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英鴻的手緊緊的摟著嶽霜,似乎是擔心她在睡夢中偷偷溜掉般的將之牢牢納入懷中,很早,嶽霜就睜開眼醒了過來,卻待在他的懷中動也不敢動,怕她這麽一動就將好夢正酣的他一不小心的吵醒。


    窗外的陽光從淡藍色的窗簾透進,一股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氣隨著微風飄入室內,嶽霜不由得深呼吸了幾口,突然覺得能這樣從他的懷中醒來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什麽時候醒的?”雷英鴻翻身將她的身子壓在身下,笑得十分慵懶迷人,男人的性感在此刻展露無遺。


    “很早。”嶽霜試著推開他壓在自己身上沉重的身子,上頭的人卻仍然不動如山。


    “不要掙紮,那會讓我想再要你一次。”雷英鴻可惡的笑著,“不過如果你正有此意,那就另當別論。”


    被他這般調侃,嶽霜再怎麽不舒服都不敢亂動了,但是她臉上的桃紅卻無法掩飾她初為女人的嬌羞,“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那讓我來告訴你好了。”說著,雷英鴻如惡虎撲羊般的朝她的胸口吻去。


    “不要!你這個大野狼!”嶽霜用盡氣力的欲逃開他的吻,卻差點笑岔了氣,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防止他再靠近自己,“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你不要這樣子。”


    “我怎麽樣?”雷英鴻滿意的看著她的臉由桃紅色轉為玫瑰般的深紅,深邃的眼中飽含著對她濃濃的眷戀。


    無論她是誰,無論她接近他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這個女人他雷英鴻是要定了!他要將她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你……不說了。”嶽霜別開了眼,不敢正視他的雙眸,他眼中的專注與深情,讓她不得不感到濃濃的不安與愧疚。


    雷英鴻為她眼中的不安與抱歉但笑不語,溫柔的將唇覆上了她的唇瓣深深的吻著、戀著,“我愛你,霜兒。”


    她愈是不安與抱歉,就表示著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愈來愈重,這的確是個好現象,而他,當然不會吝惜一再的加深她對他的愧疚感。


    她讓他吻得有點迷失了自己,沉醉在他低喃的深情絮語中不想睜開眼,夢中的一切可以如此美好,而現實的一切卻令她彷徨無措,她是徹徹底底的愛上他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了。


    “我也愛你。”


    雷英鴻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決定不去深究她造句話的真實性,淡淡的勾起一抹笑,低首吻住了她的眉、眼、鼻、耳、唇……


    “我要你今天一整天都陪著我。”嶽霜在他的吻中偷了個空隙說道。


    “一整天?”


    “一整天。從早到晚,哪也不許去,隻陪我。”她認真的眼對視著他眼中的迷惑,“好嗎?”


    “你怎麽了,嗯?”他吻去她眉眼間的擔憂與不安,她像是突然決定了什麽似的眼神讓他有著淡淡的迷惑與不解。


    嶽霜的眼神不安的閃了閃,笑容染上了嘴角,雙手緊緊的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口,“沒什麽,隻是突然想黏著你,你不喜歡?”


    “一整天躺在床上,要做什麽好?”雷英鴻將她的臉揍在掌心裏,饒富興味的望著她。


    “誰要你一整天在床上陪我了?”嶽霜紅了臉,真搞不懂他怎麽老想到那個地方去?


    “那你想在哪裏?廚房還是浴室?”


    “廚房、浴室?!為什麽不在客廳……”


    嶽霜有點莫名其妙的望著他,她的話才說了一半,雷英鴻卻笑得異常詭異。


    老天!原來他說的還是那回事,她卻被他唬得一愣一愣,還問他為什麽不在客廳……


    “雷英鴻!你這個滿腦筋色情思想的家夥!”她的拳頭毫不猶豫的落在他的身上,為自己被他設計的困窘報一箭之仇。


    這廂的雷英鴻早笑不可抑,根本不在乎她落在身上那不輕不重的繡花粉拳。


    ** ** **


    基隆碼頭,深夜十點二十分。


    楚格非、秦克樺、關孟樵、荊爾軒四人早已在約定的地點聚集,卻遲遲未見老大雷英鴻,四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沒個譜。


    荊爾軒更將平日就常戴的帽子愈壓愈低,今天警方出動了大批的人馬到基隆碼頭想將他們黑幫五霸來個人贓俱獲,來的人可全都是他的“同事”,雖然彼此之間基本上不會認識,但他可不想冒那萬分之一的風險讓“明眼人”不小心就把他給認了出來,那可就太好玩、太有趣了!


    “老五一碰到警方就變成縮頭烏龜了。”楚格非笑著打趣道,走到荊爾軒身邊故意將他的帽子給拎了起來。


    “搞什麽!”荊爾軒抓回帽子忙不迭往頭上戴,“小心我哪天公報私仇把你抓起來!”


    “嘿,抓我?你有什麽證據?”


    “要找證據還不簡單,別忘了我跟你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荊爾軒高揚著眉,對楚格非的不自量力有點不敢苟同,“我要抓你的話,你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


    “是嗎?那我們就試試看。”楚格非偏不信邪,骨子裏不認輸的因子又開始作祟了,“我比你多吃的幾年飯可不是白吃的。”


    “你真要跟我鬥?”


    “你以為我怕你啊?”


    “你們兩個不要比了,要比等老大來再比,還可以請他當當評審,你們覺得如何?”秦克樺推了推掛在鼻梁上的眼鏡,優雅的製止了他們的吵鬧。


    關孟樵聽到“老大”兩個字,才不是很情願的將眼睛的焦點放在他們三人身上,“老大怎麽還沒到?不會出事了吧?”


    “出事?不可能,他是我們五個裏頭最老奸的一個,安啦!”楚格非笑著拍拍關孟樵的肩膀,“不是我說,要聽你說一句話可比登天還難。”


    關孟樵笑了笑,“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你這個冷血動物怎麽會知道?如果天有一天塌下來,你可能被壓到地底下了才在問“咦,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哩!”荊爾軒忍不住道。


    “你們真像個鬥雞。”秦克樺抿著嘴微微一笑。


    關孟樵則根本不在意的聳聳肩,以手當枕的睡在碼頭旁的陰暗處,天邊的明月與星辰絕對比俗世的煩擾來得令人心曠神怡,他寧可將心安住而不隨外在的事物而動。


    “喂,你得罪了我們兩個了。”


    “沒錯。”荊爾軒附議楚格非的話道。


    “再過十分鍾貨就要進港了。”話鋒一轉,秦克樺難掩擔憂,“老大不會真出了什麽事吧?”


    “無論如何這批貨要先搞定,我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關孟樵望了其他三人一眼,“你們覺得如何?”


    “那是當然,這畢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警方下回再這麽好騙,出動大批人馬而什麽都沒撈到,那實在不太容易。”楚格非振振有辭的補充。


    “真是惟恐天下不亂!”


    “我同意。”秦克樺溫文一笑,轉向荊爾軒望了一眼,“老五,這批貨……究竟是什麽?”


    “槍。”荊爾軒十分得意的扯著嘴角笑道。


    “什麽?!”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叫道,三雙眼都不可思議的望著荊爾軒。


    這批貨如果真的是槍,那不正好讓警方抓他們回去治罪?他們還年輕,可不想這麽早被抓進牢裏吃牢飯,老五不會這麽笨吧?竟然……


    “假槍?”秦克樺掩飾內心的一絲慌亂,對老五的智商他其實還抱著一點點的希望。


    “貨真價實。”


    聽到荊爾軒的回答,他們三個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會是個事實。


    “老五,你不會是打算出賣我們吧?”楚格非皺著眉,逼不得已的說出自己的猜疑,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可不能再跟他打啞謎了。


    荊爾軒將目光一一的落在他們幾個身上,他們所傳遞過來質疑、迷惑與恐慌的情緒也讓他一一收入眼底,驀地,他輕聲竊笑了起來,在黑夜裏聽來令人格外的毛骨悚然。


    “老五?!”秦克樺此刻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關孟樵從地上翻身而起,眼神複雜的望了荊爾軒一眼,楚格非也忍著差一點上前勒死他的衝動,他們不以為荊爾軒會出賣他們,但是……


    “別鬧了,船進港了,大家準備!”雷英鴻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麵前,迅速的下了一道命令。


    “可是老五說裏頭裝的是槍,老大——”楚格非不安的瞅了雷英鴻一眼,後者也正瞅著他。


    “你認為老五會出賣我們?”雷英鴻笑著問。


    “這可難說。”關孟樵笑了笑,率先走向碼頭,“幹活吧!船進港了。”


    秦克樺搖著頭也跟了上去,留下荊爾軒與楚格非、雷英鴻對立著。


    “老五,下回別開這種玩笑!”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老五!”雷英鴻製止了他。


    荊爾軒摸摸鼻子不說了,不過,他決定待會要將忍了一肚子的笑好好發泄個夠。


    ** ** **


    “把東西放下,將雙手舉高!”


    一聲喝令讓龍家五兄弟全舉高了雙手麵麵相覷,等到警方派人上前將他們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後才緩緩的把手放了下來。


    “誰叫你們放下手的?把他們全給我銬了!”嶽如山命令道。


    “慢著。”雷英鴻笑著走上前迎向這名發號命令的男子,“請問我們犯了什麽罪?”


    “犯了什麽罪?那要問問你們今天來碼頭拿的是什麽東西?”


    “你認為那裏麵是什麽東西?”


    “不要跟我耍嘴皮子,要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隻要打開箱子就一清二楚,這一回你們是逃不了的。”


    “我們沒犯罪又何需逃?那箱子裏頭是什麽東西你們盡管查,等查清楚了再抓人也不遲,沒查清楚就銬人,”雷英鴻低聲道:“我會告到讓你一無所有,我保證。”


    嶽如山瞪著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男子,不由心生一股敬畏,“打開箱子!”


    眾人屏息以待謎底的揭曉,全部人的眼光不約而同的都落在箱子上,沒有人注意到開箱子的那個人在看到裏頭的東西時那大驚失色的表情——


    那個人把開了一半的箱子忙不迭又蓋了回去,在眾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麵容不安的走向嶽如山。


    “報告長官,裏頭是……”


    “是什麽?”


    “是……”


    “究竟是什麽?快說!”嶽如山不耐煩的望著眼前這個吞吞吐吐的一名男警員。


    “是槍。”


    嶽如山聞言,笑意浮上了眼角,是槍?上天當真是太眷顧他了,他們五個將因這個案子而不得不入獄,就算他們死不承認劫機事件是他們的傑作,他們也再沒有機會在外頭呼風喚雨為所欲為了。警方為了抓他們已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這一回他可立了個大功。


    “雷老大,你還有什麽話說?”


    “長官……”


    那名警員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嶽如山不耐的望了他一眼,“還有什麽事嗎?”


    “那槍是……”


    “是什麽?”


    那名警員走上前幾步,打算附在嶽如山的耳邊說話,卻讓嶽如山出聲斥道:“大聲說出來,有什麽好怕的?”


    “是,那槍是我們的。”


    “我們的?什麽意思?”嶽如山皺起眉頭,見那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間恍然大悟,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槍是我們前幾天莫名其妙遺失的愴?”


    “是的,長官。”


    此時,嶽如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簡直比死屍還難看,他再怎麽想也沒想到黑幫五霸進港的東西竟然是他們警方在前幾天莫名其妙“失蹤”的警員配槍!這件事情隻有他的單位知道,每個人莫不三緘其口,盡最大的努力找回屬於自己的配愴,沒想到他們竟被黑幫五霸耍著玩!


    這一回,他非但不能抓他們回去赴命,甚至還讓自己大大的丟了一次臉,更嚴重的,若是讓上頭知道他們丟了配槍的事,他們全都玩完了。


    嶽如山深呼吸了幾口氣,不知如何找台階下,孰料這時雷英鴻卻大聲的開了口,“這些東西都是龍星集團進口的玩具槍而已,嶽警官可能是搞錯了,不過,如果你們喜歡,我不介意送你們一人一支,偶爾也可以嚇嚇壞人,或者,給家裏的小朋友玩玩,嶽警官覺得如何?”


    既然雷英鴻替他找了個台階下,他萬萬沒有拿自己前途未來開玩笑而拒絕的道理,何況,雷英鴻連他姓嶽都知道……這副牌,他似乎是一開始就輸了。


    尷尬的笑笑,嶽如山不得不道:“既然雷老大這麽大方,弟兄們當然很高興收下你的這份禮。”


    ** ** **


    深夜,雷家的大廳裏充斥著久久不歇的笑聲,簡直快把屋頂給掀了,坐在大廳裏的五個男人沒有一個不是咧著嘴開心的笑著,每個人都為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感到痛快不已。


    “想到你們緊張兮兮的望著我,以為我出賣了你們的樣子……哈哈哈!我簡直快要笑死了!我大概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再看到你們張口結舌的模樣了,這次的行動我當真是獲益匪淺……”


    荊爾軒的話被楚格非的拳頭給打斷,兩個人瞬間在大廳裏玩起了你追我跑的無聊遊戲,“你還這麽幸災樂禍!該死的!你知道你差一點被我勒死嗎?出任務的時候還開這種玩笑,你這個不知輕重的家夥,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叫楚格非!”


    荊爾軒笑著的嘴闔也闔不攏,他一邊被楚格非追著跑一邊強辭奪理的道:“我這是為你們好耶!你們的生活太平凡了需要點刺激,所以我冒著被你們追殺的危險開了一個其實不是玩笑話的玩笑,你們應該好好謝謝我才是,要不是我,你們會坐在這裏笑翻天嗎?對不?”


    “對,對你個頭!”終於逮住了荊爾軒,楚格非上下攻了過去,荊爾軒也俐落的一一擋開。


    秦克樺見怪不怪的連開口阻止的這道程序都省下了,眼神朝雷英鴻移了過去,“嶽霜走了?”


    “不,她好夢正甜。”雷英鴻笑得詭譎。


    “你遲到個大半天不會跟她的好夢正甜有關吧?”


    “沒錯,天下事總瞞不過你。”雷英鴻站起來走向窗前,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想把我灌醉,結果她卻先醉了。”


    “想把你灌醉?為什麽?好把你抓了?”秦克樺淡笑道。


    “我想,她是不希望我今天晚上出現在基隆碼頭吧!”雷英鴻說著,心上有著一份寬慰。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表示霜兒對他必是動了真心,不想見到他被警方抓走。


    “那個女人是警察?”關孟樵總算聽出了一些端倪,“臥底的?”


    “是警官。”回答他的是秦克樺。


    聞言,關孟樵笑了笑,“這倒好,咱們黑幫霸主的第一個黑幫夫人竟然是個警官,不氣死龍爸才怪!”


    “他也許會很高輿。”秦克樺並不認為龍爸是一般的黑道人物,會反對老大娶了個警官,不過裝個樣子氣氣倒是必然的。


    “是啊?高興之下便馬上決定讓老大接任龍幫,進駐龍星集團擔任董事長,那我們就樂得輕鬆了。”楚格非笑得怪異,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個夢想並不容易實現。


    老大若真娶了嶽霜,也算是娶了“良家婦女”,想到此,他不得不又膽戰心驚起來,若這個事實成真,龍爸當真是沒道理讓老大接任龍幫了,那也同時表示他們其他四個兄弟都慘了,他不入地獄誰人地獄?當然打死也不能是他楚格非!


    “老二,你也不必太擔心,該是你的躲不掉,不該是你的你也不必煩惱。”


    秦克樺的話命中楚格非的要害,楚格非不由得望向秦克樺,他也落落大方的笑臉迎戰,他這個軍師的美名可不是當假的,如果在這場角力戰下輸了,那真是太傷顏麵了,所以,他當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絕對不會。


    “真是金玉良言,受益匪淺。”楚格非深深的朝秦克樺一鞠躬。


    秦克樺也回以一禮,“好說、好說。”


    “你們在搞什麽東東?”荊爾軒沒好氣的斥道。


    “老五,到我家泡杯咖啡喝喝。”關孟樵抓過莉爾軒的手臂,直往大門口走,“新口味,你一定沒喝過。”


    老四什麽時候這麽喜歡他來著?竟隻找他一個人去老四家喝咖啡……荊爾軒納悶不已,一直到上了關孟樵的車都還弄不清楚這是怎樣的一番狀況。


    “你們兩個唱戲如果唱完了就快滾吧!”雷英鴻板起一張撲克臉下了逐客令,上樓之前驀地又轉過身道:“老三,給我查查那天霜兒身上的刀傷是不是老貓幹的?”


    “老貓?”楚格非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不是還在牢裏?”


    秦克樺接收楚格非投過來懷疑的一眼,隻好解釋道:“他被一個高官保釋提前出獄了。”


    “怎麽可能,他——”


    “天下事沒有什麽不可能的。”秦克樺打斷了楚格非的質疑,轉而向雷英鴻道:“我會去查的。”


    “那就麻煩你了。”雷英鴻寬心一笑,走上樓去,“如果你們想留下來睡一晚,樓下有間客房。”


    “知道了。”楚格非朝雷英鴻笑咪咪的揮了揮手,還不忘殷勤備至的說了一句,“老大,晚安。”


    秦克樺不動聲色的看著,等雷英鴻一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外,就冒出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老大手裏?”


    “把柄?!”楚格非古怪的瞄了秦克樺一眼,對他會有此一問感到些許莫名其妙與慌亂,“我有什麽把柄會落在老大手中?”


    “那要問你嘍?”


    “我才要問你呢!老貓明明還在牢裏,你怎麽說他提前出獄了?”楚格非見秦克樺眼神一閃,精靈如他又怎麽會放過這個追根究底的機會,話鋒連忙一轉,臉不由得就湊近秦克樺,故意壓低聲音問道:“不會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在進行吧?”


    秦克樺眯眼道:“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想像力?老貓跟我的想像力有關嗎?”


    秦克樺眼珠子轉了轉,臉上掛著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你說呢?”


    “跟我打啞謎是沒有用的,你不告訴我沒關係,但是我會去告訴老大實情,你想老大對老貓根本沒出獄的事會不會感興趣呢?老三?”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太大嘴巴,因為那是龍爸的主意。”


    “龍爸?看來這件事挺有趣的,說吧?我洗耳恭聽。”


    楚格非很高興這一回對老三的威脅終於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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