我?你已經有了月奴郡主,你們已是那麽要好了,為何還要來招惹我呢?為什麽?"寒霏想到就覺得又氣、又委屈,欺負個弱女子會讓他很開心嗎?


    "你終於說出你心中的疑問了,你是在意我和月奴對不對?傻女人!月奴是我的好朋友,和我就如同兄妹一般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你多想了,吃錯醋了。"軒轅成柘取笑寒霏。


    寒霏聽軒轅成柘這麽一說,心中有股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她臉上卻表現出更惱怒的模樣,說:"我......我不是吃醋,我才不會吃你的醋呢!軒轅成柘你別胡說,不準你胡說八道!"一生起氣來,寒霏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敢指責軒轅成柘了。


    軒轅成柘不管寒霏怎麽辯解,他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寒霏對自己有感覺,他是不會看錯的。


    寒霏看軒轅成柘仍是一臉得意神色,她別開眼不看他。他既然那麽愛往自己臉上貼金,就讓他自己貼個夠,她不想理會他了。


    馬車裏點著燭火,寒霏看到外麵是一片蒙朧的月光,現在到底是什麽時間了?


    軒轅成柘隨著寒霏的眼光看向窗外,這才記起她還未用晚膳,大手轉回了她的小臉,關心地詢問:"肚子餓不餓?有人參雞湯,想不想喝?"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寒霏還是忍不住問軒轅成柘。


    "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間了。"軒轅成柘笑笑回答。將寒霏栘到一旁的錦墊上,他走近矮桌旁,盛了碗雞湯要喂寒霏。


    "現在是晚上了,為何車隊還在趕路?不是該休息了嗎?"寒霏更不明白了。


    軒轅成柘心思沒放在寒霏的問題上,他舀了一湯匙的雞湯送到寒霏嘴前,哄著她:"來,張嘴把湯給喝了。"


    寒霏不好意思讓軒轅成柘喂,她伸手要接過他手中的碗。"我自己來就行了。"


    軒轅成柘搖頭,執意要喂寒霏。"我喂你,如此你才會多吃點。來,張口!"


    寒霏霎時羞得臉紅更不肯張嘴了;想到是軒轅成柘要喂她,她就感到別扭不對勁。


    "你喝下湯,我就告訴你為何車隊還在趕路的原因,快喝吧。"軒轅成柘想拐寒霏喝湯,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喂人,全新的感受讓他覺得有趣也新奇。


    寒霏看著眼前的雞湯。她若不肯喝,等會軒轅成柘一定會生氣,想想她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吧,於是便柔順地張開嘴喝下湯。


    但軒轅成柘可是頭一回喂人渴湯,難免不熟練地手笨。寒霏喝了一半,湯汁溢出一些在嘴邊,他又忙拿手巾為她拭去流出的湯汁。


    "讓我自己擦吧。"寒霏拿過手巾為自己拭嘴,感到不好意思、難為情了。


    "你寒毒又犯,將最後一顆朱果吃完了。為以防萬一,所以我下令日夜兼程趕路,要以最快的時間到達大雪山。以這行程看來,再三天就一定能到達雪山山下了。"軒轅成柘邊解釋邊喂著寒霏喝湯。


    "日夜兼程?這不是很辛苦?士兵們受得了嗎?"寒霏聽了關心地問。


    "這不算什麽。士兵若是連這樣的苦都不能吃,如何打仗呢?"軒轅成柘不以為意地回答。


    寒霏感動地看著軒轅成柘。他是真心在關懷她,雖然他不會說好聽的話,個性也過於霸道不講理,不過他確確實實是在擔心她,他的心意是那麽的明顯。


    這一刻,寒霏不再反抗軒轅成柘對她的好,她順從地接受了。


    馬車裏除了湯匙舀湯及喝湯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其它的響聲了;氣氛雖是寂靜,卻是很和協。


    這也是兩人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地在一起,沒有外人、沒有太多煩人的思緒,隻有一股心靈相知交流......


    寒霏看著軒轅成柘,心是一聲聲的怦然跳動。


    感情早已在他們彼此心中滋生,至於未來會變得如何,就看上天給的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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